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坐在唐正腿上,附和道:“嗯,不二可厲害了,剛剛還把一個壞人打暈了呢。”


    唐仁皺眉,無奈的歎了口氣,“行了,收斂點吧,他要是喊人了,等會兒我來處理。”


    他不想去問唐正花兒為什麽這樣紅的意思,也不想去追究唐正剛剛把誰打昏了。


    反正自己這個二弟,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能鬧事。


    蘇清寒也意識到,事情可能要往比較壞的地方發展,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在想,如果等會兒裴子文真的和唐正鬧起來的話,自己是管還是不管呢?


    她心裏麵,對於唐正還是有些厭惡的。


    不多時,裴子文便又重新回來了。裝的跟沒事人一樣,繼續跟蘇清寒有說有笑。


    唐正也不去搭理他,反正自己現在是皇子了,難不成還會怕一個家財萬貫的公子哥?


    唐仁讓人清理了桌子,備好筆墨紙硯,問道:“不二,你今天來不會是想要參加雅集吧?”


    “閑著無聊,玩唄。”唐正點頭。


    “哦?你會作詩?”唐仁來了興致,在他的印象中,唐正雖然讀書識字,但是才學基本上是沒有的,也從來都沒寫過一首正兒八經的詩,更不用說文章了。


    “作詩而已,誰不會呀。”


    “有意思,那你寫一首我看看。”


    “好啊,唐公子出個題目吧。”


    唐仁想了想,微微一笑,“那就出個簡單點的吧,現在正是春季,你就用春為題,作一首詩吧。”


    裴子文聽見唐正要作詩,轉過身來對唐仁說道:“難得唐公子有雅興,不如我也來以春為題,賦詩一首吧。”


    唐仁本想拒絕,因為裴子文的才學他是知道的,如果他作了,難免會把唐正給比下去。


    豈料唐正笑道:“行啊,既然裴公子想作,那就作好了,要不韓姑娘也一起?”


    蘇清寒點了點頭,“隻要幾位公子不嫌棄,小女子便獻醜了。”


    唐仁有些無奈,隻好應承下來,讓他們三個人一起作詩,自己來評定好壞。


    很快,裴子文和蘇清寒的詩都作出來了。


    唐正咬著筆杆子晃來晃去,遲遲沒有下筆。


    唐仁將裴子文和蘇清寒的詩拿過來念了一番,評頭論足,“裴公子和韓姑娘的詩,皆為佳作。隻是要論意境,韓姑娘的詩更勝一籌。”


    “韓姑娘才藝雙絕,小生輸的心服口服。”裴子文朝蘇清寒行禮,因為蘇清寒所做的詩,確實比自己好。


    唐仁見唐正還沒有下筆,問道:“不二……要不……算了吧。”


    “就是就是,免得寫出些不著四六的東西,惹大家笑話。”裴子文在一旁附和。


    “有了……”唐正微微一笑,拿著筆杆子歪歪斜斜的寫了起來。


    剛穿越過來,毛筆字寫的實在是不怎麽樣,湊合著得了。


    寫下第一個“天”字,唐仁便搖起頭來,還真是字如其人。


    老二這字,跟他一樣,歪到家了……


    蘇清寒目光緊盯著唐正的毛筆,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寫出來什麽樣的詩作。


    隻是剛看了兩個字,便已不抱任何希望。


    一個無賴而已,字都寫不好,還指望他能寫出什麽好的詩詞來。難不成寫一棵柳樹扭一扭嗎?


    裴子文暗自高興,麵露得意,“鄭公子的字還真是龍飛鳳舞啊……”


    唐正也不搭理他,繼續寫自己的。


    唐仁隨著唐正的落筆,念了起來,“天街小雨潤如酥。”


    “草色遙看近卻無。”


    蘇清寒本已無心再看,聽到唐仁念詩,內心詫異,便又將目光投了過去,跟著把後兩句念了出來。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怎麽樣,我這詩作的還可以吧。”唐正放下筆問道。


    唐仁皺眉,又沉吟一遍,不可思議道:“這是你寫的?”


    “不然呢?我抄來的?”唐正反問。


    唐仁無語,他博古通今,學識淵博,實在是不知道這首詩是從哪兒抄的。但是,你要說這是唐正作的,唐仁心裏麵也挺懷疑。


    便問蘇清寒,“韓姑娘覺得,鄭公子這首詩如何?”


    蘇清寒又品讀一番,目光瞥向唐正,剛好又看到唐正再看自己,不覺得臉一紅,微微點頭,“實乃佳作,小女子自歎不如。”


    “裴公子意下如何?”唐仁又問。


    裴子文輕哼,“誰知道他是不是從哪些山野文集中抄來的,京城誰不知道他鄭不二不學無術,遊手好閑,哪裏有什麽真才實學。”


    “哦?裴公子,唐某說句大話,上至先賢典籍,下至山野文冊,唐某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不知裴公子說這首詩是從山野文集中抄來的,敢問是從哪本書中抄來的?”唐仁問。


    雖然他也很懷疑唐正的作詩能力,但是說抄山野文集,未免太過了。


    “我哪裏知道,你問他自己。”


    “那就是說裴公子自認才疏學淺,根本就沒看過,所以誣陷鄭公子嘍?”


    蘇清寒也覺得裴公子有妒忌之心,在一旁為唐正辯解,“小女子自幼讀書,也未曾見過鄭公子所做之詩。何況人不可貌相,鄭公子隻是未曾寫過文章,誰敢斷言他就不會寫呢?


    裴公子可曾聽聞,景朝有神童,五歲賦詩,傳位佳作,九歲便考取功名。


    或許鄭公子是靠天資呢?”


    蘇清寒並不是向著唐正說話,隻是覺得裴子文有些不講道理,她得出來講講道理才行。


    裴子文被說的滿麵通紅,羞愧難當,當下憤然,指著唐正,“鄭不二!我現場隨便指一樣東西出題,我們兩個各做文章,你敢比嗎?”


    唐正微微聳肩,“要是你輸了呢?”


    裴子文從懷中掏出兩張百兩銀票拍到桌子上,“這是兩百兩,若是我輸了,這兩百兩就歸你!”


    兩百兩在宣朝已經是不小的數目了,要知道宣朝的丫鬟,平均下來,一個月的俸祿才一兩。而唐正的零用錢,每月不過也才三十兩。


    可是唐正不知道啊,一看才兩百兩,臉上就露出嫌棄之色,“嘖嘖嘖……兩百兩就想跟我比?你今天帶了多少,都拿出來押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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