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向雪忙著主板上市和籌備婚禮中度過,隨著婚期臨近,向雪卻顯得越來越不安。


    “這兩天怎麽了?你看起來似乎很不安。”衛哲東皺眉問。


    “大概是婚前綜合症。”向雪苦笑著說,“總覺得好像不是真的一樣,我真的要嫁給你了嗎?”


    衛哲東板著臉:“雪兒,現在你還想反悔嗎?晚了!”


    “我不是反悔,就是覺得真像夢一樣。”向雪局促地一笑,“你想啊,自從父親去世以後,我就是個被欺負慘了的繼女。別說父親的家業沒能保得住,就連家都丟了,人生被我過得一團糟。”


    “然後呢?”


    “忽然之間,怎麽就忽然抱住了一根粗大無比的大腿,然後就風生水起,混得人模人樣起來了……”


    “你這叫什麽比喻,不倫不類!”衛哲東忍俊不禁。


    “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明明這麽優秀的男人,想找環肥燕瘦各種風格的女人都不在話下,為什麽要找我呢?”


    “因為你對我有救命之恩,而我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衛哲東臉帶笑意。


    “不要用這種話來忽悠我行不?”向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點正經!”


    “怎麽沒正經了?我說的再誠懇不過了。救命之恩太重,雖然你沒有挾恩圖報,可我也不能有恩不報吧?”


    “你真的是為了報恩嗎?”向雪一字一句地問。


    “哈哈,你想歪了吧?報恩的方式有那麽多,我也不可能為了報個恩,就把自己的後半輩子給賠進去。”衛哲東從她微微發白的臉色中猜到了她的顧慮,不敢再開玩笑下去,隻能攬過她的肩,盯著她的眼睛說,“雪兒,你在高速公路上的表現那樣的冷靜而沉著,誤會我是一個殺手卻沒有想到報警,而是第一時間救助,不惜撕掉自己的蕾絲襯裙,那樣幹練果決,我就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會愛上一個女人,那一定是你。”


    “我……我不相信你對我一見鍾情,我並不是那種能讓人一見就無法忘記的女人。況且,你的眼界,不至於這麽低吧?”


    “我的眼界很低嗎?”衛哲東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至少你看女人的眼光……有點低。”向雪賠上笑臉,“你想想看啊,以你京城衛少的身少,恐怕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很多吧?而我,三年前的我,真的很不起眼。當然,就算是現在也不能稱得上是出類拔萃。走在京城的街頭上,像我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


    “你也太妄自菲薄了。”衛哲東好笑,“你是看不起我的眼光,還是在貶低你自己的價值呢?”


    “我的價值……”


    “傻丫頭。”衛哲東在她的額上輕輕地啄了一下,“你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麽美好,是我在大千世界裏遇到的唯一一顆不染塵埃的明珠。”


    “啊?”向雪被嚇著了。


    衛哲東的情話現在雖然說得很溜,但向雪總覺得他是拿著肉麻當情調。可是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太文藝腔了!


    這還是衛哲東嗎?


    百尺鋼要化作繞指柔,也是需要過程的吧?不帶這麽跳躍的!


    “雪兒,你是獨一無二的,我需要的既不是一隻放在家裏當擺設的花瓶,也不是一個可以幫助我在事業上更上層樓的夥伴。我想要的就是你,不管你拿著畫筆還是拿著簽字筆,都是我衛哲東想要的女人。所以,我們在一起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因為你和我在人海中相遇了。一次不夠,還要再遇。你說,我們要是不在一起,那不是辜負老天爺的美意了嗎?”


    “這還賴上老天爺了呢!”向雪又好氣又好笑。


    “所以,我們是天作之合,你還要懷疑什麽呢?”衛哲東親昵地在她的鼻子上親了一口,還惡作劇地用牙齒蹭了蹭。


    “啊,你屬狗的嗎?”向雪忍不住叫了一聲。


    其實衛哲東的力道放得很輕,向雪也不過嬌嗔而已,並不是真覺得痛。


    “現在精神不緊張了吧?”衛哲東輕笑,“如果你願意屬狗,我改一下生肖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向雪好笑:“也不是很緊張,其實婚禮的細節鄭伯和六嬸都安排好了,他們倆任何一個人辦這種事我都會覺得放心,何況是兩個人一起呢?我就是覺得像是做夢一樣,不敢相信我真的可以成為衛少的妻子。要知道,這個頭銜,可是很多人都想要得不行的。”


    “我們兩年多以前就已經經過法律的驗證結為夫妻,你早就已經坐在那個位置上了。”衛哲東輕哼,“有證為憑,要不要拿出來重溫一下?”


    “那個……當時有點混亂,隻是一種雙方的權宜。”


    “哄你的話也信啊?真要是為了應付爺爺,我早八百年就隨便找個女人應付了。”衛哲東恨鐵不成鋼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隻不過當時怕嚇著你,這不是虛弱得都暈倒了嗎?”


    想到那個時候,向雪覺得自己的形象真的有點慘。


    可就這樣,衛哲東居然能夠當機立斷地和自己領了結婚證。


    “難道你當時就對我有好感了嗎?”她疑惑。


    “怎麽可能!”


    “呃……好吧,我好像自作多情了。那你是什麽時候對我有好感的呢?是我拚命苦讀的時候,還是我把boya帶上正軌的時候?”


    “都不是。”衛哲東搖頭。


    向雪苦思冥想,覺得自己真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壯舉,值得衛哲東同學另眼相看。


    衛哲東輕輕撫平她眉間的“川”字,柔聲說:“就是你把我帶到酒店,然後為我包紮傷口的時候。雖然你的技術不算太好,可是你認真而專注的模樣,是我見過最美的表情。”


    向雪滿頭黑線:“我這不是技術生疏嗎?如果不那麽專注,你就有得苦頭吃了!”


    “所以,我就喜歡上了那樣的神情,連帶著喜歡上了那樣的人。別太糾結,有時候怦然心動隻是刹那之間的事情,沒有理由沒有原因。不能把它當成一道數學題,可以用幾種方法去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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