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鄧公子一怔,有點裝大了,企業改製試點是從膠東省拉開大幕,緊接著全國掀起轟轟烈烈的改製工作。這段時間實際上華夏和俄羅斯沒有本質上不同,隻不過俄羅斯那邊因為政黨失去了權利,導致社會理念缺失,以至於哄搶國有資產成風。


    日後很多俄羅斯的巨富,都是從前蘇聯這個龐然大物身上割下來的肉,把國有資產通過種種手段,轉化為私有財產。華夏這邊,就要緩和得多,不過接下來幾年,國有資產的流失也達到了觸目驚心的程度。


    後期很多地方崛起的首富,都有著官商的背景,財產中都有國有資產的烙印。一直到十年後,那些違規交易才有極少一部份得到清算,而絕大多數已經變相洗錢,變成合法的私有財產。


    膠東省有一位被稱為賣光縣長的,在此次企業改製中大出風頭,縣裏麵所有的縣屬國有或者集體企業,都被他賣掉。據說,出售企業回籠的全部資金,不過是年度企業上繳財政的五倍!


    也就是說,隻需要五年,那些被甩賣的企業,就可以創造自身售價的財富!偏偏這樣一筆堪稱愚蠢至極的交易,被當作先進典型來宣揚,給國內的企業改製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有了賣光縣長這樣的反麵典型,一時間華夏各地,出現一撥撥甩賣企業的浪潮。很多優質資產,也被各種名義甩賣出售,給國家和集體造成重大損失!


    “這有什麽,膠東省那邊不是早就開始企業改製了嗎?”鄧公子硬著頭皮解釋,“先試點後推廣,這個是華夏改革的特色,如果連這個都猜不到,還怎麽在官場中廝混!”


    女人並沒有在意男人是不是能自圓其說,她在意一個解釋,解釋意味著男人把自己當回事。愛上一個人,女人就會盲從,像黃玉英一樣的小女人,盡管遠比鄧公子職務高,卻依舊是小女人性體。


    很多時候,美女書記甚至不想動腦筋,隻願意享受男人的安排:“又要去一個新環境,本來以為會去中組部的,沒想到臨時變卦了。”


    鄧華心念電轉,忽然笑道:“部委機關恐怕比地方上更複雜,如果去擔任市委組織部長,不妨埋頭總結大學生村官計劃的得與失。當官有時候未必是全才,隻要你在一個領域有專長,一樣會走得更高!”


    “嗯,我聽你的,到了那邊就開始做這個,記得……”


    “叮鈴鈴鈴!”電話鈴聲驚醒一對兒職場鴛鴦,美女書記像是被發現偷情一樣,嗖的跳離男人的懷抱,滿臉通紅拿起電話:“我是黃玉英!”


    “玉英,對不起,我也是上命不由己,希望你不要記恨姐姐!”


    廖晶的聲音有點傷感,兩個人二十幾年的姐妹淘,千萬不要因為一個男人傷害了感情。黃玉英一滯,男人的笑容讓她心下一寬:“晶晶姐,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在意那個,他他不是好好的嘛!”


    “嗨,幸好他沒事,否則我會內疚一輩子!”


    鄧華聽得出來,廖部長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很顯然女人知道自己在聽。美女書記柔聲道:“晶晶姐,不要往心裏去,他說過了,不怪你。如果不是他,也許一個證人也剩不下!”


    鄧公子一個勁搖頭,美女書記還是太好心了,以為每一個人都像她一樣麽!雖然不知道廖晶是哪一個世家的代言人,但是她借助鄧公子想要把事情鬧大的企圖很明顯。


    如果鄧公子出事,滬市黃家、燕京城蘭家、章家和馬家,勢必都會有所表示。也許鄧公子在幾個世家的眼中,連螻蟻都算不上,但是恰恰是這種身份,才更適合發揮!


    假如鄧公子身份太高,反而不好反應激烈,那樣招致的反擊勢必也會更大。鄧公子這樣的小人物,同時也是媒體寵兒,政治上地位低微,這樣的對象最適合用來震懾,最適合用來交換!


    想必那幾個世家,完全可以借助某些渠道,把這件事炒作起來,換取最大利益。一個副科級小人物,導致廳局級乃至省部級領導人換屆,這樣超級劃算的買賣,想必誰都願意做。


    相反,如果出事的是縣處級甚或更高級別的領導,搞不好就會驚動真正的大神,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才叫冤枉呢!有些事注定要私底下交易,明麵上一切的正義與黑暗,不過是……


    “替我謝謝鄧華,告訴他,再來清遠市直接找我。”


    黃玉英大喜:“謝謝晶晶姐,我我正愁著呢……”


    “哼!見色忘友的家夥!就沒見你為我愁過,告訴你,夏文明和王平剛剛被帶走,估計這一去是回不來了。”廖晶壓低了聲音,“市裏邊已經亂套,市委領導就剩下兩個人在家,恐怕要熱鬧一段時間了!”


    美女書記一驚,看著同樣驚詫的鄧公子喃喃道:“居然這麽快?”


    看來各方都開始著急了,距離黨代會隻剩下不足二十天,如果不能在二十天內弄出個子午卯酉,很難在分贓上達成妥協。鄧華麵前忽然出現雲梅子糾結的麵孔,不知道雲龍這一次會如何?


    王平既然出事,搞不好雲龍也是在劫難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果然是做不得虧心事,早晚要找上來的!這一點鄧公子倒是很坦然,小鄧主任除了有點作風問題,其他的根本沒有任何把柄。


    一個是他時刻注意這一點,再一個婦科主任的級別太低,不值當別人下大力氣收買!隻是有了淮陽省政壇風暴,給鄧華心裏裝上一個警鍾,無論到什麽時候,都不能伸手,伸手必被捉!


    那邊廖部長輕歎一聲,幽幽地說:“這段時間低調一點,好好搞你的大學生村官計劃,總結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來,其他的不要去管。”


    放下電話,兩個人擠在一張班椅上,確切的說是美女書記坐在男人的懷裏,任憑小男人的手亂來:“清遠市要變天了,不知道誰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廖部長會不會前進一步?”鄧華輕聲道,“或者,晶晶姐也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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