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樂樂公司裏出了一些狀況,她要回去解決,所以就把程錦年丟給了路綺笙。


    程錦年歎了一口好長的氣,要她留下來照顧自己他還不如直接死掉算了。


    “孩兒他幹、爹,我說的關於他幹媽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路綺笙像是著了魔一般,非抓著這件事情不放。


    程錦年掀開被子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手捂著腦袋。


    路綺笙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連忙坐在床邊:“你沒事兒吧?我去叫醫生!”


    程錦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道:“你隻要不再提這件事情我就好了。”


    敢情他這是嫌自己煩了,路綺笙隻好閉上了嘴巴。


    然而,她那文靜淑女的形象維持不過三秒。


    幾分鍾後,她又開始對程錦年進行了噓寒問暖的語言攻擊,程錦年突然覺得,昏迷其實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上午,薄涼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中。


    他的心裏一直惦記著路綺笙,就算他們沒有什麽更不會有什麽,可是他還是覺得怪怪的。


    中午工作一結束,薄涼就趕到醫院裏去了。


    病房的門外。


    “你就讓我跟你去唄,你這樣我也放心不下。”路綺笙想要陪著程錦年去美國治療。


    薄涼就站在門外,路綺笙竟然把撒嬌這項技能用在別的男人身上。


    她真是皮子又緊了!


    程錦年是絕對不會讓路綺笙跟著自己去的,畢竟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國內的公司還離不開人。


    “我有樂樂照顧著就行,你走了路贏怎麽辦?公司怎麽辦?”


    一連串的問題讓路綺笙啞口無言。


    過了許久,路綺笙又蹦出來一個新的想法:“沒事兒,孩兒有他爹呢,公司也暫時讓薄涼接管一下。你放心,就憑他的實力,肯定比我經營的要好。”


    路綺笙是鐵了心思要去。


    門外的薄涼緊握著拳頭,有好幾次他都想衝進去拉著那個女人離開,然後回家好好讓她知道知道誰才是她男人!


    可是最後,薄涼還是放棄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那麽做了,他和她又會陷入冷戰。


    薄涼的手狠狠地砸在牆上,然後轉身離開。


    病房裏。


    “咦?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路綺笙的眉頭一皺,然後向著門口走去。


    結果什麽人都沒有。


    真是見了鬼了,她剛才明明聽見有人砸東西,路綺笙想著又轉身走回了病房。


    十幾分鍾後。


    薄涼又折回來了,隻是,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群!那陣仗,那氣勢,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你們先在這裏等著!”薄涼一揮手,身後的那十幾號人就穩穩地站住,然後齊聲應道:“是!”


    這簡直就是皇帝出遊!


    路綺笙正想要出去看看是怎麽回事兒,薄涼就走了進來,一臉的冷漠。


    “哎呀,你怎麽過來了?公司的事情忙完了?”


    薄涼一把將路綺笙摟進了自己的懷中,他像是個孩子一樣和程錦年置起氣來:“沒有忙完我也要過來啊,寶貝在這裏我怎麽放心呢?”他的語氣那個曖昧。


    路綺笙驚訝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隻鬼又在搞什麽名堂?


    “你、你是不是瘋了?”路綺笙抬起頭,角度剛剛好,薄涼低下頭,在她的額前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程錦年歎了一口氣,然後輕咳了一聲:“夠了啊,沒看到這裏還有個活物呢?你們要是秀恩愛的話,出門左轉好麽?”


    他是真的受夠了,薄涼的占有欲也太強了,他這都追到醫院裏來秀恩愛了。


    路綺笙連忙從薄涼的懷中掙脫出來:“土豪你淡定下好麽,你不會又在吃醋吧?他可是你兒子的幹、爹,你自己看著辦吧。”她也有法寶,幹脆直接將路贏搬了出來。


    薄涼拿她實在是沒了辦法。


    “你贏了。我會盡快安排他去美國的,你也該跟我回家了吧。”他完全壓低了自己。


    有句話說的好,愛情可以讓一個人低到塵埃之中。


    “不行,他身邊離不開人,我還是在這裏等樂樂回來再說吧。”路綺笙執拗著,薄涼早就知道她會這樣。


    “啪啪!”


    薄涼拍了兩聲巴掌,門外的人通通進來了。


    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除了性別屬性母的,他這是全都找齊了啊。


    不光是程錦年被驚得目瞪口呆,就連路綺笙都被驚得一時語塞,她手指抖動,指著麵前的一排人。


    “這、這是什麽意思啊?”她沒想到薄涼會跟自己來這招。


    薄涼開口說道:“都介紹一下自己。”


    第一個:“我是個一級護工,在市醫院工作。”普通話。


    第二個:“我是個家庭保姆,專業照顧老人十幾年,病人交給你放心。”河南話。


    第三個:“我是個月嫂,這是我的資格證。”天津話。


    第四個:“我是幼師……”


    ……


    ……


    路綺笙懵逼了,這連方言都快要找齊了?家庭保姆也就算了,那月嫂和幼師都是些什麽鬼?


