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非禮了!”


    少婦忽然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我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一看,少婦不知道什麽時候披散了頭發,扯開了旗袍領口大喊大叫著,一副被我怎麽樣了的模樣。


    現在是大白天。


    我這店附近人流比較多。


    這種情景很容易讓人誤解。


    更何況,我初來乍到,要是處理不好很容易挨揍。


    “大姐,你別喊了。”我嚇的趕緊要抽回摁在她胸口的手,生怕別人看到了誤會,“我先看看你的麵相。”


    少婦死死摁住我的手,“這算你答應了?”


    我隻能繼續感受著手下的洶湧澎湃,無奈說,“大姐,你摘了紗巾和墨鏡我看看你的麵相。”


    少婦聽話的取下了紗巾和墨鏡。


    我眼前一亮:粉嫩臉蛋,櫻桃小嘴,嫵媚的眼睛,滿臉的成熟風情。


    隻是,她原本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隱隱纏繞有黑氣。


    眼睛現黑氣,這是即將走黴運的征兆。


    而且,一般是碰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我問她,“你最近接觸過你表妹沒?”


    少婦點點頭,“我剛從姨媽家過來……”


    她才剛剛從她表妹家出來,身上就已經有了征兆,說明她表妹現在的情況更嚴重,那東西也很厲害。


    “走,帶我去你表妹家!”


    我點點頭,示意看完了。


    少婦驚喜鬆開了我的手,“大師,你答應了?我的車就在外麵,我這就載你過去!”


    “嗯。”


    我高冷點頭。


    既然跑不了,我隻能先應付一下再說。


    少婦扭著細細的腰往外走,我的目光情不自禁從她可觀的高聳上劃過。


    大。


    手感挺好。


    很快,我坐著少婦的紅色mini到了她表妹家小區外。


    她表妹家的小區是個別墅群,一家一戶獨棟別墅,又在河海市最貴的地段。


    看來,她表妹家挺有錢。


    “大師,這是鑰匙,第二排第一棟就是。”少婦遞給我一串鑰匙指著我們正對麵的一棟別墅,“我表妹在家呢。”


    我愣了愣,“你不去?”


    少婦抖了抖,“我,我害怕……”


    這娘兒們真夠虎的。


    為了表妹絞盡腦汁把我請來,我還以為她跟她表妹關係多好呢,沒想到現在連門都不敢進。


    “好。”


    我點點頭,朝她伸出手,“給我一撮額前發。”


    少婦瞪大了眼,“要那個做什麽?”


    “你表妹身上沾了髒東西,你不僅接觸過,還是來找我除它的人,要你點額前發做符筆,靈性更高。”我耐著性子解釋。


    其實我打算等少婦一走,我就立刻走人。因為我是被少婦逼著過來的,而我一向討厭被逼迫。


    隻不過做我們這一行的風險大,處處都要留後手,做好最壞的打算,絕對不能受製於環境。


    我這麽一解釋,少婦咬咬牙,狠著心揪了一撮頭發給我。


    我接過少婦的頭發,從包裏掏出一個桃木筆盒,從十幾支大小不一的符筆裏,挑出了一根沒有筆頭的,將少婦的頭發紮好塞進筆杆裏做了符筆;然後一張黃紙鋪在她的車頭上,默念了三遍“請靈咒”,這才咬破了中指滴了血,用少婦的頭發沾了血,沉下心來畫了兩張引雷符。


    《太陰風水秘錄》中除陰秘術有五法:鎮法、困法、散法、雷法、度法,其中以雷法最為霸道,而這引雷符正是雷法中最基礎的一種,可引雷電滅陰。


    少婦僅僅去了一趟別墅就走黴運,說明那東西很厲害,我必須謹慎。


    “大師,你還是多畫幾張符紙吧,萬一那東西很凶呢?”少婦在一旁提建議。


    我沉下臉收好了符紙,沒有搭理她。


    符有很多種,畫符也有很多講究和禁忌,而且還需要耗費畫符人的精力、氣、神,缺一都可能導致畫出來的符紙是一張廢紙。我跟著爺爺畫了四年符,精氣神才勉強可以做到畫出來兩張引雷符,每張尚且隻能引一道雷電,若是再多,我根本承受不住,哪兒還有精力對付髒東西?


    普通人看了些粗製濫造的電影,跟少婦一樣對畫符有很多誤解,我也懶得解釋。


    畫好符紙後,我將沾了血的頭發從筆杆中取出,鄭重其事交代少婦,“一個時辰之後,你把這頭發燒了。記住,這頭發一定要燒掉,絕對不能隨便亂扔!”


