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銘麵朝著薄涼,他的雙手插進自己的褲兜中,“我要你幫著我讓司徒夏下台,而我幫你找到他人。”


    薄涼的心裏有些猶豫,雙胞胎的性格往往也是相近的,司徒夏有的手段司徒銘肯定也能夠使出來。


    “他可是你哥!”薄涼重複了一句。


    司徒銘冷笑著轉過身子。


    “是我哥又能夠怎麽樣呢?我們從小就生活在兩種環境兩個城市下,我的要求很簡單,如果薄總能夠答應我,就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若是你還是有些懷疑,我隻能說打擾了。”他說完就向前邁著步子。


    在權勢和金錢麵前,親兄弟三個詞顯得有些諷刺。


    “等等。”薄涼已經有了想法,他敢斷定司徒夏現在就在他的手中。


    “就照你說的辦。”薄涼攔住他的去路。


    兩個人之間的合作算是達成了。


    車上,路綺笙一個人坐在後座傷神,她甚至不關心剛剛司徒銘和薄涼之間都說了些什麽。


    她不關心,但有人卻急切的想要知道。


    “什麽?你跟他合作?你難道真的相信他說的話?我總覺得,這個司徒銘比司徒夏還要陰狠。”程錦年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這是現在找到司徒夏唯一的辦法,而且他會過來找我,肯定是已經控製了司徒夏。他想要的是接替司徒夏坐上司徒當家人的位置,而我想要的是人。所以,這場合作不虧。”


    程錦年細細品味著薄涼說的話,他回頭看了一眼路綺笙,然後決定加入到這場合作中,他就是想要看看,曾經在商業叱吒風雲的司徒夏最終會落得個什麽樣的下場。


    他們兩個鬥誌昂揚,可是有些人卻已經是心灰意冷,可以說已經產生了遁入空門的想法。


    喬誌華從葬禮上回去之後,就將柳依名下的一座房產轉給了路綺笙,那是他將喬家產業交給薑梵之後,在郊區選的一處比較清幽的地方,他曾經幻想著明年就帶著她住到這裏來。


    然而,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柳依走了近半個月之後。


    喬誌華將路綺笙叫到自己的身邊,將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她。


    “喬叔,你這是幹什麽?我媽已經不在了,難道連你也要離開我麽?”路綺笙現在好怕離別。


    喬誌華收拾著自己的行李,勉強地笑了笑。


    “你就讓我走吧,我不想再呆在這裏,這裏的一切都會讓我想起我和你媽的一切。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是我太相信那個畜生。”他還在自責著。


    路綺笙的腦袋中湧現出好多好多的話,是,她曾經怪過喬誌華,覺得他老眼昏花,但是在柳依下葬了之後,她對喬誌華所有的埋怨全部都消失了。


    “好吧。”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般不擅長言語。


    喬誌華慈愛的看著她,才幾天的時間,他雙鬢的頭發都白掉了。“孩子,我現在才明白一個道理,人啊,這一輩子就那麽長,尤其是到了我們這個年齡,你會發現身邊的人是最重要的。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也許就在你不經意的一瞬間,那陪在你身邊


    的人就會像風一樣,消失在你的生命中。”他歎了一口氣。


    “你媽活著的時候最牽掛的就是你和薄涼的事,我還記得她每天必須嘮叨上一兩遍。綺笙,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應該為孩子考慮一下,完整的家才能讓孩子健康地成長。”


    “恩,我知道,喬叔,你要是在那邊呆著不習慣就回來,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我永遠都是你的孩子。”


    路綺笙故意將話題岔開,她不是在猶豫自己和薄涼的事情,隻是這個時候不適合談這些。


    喬誌華輕聲回應了一下,然後上了車子。


    生活好似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多了些許的難過。


    柳依的去世對路綺笙的打擊蠻大的,薄涼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夜晚,他聽到路綺笙背對著他,一個人在哭泣。


    路綺笙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對司徒夏的懲罰還不夠。


    薄家的人也十分的擔心,他們從路贏的口中的得知了路綺笙的近況。


    “薄顏,就你的鬼點子多,你還不趕快想想辦法?要是你能讓綺笙的心情好起來,家裏就同意你和蘇放的事情,保證以後都不會插手!”江繡清突然說道。


    薄顏感覺自己的任督二脈瞬間就被打通了,隻要一涉及到她和蘇放,她的小腦袋瓜就加足了馬力。


    “奶奶,我媽說的是真的不?”薄顏忍不住瞟了一眼沙發上的薄老太太,這江繡清也就是說說,真正的決定權還是掌握在老太君的手上。


    “你別辦砸了,說好的添孫子,我到現在連個動靜可都沒有聽到,倒是你,總是往公司裏跑!”薄老太太早就洞悉了一切。


    薄顏吐吐舌頭,其實當時她把生子大計承攬下來就是為了能見見蘇放。


    她興奮地跑到沙發處,一把摟住老太太的胳膊,臉在她的身上蹭了蹭。


    “奶奶,人家都是看破不說破,你這樣直接戳破我好嗎?你就體諒體諒小情侶之間的相思之苦吧,我保證這一次我絕對是以一百個誠心來辦這件事情的!”薄顏一邊說著,還一邊舉起自己的手起誓。


    薄老太太懷疑地看著她,然後伸出自己的手,一副太後回宮的架勢。


    薄顏機靈得像個小太監一樣,她伸出手,極其體貼地扶著老太太。


    “你個鬼機靈,好好想個辦法,你嫂子這個樣子太令人擔心了。你一個小姑子多費些心思!”


