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其實是很好哄的,就比如路贏,他對薄涼的厭惡之意還真是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這衣服一買完,他就屁顛兒屁顛兒地和薄涼和好了,而且彼此約定,從今天開始他絕對不會在打擾他們兩個親熱。


    餐廳裏,還沒等路綺笙過來,路贏就已經開始掃蕩麵前的食物了。


    “慢點兒吃,媽咪都還沒有過來呢。”薄涼伸手擦去他嘴角的殘羹。


    路贏卻在拚命地往自己的嘴巴裏塞著甜點,然後說道:“媽咪說,這些會讓她胖的,所以我要提前消滅它們。”


    雖然說的支支吾吾,但薄涼還是聽清了,這貨是公開樹敵麽?再者,這些好似都是他點的。


    薄涼正在想著呢,路綺笙就來了,一看到路贏的模樣,她立馬就把那些糕點從路贏的麵前移開。


    “小贏,媽咪跟你說什麽了,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牙了!”她還順帶著瞪了一眼薄涼,再被他這麽寵下去,小贏真的就會成為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絝子弟了。


    “媽咪,我回去就好好刷牙,我還想吃。”


    他撇著小嘴,那小眼神的殺傷力絕對大過薄涼十倍,路綺笙的心裏竟然有了一些愧疚。


    最終,還是路贏贏得了勝利。


    她在薄涼的對麵坐下來,伸手挽了挽身旁路贏的袖子。


    “你剛才回家了?”薄涼問著。


    “嗯,咱們不是快去美國了麽,我有些擔心奶奶她們就過去看看。對了,我聽醫院說,周子悠被轉到臨市了?a市醫院在這方麵的醫資力量比不上那邊。”


    薄涼點點頭,其實路綺笙心裏清楚,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能做到這些純粹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他是怕她又求著他去醫院裏看周子悠。


    他可沒有路綺笙那麽心大。


    “行,這樣也好。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對了,你說他們結婚了,我要送什麽禮物好啊,我這都想了好幾天了。”


    女人啊,永遠都在被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煩惱著。


    “紅包包厚一點。”薄涼無所謂地說道。


    “噗——咳咳——”她剛喝了一口水,就把自己嗆了個半死。


    “這也太土了吧,你有錢他們也不差啊。不過,我看程錦年最近幾年好像挺迷收藏的吧,你還記得他送奶奶的那份珊瑚麽。要不……”路綺笙壞笑著,明明已經有了想法卻還要讓薄涼去猜。


    薄涼哼笑了一下,她不會是想再把東西送回去吧。


    “你別想了,奶奶還真是把那物件當寶貝了。”


    路綺笙一驚,自己可不是那麽齷齪的人。


    “什麽啊,我的意思是你認識的人裏肯定有做古董生意的,看能不能淘來點兒什麽。”她的雙眼放著光,想法也要靠金錢去支撐啊。


    雖然他的副卡就在自己包裏,但突然要花那麽一大筆錢,還是得征求一下主人的意見是不。


    “不行,倒賣國寶的事情我不幹,你要真有心倒不如送個熊貓吧。”薄涼打趣地回應著。


    路綺笙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跟他倆講話還真是正常不過三句。


    “行了,等明天我帶你去珠寶公司看看,千裏送鵝毛——”


    “停!我們吃飯吧!”


    路綺笙雙手做出一個大叉,薄涼肚子裏的歇後語越來越多了。


    他笑著搖搖頭,她這麽看重他們的婚禮,他作為她的男人怎麽也會拿出來一些像樣的東西。


    當然,貴重的不是價錢而是心意。


    晚飯吃過後,薄涼又提起老宅。


    周子悠離開時還是好端端的,回來就得了不治之症,世事無常恐怕說的也就是生命這點兒事兒。


    “你回去的時候奶奶氣色好不好?我們今晚回老宅吧。”薄涼竟然也會征求他們的意見。


    路綺笙連忙將腦袋搖晃成撥浪鼓,老太太的氣色不知有多好呢,她們兩個現在可是怎麽研究二胎的事情。


    雖然她已經告訴江繡清,他們在備孕階段,但保不準她又會搞出什麽事情。


    比如,借助藥物讓他們連個體內的荷爾蒙瞬間爆發。


    “別,我們現在回去可就是狼入虎口了。奶奶的氣色很好,你放心吧。你要是真的擔心的話,美國那邊我們就不去了吧。”


    路綺笙是典型的選擇恐懼症患者,去與不去在她腦中的切換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不行,已經答應了人家。我們回家吧,奶奶那裏我會讓薄顏和蘇放照顧著。”


    薄涼說了一嘴,路綺笙突然想起來自己白天回老宅感覺疑惑的地方是哪裏了。


    薄顏好像已經消停很久了,最近幾天都沒有看見她。


    不行,明天她得去看看那個重色輕嫂子的家夥。


    他們到家的時候,路贏已經在路綺笙的懷中睡著了。


    路綺笙把他放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便回房睡了。


    也不知是幾點的時候,一陣風吹動著窗簾,路綺笙蜷縮著身子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等她睜開眼睛時才發現窗戶忘記關了,但她正準備小心翼翼地下床關窗的時候才發現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這都幾點了!她嘀咕著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


    她踩著拖鞋出了房門,本以為薄涼可能在樓下,但經過路贏的房間時才發現,他正坐在床頭發著呆。


    “幾點了,怎麽還不睡?”


