周清嘉微微驚訝, 她讓楊氏先別哭了, 把事情好好說一遍。


    楊氏壓住哭嚎, 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由於鹵肉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 不說京城各大酒樓都從他們這定, 光是每日周家煮鹵肉的香味就讓鄰居們按奈不住, 常常登門買肉, 楊氏剛剛正把肉遞給隔壁鄰居。


    就見一個妙齡少女朝著她走來,這人她也認識就是周永平狐朋狗友的張徽的妹妹張雪縈,這張徽平日裏本就是遊手好閑,她這個妹妹生的倒是玲瓏有致,由於周永平和張徽的關係要好,她也就認識了張雪縈, 今日她還以為是找她來買肉的,哪知道, 她見著她就直接跪下了。


    楊氏唬了一跳,卻聽到她說,她有了周永平的孩子, 要她納她進門。


    楊氏聽了這話,如遭五雷轟頂,立刻就跳了起來要打人, 直接揪著她的頭發打, 但這在眾目睽睽之下, 眾人還是上前攔阻。


    鄭氏聽了看門小廝的回稟, 連忙出來, 好不容易拉開了兩人,將她勸了回來,再作打算。


    楊氏哭的肝腸寸斷,直接就往周清嘉這裏跑,楊氏還是很理智的,她知道這個家裏婆母就是個六不管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鄭氏是大嫂,也管不了小叔子屋子裏的事,就想到家裏唯一能主事的便是周清嘉了。


    “二妹啊,你可得為我做主!”楊氏哭喊著嘴裏反複都是這麽一句話。


    弄清了來龍去脈,周清嘉沒有妄下決斷,看向鄭氏,“二哥,人呢?”


    鄭氏道,“也不知人去哪了。”


    “那張雪縈在哪?”


    “我可不敢先領她進門,讓人陪著她去了醫館。”


    鄭氏這樣做也是保險,雖然剛剛她見楊氏打她,沒有還手,倒是聰明的捂著肚子。


    周清嘉想了想這事,還是得讓周永平回來當麵對質,大哥也得回家主持大局。便讓鄭氏派人去找他們二人。


    到了傍晚,他們二人還未歸,倒是張徽領著一幫人上了門,個個氣勢洶洶,在外叫門。


    秦氏也聽到了聲音出來,見正廳裏周清嘉、鄭氏、楊氏倒是都在,好奇問,“外麵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鬧哄哄的。”


    鄭氏扶著秦氏坐下,簡單的和她說了一下,秦氏呆住了,看了眼眼睛通紅的楊氏又想周清嘉求證,“這...這...真的?”


    周清嘉道,“還是要等大哥和二哥回來再說。”


    秦氏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在娘家時她就聽父母的,出嫁後又聽丈夫的,丈夫死前讓她聽兒子的,她就聽兒子的,這種大事自然也要等兒子回來。


    終於,周永安和周永平回來了,倒是沒走前門,走的後門,楊氏一見周永平神情便激動起來,“你在個沒良心的,居然背著我在外麵找了個外室,你對的起我嗎?”


    對著楊氏的打罵,周永平沒有一絲反抗,隻是任憑她打著,楊氏打罵累了,直接坐在地上哭嚎起來,“我給你生了二個兒子,你居然就是這麽對我!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周清嘉見周永平這幅模樣,那麽他和張雪縈的事情就是真的了,心裏對他失望幾分,楊氏在這麽不好,也從未對他背叛,還養育了二個兒子,這段時間為了做鹵肉,更是親力親為,周永平在外跑生意她就在家鹵肉,賺了錢立刻送了兒子們去了學堂,要說功勞還是楊氏更多。


    周永安一直鐵青著臉,對著楊氏道,“弟妹放心,這事我一定會讓他給你的個交代。”他看著周永平喝道,“還不把事情真相說出來!”


    周永平耷慫著腦袋,被周永安這一喝,嚇得身子抖了抖,忙道,“我喝醉了,醒來她就在我床上了,我什麽都不記得...”


    二個月前,鹵肉的生意越來越好,他腰包的錢也就越來越鼓,在不負往日摳門的形象,天天和以往關係的來往也就多了,那日張徽邀請他去家裏喝酒,以往也不是沒有的事哪知道這一次,醉酒醒來就把人家妹妹睡了,張徽不依不饒,張雪縈哭的梨花帶雨,便哄道,會娶張雪縈進門,還給了他們一大筆的錢。


    周清嘉見他眼神閃躲,知道他沒說實話,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周永平怎麽可能沒動心,反正養著,不讓家裏知道便是了,他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懷孕了,讓他立刻抬她進門,他嚇倒了,楊氏他那還有感情,何況還有兩個兒子,更何況,這是怕周清嘉知道了,恐怕不會再信他了。忙敷衍了幾句,哪知道人直接跑家裏來鬧了。


