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擋住了女子的攻擊,看著女子皺了皺眉,又看了悲憤莫名的賀玄一眼,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心才開口道:“上官瑤,你們上官家就是教你這麽不分善惡,隨意殺人的嗎?”


    上官瑤臉色大變,盯著若水如見鬼魅:“你是什麽人?你怎麽認識我?”


    上官家原是在大陸的,家裏也是有名的玄學世家,上官瑤的父親上觀景和若水的師父周天逸算是至交,所以若水自小就對上官家的人十分熟悉。上官瑤本是上官家的庶女,是上官景和家裏的婢女所生的女兒,長的雖說極有顏色,但是卻不得家族中人的喜愛。


    上官家是百年的世家,最看重規矩,對於庶子庶女一流一向不看重,一般也不怎麽培養,最多讓她們認得幾個字,以後能為家族做點事情便罷了,是不會得到家族中真正的培養的。


    上官瑤卻是家裏的一個異類,上官瑤仗著自己天賦極佳,經常在父親教授家中子嗣玄學道法時過去偷學,有時候上官景教個一兩次躲在暗中的她就都學會了,那些正經學藝的嫡子嫡女們卻還隻是一知半解。


    上官瑤心裏越發看不起那些嫡子嫡女,覺得他們隻不過是命好,投了個好胎,若是父親肯正經教導自己,自己早就一個人虐他們一群了。上官瑤跟著眾人偷學了幾年,漸漸覺得上觀景的教授程度完全滿足不了自己的要求,心裏琢磨著怎麽才能讓父親看重自己,願意教導自己。


    上官瑤心思活泛,小小年紀就想到了人前立威這個辦法,而她卻不幸的把主意打到了跟隨師父來做客的周若水身上。若水當時和上官瑤一般年紀,都是十來歲的樣子,也是名師教導出來的,來上官家做客幾次,上官家的人都是猛誇若水。上官瑤心中不服,準備挑釁若水,贏了若水之後既能讓父親注意到自己的天賦異稟,又能教訓一頓若水,出了這段時間自己嫉妒若水時心裏的氣。


    可惜上官瑤的運氣並不太好,遇上的若水偏偏是個不輸於她的天才,被她偷襲之後不但沒有落了下風,反而教訓了上官瑤一頓,這讓上官瑤既灰心又羞惱。也讓她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並沒有想象的那麽了不起。


    不過上官瑤雖然得了若水的教訓,卻也得了上官景的注意,當上官景知道上官瑤一身本事竟然隻是自己在教導家中嫡子嫡女時自己偷看學來的,心中震驚之餘喜不自勝,上官瑤雖說不如若水,但上官瑤畢竟隻是自己偷學的,若是自己悉心教導,未必會比若水差。家族裏出了這麽個天才,雖說隻是庶女,可對家族來說這絕對是好事兒。上官景從此以後悉心教導上官瑤,比那些嫡女嫡女還要上心幾分。


    上官瑤得了上官景的悉心教導後給了上官景更大的驚喜,上官瑤的聰慧簡直剩自己十倍,自己幾十年學的東西,也不過教導了上官瑤五六年就都被上官瑤學了去。可惜上官瑤仗著自己有才,恃才傲物,桀驁不馴,在家中行事也是囂張跋扈,讓家中大部分人都不喜。


    上官景也曾下功夫教導上官瑤,讓她行事收斂一些,不要太過囂張跋扈,否則日後恐遭人所害,可惜上官瑤不以為然,表麵上應了下來,事後還是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家裏也有些看不慣她的人給她下過絆子,可上官瑤是什麽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事後必十倍百倍的報複回去,手段殘忍狠辣,這狠狠的震懾住了上官家的眾人,讓眾人都不敢再出手害她。


    上官瑤在家中沒了對手,就把主意打倒了若水身上,要知道,她這輩子順風順水,尤其對自己的智慧天賦自信,可若水偏偏在她最自信的地方狠狠打了她的臉,這被她視作了畢生的恥辱,心中打定主意,有生之年,一定要洗刷這個恥辱。


    上官瑤在學藝有成之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到周家找若水單挑,常常是三天上門一小鬧,五天一大鬧。起初,若水看在她是師父至交之女的份上還對她容讓三分,總是手下留情,給她留些麵子。到後來上官瑤三天兩頭上門鬧事後若水終於不耐,把上官瑤暴打一頓,讓人抬著送回了上官家,一點麵子也沒給上官家留。


    按理來說,若水做了這種打上官家臉麵的事兒,上官家應該勃然大怒才對,可偏偏上官家的人在看到上官瑤被抬回去時一個個都覺得出了一個惡氣,心裏把若水從頭誇到腳,就是上官景也沒說若水的不是,而是訓斥了上官瑤一頓,說她做的太過,不該得罪了周家的人,平白為上官家樹敵。


    上官瑤聽了自然心中不服,養好傷之後又鍥而不舍的上門找若水單挑,若水心中認定定然是上次出手輕了,對方還不知道厲害,這才敢再次上門挑釁,於是出手更加不留情麵,隻把上官瑤打的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上官瑤是個不服輸的性子,能下地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周家,把這一個月躺在床上想出來的招數再來找若水驗證一下,看能不能打敗若水。這麽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反倒是打出了感情,若水也發現上官瑤這個人,雖說囂張跋扈,心狠手辣,可並沒有多少心機,為人直來直去,對敵人狠,對自己的親人朋友卻十分的好,是個重情義的人,算的上敢愛敢恨。


    若水心思單純,又精於相術,看的出上官瑤是真心相交,看在師父的麵子上也就接納了上官瑤這個朋友,隻是上官瑤時不時上門單挑的事情,讓若水很是無奈。後來,上官家得罪了權貴,不願多事,整個家族搬家隱居,兩個人才斷了聯係。


    時隔二十多年,二人再次相見,若水沒想到上官瑤竟然不分青紅皂白,隨意出手殺人,殺的還是若水認定的朋友,讓若水忍不住大怒出手,即使暴露身份也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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