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姿勢!!


    等反應過來,身體重心已經不穩,她慌忙的在空中亂抓了幾下,沒抓住門框。不得已緊緊閉上眼睛捂住頭,最後“嘭”一聲,摔了個瓷實!


    腦子空白了兩秒鍾。


    幸好她打工上上下下的跑,身體結實的很,沒一下子就給摔壞了。


    可還是痛的,又痛又狼狽難堪。


    特別是坐起來的時候,看到沈傅名就站在半米處,雙手抱在胸前,半點都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黎酒知道,他不拉自己一把,肯定有她反悔合同的原因在,可是也不能這麽小氣吧?


    才窺見他真實性格的一角,整體的人設怎麽能崩的這麽快!


    “站不起來了?”沈傅名故意問。


    黎酒心裏有那麽點氣,但到底是沒敢在他麵前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她撐著站起身,撒氣似得用力揉揉差點摔成四瓣的屁股,擰著眉看他,“沈先生!合同的事……”


    她話裏留有空白,沈傅名單眉微微一挑,似乎示意她繼續說,然而那眼裏神色幽深又漠然,似乎又在說:反正不管你說什麽都是廢話。


    周身散發的冷然氣勢,的確讓人啞口無言。


    黎酒敗下陣來。


    她能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沈傅名的態度很明顯。


    她不相信他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會不知道她到底在表達什麽意思,要和他講什麽道理。


    誰也不能叫醒一個裝誰的人。


    沈傅名這擺明坑她,誰讓她粗心大意,不能怪別人。


    但是……


    “合同的事就這麽算了。”


    黎酒改口道:“但您能不能告訴我,做這樣的更改是為了什麽?”她清楚自己也沒多漂亮,哪怕有時候裝的再有氣質,骨子裏也是個窮老百姓。


    菜市場買菜要砍價,從不進品牌店給自己買衣服,地攤貨洗洗穿穿不追潮流不講款式。


    “沈夫人”隻是沈傅名給的一個人設,而她努力飾演而已。


    真實的她,是他最看不上的那類人。


    窮,愛計較,占點小便宜就能開心一整天,最大的願望就是家人們健康平安,被世界傷害也仍對世界懷著最大熱誠的胸無大誌小青年。


    而沈傅名是什麽人?


    他站在社會的最頂層,像神一樣俯瞰眾生,這個世界上隻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他們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中間隔著雲泥之別。


    所以,給沈傅名獻殷情的美女如同過江之鯽,數都數不過來,黎酒不會自戀到,覺得他和自己有過一次關係之後,就念念不忘。


    如果沒有專門的目的,這樣的大忙人,怎麽可能會對她這麽一個小人物糾纏不休!


    沈傅名不答,隨意的扒扒還濕著的頭發,“進來幫我吹頭發。”


    黎酒:“……?”


    難道她在心裏做了一頓分析,什麽話都沒問出口?


    沈傅名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起手機輕輕滑動。


    見狀,黎酒更懷疑自己可能出現幻聽了,不過沈傅名頭發的確沒幹……所以他剛剛,真的讓她給他吹頭發?


    吹——頭發?!


    這個世界上有句話——老虎的尾巴摸不得。


    而男人的頭發和老虎尾巴一樣,不,甚至要更危險,因為,這動作已經有些過分親昵了。


    “要我說第二遍?”沈傅名掀眼皮看她,已經有些不悅。


    黎酒暗自深呼吸,走進浴室,四下找吹風機,結果餘光一掃,就看到一樣被扔在地上的東西。


    轉過去定睛一看。


    ——黑色的內褲!!


    黎酒倒吸一口氣,耳根瞬間燒了起來!


    所以沈傅名浴巾下麵是光著的嗎!!


    不不不。


    黎酒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臉,冷靜冷靜,誰洗澡不會帶換洗的內褲啊。


    盡管如此,她整個人還是有些不好。沈傅名這樣的男人……洗澡會亂脫內褲,不是,脫掉內褲會亂扔嗎?


    還是說,她進來之前,他正在浴室裏做一些不可描述的行為……


    柔軟的大毛巾蓋住腦袋,黎酒心不在焉的試了個中檔的熱風。越壓著腦子裏的某個想法,那個想法就展現的越具體。


    畫麵感還非常強!


    而視線被蓋住的沈傅名,危險的眯起了眼。黎酒的手隔著大毛巾,不斷的在他頭頂胡亂揉搓,毫無章法。


    他已經能想象,等頭發擦幹後,自己發型會變成什麽樣子。


    這丫頭是在故意裝傻報複他?


    “咳。”沈傅名不悅的咳嗽示意。


    然而,黎酒哪裏還能聽到他在“提醒”?


