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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俑人若要完成點墨, 除了需要有活人做的“墨”, 還需要有一具生屍。一提到生屍,她現下就會聯想到魑魅罪咒。若是這城墓中所有的陶俑人裏都埋著一具生屍, 那麽, 這一城墓的生屍是從哪裏來的?


    答案是——


    兩百年前的那場魑魅屠城!


    兩件事情的時間, 乍一看對不上, 其實是對的上的。“拱手讓江山,不登封仙台”的典故發生在三百年前, 並不意味著這城墓點墨也發生在三百年前。


    想到這般,花酌一時之間更是心亂如麻,南星曾經在她身邊一段時間, 學會操控伏光石也並不奇怪, 她對伏光石的了解自然勝於蒹伽, 再者兩百年前她又已修煉成妖鬼, 實力自然不可小瞧, 在蒹伽背後動手腳也不是沒有可能。


    兩百年前的那場魑魅屠城的幕後操控者竟然會是她麽?!


    這……


    花酌看著眼前這個女子, 心中不知是何般滋味,手指動了動, 抬手去按眉心, 發現自己還帶著麵具, 便垂下了手, 緩緩開口問道:“南星, 兩百年前施安國的那場魑魅屠城與你可是有什麽關係?”


    南星忽然跪在了地上,低低沉沉悶悶的聲音從地麵傳了上來,她道:“是我。花姐姐,對不起。”


    花酌現在聽到這聲“對不起”,再看到南星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上,隻覺得頭疼,她道:“南星,你若因為此事與我說對不起,其實並沒有必要。你先起來吧。無論兩百年前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都沒有必要同我交代什麽,你交代錯了人。”


    南星聞言從地上抬起頭,麵具下的那雙眸子裏都是淚水,她望著花酌,淚水中一片破碎,道:“兩百年前的那事兒確實是我所為。隻是,花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控製不住。”


    控製不住?


    花酌聞言愣住,知道這其中事情不簡單,蹲下身子,看向南星,道:“控製不住,是什麽意思?”


    南星依舊是伏在地上的姿態,道:“那時候,我剛帶上點墨人麵具,有時候會控製不住自己,就像……有人在操控著我。花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有人在操控著她?


    花酌一時怔在原地,這中間的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她目光凝然,落在那個點墨人麵具上,是因為這個麵具麽?


    南星微微直起身子,看向花酌,道:“花姐姐,我沒有騙你,也不是為自己開脫,當時,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自己好像成了另外一個人。”


    花酌收回思緒,搖了搖頭,道:“南星,我並不是不相信你,隻是,這事情恐怕不會簡單。”她微微歎了口氣,目光落在南星臉上的麵具上,“這麵具,有辦法摘下來嗎?”


    南星抬手摸了下臉上的麵具,搖了搖頭,道:“我殺了上一個點墨人後,這麵具就在我臉上了,我曾經也試過要把它摘下來,可是,摘不下來。”


    花酌先前雖然是對點睛麵具有些許了解,但也僅限於了解,在此之前從未接觸過,不曾想過殺了上一個點墨人,那麵具竟會自行覆到新的點墨人臉上。還有失控……


    花酌扶了下南星,道:“南星,你先起來,你這般我不好與你說話。我一無權二無立場可以審判你,所以你不必這般。”


    南星道:“可是那伏光石是……”話說一半,想到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場,她及時把後麵的話吞咽了回去。


    花酌明白她的意思,無非是她從她這裏學了操控伏光石的法子,若不是從她這裏學了那法子,也沒有後來的事了,覺得有所愧疚。花酌覺得,能學去也是她的本事,沒有必要對她心存愧疚。能做到問心無愧已是不易,更別說無愧他人了。


    說到伏光石,花酌又想起來了另外一件與伏光石相關的事情,順口問道:“南星,你知道巟水那件事情嗎?”


    南星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隻知道它消失了,許多人說是自然變遷引起的,但是我想,應該不止。這中間的細節,我也不知道。”


    花酌也想到會是這結果了,並無失望情緒,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她需要確認一下:“魑魅屠城事件後,蒹伽死於伏光石的魑魅咒術,這件事情,與你是否有關係?”


    南星搖了搖頭,道:“花姐姐,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花酌點了點頭表示了解,因為不是南星做的也鬆了一口氣。


    魑魅屠城事件與殺蒹伽的不是同一個人,殺了蒹伽拿走伏光石的會是什麽人,目的是什麽呢?


    兩百年後,那個伏光石,又為何會出現在她醒來的那個地方?這中間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若是有意為之,又是為什麽呢?


    真是一團亂啊。


    花酌一時半會解不開這團亂麻,便暫且先不糾結這一連串問題,繼續問了下一個問題:“南星,有一個問題,我還想問一下你,自這點墨人麵具覆到你臉上後,發生過幾次失控事情?”