    “我記住了,大師。”


    見我一臉鄭重,少婦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小心翼翼接過頭發,用紙巾包了放進了駕駛位右側的儲物盒內。


    我則收好符紙,接過鑰匙,朝第二排第一棟別墅走去。


    少婦又裹緊了紗巾戴好了墨鏡,鑽進了她的車內,鬼鬼祟祟的,好像生怕被誰看到了似的。


    走到第二排第一棟別墅門口時,我回頭看了看。


    少婦還在原地盯著我看。


    看來,我沒法開溜了,隻得無奈掏出鑰匙開了門。


    吱呀。


    別墅的大門應聲而開。


    一股森冷的寒意撲麵而來,晚春臨夏的天氣,我竟然硬生生被寒氣撲的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臥槽!


    好重的陰氣。


    我嚇了一跳,趕緊掏出畫好的一張引雷符捏在手裏,這才緩緩朝別墅內走去。


    走到客廳後,我掃了一下別墅內的環境。歐式裝修風格,名貴的家具,精致的地毯,裝飾的奢華無比,處處都彰顯著一點:別墅的主人超級有錢。


    隻是,這麽奢華的擺設也壓不住別墅內的濃濃陰氣和邪氣:初夏的天氣,別墅內冷的跟冰窖一樣,凍的人直打哆嗦。


    我掃了一圈,客廳內沒人。


    一樓的房間也沒人。


    我小心翼翼上了二樓。


    二樓的陰氣忽然加重,就像是盛夏的天氣忽然進了冷氣開的很足的空調房一樣。


    我全身瞬間緊繃,精神也高度集中起來,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是無限放大了一樣,警惕的探尋著四周。


    咚咚咚……


    就在我走到二樓第一個房間門口時,裏麵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急切,密集,毫無征兆。


    像是有什麽人急著破門而出一樣。


    我嚇了一跳,穩了穩心神,捏著引雷符,全神警惕著緩緩走近那扇門,試探著輕輕推了一下門。


    吱呀。


    門應聲而開。


    一股濃重的陰氣撲麵而來。


    屋子很大,屋內拉著厚厚的窗簾,黑洞洞的,什麽都看不到。


    我沒有急著進,而是站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打算眼睛先適應了這種黑暗再進去。


    “你來了?”


    就在這時,一道幽幽的女聲響起。


    我愣了愣,難道少婦跟她表妹打過招呼,她知道我要來?


    “你快走!”我正要說話,那道女聲忽然變的尖細銳利,像是生氣一樣,“誰讓你來的?”


    “我不走。”


    “不走我就去死!”


    “那正好,要死一起死。”


    ……


    那聲音一會兒尖細,一會兒幽怨。


    明明是隻有一個人的聲音,但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兩個人在吵架一樣,熱鬧無比。


    我聽的後背直冒涼氣。


    一般來說,無論髒東西是什麽,它對危險都有感應。


    而我這種身份的人,就是它們眼裏的“危險”。


    隻要它感受到危險,它就會立刻警惕起來,不太凶的會趁機隱蔽,比較凶的也會先隱蔽起來,再伺機反撲。


    而這個東西,我明明已經站在門口,跟它近在咫尺了,它卻直接忽視了我。


    這隻有一個解釋:它不怕我!


    這還是我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我穩了穩心神,一手捏著引雷符,一手捏了個凝神護身的三清訣,一切準備停當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邁腿朝屋裏走去。


    嘿嘿……


    就在我邁腿朝屋內走去時,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輕笑聲。


    緊接著,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刷的朝後看去!


    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紅色衣裙,長長的黑發,慘白的小臉。


    見我回頭,她衝我笑了笑。


    慘白,詭異。


    我嚇的一哆嗦,條件反射的,抬手就將手裏的引雷符閃電般朝那紅衣女人腦門上拍去。


    女人一晃避開我的符紙,扭頭就跑。


    我驚了驚,拔腳就追。


    剛追出屋門,那女人就手腳利索就爬上了二樓的欄杆上。


    “小心!”


    我嚇的大喊。


    那女人似乎也嚇了一跳,扭頭看了看我。


    接著,身子一晃掉了下去!


    我衝了出去,驚恐朝樓下看去:紅衣女人臉朝下癱在地上,滿頭黑發披散著……


    “嘿嘿……”


    一道稚嫩的童聲忽然陰測測響了起來,“你把她給殺了!”


    我如墜冰窖,全身冰冷:少婦請我來是幫她表妹的,我這剛一出手就把她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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