    路綺笙也不確定他是一直沒有睡,還是也是剛起來。


    薄涼伸手摸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睛還在盯著熟睡中的小贏。


    “我下樓喝水,順便過來看看小贏有沒有踢被子。”薄涼輕聲地說著。


    路綺笙微微一笑,這薄涼是越來越細心了,有時候她甚至懷疑他的骨子裏是不是住著一個田螺姑娘。


    隻有在無人的時候,他的真性情才會表露出來。


    “咦?小贏的額頭怎麽了?”


    借著昏黃的燈光,路綺笙突然注意到路贏的額角有一塊青紫的地方。


    薄涼也是剛剛注意到,這小家夥受傷了竟然沒和自己說。


    “小贏跟同學打架了。”


    “什麽?他怎麽又跟同學打架了!”路綺笙不可思議地驚歎一聲。


    突然,路贏迷迷糊糊地側了過去,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薄涼將學校的事情都跟路綺笙說了,她有權利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多麽在意她。


    “小贏從小就懂事,我總感覺他比別的孩子要成熟一些。”她的愧疚心爆棚。


    童年是人最美好的記憶,她卻沒能讓他的童年變得完整。


    “都是我的錯,放心,以後不管怎樣我都會陪在你們身邊。你也累了,小贏也應該更像個孩子一樣無憂無慮,不需要去想大人之間的事情。”


    從他們重新回到他身邊的那一刻,薄涼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有多重,這個女人把自己最美好的年紀給了自己,他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刻離開了。


    不過,此時他內心的愛遠遠大過於愧疚。


    薄涼摟著路綺笙,熟睡中的路贏突然喊了一句爸媽,薄涼和她都忍不住笑了。


    那晚,他們兩個沒有回房間,而是陪在了路贏的身邊。


    早上,路綺笙是被一陣冰涼的濕濕的搞醒的,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自己手掌捂著的位置。


    薄涼還在熟睡,路綺笙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被單上那一大灘好似被水浸濕的地方是什麽鬼。


    薄涼睜開朦朧地雙眼,伸手摟著路綺笙的腰就準備和她繼續來個回籠覺,他的胳膊卻正好壓在那塊地方。


    他好奇地看了下去。


    “薄涼,你大爺的,你趁我睡著都幹了什麽!”


    薄涼兀自瞪大雙眼,他可是清白的。


    “你好汙,你在想什麽呢?”


    路綺笙聽完薄涼的話整張臉都紅了,眼神飄忽不定,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紅暈都蔓延到脖子了,她還在據理力爭。


    正當兩人麵麵相覷的時候,薄涼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小贏!”兩人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而路贏那個小家夥並不在房間裏。


    “小贏隻有小時候尿過幾次床,這……”路綺笙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他現在不正是小時候麽。”薄涼看著她露出呆萌呆萌的表情。


    正當這時候,衛生間裏傳來衝水的聲音,路綺笙連忙翻身下床。


    然而,衛生間的門卻被路贏從裏邊反鎖了。


    “小贏?我知道你在裏邊,給媽咪把門打開。”她輕輕扣著門,裏邊卻不出聲音。


    她苦口婆心勸了很久,這小家夥才出了聲。


    “我不出去,不出去……”他在裏邊倔強地喊著。


    “行了,你先下樓準備早餐去,我來跟小贏聊聊。”薄涼拍著路綺笙的肩膀。


    她有些猶豫不決,她這個做媽的都搞不定,他們兩個好似還沒有好到那種地步吧。


    “快去。”


    路綺笙半信半疑地下了樓。


    結果,幾分鍾之後,薄涼就拉著小贏的手下了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好似瞬間提升了幾個檔次。


    “媽咪,早安。”


    “早!”


    路綺笙揮動著自己僵硬的手,這路贏就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奔著餐桌就去了,路綺笙忍不住將薄涼拉到了一邊。她還真就是不信了,這小贏什麽時候改聽薄涼的話了。


    “你都跟幹了什麽,他怎麽這麽聽你的話?”


    薄涼看著路綺笙那十分想要知道的樣子,更是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她的腦袋,然後小聲地說道:“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問題,你不懂。”


    他說完就衝著路贏說道:“小贏說對不對!”


    那小家夥更是極其地配合,連連點著自己的小腦袋,還笑嘻嘻地回應,“這是秘密,媽咪不懂……”嘿呦喂!他們兩個什麽時候站到一個陣營裏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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