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的一隻手指抵在路綺笙的腦門上,路綺笙嚐試幾次無果之後無奈地仰天長歎:“就差二寸啊!”


    “嗬嗬——”薄涼冷笑道,就算再給她三寸都沒有用,短就是短。


    路綺笙的計劃落空了,本來想借著程錦年的事情再好好調侃一下薄涼,這下可好,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她揉著自己的臉蛋兒,然後一臉哀怨地看向薄涼。


    薄涼默默地啟動汽車引擎,他用餘光撇了一眼路綺笙,然後悠悠地踩下油門,就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路綺笙真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可是想到剛才的那一幕,她又放棄了內心的想法。


    這薄涼一在身邊,路綺笙就徹底地變成了一隻活脫脫的小逗逼,她負責臭屁就好了,薄涼來安定天下。


    幾日後的清晨。


    路綺笙還賴在床上呢,她身上的被子突然被人給撩開了,她像是一隻青蛙一樣趴在床上,眼睛也懶得睜,伸手胡亂地在床上抓著。


    結果摸了老半天,毛兒都沒抓到。


    “綺笙,趕緊起來,公司的事情你不管了?”薄涼無語地看著路綺笙,虧他在警局的時候還心心念念,怕路綺笙一個人承受不來,結果他一回來,她就徹底把所有的擔子都扔到他的身上了。


    路綺笙迷迷糊糊地回應著:“乖啊,讓我再睡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薄涼伸出手去拽她的胳膊,她就像是提不起來的爛泥一樣。


    “程源接到線報,有買主要買設計圖,他已經將地址發過來了。你不一直想要看看是誰搗鬼麽?”


    薄涼一說完,路綺笙騰地一下從床上起來,頭發淩亂地好像幹燥的拖把一樣。


    “誰?誰搗鬼?”她是聽三不聽四。


    薄涼將她的衣服放在床腳,“你要是想知道是誰偷偷倒賣了程氏的設計圖紙就趕緊穿衣服。”


    路綺笙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動作麻利地洗漱完畢穿好衣服,這一套動作下來也就十幾分鍾而已。


    薄涼驚呆了,靜若處子動若瘋兔,這話絕對是為她準備的。


    兩人趕到程源所說的地點時,買家還沒有到,訂好的包間裏一個人都沒有。


    “躲在這裏好麽?”路綺笙的身後傳來薄涼的聲音。


    路綺笙連連用手打了他幾下,“噓,小點兒聲,這離包房最近,而且視線好,我倒要看看是哪個鬼這麽大膽,程氏的東西也敢偷。”


    薄涼的臉上寫滿了尷尬,躲在什麽地方不好,偏偏要選在廁所,而且還是女!廁!所!


    打掃衛生的阿姨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兩個人,路綺笙皺著眉頭一臉的不解。


    這個世界上奇葩的事情多了,他們這個都排不上號。


    “對了,戴上這個!”路綺笙說著從兜裏拿出一個醫用口罩戴在了嘴上。


    薄涼愣愣地看著她,然後伸出手。


    “幹什麽?你不會沒帶吧?”路綺笙瞪著無辜的大眼睛,薄涼無語地歎了一口氣。


    要戴的那個人應該是他吧。


    薄涼可憐巴巴地盯著路綺笙,她無語地將口罩摘下,“好吧好吧,你戴著吧。”


    薄涼打了一個響指,奸計得逞。


    為了讓人別把他們當賊一樣抓起來,於是路綺笙將黃色的小警示牌放到了廁所門外。


    “這裏維修呢,你到樓下的吧。”路綺笙有模有樣地對前來解手的人解釋著。


    隻是,她們好奇的不是廁所為什麽壞了,而是很好奇路綺笙這個人。


    一分鍾、兩分鍾……


    十幾分鍾後,倚在牆壁上的路綺笙都快要睡著了,她欲哭無淚地看向薄涼:“你不是想要消遣我吧,這人怎麽還沒有來呢?”


    薄涼倒是沉得住氣,他的雙臂環保在胸前,眼睛眯成一條線:“再等等,自己選的地方,就算是哭也得守著。”


    路綺笙白了他一眼,他倒好,戴著口罩鬼都不曉得他是誰。可是路綺笙什麽都沒有啊,她一個大美女卻要在這裏守廁所。


    又過了幾分鍾之後,包間那邊終於有了動靜,一個男人在服務員的引路下來到了包房的門口。


    路綺笙探出頭去看,結果這一看不得了。


    “是他?”


    薄涼一下子將路綺笙給拉了回來,跟蹤這種事情還真是不適合路綺笙這種人。


    “裴景明?”