    她已經完全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腦補,隻能已經是自暴自棄的聽之任之,所以此時此刻,腦子全是那完美如同古希臘之神的五官和身材。


    浴室裏霧氣騰升……


    溫熱的水流下,他仰著脖子,性感的喉結難耐的滾動一下,溫水衝在兩點嫣紅上,再順著蘊藏著無數力量的肌肉往下,順著八塊腹肌……進入……


    “啊!”黎酒驚叫。


    手裏的吹風機脫手而出,整個人也失去中心,倒在什麽身上。


    隨即,放大的俊顏距離她不過方寸。


    但那棱立分明又俊美無儔的臉,此時微微繃起,透著幾分青黑的惱意!


    要是放在以前,黎酒肯定是道歉都來不及。


    然而可能是剛剛腦補的細節過於清晰,黎酒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眼睛,呼吸忍不住加快。


    不能盯著一個人的眼睛看。


    因為,超過三秒,你就會忍不住愛上他。


    哪怕不愛上他,也會……


    當觸碰到那微涼的唇,黎酒還沒從幻想中走出來,她主動的勾住他的脖子,小舌笨拙又認真的繪著對方薄唇的形象。


    不是故意淺嚐輒止,而是完全不得親吻章法。


    而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掉這麽動人又青澀的主動。


    沈傅名動了動喉結,已經有了反應。


    他睜著眼,看到麵前的黎酒輕輕闔著眼,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緊張,垂著的長睫毛在明顯的輕顫。


    沒有經過人工手段加長加密,她的睫毛纖長,根根分明,小扇子一樣微微上翹。


    又像是羽毛,輕輕的刮弄著他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等兩人反應過來,陣地已經轉移到了床上。


    臥室裏的燈光是曖昧的橙黃色,兩人親吻的難舍難分,沈傅名一手輕輕握住黎酒的手腕舉過她頭頂,另一隻大手探入她的衣服下擺。


    明明還在擦頭發,明明他拉住她,是打算嗬斥她竟然敢有小情緒……


    沈傅名忍不住。


    女人對於男人的一個用處,有時候就和吃快餐一樣,屬於家常便飯。


    沈傅名也是男人,盡管他較潔身自好,所有床伴但有一個期限,又從頭到尾必須幹淨。


    就像是他去一家餐廳有個次數,不上癮,隻是單純的付錢解決肚子。


    而不知覺中,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要過誰。


    解決身體需求和高/潮並不是同一個意思,對身下嬌軀的索取記憶已經襲上心頭。


    真真切切占有後,會有讓人頭皮都要發麻的爽快,讓他再不想要繼續理智和清醒下去。


    黎酒以為這是一個夢,昏昏醒醒中,意識混沌。


    腦子裏浮現的幻想太旖旎豔麗,她抗拒不了那樣英俊到誘人心魂的細節,她也沒有辦法解釋自己渾身的酥軟。


    而沈傅名想,這是黎酒自找的,從頭到尾都是她在勾引他。


    她勾引他,他接受勾引。


    你情我願。


    親吻逐漸往下,這不是一次藥物的催促。


    沈傅名的某處已經蓄勢待發,卻不知道哪裏攢足了耐心,手指自上往下,輕輕的撥弄她身上每一處敏感的地方。


    聽著她那像是小貓兒一樣的叫聲,看著她媚眼如絲,看著她嗚嗚咽咽的哭……


    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沈傅名掐住她纖細到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扣著她的後腦,邀她一起接吻。


    身體緩緩的沉入。


    距離初經人事不過兩三天,黎酒哪怕已經有了反應,還是有些痛。


    不過所有的痛都沈傅名給吃進了嘴裏。


    和幾天前像是被野獸一樣的瘋狂侵犯不同,這一次,黎酒很快就感覺到了男女在床上翻來覆去運動中的美好之處。


    當然,是又痛又舒服。


    到後麵的時候,她羞憤的幾乎想狠狠咬一口自己的手,好讓自己從這麽羞恥難當的夢境裏醒來!


    可竟然……


    竟然有點舍不得?


    好像聽到哪裏傳來一聲低低沙啞的輕笑。


    黎酒又羞又怕,想想這是在夢裏,誰也瞧不見她的樣子,於是酸軟的手臂摟住他的背。隨即便是一陣疾風驟雨的占有,身上人索取的力道越來越大。


    她可能快要死了……


    一口咬下去的時候,黎酒想,還是醒來吧……不管是麵子還是身體都有些吃不消。


    卻沒發現,她那一口根本沒咬著自己,整齊兩排白牙無意識的用力咬合在健壯寬厚的肩上。


    而沈傅名同時將她狠狠釘在床上。


    黎酒累癱下,意識徹底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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