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樂樂過來了,錦年這邊就不需要我照顧了。”


    她早就看出邢樂樂對程錦年是有意思的,既然她來了,她也可以放心地回家睡個安穩覺了。


    “那好,我一會兒去接你。”


    薄涼說著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路綺笙輕聲地回應了一句,然後就將電話掛斷了。


    十幾分鍾後,薄涼的車子就開進了醫院的大院裏,而路綺笙已經等在了那裏。


    車上。


    路綺笙有些奇怪地看向薄涼,通常都是他先說話,而且他都是話匣子打開就管不住的人,今天他怎麽這麽安靜。


    “你是怎麽了?是不是還在想程源他們受傷的事情?”


    還是她了解薄涼,一語中的。


    “是啊,今天我派人查了,可是那幫人已經出了a市,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的。”


    “早有預謀?你是說他們就是奔著程錦年去的?可是他根本就沒惹過什麽人啊!”


    路綺笙有些驚訝。


    薄涼看了他一眼:“也許,那幫人隻是傀儡,我怕真正幕後的那個人是奔著程氏去的。生意場上,一句話就能得罪一個人,更何況程氏現在的勢頭正旺,難免會觸了某些公司的利益。”


    路綺笙思忖著薄涼的話,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難道是薑梵的人?他們前不久可是搶了程氏好幾裝生意。


    隻是,雖然薑梵為人陰險,但也不至於會使出這麽小人的招數吧!


    “綺笙,我派幾個人在你身邊吧。若是真的衝著程氏來,我怕你也會有危險。”


    他是真的很擔心,從那幫人下手的狀態來看,他們是想把人往死裏整。


    他知道想讓路綺笙不去上班是不可能的,所以隻能選擇折中的辦法。


    路綺笙為了讓薄涼放心,隻好答應了。


    派保鏢可以,但她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要太張揚,那些人不要讓她看起來像是黑社會大姐大就好了。


    然而,就這麽一個小小的條件,薄涼都沒能滿足她。


    次日清晨。


    路綺笙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公司的時候,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住了。


    “我的媽呀,薄涼!”路綺笙衝樓上大喊道,還好薄老太太一到早上就和江繡清出去了,否則非得被路綺笙的獅吼功給嚇到。


    她看著麵前的景象,怎能是壯觀二字能形容的了的。


    一整排的人,足有十幾個人,他們個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色墨鏡,被啫喱打得油光鋥亮的頭發都快要閃瞎了路綺笙的鈦合金眼了。


    薄涼一臉雲淡風輕地從樓上走了下來,薄顏也從樓上衝了下來。


    “我去,這陣勢是要打仗啊。哥,我也要、我也要!”


    薄顏的眼睛裏閃著綠光,她的眼睛粘在那幫人的身上都離不開了。她乞求地看向薄涼,然而薄涼卻把她視若空氣。


    “麻煩你跟我解釋解釋這是什麽情況?我怎麽懵了呢?”


    路綺笙指著麵前的人,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薄涼。


    “這些人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薄涼不僅不覺得人多,反而覺得好像應該再加派幾個人。


    保你妹啊!路綺笙都快要哭了,她要是帶著這幫人出門,還沒被仇人盯上就先被警察叔叔給叫到派出所去了。


    路綺笙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昨天就不應該答應薄涼。


    這哪裏是保護,這分明是把自己往槍口上送。


    “薄哥,算我求求你,我去上班不是去戰場,你沒必要讓這麽多人跟著我。也許,那幫人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呢?我就是程氏的一個小職工,別人根本懶得動我的。”


    路綺笙哀求著,這氣勢這陣仗,她的小身板可消受不起啊。


    薄涼打了一個哈欠,慵懶地將路綺笙一把摟進懷裏:“昨天可是你同意的。”


    “這還反倒怨我了?”


    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這是路綺笙最真實的心裏寫照。


    要是可以的話,她真想把薄涼撕個百八十片。


    “不要這麽多人也行,但你得答應我晚上按時回來。”


    原來,薄涼這是擔心路綺笙晚上又待在醫院裏。


    她無奈地搖搖頭,她和薄涼之間的相處模式什麽時候變成相愛相殺了。


    薄顏被冷落在一旁很不甘心,她湊上前來:“嘖嘖嘖……哎呦喂,原來我哥是擔心嫂子晚上不回家啊。哎,我還以為我哥天不怕地不怕呢,沒想到也被情這種凡俗之物所牽絆啊!”


    她連連歎了好幾口氣,嘴還發出表示不可思議的聲音。


    “小顏,我覺得你再繼續說下去的話,你哥很有可能會讓這些人把你綁起來丟到別墅外邊,你信不?”


