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柴雪一時反應不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護照,我說護照,你有嗎?”喬瑞不得不清楚地再問一次。


    “哦,有有。”一年前,為了去法國參觀美食盛典,她特意為自己辦了本護照,但很遺憾,因為種種原因,她最後沒去成。


    “那可帶在身上了?”


    “怎麽會?”早就被她壓箱底了,因為自那次後,她覺得自己再沒機會出國了,隻好忍痛塞進了箱子裏。


    “那走吧!”說著,喬瑞果真站起身來徑直往門外走去。


    柴雪一愣,不明白他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從頭到尾,倆人也隻說過這幾句話,而喬瑞隻莫名其妙地問她有沒有護照,至於喬老爺讓傳達的事,一句也沒發表過,就叫走了。


    走了?是叫柴雪離開,別在這裏防礙他嗎?


    好吧,她是不應該來這的。


    柴雪低垂著頭,默默地跟著出去了。


    隻是在外麵看到喬瑞也上了車,才知道他也要離開,隻是這次喬瑞沒自己開車,而坐上了配備了司機的黑色賓利。


    柴雪縮在一邊,本想等他離開了,再自個想辦法離開。


    “怎麽?要我請你才上來嗎?”不知何時,喬瑞坐的地方,車窗打開,露出喬瑞黑沉的俊臉。


    柴雪才意識到車子遲遲不開的原因,原來在等自己,忙快步走上前去。


    呼,她剛剛還真愁,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要上哪兒去打車回去?


    一路無語,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小區裏。


    柴雪不禁懷疑,不是汪正陽的車技差,也不是路上的車少,敢情是車主們學精了,路上遇見豪車,就自動讓條路出來。開玩笑,在當今褲頭緊,住房緊,車位緊,追尾緊,誰緊跟著豪車誰就倒黴的現實下,誰還會為口氣,硬搶道,要是將人家的車碰著刮著了,這幾年甚至下半輩子不都白幹了。


    所以坐在喬瑞的車上,柴雪他們很輕易就回到了家。


    柴雪下車後,身後的車窗又打開:“把護照帶上,快點。”


    言簡意駭,半個多餘的字都沒有。柴雪莫名奇妙,愣站會,大爺的,就不能說明白點嗎?就不能痛快點嗎?總是這樣讓人家猜猜猜,猜你妹,頭都爆了,都不知道你要幹嘛?


    可柴雪沒膽這樣說出來,愣了一會,就孤疑地進屋去了。


    片刻,柴雪手拿著個本本勿勿地跑出來,也許怕喬瑞等急了,連肩上的包也沒來得及放下來。


    “諾,我的護照。”柴雪一邊輕喘著,一邊不情不願地將護照遞上前,突然手一縮,又緊緊地捏在手中。


    喬瑞瞟她一眼,淡然道:“你的護照給我幹嘛?拿著,上車。”


    又是這樣,柴雪再也忍不住了,抓狂地道:“喬瑞,這樣玩我,你腦子短路了?幼不幼稚?”


    “你才腦子抽了,快點上車,不然趕不上飛機,一切損失,你來負責好了。”喬瑞繼續語不驚死人不罷休的樣子。


    “……”


    柴雪能說什麽呢?他喬大總裁的損失她能賠得起?嗬嗬,別說笑了,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乖乖就範吧!


    於是乎,黑色的賓利車盡職盡忠地奔跑在路上。


    “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去哪?”柴雪終於問出了心底的話。


    “機場。”某男仍舊麵色不改,言簡意駭的。


    “機場?護照?也就是說我要出國了。”果然柴雪一陣愕然。


    “不然你以為這護照還有什麽功能?”


    “可是,可是,太突然了,而且我也沒帶行李。”


    “不需要。”


    突然,柴雪眼前一熱,跟著臉上一陣涼涼的,像有什麽東西滑下來。


    喬瑞漫不經心地轉臉看過來,下一秒卻變得沒好氣了:“你在幹什麽?隻不過沒帶行李而以,你至於哭成這樣嗎?”


    “嗯嗚,如今你終於趕我走了,還趕到國外去,連個行李都不讓人家帶走,你至於嗎?連人家哭都不行嗎?嗚嗚……”柴雪越說越激動,幹脆捂著臉放聲大哭起來。


    “我趕你了!”喬瑞頓覺滿頭黑線,嘴角一顫一顫地抽抽。


    “那麽明顯難道不是嗎?”柴雪開始控訴起來,“爸跟我說貨輪出事是有人想借此事來脅迫你應承江家的婚事,我本不相信你會受別人的脅迫的。如今你一見麵就叫我拿護照直奔機場的,不是讓我即刻消失在你眼前,好免去你諸多的麻煩,還會是什麽?”


    喬瑞咬牙,看來他爸是越活越回去了,這種事也能跟她說的,純是添亂。


    見他不語,柴雪更加傷心了:“要走我也不要去國外,你若還有心,請把我送回青穀市吧,哪開始的就從哪結束。”


    “住口,你有完沒完?”冷不丁地大吼出來,連前頭開車的司機的手也抖了抖,喬瑞煩燥地扯扯領口。


    “還沒完,隻是我也不想跟你說了。”他吼柴雪也吼,隻是哭過的嗓子啞啞的,氣勢沒人家的強。


    猛然地,車子晃了一下,隻見司機緊張地深呼吸。


    “老劉,關起你的耳朵,專心開你的車。”又是一吼。


    老劉差點忍俊不禁,抖著肩膀忙不迭地連連點頭:“是,總裁。”


    “耳朵也能關起來?”這下柴雪也顧不得哭了,若有所思地嘀咕。半掛在下巴尖的淚珠,瑩瑩剔透,映著雪白的肌膚,梨花帶雨般,別有一番風情。


    喬瑞一滯,別開臉:“兩耳不聞窗外事,即聽不見,當然就關上了。”


    聞言,柴雪掃了司機那還在抖著的肩膀,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哦,原來這句還可以這樣理解的。”


    “誒,把臉擦幹淨,髒死了。”喬瑞挪挪屁股,嫌棄地提醒柴雪。


    柴雪頓覺尷尬,可事已至此,她也無力改變,但又不想讓喬瑞看扁了自己,遂反駁道:“還不是因為你。”


    “又來了!”喬瑞有種撫額的衝動,可他不是汪正陽,總會作出這種有損男顏的動作,頂多撇撇嘴:“你口口聲聲說我要趕你走,我就算複製出幾百萬的腦細胞一起來想,也想不起我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要麽你神經錯亂,要麽你幻聽了,而絕不會是我記錯了。”


    “呃?”柴雪茫然了,“那你為什麽叫我帶上護照還要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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