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板,您對這個風水陣是不是還有什麽疑問?”忽然被袁笠叫到的賈大師趕緊抬頭,滿臉堆笑問道:“我雖然不才,卻能為袁老板解答一二,您請問就是了。”


    賈大師眼裏滿是期待。


    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隻要還有轉機,他和韓少的處境就不至於太尷尬。


    誰料,袁笠卻不如他所願,而是搖了搖頭道:“賈大師,這風水陣李大師講的已經很明白了,我沒什麽疑問。”


    “那您這是?”


    賈大師疑惑問。


    袁笠笑了笑,狀似漫不經心開口道:“我隻是想告訴賈大師,就算李大師真的動了風水陣,我都不敢動李大師的。更何況,依李大師的本事,又怎會考慮不周?您多慮了。”


    這番話,袁笠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也沒給賈大師絲毫臉麵。


    賈大師表情一滯,麵色異常難看。


    韓少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因為,袁笠用的是“不敢動”,而不是“不會動”——這兩者的區別,就算三歲小孩子都再清楚不過了。


    眾人也紛紛露出一臉震驚和疑惑:


    “這位李大師到底是什麽身份,袁老板居然都不敢動他?”


    “袁老板的身份大家都知道,若袁老板都不敢動這位李大師,那整個河海市隻怕沒人敢動了。”


    ……


    對我的身份,圍觀的眾人開啟了各種猜測,而且越猜越離譜,越猜越神秘莫測了。


    “李大師,既然來了,不如到我的辦公室坐坐?”不動聲色替我找回了麵子之後,袁笠恭恭敬敬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還有事,下次吧!”


    眾人又是一驚。


    在他們看來,能被袁笠請到辦公室,絕對是天大的榮耀了,而我卻“不知好歹”的拒絕了。


    “好,聽李大師的。”不料,袁笠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不悅的模樣,也不糾纏,立刻點頭答應。


    很快,他輕聲交代了劉經理幾句話,又恭恭敬敬向我鞠了一躬,這才帶著手下匆匆告了別離開了——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是回去看望家裏那位病人的狀況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再看韓少一眼。


    甚至,連跟韓少打個招呼都沒有。


    等袁笠離開之後,原本喧鬧的現場居然在一瞬間變的死寂無聲。


    圍觀的眾人偷偷看看我,又偷偷看看賈大師和韓少,一時竟然都不敢隨口說話了,跟他們剛剛對我的嘲弄和譏諷以及輕視形成了鮮明對比。


    “假大師。”他們不敢說話,不代表張帥會放過賈大師,他笑嘻嘻走近賈大師和韓少,笑眯眯開口,“怎麽樣?是不是得承認,你這位虛長李大師幾十歲,又滿口道德仁義的狗屁大師,學到的那點本事在我們李大師麵前得甘拜下風?”


    “這……”


    賈大師一時語塞。


    他原本總是倨傲表情的一張老臉,此刻漲成了醬紫色,結結巴巴了半天,終究難再厚著臉皮替自己找借口了。


    “假大師,以後本事不濟,就不要出來丟人了。否則,丟人的不僅僅是你自己,更是丟了你師門的臉。”張帥卻還不肯放過賈大師,將賈大師曾經嘲弄我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秦雪撇嘴鄙夷道:“假大師這麽大年紀跟一個小年輕較真本來就夠丟人了,還偏偏比不上李大師,簡直丟人丟到師父家門口,讓你師父黃泉下都要跟著蒙羞了!”


    秦雪和張帥一個比一個嘴毒。


    我剛剛受到的屈辱,他們如何能忍?


    噗嗤。


    不知道誰不小心笑出了聲。


    之後,又很快忍住了——即便賈大師技不如我,他們也絕對不敢得罪賈大師,更不敢得罪韓少。


    “假大師,就您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是趕緊騙點錢回去養老去吧,怎麽還有精力和這位韓少還忽悠宋少爺呢?而且還獅子大開口,逼著宋少爺答應你的條件,不然就要害宋家。這天底下的風水師若個個都像你一樣,那豈不是不得安生了?”張帥回頭看了宋向前一眼,不動聲色將宋向前拉扯了進來,“您說是不是啊,宋少爺?”


    我們的目的是宋向前。


    現在事情有了結果,自然要將宋向前拉進來。否則,忙活了這麽大半天,豈不是白忙活了?


    而且,張帥順帶還栽贓了賈大師和韓少一把。


    “你胡說八道!”韓少第一個就沉不住氣了,跳著腳反駁,“我什麽時候敲詐宋少爺了?你再敢胡說八道,我要你小命!”


    張帥冷哼一聲,一本正經道:“你們剛才敲詐宋少爺時,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的。怎麽,現在被戳穿了,惱羞成怒了?”


