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薛見頷首:“你帶著玉...”他輕咳了一聲, 硬是把‘勢’字給咽了回去:“玉...鎮紙下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帶偏了,他怎麽看那方鎮紙也怎麽像...玉勢。


    為了防止被帶的更偏, 他揮手讓阿棗退下了。阿棗退下之後還是難免感慨了幾句, 要不是她看過原書,就兩人這個相處模式, 她也不信男主現在會想要他的命,簡直是戲精本精啊!


    阿棗捧著神似玉勢的白玉鎮紙一直熬到下差,然後一刻沒停直接跑到當鋪去解救自己羞澀的口袋, 當鋪的夥計倒是識貨,沒把這玩意當玉勢看, 而是十分慎重地請了個朝奉來, 她本來以為有門,這玩意要是能賣出去估計半輩子的生活費都有了。


    沒想到朝奉仔細反複看了許久,最後搖頭道:“公子, 這東西我們收不了,您拿回去吧, 我奉勸您一句, 您拿回家供著吧, 也別想著賣了。”


    阿棗愣道:“為何?”


    朝奉把鎮紙的底部亮給她看:“這是內造的東西,宮裏出來的, 誰敢要是不要命了不成?公子還是帶回去吧。”


    阿棗靈機一動:“裝鎮紙的盒子能賣不?”


    朝奉:“...您放過我吧。”這是有多缺錢啊!


    阿棗意興闌珊地拎著鎮紙回家,李氏見她得了宮裏的賞還挺高興, 直嚷嚷著要把這方白玉鎮紙供起來每天三炷香, 阿棗想象著自己每天給一根丁丁燒香叩拜的畫麵...簡直沒眼看。


    第二日早上, 薛見果然備了馬車——兩輛,兩人分別坐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往皇宮去了,在皇城外下了馬車,她是懷著瞻仰皇宮建築和皇帝的心情去了,阿棗暗暗品評了一番,本朝的皇宮不如故宮瑰麗雄渾,但是別有一股粗獷古樸的封為,氣勢巍峨。


    薛見見她隻是目露欣賞,神態從容,不覺挑了挑眉,帶著她從承寧門入宮直去丹元殿覲見,阿棗一想到能見到看見古代皇帝,不由得有些激動,進殿之後速度極快地掃了一眼,頓覺失望,怎麽皇上長得還不如薛見好看呢...


    此時其他幾位皇子和一些大臣也進了丹元殿,阿棗佯做低著頭,又抬眼掃了掃眾位皇子,雖然沒有一個比薛見出挑的,但最差也是眉清目秀,她還特地關注了一下楚貴妃所生的五皇子薛望,此人竟生了雙和薛見一樣的丹鳳眼,不過看整體並不大像,高鼻薄唇,身材高大,麵容冷清,比薛見遜上一籌,卻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


    她暗自在心裏品評一番,看著其他長史都奮筆疾書,她忙也低下頭開始記錄,他們這些長史就相當於秘書,記錄大佬們開會的一些重點。


    除了這些之外,阿棗還觀察出薛見是真的不得寵,雖然長貞帝麵上不顯,但每次有問題的時候總是不著痕跡地跳過薛見,幾次下來就連她這樣不走心的都發現了。


    長貞帝和列位眾臣以及殿下就著農祭的具體細節商議的一個多時辰,這才終於敲定完畢,使得每個人都分工明確,他這才含笑道:“既然已經商定,諸位愛卿便回去歇著吧,想必你們跟朕吃飯都吃不痛快,朕就不留你們用飯了。”


    他開了個玩笑,眾人都捧場地笑了笑,然後退下了。阿棗自覺走在薛見身後,小心把記錄的宣紙展開,小聲道:“殿下,我幫您負責的那一部分具體明細都寫上了,您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對的。”


    這裏不得不提一句,本朝的皇子們遵從太子遺訓,並不是一到弱冠就能封王就藩的,弱冠之後會使其搬離皇宮,謂之‘出閣’,出閣之後隻會給予國公封位,然後跟其他大臣一樣,得領官位辦差事,辦的好了就能從國公升至郡王,再封親王,甚至於太子之位也不是不能肖想,辦的不好了...就一輩子當個國公,領一份國公的俸祿混吃等死。


    薛見低頭瞧了眼她的記錄:“字太醜。”


    阿棗:“...這不是重點!”


    薛見隨意一笑,剛出丹元殿,就見一個年邁的內侍走過來對著眾位殿下欠了欠身,滿臉笑意:“諸位殿下,太後和幾個太妃在景寧宮裏摸牌,正缺幾個人看牌呢,太後問諸位殿下願不願意過去幫她看牌?太後還說,贏了賞你們每人一道好菜。”


    阿棗在後麵不由得咧開嘴,這位太後娘娘倒是個妙人。三殿下是眾人終於年級最長的,越眾而出笑道:“就算太後不說,我們也是要去給她請安的。”


    內侍笑嗬嗬地在前麵帶路,薛見偏頭叮囑了一句:“我去拜見太後,你先在宮外等著吧。”


    一眾長史在皇城外護城河邊等的百無聊賴,有人幹脆提議道:“咱們幹等著也無趣,不如做點別的?”阿棗是個閑不住的,感興趣地湊過去,那人繼續道:“幾位殿下在景寧宮陪太後摸牌,咱們不如在外麵給他壯壯聲勢,每人押點銀錢,看哪位殿下會贏?“


