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下意識就加快了腳步,當路過自己的臥室門前,懷裏的路綺笙就嚷嚷起來:“到了,到了,你還去哪兒!”


    薄涼腳步沒停:“你記錯了,那是我的房間,你的在那邊。”


    “怎麽可能,那就是我的房間,我一來就睡那裏的!”


    路綺笙幹脆直起身子要往那邊撲,嚇得薄涼趕緊一把撈住她:“你別動!去那邊就是了。”


    路綺笙就又安靜下來,看著薄涼把她抱到薄涼的臥室門前。


    用腳把門踢開,路綺笙就掙紮著要下來,薄涼隻好把她放在自己床上。


    路綺笙很自覺,撲棱兩下就鑽到了被窩裏,被子上麵滿滿都是薄涼清冽的麝香味。


    本來已經乖乖躺好閉上眼睛,路綺笙又眯眼看了下要出去的薄涼,叫道:“你去哪兒?我們說好一起睡的。”


    薄涼轉身凝視路綺笙,墨黑的眼眸裏有隱忍的情愫在翻動,艱難地哄她:“你先睡,我等下過來。”


    他可不保證,現在的自己能安然無恙地和路綺笙同床共枕。


    路綺笙幹脆地坐起來,掀開被子:“你來,你來……”話還沒說完,路綺笙就已經坐不穩地向床下倒。


    薄涼迅速上前把路綺笙拉回來:“你小心點。”


    無奈路綺笙壓根就不知道怎麽回事,懵懵懂懂看了床下好幾眼,才意識到自己被薄涼救了,很是感動,扒拉著薄涼的衣領就把他扯彎腰。


    “薄涼,謝謝你。”


    說著路綺笙就嘟著嘴,在薄涼沒反應過來之前,揪著他的衣領,就響亮地親在了薄涼嘴唇上!


    薄涼愣了,看著路綺笙親完又退開,眨了眨眼,咬著下唇吃吃地笑:“薄涼,你好呆啊。”


    醉意的雙眸更增添了路綺笙的嬌媚,薄涼的手就克製地慢慢收緊,眼神卻移也移不開。


    乘人之危,不好不好。


    然而就在薄涼晃神的瞬間,揪著薄涼衣領的路綺笙又坐不住了,一下就倒在了床上,連著薄涼也被帶了下去,整個人就撲到了路綺笙身上。


    很不巧又很巧的,薄涼的臉埋進了溫軟圓潤的胸前,馨香撲鼻,觸感絕佳,混著淡淡的酒香,簡直醉人心脾。


    薄涼隻覺得每一個細胞都衝動起來。


    路綺笙推了一下薄涼,他立刻從路綺笙身上撐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路綺笙,想要離開卻完全不受控製地離不開。


    路綺笙也懵懂地和薄涼對視,薄涼那種炙熱的眼神似曾相識,她下意識就問出來:“薄涼,你是想親我麽?”


    ……誰能忍得住,誰就去忍,反正他忍不了!


    薄涼霸道地用手捏住路綺笙的下巴,埋首狠狠親下去:“想……”


    芙蓉帳暖度春宵,路綺笙隻覺得自己被人極盡溫柔的疼愛,卻又忍不住在某一刻哭著喊道:“你騙人,你說休息一下就不會疼了……”


    薄涼溫熱的唇就覆上來,呢喃著哄:“忍一忍,寶貝,就不疼了……”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睡夢中的路綺笙隻覺得渾身酸軟,感覺到身邊有響動在窸窸窣窣,讓她很是不悅,煩惱地睜開眼睛就喊:“哎呦,誰呀,還讓不讓人睡了?”


    可入目就是一片結實的胸腹,肉色真實,近在眼前!


    “天呐!”路綺笙看得直對眼,立刻就抬手去推,好在橫跨過去拿衣服的薄涼收得快,堪堪躲了過去。


    路綺笙一翻就坐了起來,卻忍不住喊了一聲痛,才發現自己腰都要折了一般酸軟。再一低頭,路綺笙就猛然扯過被子蓋住自己,深吸一口氣:“啊——!”


    路綺笙一驚一乍,把薄涼都看愣了,隨後又失笑一聲,抬手想去摟路綺笙:“你不會現在才想起來要害羞吧?”


    路綺笙哪裏還會讓薄涼碰自己一下,立馬大力把薄涼的手打開,一臉不肯接受現實地大喊:“你為什麽也赤身裸體在這裏!”


    薄涼看了下自己,糾正道:“我已經穿上褲子了。”


    誰在乎你“已經”穿上啊喂!


    就是再不通人事,路綺笙也能想到昨晚發生了什麽,更何況腦子裏總歸還記得些許片段,讓她瞬間麵紅耳赤,指著薄涼大聲控訴:“薄涼你這個王八蛋!你這是違約違約!你借酒裝瘋,占我便宜!”


    薄涼把剛才拿過來的襯衣穿上,好整以暇地扣好襯衫:“我們的合約不是昨天就結束了嗎?我淩晨一點做的事,還毀什麽約?”


    薄涼轉過身,很包容地寵溺看向路綺笙,戲謔道:“而且,借酒裝瘋占便宜的人是你,你可別說你不記得,是你自己一直讓我睡你的。”


    “睡、睡、睡我?”路綺笙悲憤不已,“就、就算我讓你睡,你也不能睡啊,你喝醉好幾次,我哪一次睡了你麽!”