    “嗻!”薄顏徹底入戲了。


    江繡清上前接替了薄顏的位置,然後用手戳了戳她的腦袋。


    薄顏立馬做了個鬼臉兒。


    待他們上了樓,薄顏就開始去騷擾在一旁玩兒得好好的路贏。


    “小贏,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薄顏又開始打起路贏的主意。


    都說孩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薄顏有理由相信,路綺笙會在路贏的生日宴上開懷大笑的。


    路贏放下手中的玩具,疑惑地問道:“姑姑你是傻了麽?”


    “為什麽?”薄顏呆呆地回應。


    “我的生日還有好久好久誒……”路贏說著還用小手比劃出長度。


    “真是笨死了,我去找太奶奶玩兒去。”路贏說著拿起自己的玩具,就向樓上跑去。


    “嘿!你個小孩兒……”還沒等薄顏的話說完,路贏已經跑到了樓上。


    她一口老血悶在自己的胸口,她竟然被一個小屁孩兒給嘲笑了。


    “痛苦不是長久之計,但願嫂子你不要怪我太自私,要怪就怪愛情的力量太偉大了!”薄顏自顧自地說著,然後站了起來,一副要上戰場的模樣。


    要不就不玩兒,要玩兒就玩兒大的。


    第二日,路綺笙突然跑到路綺笙那裏,臉上帶著焦急。


    “完了完了,要死了……”路綺笙看到薄顏這個樣子,一愣。


    “嫂子,你說說我這臭記性,我昨天把買給奶奶的禮物不知道搞到哪裏去了……這可是我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搞來的清朝瓷瓶!”


    薄顏焦急地在路綺笙的房間裏打著圈兒,路綺笙都快要被她給轉暈了。


    “好好的你給奶奶買什麽瓷瓶?”在路綺笙的記憶中,薄顏好似不是買古董的料。


    薄顏突然停下腳步,捂著自己的嘴巴,一副說漏嘴的樣子。


    “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不能說的?”路綺笙好奇地詢問著。


    薄顏拚命地搖晃著腦袋,好像說出來就會沒命一樣。


    “到底是怎麽了?”路綺笙看著薄顏吞吞吐吐的模樣,心裏更是著急。


    薄顏一屁股坐在床上,“嫂子,全家人都知道你現在不開心,所以每個人都不好在你的麵前露出特別欣喜的模樣,更別提是辦什麽酒會啊、生日宴什麽的了,以前,你看老宅什麽時候消停過?”


    被薄顏這麽一說,路綺笙確實也發現了,就算老宅不舉行什麽大一點兒的聚會,薄老太太也會號召她的那些麻友們到家裏搓牌。


    “也是,我也發現了,是不是你最近又惹奶奶生氣了?”


    薄顏的大眼睛一瞪,“我?我可沒有那個膽量,我要是惹奶奶不高興了,別說是爸,我哥就夠劈了我的。”


    “那到底是怎麽了?”路綺笙繼續問著。“哎呀,算了,我實話跟你說吧。奶奶今年的壽辰本就提前了,她主要是想要借著壽辰把你和我哥的事情解決,結果卻發生了這種事情。可是,請柬什麽的都已經發下去了,要是不舉辦呢就會讓別人看了笑


    話,要是舉辦呢又不是時候!”薄顏唉聲歎氣。


    路綺笙並不知道老太太為自己做了這麽多。


    “所以呢,奶奶就通知那些人低調地將生日宴搞完就好,我這禮物還丟了。”她攤開手,做出一無所有的動作。


    “奶奶生日宴怎麽不跟我說呢?”路綺笙有些納悶。


    薄顏的眼神飄忽地看向別處,“這,這不是那什麽嘛,本來就不是奶奶生日的正日子,奶奶說你這裏剛辦理完那種事情老宅就張燈結彩,你心裏會不開心,所以就沒有通知你!”她說完還肯定地點點頭。


    路綺笙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問題,會讓那麽多人跟著自己一起難過。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既然奶奶已經定下了,就得好好操辦,你們沒有必要總是為我考慮。”路綺笙說完就跑出了房門。薄顏一懵,她可不能讓路綺笙現在回家,她還沒和家裏人串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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