    南星似乎頓了一下,道:“兩次。一次是魑魅屠城,另一件事情是,我找到了那個人,殺了他滿門,不過,那時我並沒有想殺人,但我還是殺了。第一筆“墨”就是這樣來的。”


    第一筆墨嗎?


    南星微微垂眸,繼續道:“魑魅屠城後,我就把城中的生屍都放進了那些陶俑裏麵,然後開始了點墨賜福。後麵的那些事兒,用旋渦颶風卷人下來,把人製作成‘墨’,都是我做的。”


    花酌聽完後,還是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兒,她緩緩吐出一口氣,道:“南星,你不覺得奇怪嗎?”


    南星聞言沉默片刻,肩膀似乎也耷了下去,幾分垂頭喪氣,幾分莫可奈何,道:“奇怪。但是我,停不下來。”


    花酌手一頓,道:“停不下來?”


    南星道:“嗯,停不下來,事情一旦開始了就停不下來。”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似乎在想措辭,怎麽解釋這個“停不下來”,道:“我身體裏好像是有兩個人,除了我自己,還有一個人,這兩個人不能同時存在。一旦我想停下來,那個人就會有越位而上的趨勢,最終會取代我,隻有把這件事情進行下去,才能消滅它。”


    最終她自己也會死。


    南星繼續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來掌控這件事情,還可以複活尉堯,把欠他的東西還給他。”


    最後她與另外一個人同歸於盡。


    花酌目光凝然,竟然是這般,這麵具比她想象的還要古怪詭異。


    她抬手扶了下頜,沉吟片刻後,道:“如果是,外力,破壞了這事件呢?甚至是完成了點墨事件的結果,讓這件事情在外力的作用下崩塌,會怎麽樣?”


    存在於南星身體內的那個“人”,不進行城墓點墨就會越位居上,而完成城墓點墨後,那個“人”就會消失。也就是說,這個“人”是因城墓點墨事件而存在的。若是毀了城墓點墨搭建起來的境像,甚至是以別的方式達到了城墓點墨的結果,那城墓點墨是不是就不存在了,那個人也不能再繼續存在了吧。


    南星聞言睜大眼睛,道:“這……”


    “這般,眼前這個局就解開了。”此時,衡哥兒上前,悠悠道,“姐姐,你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吧,別的不行,搞破壞,我還是很在行的。”


    花酌聞言,忍不住扯了個淡淡的笑來,搞破壞,他可真敢說。這輕輕鬆鬆的語氣,與小孩子玩沙子城堡無異了。不過他既然這般說,想必是有這個能力的。


    花酌看了看他,道:“好。不過搞破壞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衡哥兒暫且等一下。”


    衡哥兒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麽,但是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她的決定,當下有些鬱悶地不說話了。


    花酌倒是沒有注意到他此刻的鬱悶,目光落在了那個棺木上,對南星道:“這棺木,可以讓我去看看嗎?”


    南星想到什麽,猛地抬頭,道:“花姐姐,你是要……可是,你現在……”


    花酌沒有多言,隻道:“先看看再說吧。”


    救不救得了,是不是在她現在的能力範圍內,也要看了才能作決定。


    棺木放在圓台中央的凸起處,用六層台階與圓台相連,棺木的蓋子在方才她與南星的打鬥中已經掀開了去,花酌看到棺木中的那個人。


    與其說那是一個人,倒不如說那是一副皮骨分離的屍骨,完整的骨架,空空的皮囊,一絲不苟地躺在棺木中,令人心驚膽戰。因為有特殊的符咒和法力作用,幾百年過去了,無論是骨架還是皮囊都沒有腐化了去,骨架一塊不少,皮囊一絲不少。


    相比較,當初南星當初的死狀,已經好得不要太多了。


    花酌閉上眼睛,雙手覆在屍骨上方,淡淡的空濛之氣自她掌心指間緩緩流出,形成一朵朵很奇異的花狀,在屍骨之中遊走,所過之處,似乎有淡淡光澤傾瀉,那便是混沌之氣。


    雖然六界皆知,生而帶混沌之氣者,是天煞孤星,大大的不詳,但她這混沌之氣卻屬性修複,可重塑身體、修複魂魄。也有混沌之氣,屬性是破壞,端看個人造化。


    隻是,她現下……


    花酌皺了下眉,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


    花酌這下是真的驚奇了,道:“衡哥兒,這鬼界的事兒你也知道?”


    先前在破廟時,施安國皇城消失之事也是衡哥兒告訴她的,隻是她當時並未往深了細問。


    衡哥兒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恰好了解一些。即便不知道,也能打得他什麽都知道了。”


    花酌聽到後麵這句話,目光有些炯趣地看向這位少年,幾分好奇道:“衡哥兒,經常與人打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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