    薄涼聳聳肩,越發邪惡地笑:“如果我都讓你睡了,你不睡,那怪我咯。”


    路綺笙簡直要暈倒,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薄涼整理好衣服,把袖子挽起來,問路綺笙:“你是想讓我抱你去洗澡,還是先給你做早餐?”


    “我都不要,你趕緊圓潤地滾!”路綺笙丟過去一個枕頭砸他。


    “好了,不要生氣了,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想怎麽睡回來都行,好不好?”薄涼接過枕頭,坐回床邊,開著玩笑想去哄她。


    路綺笙用力咬了下嘴唇,轉頭認真地生氣,盯著薄涼不說話。


    薄涼臉上的笑意也慢慢褪下去,明明信心滿滿,覺得終於可以將路綺笙留下來,但這一刻卻又心慌起來:“綺笙……”


    “薄涼,我覺得,我們以後最好連朋友都不要做。”路綺笙冷凝地開口,聲音很輕,卻猶如悶雷打在薄涼耳邊。


    “我們這樣是不對的,你懂麽?”路綺笙似乎都能看見蘇嬈傷心痛苦的模樣,一如當初的自己,看到蕭子禾和淩悅清苟且之時。


    是,愛可以很自私,但路綺笙做不到,將自己的幸福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成為一個真正無恥的“小三”!


    薄涼很焦躁:“有什麽不對?和我在一起不好麽?”


    “不好!”路綺笙果斷回答,“合約已經結束了,不,就算不結束,也不好。總之,以後我們不要來往了。”


    薄涼的臉色瞬時白了幾分,醒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再幸福不過,可現在,卻如墜冰窟:“綺笙,你怎麽可以這麽絕情?輕輕鬆鬆就說出不要來往這種話,昨晚……”


    “昨晚是錯誤!”路綺笙糾結煩躁地大喊,“你不要再說了行嗎?我和你到此為止,就當什麽也沒發生,我求你了!”


    薄涼喉結滾動了幾下,站起身,又氣又心涼,口不擇言地譏諷道:“你不用求我,你昨晚在我身下求太多了。”


    路綺笙猛然一顫,抬眼怒視薄涼,兩人一時劍拔弩張,一度春宵煙消雲散。


    還是路綺笙最先撇開視線,凝視著地上散落的衣物,羞恥地想要自殺。


    “你出去吧,我穿好衣服就走。”路綺笙竭力控製自己的語氣,平淡地說。


    薄涼低垂著眼眸看著路綺笙,舒緩自己心中的鈍痛和怒氣,軟下聲說:“綺笙,我剛才說錯了話,你不要生我氣了,我等等去喬家把你的東西搬回來,我們好好……”


    “滾出去啊!”路綺笙控製不住地大喊,淚水緊緊逼在眼眶處,可路綺笙就是沒讓這一份脆弱暴露在薄涼麵前。


    在一起。


    這三個字,薄涼再也說不出口,沉默不語,薄涼轉身出了房間,順手將門帶上,整個人頓時失魂落魄。


    房間裏,路綺笙淚水頓時滑落,無聲地哭泣著把衣服一件件撿回來,又一件件穿上。


    走到臥室的鏡子前,路綺笙看了看自己,她的脖子上還殘留著歡愛的痕跡,眼睛也是紅腫的,樣子多少有些狼狽。


    這一刻,路綺笙覺得自己似乎是最美的,也似乎是最肮髒的。


    走出房門的前一刻,路綺笙擦幹了眼淚,將自己的偽裝層層包裹。


    薄涼在門外等著她,見她出來,想要說話。


    路綺笙直接抬手止住薄涼的所有動作,倔強地一個人往下走。


    薄涼跟過去,可路綺笙現在一腦袋漿糊,自責到無以複加,隻想自己靜一靜,便頭也不回地說:“我自己走。”


    “我送你吧。”薄涼堅持。


    “我不用你送,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很難做到麽?”路綺笙簡直想大喊。


    薄涼停下了腳步,無力地看著路綺笙一步步走出了門。


    “嘭”地一聲門關了,隻有一層灰塵在屋裏起起落落,薄涼看著門看了良久……


    路綺笙出了門,陽光很大,別墅區依舊沒有車可以打,她也沒想,隻是一個人傻乎乎地走了好遠。


    快要出別墅區的時候,一輛蘭博基尼以極其風、騷地走位停在了路綺笙身邊,一個大叔從駕駛座窗戶裏探出腦袋,笑嗬嗬地衝路綺笙喊道:“小姑娘,小姑娘!”


    路綺笙聞聲轉過頭,看著那大叔有些眼熟,就問:“您叫我?有什麽事麽?”


    大叔一拍方向盤:“小姑娘,你不記得我了?你以前坐過我的車,uber的司機,記得麽?”


    路綺笙恍然大悟,想起這大叔的“兩頓飯”名言。“想起來了吧,我們還真是有緣。”大叔笑眯眯的,路綺笙剛想配合地點頭,那大叔就接著說,“每次我心情特好的時候,就碰到你哭喪著一張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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