    薄涼還沒有說話,路綺笙就一臉驚訝地看向薄涼。


    他的眉頭一皺,然後站到路綺笙的身前,看著包房門口的男人。


    確實是裴景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就是買主?薄涼的心裏一下子衍生出好多疑問。


    裴景明一向光明磊落,他怎麽會從黑市買圖紙?薄涼不敢相信。


    “你沒事兒吧。”路綺笙擔心地詢問道。


    薄涼隻是搖搖頭,她繼續說道:“也許,是我們來錯地方了,他應該不是那種人。”


    路綺笙是非分明,她是不會因為裴景明討厭自己而在這個時候添油加醋抹黑裴景明的。


    “我們再等等,還有人沒來。”薄涼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


    路綺笙瞬間感覺到緊張和不安。


    又過了幾分鍾之後,路綺笙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向包房的方向走來。


    那人身穿一身黑色運動服,頭戴鴨舌帽,大半個臉都被口罩遮著。不過,從體型和走路的狀態來看,路綺笙敢肯定那是個女人。


    那個女人在包房門口停了下來,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才打開包房的門。


    包房裏。


    裴景明看著武裝齊全的人,冷哼了一聲:“怎麽?就這麽見不得光麽?既然這麽沒有誠意,我們也沒有必要合作了。”他說著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女人見狀,臉忙將鴨舌帽還有口罩都摘了下來。


    原來,是何朵米。


    “不是我們見不得光,我隻是個中間人,如果生出什麽事端就不好了。”


    何朵米訕笑著抬起手,做出請的姿勢,裴景明這才又回到座位上去。


    “錢帶來了麽?”何朵米為了確認對方心誠,想要先看看錢。


    裴景明哼笑一聲:“都什麽年代了,誰出門會帶現金!手機轉賬。”


    “哦,好的。”何朵米恍然大悟地自嘲道:“不好意思哈,讓你見笑了。”


    裴景明似乎並不著急去看貨,他倒是對麵前的女人很感興趣。不,準確的來說,他是對女人背後的那個人更加感興趣。


    “這幾份設計圖紙呢……”


    何朵米說著就將背包打開,想要拿出裏邊的文件夾。裴景明手快,一下子握住背包。


    何朵米以為他要吃霸王餐,抓著背包的手向後拽著。


    “別緊張,我隻是想先跟你嘮嘮,錢和貨都在這裏,我們也不用那麽心急了。我點了餐,你看有沒有興趣邊吃邊聊?”


    裴景明的臉上露出少有的笑容。


    這可是何朵米巴不得的,她要能趁著這個機會在傍個大款,那這次可就真是賺大了。


    “您說好就好,不要你你的稱呼,顯得生分,你就叫我朵米就好。”何米多立馬切換了模式,談生意改為聊漢紙。


    此時,路綺笙和薄涼就站在門口,他們側著耳朵聽著裏邊的談話。


    “朵米,你這做中間人能賺多少錢,幹脆跟我算了。”裴景明嘴角含笑,可是眼神中卻透出寒意。


    “這個,幹一行愛一行嘛,不過如果您有心我倒是也可以跳槽的。”何朵米說著竟然側過臉莞爾一笑,有一種青樓的既視感。


    裴景明在心裏冷笑著,又是一個蕩婦!


    “冒昧地問一句,你老板是?若是認識的話,我一句話就好使。”裴景明繼續追問。


    何朵米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這個,你真不認識。我老板行事兒一向低調,很多事情都是我出麵幫忙的。”


    裴景明見何朵米不肯說出幕後主使,於是想要使出殺手鐧,他的臉漸漸逼近何朵米。


    何朵米半推半搡地撐著裴景明的胸口:“裴總,您這是做什麽?這個場合可不適合,我們今天隻談生意。要不您看看那設計圖?”


    欲罷換休,何朵米這招用得好啊,讓人以為她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


    “也行,談生意可以,但是不爆出老板的名頭,這錢我還真是不敢付,誰知道你這中間倒騰了幾手。”


    裴景明重新坐好,他和何朵米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何朵米見狀有些心急了,這塊大肥肉她可不能就這麽丟了。於是,她的手攀上裴景明的胳膊,“裴總您放心,幹這行的都知道多家轉賣的下場,而且,您不是也看到了我的樣子麽,要是真的出了問題,我跑


    也跑不了,您說是不是?”


    這何朵米還真是煮熟的鴨子就剩嘴硬了,裴景明這麽一老套話她都不肯說出究竟是誰派她來的。


    門外,路綺笙的拳頭緊握著,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那個出賣公司的人竟然是何朵米,當初她來公司應聘的時候,自己還傻乎乎地跟肖靜美講人都有犯錯的時候。


    這下看來,何朵米是狗改不了吃屎,有好幾次她差點沒忍住就衝進去,然後親手讓何朵米知道什麽叫做多麽痛的領悟。


    還好,薄涼在一旁及時製止。


    “裴總,我看我們還是盡快完事兒吧,你看看圖紙,我也好盡快回去跟我老板交差是不?”


    何朵米一口一個老板,路綺笙隻覺得她這是在啪啪打她路綺笙的臉。


    “也行,拿來我看看吧。”結果,就在這一刻,薄涼和路綺笙卻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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