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一個人和威利夫婦聊得愉快,三人不時發出歡樂的笑聲。


    然而每每薄涼貌似不經意的視線落在路綺笙身上時,一雙好看的眼眸就沉幾分,手邊的紅酒杯也就順勢端了起來,冰涼芬芳的液體順著喉嚨咽下去後,心裏那莫名翻湧的火氣才能熄滅一些。


    於是,等到這頓飯吃完了,薄涼白皙的雙頰都已經泛起了紅暈,愈發襯得他俊美到妖孽。


    四人走出西餐廳,威利夫婦顯然也用餐很愉快,將兩人送上的士後,還不由站在原地擺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而薄涼一上車,就身子一軟,歪在了路綺笙的肩膀上。


    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路綺笙皺眉一手捏鼻子,一手去推薄涼:“你這人怎麽回事?別人威利和伊莉莎根本就沒勸你喝酒,你一個勁兒地自己灌自己幹什麽?紅酒都能把你喝醉?快別裝了!”


    薄涼隨著路綺笙的動作搖來晃去,最後還是會靠回路綺笙的肩膀,最後昏昏沉沉的薄涼做了個要吐的動作,路綺笙才停下來,吃驚地望著薄涼:“你真醉了?!”


    的士司機立刻在前麵嚷嚷:“我說大妹子,你男人都醉成這樣了,你就不能長點心?要是把他晃得吐我車上了,我洗車事小,耽誤我時間掙錢我可和你沒完。”


    路綺笙訕訕地收回推薄涼的手:“我知道了,師父你還是快開吧,保證要吐也讓他回房間吐。”都說煩惱時喝酒最容易醉,其實連薄涼自己也沒料到酒勁兒會上來得這麽快,等他察覺自己有幾分醉意的時候已經晚了,偏偏路綺笙還一直默默地擺臭臉,讓他刹不住車地又喝了好幾杯,此刻當真是醉眼


    朦朧。


    的士師傅將車停在賓館門外,路綺笙立即開門下車,一手推門一手搭在車頂,彎腰衝裏麵喊:“薄涼,你自己能出來麽?”


    薄涼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掙紮著往外挪。


    的士師傅惱了,扭頭就對路綺笙訓:“我說大妹子,就算你不是人媳婦,可你帶人家來賓館開房間,也不能這麽不招呼是不是?快扶他下去,時間就是金錢!”


    開、開房?!


    剛伸手去扶薄涼的路綺笙就怒了:“師傅,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帶他來開房的?”


    的士司機撇撇嘴:“我知道現在社會不同了,你們這些姑娘家碰到優質男,一個個都如狼似虎的。”又瞪眼一甩頭,“麻利點兒,快下去!”


    路綺笙咬著小嘴唇惡狠狠將薄涼拖出車門,對的士司機喊:“我們是夫妻!”說完就用力把車門甩上,駕著薄涼高壯的身軀,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往賓館走。


    的士司機心疼看一眼自己的車:“這麽凶,夫妻也沒好下場!”


    為了把薄涼扶進房間,路綺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這才將腳步踉蹌的薄涼拖進房間。


    把薄涼甩到床上,路綺笙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斷掉了。


    看著薄涼醉醺醺地躺在床上,路綺笙就來火,抬起腳就想踹他,可目光觸及他皺眉的俊臉,堪堪要碰到薄涼的腳又停了下來。


    “要不是看你長得帥,我早就扁你了!”路綺笙撂下狠話,還是不甘願地轉身去浴室擰了塊溫熱的毛巾出來。


    “喂喂,動一下。”路綺笙一手毛巾,一手去推薄涼埋在被子裏的半張臉。


    似乎是被聲音吵得很煩,薄涼眉頭蹙得更緊,長臂一伸,反而強勢地把半跪在床上的路綺笙攬進了自己懷裏!


    “薄涼,你是不是故意借酒裝瘋的?”路綺笙小巧的鼻子磕在薄涼的肩膀上,疼得哇哇亂叫。


    怎麽還不能安靜?


    被吵得頭疼,薄涼煩惱地又往被子裏鑽了鑽,好像要把自己連同路綺笙都揉進被子裏,就聽不見吵雜的聲音了。


    薄涼這樣是舒服了,卻可憐了被攬著脖子的路綺笙,此刻正竭力撲棱著四肢:“快放開我,我要被你勒死了,咳咳!”


    “別鬧了,乖。”


    勉強掀開一點眼簾,薄涼無奈地朝聲源處說道,聲音帶著酒後的鼻音,軟軟的。


    被聲音電到的路綺笙安靜了一秒,忽閃了一下眼睛,憋了口氣又喊:“鬧的人是你好不好!你把我放開我就不……唔!”


    深夜十點二十一分,在f市的五星賓館的某房間,路綺笙經過短暫的三秒大腦缺氧後,確定自己唇上某個軟軟的東西也是唇,當然是另一個人的唇,也就是說——她路綺笙被薄涼強吻了!