    這提議並不算太過,不被發現就沒什麽事,眾人紛紛附和,阿棗也頗有興趣,掏出兜裏僅剩的五個銅板參戰,在一堆碎銀子裏麵十分引人注目。


    眾人下完注,難免議論起自家殿下來,有的說五殿下學識淵博,能力出眾,有的說三殿下穩重老成,處事情隨和,說著說著就變味了,開始互相攀比起來,阿棗本來沉心靜氣,給著熱火朝天的氣氛撩撥的沒忍住也插了句嘴:“我們殿下聰慧伶俐,天縱之才。”


    大概是誇的有些過頭,好幾個本來正在互相爭論的長史立刻調轉矛頭,開始與她爭論起來,他們自然不敢直接說薛見如何如何不好,就說自家殿下在哪件事哪樁事上幫過四殿下,再說自家殿下小時候學習如何如何快,怎麽怎麽被太傅誇獎,又說自家殿下幹成了多少樁大事。


    阿棗被一個個之乎者也名言佳句圍攻的暈頭轉向,最終忍無可忍的大喊了一聲:“我家殿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風華絕代昆山片玉秀色可餐不服來辯!”


    阿棗狠狠地喘了幾口氣,其他幾個長史都沉默了,她沒想到自己一言之威力有這麽強的殺傷力,正要開口說話,就見所有人直勾勾地看著她身後,她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就見薛見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一臉的高深莫測。


    阿棗:“...”


    她噎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揮手道:“殿下,正等著您呢。”


    薛見又看了她一眼,這才徐徐走過來,他和薛望並肩而行,薛望是楚貴妃之子,自然認得阿棗,不過他性子卻和其母大相徑庭,漠然一眼掃來,彷如不屑一顧。


    阿棗也沒顧得上屑不屑的,訕訕跟在薛見旁邊,薛見邊往停靠馬車地方走,邊問道:“你們在說什麽?”


    阿棗愣了下,很快道:“我們在誇各自效忠的殿下。”


    薛見似笑非笑,重複道:“效忠?”阿棗自然聽出他話中深意,還沒想好怎麽接話,他自己先轉了話頭:“方才隻聽你說了容貌,我在你心裏隻是徒有其表之人?”


    阿棗忙擺手道:“怎會?殿下多心了。”薛見哦了聲:“原來我在你心裏,連其表都沒有。”


    阿棗:“...”她算是看出薛見在找茬了,忙轉移話題:“卑職隻是太過敬仰殿下,殿下回來的這般早,想必是摸牌旗開得勝了吧?“


    薛見也不打算多做口舌之爭,隨意嗯了聲,掀開車簾就要進馬車。阿棗心裏一喜,心說三個月的飯錢有著落了,想著過幾日問坐莊的七殿下家的長史要錢,沒想到七殿下家那位長史是個頗受誠信的,匆匆趕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包碎銀,嘴裏喊著:“沈長史,沈長史!”


    他高聲道:“你贏的銀子給你!”


    阿棗臉一緊,在心裏翻來覆去地把他罵了幾百遍,心虛地看了眼身邊的薛見,坐莊的長史也才看見他,麵色僵了僵不敢說話了。


    薛見悠悠然開了口:“既然有人給你送銀子,你就收著吧。”他倒是真想看看這枚小釘子能玩出什麽花樣。


    阿棗後腦勺開始冒汗,坐莊的長史把銀子往她手裏一塞:“我們殿下說平白欠人錢會有血光之災的,這裏一共是十五兩六錢八文銀子,你自己點點。”然後遞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轉身溜了。


    阿棗心虛地看了眼他,薛見放下車簾,平靜道:“你自己說還是我請你說?”


    阿棗表情苦逼,不得不照實說了:“就是,卑職閑著無聊打了個賭,賭誰摸牌能贏,我為了給您壯聲勢,也押了...點銀錢,然後您不是贏了嗎,我也就...贏了。”


    薛見聽了倒也沒動怒,隻伸出修長白淨的一隻手,阿棗一愣,他問道:“錢呢?”


    阿棗垂死掙紮:“這是卑職打賭贏的...”


    薛見緩緩道:“是拿我贏來的,我摸牌你出過力嗎?”


    阿棗:“我在心裏為您鼓勁來著...”


    他但笑不語,阿棗一臉絕望地遞上了錢袋,薛見又數出不多不少五個銅板來給她:“賞你的。”


    阿棗一臉扭曲地看著他。


    薛見隨手把錢袋扔給車夫:“回去把賭博百害無一利抄一百遍。”


    阿棗:“...”


    一句x你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心情。


    撈錢計劃又沒成型,春.宮緊趕慢趕一時半會也畫不好,阿棗回家還得吃鹹菜稀飯,不過李氏寧可自己少吃點,還是堅持給兄妹倆每人一個雞蛋。就這麽喝稀飯喝到了農祭那天,阿棗起了個大早準備去幫忙,李氏把一枚白煮蛋切成兩半分給兄妹倆,自己喝著一盞溫開水,解釋道:“家裏就剩一隻雞蛋了,你們先吃,我等會去集市買點。”


    阿棗上輩子也有父母,所以對李氏母子二人隻有責任,親情也不是想有就有的,見此情景不由得心頭一暖,把手裏的半個雞蛋放到她碗裏:“娘你先吃,府裏管飯呢,我去府裏吃。”


    她說完也不等李氏反對,自己喝了兩口粥就往外跑,一路跑到薛見府上,急急忙忙跳上了去京郊農祭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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