    “你……”


    “我說的都是實話。”


    ……


    韓少氣的跳腳。


    張帥一本正經反駁。


    賈大師氣的臉色紅的發紫,卻不知道該如何出言幫助韓少,隻能陰沉沉盯著張帥,眼神陰毒。


    張帥毫不膽怯的迎了上去。


    在河海市,還沒有他張大公子怕的人!


    “宋少爺,賈大師和韓少真的剛剛聯合起來敲詐您了嗎?”人群中,不知道誰忽然問了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齊刷刷聚到了宋向前身上。


    包括我們三人。


    賈大師和韓少更是刷的扭頭看向宋向前,滿臉都是尷尬和緊張——要是宋向前當眾就說他們剛剛是敲詐,那他們就算渾身張滿嘴都說不清,也絕對顏麵掃地了。


    嗬嗬。


    宋向前笑了笑。


    “張大公子言重了。”麵對眾多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宋向前不慌不忙從角落處走了出來,有意無意掃了我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賈大師和韓少身上,淡淡說道:“我有求於賈大師,賈大師自然要提出條件的。不過,我宋家無法滿足賈大師提出的條件,是我宋向前無能,跟賈大師無關。”


    宋向前一開口,我就知道他不一般。


    雖然他這一番話在替賈大師和韓少辯解,甚至還替賈大師和韓少說話,但這番話說出來卻有跟他說的話截然不同的效果:


    “賈大師提出的條件,宋家都無法滿足?”


    “那隻能是賈大師獅子大開口了,要不然,哪兒有宋家無法滿足的條件?”


    “看來張大公子沒有說謊,這賈大師和韓少果然聯起手來敲詐宋少爺了,難為宋少爺還肯替他們開口說話。”


    ……


    一刹那,眾人議論紛紛,都認定賈大師和韓少是敲詐,否則宋家絕對不可能無法滿足他們提出的條件。


    “閉嘴!”


    韓少到底年輕,瞬間臉上就掛不住了,氣惱掃了眾人一眼,陰沉著臉嚷道:“誰在胡說八道,看老子怎麽收拾他!”


    還是賈大師年長,更為沉穩一下,見現在狀況不對,立刻偷偷捅了韓少胳膊肘一下,低低說,“韓少,別爭辯了,咱們還是快走吧!”


    他一邊說,一邊拉著韓少就要離開。


    韓少知道情況不妙,也順水推舟打算離開俱樂部。


    “等等!”


    他們剛要走,卻被一個人叫住了。


    回頭一看,居然是剛剛一直沉默不語的劉經理。


    “劉經理?”剛剛顏麵掃地的韓少腳步一頓,沒好氣嚷嚷道:“你還有什麽事?”


    劉經理使了個眼色,幾個服務生和安保快步走到前麵攔住了韓少和賈大師的去路,他微微一笑,不急不忙開口,“剛剛賈大師作法弄壞了我們俱樂部的吊燈,是不是應該賠償一下?”


    賠償吊燈?


    還是被劉經理攔著要求賠償?


    在場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見。


    尤其是韓少。


    他向來都是趾高氣昂,被眾人捧月慣了的,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屈辱?現在卻又在袁笠的地盤上,也不敢太過強硬,他隻能硬生生將怒氣壓了下去,不屑嚷道:“不就幾盞破燈嗎,多少錢?本少爺賠給你就是了,沒見過世麵的東西!”


    說完之後,他從身上掏出一張卡,直接扔到了劉經理腳下。


    “這張卡裏有三百萬,夠賠償你們這幾盞破燈了吧?”韓少倨傲說道——那種表情,仿佛在施舍劉經理一樣。


    轟。


    一瞬間,眾人騷動了起來。


    很明顯,韓少這是羞辱劉經理。


    他們都想知道,劉經理會如何還擊。


    “江北韓家的少爺,豈是一般人可以還擊的?”不知道誰低低說了一句,“更何況,一個小小的俱樂部經理,就算是有袁老板撐腰,他也不敢為難韓家的少爺的。”


    眾人沒有說話,卻跟著輕輕點頭。


    這一點,是事實。


    出身和權勢決定一切。


    韓少的出身,就決定劉經理不敢拿他怎麽樣。


    嗬嗬。


    劉經理輕輕笑了笑。


    他緩緩彎下腰,將那張銀行卡撿了起來,輕輕拍了拍銀行卡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緩緩走到韓少跟前,客客氣氣將那張銀行卡雙手遞給了韓少,客客氣氣開口解釋道:“韓少,感謝您的好意。不過,這張卡裏的錢,不夠!”


    轟。


    眾人再次喧鬧了起來。


    “什麽?不夠?”一瞬間,韓少愣住了,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冷聲質問。


    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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