    她瞠目結舌地看著薄涼:“土豪,你是組團來逗逼的是麽?你讓月嫂給錦年喂奶還是換尿不濕?”


    程錦年徹底崩潰了,他隻能認栽了!一個路綺笙就已經夠他受的了,如今又多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人。


    “綺笙您帶走,這幫人麻煩您也帶走成麽?我隻是腦袋裏有淤血,我不是癱瘓ok?”程錦年的手比劃著動作,臉上寫滿了無奈。


    他怎麽會認識他們這幫人?


    薄涼一把拉過路綺笙的手,然後對程錦年說道:“她我就帶走了,這些人你看著辦吧,想留哪個留哪個。”


    “我……”


    路綺笙剛說出一個我字,就被薄涼給拉走了。


    “喂!”程錦年大吼道,他是恨他不死哇。


    眼前的人突然齊刷刷地半鞠躬,連口號都喊得出奇的一致:“先生,有什麽請您吩咐!”


    薄涼!我、操、你大爺啊!


    有那麽一瞬間,程錦年感覺自己穿越了。


    樓下。


    路綺笙坐進車裏的時候,還是懵懵的,但是她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男人不能惹!否則分分鍾雷翻你!


    “土豪,你在哪裏找來的這麽一夥人,你是想要她們照顧錦年,還是想讓她們拆了他。”


    薄涼笑而不語。


    路綺笙連連打了幾個冷顫,但願邢樂樂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不會怪自己。


    然而現實中,邢樂樂進到病房裏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卻是捧腹大笑。


    她剛一到病房裏就看到程錦年像大爺一樣躺在床上,捏腳的、捏腿的、捶背的、揉肩的。


    這哪裏是醫院,這裏分明是高級養老院啊!


    “虧我一忙完工作就跑過來,你倒是在這裏享清福了。”邢樂樂哼笑著,然後將準備好的吃食放到了桌子上。


    那幾個人還真是賣力,一點兒沒有鬆懈的意思。


    程錦年揮了揮手,那些人就下去了。


    邢樂樂長大著嘴巴,這都是花了多少錢雇來的?


    “不花錢的當然是要好好享受。我餓了,請喂我吃飯!”


    邢樂樂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他這還真是把自己當大爺了!


    “我是病號!啊嘞嘞——”程錦年從床上坐了起來,邢樂樂還以為他忘記自己是病人了呢。


    邢樂樂將保溫盒打開,將裏邊的東西拿了出來,雖然程錦年現在看起來還好,可是說不定下一刻……她都不敢繼續想下去。


    “我公司的事情馬上就完事兒了,然後我們就去美國,你放心,你腦袋裏的淤血一定會清理掉的。”邢樂樂突然開始煽情起來,她這個樣子程錦年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程錦年看著她,心裏突然一暖。


    她也找到歸宿了,那他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秋季漸漸到了,夜晚也涼了起來。


    薄涼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了,而他身側的路綺笙倒是心寬,呼嚕聲都打起來了。


    可是,他還是擔心,如果自己真的睡著了話,路綺笙很有可能就偷跑掉了。


    他也不知道程錦年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讓她總想到醫院去照顧他。


    過了許久,薄涼總算是有了睡意,可是身旁的人一動他立刻就清醒了。


    他這是怎麽了?


    到了後半夜,薄涼終於睡著了,但也是迷迷糊糊的。


    他隱隱約約看見自己身旁的人坐了起來,可是他自己怎麽都醒不過來,那種感覺太痛苦了。


    路綺笙扭開床頭燈歎著氣,剛才她做了一個夢,夢裏程錦年掛了。


    她正想著,一隻大手突然摟住自己的腹部,路綺笙看了一眼,薄涼正微微眯著眼睛看著自己。


    “快睡吧。”他說著。


    路綺笙重新鑽到他的懷裏,暖暖的很踏實。


    薄涼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安心地睡了過去。


    路綺笙卻一直睜著眼睛,其實她一直在裝睡,她倒不是想要去見程錦年,她是真的失眠了。


    裝睡,隻不過是想要讓薄涼安心罷了、


    早上,薄涼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看路綺笙有沒有在身邊。


    結果,身側的位置已經空了。


    這個女人,她是真的又跑去找那個家夥了?


    薄涼想著,然後翻身下床連忙穿衣服。


    “啊——”路綺笙打了一個哈欠,她慢吞吞地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


    薄涼手中的動作一僵,隨即臉上露出欣喜的目光。“我去,神速啊!我就是上個廁所而已!”路綺笙的睡意瞬間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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