    特麽的,有沒有傳染病!路綺笙腦子裏第一個念頭閃過後,才猛然覺得血壓嗖嗖飆升,一張臉紅到熟透了。而薄涼此刻迷迷糊糊地連眼睛都沒睜開,卷長的睫毛就在眼前,溫潤的鼻息曖昧縈繞在兩人之間,路綺笙清楚看見他的表


    情是標準的享受。


    原本隻是想堵住某人喋喋不休的小嘴,但似乎是甜美清新的味道太好,薄涼貪戀地動了動唇,靈巧的舌尖趁對方還在怔愣之時便越發深入,勾勾纏纏,輾轉廝磨,怎麽嚐也嚐不夠。


    夭壽了!


    路綺笙連呼吸都敢大動作,慌張地伸手去推薄涼。但明顯還沒饜足的薄涼,立即伸出右手霸道地托住路綺笙的後腦勺不讓她逃走,左手也強勁地擁住她的腰,將路綺笙更緊密地貼近自己,感受到美好的曲線與自己毫無間隙了,薄涼的唇間還逸出一道舒服


    的喟歎。


    逃不開的路綺笙被動承受著薄涼霸氣的甜蜜之吻,酥麻的感覺順著唇舌蔓延全身,竟漸漸沉醉其中,僵硬的身軀慢慢放軟,不由自主地配合起薄涼熾熱又帶著一絲冷意的唇舌。


    有了對方熱切的回應,薄涼愈發覺得渾身燥熱、血脈噴張,帶著情!欲的左手慢慢在玲瓏曲線上遊移,唇舌也不滿足地向柔嫩的脖頸下移去。


    路綺笙滿臉紅暈,伸手探入薄涼的發間,情不自禁地想將自己更加自由地展示給糾纏在身邊的薄涼。


    “蘇蘇、蘇蘇……”


    仿佛一盆冰水兜頭潑了過來,路綺笙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雙眸中迷亂消退,隻剩下一片冰涼的冷意。


    剛才還發軟的手腳爆發出強大的力道,一把就將薄涼狠狠推開!路綺笙緊接著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轉頭呼吸不穩地盯著躺在床上的薄涼,一種濃重的羞辱感襲上心頭。


    他原來是把自己當成蘇嬈了!


    被推開的薄涼醉意太深,驀然失去了甜美的來源,雖然很不滿,但也無力再去尋回,皺了皺眉,下一秒就陷入了沉睡……


    路綺笙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她喜歡的人明明是宋澤吉,而她也很清楚,薄涼心裏有一個愛到入骨的蘇嬈。


    那為什麽,自己會被薄涼一個吻就蠱惑了?


    氣惱地又看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薄涼,路綺笙站起身快步走到茶幾旁,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冷水喝下去,然而身體裏的煩躁卻沒有消減絲毫。


    蠱惑也就算了,為什麽聽到薄涼口中呢喃的“蘇蘇”,路綺笙覺得自己心猛然就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


    就好像當初目睹了蕭子禾與淩悅清的奸情時一樣,那種恨,那種怨,讓此刻的她心驚。


    薄涼……不,不該想薄涼。


    路綺笙知道自己需要的人應當溫潤如宋澤吉,體貼又知進退,和他在一起永遠會有安全感。


    最重要的是,宋澤吉真心愛她。隻要她路綺笙願意,宋澤吉不屬於任何別的女人,也不會輕易就從自己身邊離開。


    她要的不就是一個陪伴一世不分離的人、一份可以相守一生不鬆手的感情麽?


    路綺笙無意識地抬眸,正望向了落地窗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個女人臉上滿是驚惶和失落,一點都不像自己以為的那個路綺笙……


    窗外一點點白色的雪花慢慢從天空飄落下來,為這個注定不一樣的夜晚,更增添了幾分寒冷……


    一夜大雪,清晨的f市銀裝素裹,商業的城市披上了白色的外裳,顯出幾分冰冷的生氣。


    路綺笙不知道這一夜是怎麽過去的,她好像睡著了,又好像一夜未眠,而天空就已經蒙蒙亮了起來。


    看了一眼還陷入在夢鄉裏的薄涼,路綺笙從沙發上站起來,活動了下酸軟的四肢,走到衛生間裏洗漱了一番,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便靜靜出了門。


    走廊上宋澤吉靠在電梯口發呆,樣子很是傻傻的。


    路綺笙不用想就知道宋澤吉是在等她,整理了下情緒便笑著走上前去。


    “綺笙。”宋澤吉聽見腳步聲便抬頭看向路綺笙笑道,“情人節快樂。”


    路綺笙微怔了一下,完全沒記起今天就是情人節了。


    宋澤吉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地笑:“原來綺笙沒注意啊,我還想著要第一個和你說呢。”


    宋澤吉暖暖的笑意總是能讓人的心情瞬間美好,路綺笙滿心的陰霾掃去了一半,加快腳步跑過去:“阿澤,情人節快樂啦,我們一起吃過早餐,去會議室吧。”


    “好。”宋澤吉應道,按下電梯的按鈕,又不由瞧了瞧路綺笙,“綺笙,你很喜歡吃辣呀。”


    “呃?”路綺笙一時沒反應過來。


    宋澤吉指指路綺笙的微微紅腫的嘴唇:“你看你的嘴都被辣得腫起來了,以後還是少吃些好。”


    路綺笙的臉“騰”地就紅了,腦中閃過薄涼那張放大的俊顏。辣呀!真辣!辣得心肝脾肺腎都要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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