    他被周永平找到時還在酒樓裏和朋友吃肉喝酒,見事情敗露也不在抵抗了,乖乖地回家。


    “大哥,我也是被設計了。”周永平的腦子不笨,在人家地盤把人家閨女睡了這怎麽可能,但是事情也就是發生了,他也沒辦法。


    周清嘉道,“二哥,打算如何處置張姑娘。”


    周永平悄悄瞥了眼楊氏小聲道,“她懷了我的孩子,我還能怎麽辦。”


    楊氏哭嚎的更大聲,“我怎麽這麽命苦,嫁給了這麽一個男人,吃了這麽多苦,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又要把我踢開。”


    周永平急道,“她隻是個妾!”


    “我呸!妾也不行!”楊氏朝他吐了口口水,“我種的瓜,憑什麽就這麽被人給摘了!”


    周永平求助的看著周永安和周清嘉幾人,見他們都沒說話,又帶著乞求的目光看著秦氏,秦氏頭又看向大兒子,“既然有了周家的骨肉可不能讓孩子流落在外。”


    周永安歎了口氣,這事麻煩就麻煩在孩子身上,他微微皺眉,想著如何解決,尤其是楊氏根本就不願意。


    張家的人還在外麵吼叫,恐怕附近的鄰居都知道這件事了,他起身邊走邊向外走,“我先出去和張家的人商議一下。”


    周永平也跟了上去,鄭氏忙道,“他們人多。”


    周永安不在意,官職小,但好歹他也是個官,天子腳下一群地痞流氓而已,周清嘉剛剛不讓人開門也隻是覺得一群婦孺在家總是要小心點,現在周永安回來了倒是安心。


    大概一個時辰後,周永平才回來,臉上還帶著怒氣,“張家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居然要五百兩的禮金,還威脅說,不給就告二弟!”


    眾人聽了懼是震驚,楊氏也慌了,她雖然不想張雪縈進門,可也不想把周永平送進大牢,這說出去她兒子的名聲可怎麽辦,她隻好妥協,咬牙說同意那賤人進門,但是錢不能給那麽多,她的聘禮都沒這麽多,憑什麽一個妾還要超過她。


    周永安見楊氏答應,重新和張家討價還價了翻,把銀子降到了三百兩。


    沒過兩日張雪縈便被一頂小轎抬進了周家。不過周永平也付出一些代價,現在楊氏倒是想通了不少,靠丈夫還不如靠兒子,把錢握在手裏緊緊的,隻好好的養兒子。


    周清嘉對楊氏的做法沒感到什麽不滿,雖然周永平是他大哥,不管在哪個朝代,女人總是處於弱勢。好在楊氏的兩個兒子倒是爭氣,書讀的不錯,到底欣慰了不少。


    但是關於方子的事她決定還是緩緩,周永平倒是找了她好幾次,她都沒同意,楊氏現在是無所謂了,巴不得方子在周清嘉手上,隻要不耽擱她掙錢就好。她也是看清楚了,周清嘉心軟,看她平日對孩子們的態度就是了。


    張雪縈自從嫁到了周家,也知道自己進門的方法有些不妥,來了幾日就發現,家裏的婆母不喜歡她,大嫂白日忙家事。小姑子在屋裏繡嫁妝,隻有這個二姑子可以說話,便來找她。


    周清嘉正在交大妹畫畫,她前世學的不是國畫,但也畫過水彩畫,有些功底,家裏的男孩都去讀書了,大妹一個人在家也無聊她便提議教她畫畫,張雪縈來的不巧,本想誇獎一番周清嘉的畫,但是話到嘴邊,詞窮了,她本就是小戶人家大字都不識幾個,隻是誇好看。


    她自顧自的說著把話題引道了鹵肉的方子上,誇道,“天下哪有二妹這麽心靈手巧,隨便在書上看到個方子就能找到這麽個賺錢的生意,二妹是在哪本書裏看的,我也回去翻翻沒準也能翻個。”


    周清嘉抬頭看她,嘴角浮起一絲笑,“那個傻子會把自己賺錢的方子給外人說。”


    張雪縈一噎,尷尬笑道,“都是一家人。”她現在覺得周家最不好說話的就是這個二妹了,隨便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初雪倒了茶進來發現人又走,隻好自己喝了起來,“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周清嘉心中有些猜測,在情理之中,張家有可能一開始是想從周永平套方子的事,哪知周永平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才陪上了張雪縈,肚子鬧大了直接上門要錢。剛剛張雪縈也是在套她的話,好在鹵肉的方子是記在她腦子裏了,但叮囑了雷嫂和初雪一番。


    不出意外,那張雪縈果然又找機會去套雷嫂和初雪的話,其實兩人就算沒有得到周清嘉的囑咐也十分的小心謹慎,表示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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