    路綺笙說的不是假話,薄涼此時正睥睨著眼睛盯著薄顏,他眸子裏透出的寒光分分鍾能把薄顏撕碎啊。


    薄顏見狀眉頭向上一挑,然後向後退去好幾步。


    上次她穿成那樣去首飾店已經夠丟人了,她可不想再以這種樣子被丟出門去。


    “行,我晚上會按時回來的。可你這人也太多了,讓一個跟著我就行。”


    她要是這個樣子去公司,肯定又會被那些舌頭長的女人說三道四的。


    “兩個。”


    “一個,一個就夠了。”


    路綺笙覺得兩個都有些紮眼。


    “三個。”


    薄涼口中的數字不但不減少,反而向上增加著。


    路綺笙想,她要是再繼續堅持就好漲到四個了。


    “行,兩個就兩個。”


    “不是三個麽?”


    薄涼的眼睛看向路綺笙,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你……”


    路綺笙咬緊牙齒,這個男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最後,無奈的路綺笙隻能帶著三個尾巴去了公司。


    最變/態的是,他們竟然以押解罪犯的姿勢將她帶到公司。


    剛到了公司,得到消息的肖靜美就想要上前來詢問程錦年的狀況。


    結果,她被路綺笙的保鏢們當成了“刺客”,一個保鏢上前就將肖靜美給推出去好幾米。


    而且,那男人的手竟然放在她的胸口!


    “這是我助理,你們不要這麽緊張行麽?”


    路綺笙有些不耐煩,薄涼請來的都是什麽人,敵友不分。


    那男人這才讓肖靜美上前。


    “我的天哪,您這是過上了國家總理的生活啊!”


    肖靜美竟然是一臉的羨慕,路綺笙白了一眼:“你喜歡你全帶走。”


    “別別,我可消受不起。對了,我聽說老板受傷了,現在怎麽樣?”肖靜美的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


    路綺笙勾勾手,指示意她進辦公室再說。


    辦公室裏。


    “這件事情不要在公司裏說,更不要對外講,別人要是問起你,你就說錦年去出差了,知不知道?”


    肖靜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還想要問什麽,結果卻被路綺笙一個眼神給封了回去。


    “行了,最近公司也沒有什麽大事兒,你先辛苦幾天,我一會兒還要到醫院裏去看看。”


    路綺笙將手頭一些不打緊的工作暫時交給了肖靜美。


    肖靜美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三個人,他們就像是木樁一般,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中午的工作一結束,路綺笙就準備去醫院。


    她的三個大保鏢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寸步不離地跟在她的身後。


    醫院的門口。


    “行了,你們就在樓下等我就行,有人想要對我不利話也不會選在醫院這種地方。”


    她實在不想帶著他們穿梭在走廊中,那回頭率想想就夠她發毛的了。


    帶頭的那個卻很不聽話,“老板說了,我們要寸步不離地跟緊您,您也不要為難我們。”


    路綺笙看著她畢恭畢敬的樣子,真的懷疑薄涼那個家夥到底一個給他們發多少工資。


    “你們……”


    她突然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薄涼這哪裏是派人保護她,他這是變相監視啊。


    “呦呦呦,我還以為是誰這麽大的架子呢,原來是薄哥哥的前妻啊!出個門都要浩浩蕩蕩的,還真是把自己當成寶兒了。”


    周子悠的聲音從路綺笙的背後響起。


    路綺笙無語地轉過身子,周子悠雙臂環抱著,一臉傲嬌的模樣。


    “你怎麽在這裏?”她詫異地看向周子悠。


    “怎麽?醫院是你家開的還是這條路是你的,我在哪裏還用你管麽?倒是你啊,就算再給你添十個八個的保鏢恐怕也沒有用吧!嘖嘖嘖……你老板傷的不輕吧!”


    周子悠嘴角含笑,眼神卻是充滿了譏諷。


    “你怎麽知道錦年受傷了?難道,那天晚上你也在酒吧裏?”


    路綺笙從她的話中挑出重點,程錦年受傷的消息沒有多少人知道,除非周子悠當時也在現場,不然的話……周子悠的神色一驚,但隨後又恢複了淡定,她輕笑了一聲:“怎麽?知道這件事情很奇怪麽?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倒是你,這麽招搖過市也不怕丟了薄哥哥的臉。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竟會看上你這種朝


    三暮四的女人。”


    她說完哼笑了一聲,撇著眼睛看了一眼路綺笙,那眼神諷刺極了。


    “算了算了,不跟你這種人浪費時間了!”


    周子悠說完,抬起她高昂的頭踩著恨天高就離開了。


    路綺笙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這件事情跟她脫不了關係。隻是,剛才自己什麽都沒有套出來。


    “行了,你們留在這裏,再跟著我我就告訴你們老板,說你們欺負我!”


    路綺笙有些生氣了,她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憤怒。


    她身後的幾個人隻覺著委屈,這跟著也不是不跟著也不是,保鏢這種活還真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工作,說不定哪天就沒了。路綺笙上了樓,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她發現邢樂樂正站在床前,眼神冷厲地盯著程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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