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討厭被人促俠著的了,你應該要注意到這一點。”喬瑞反手就將柴雪固定在胸前,並無比威嚴地警告著柴雪。


    柴雪被他嚇了一跳,連帶著剛剛的驚心一起,瞬間聽話地安靜下來,準備乖乖地聽他將話說完。


    可該死地,剛剛是誰耍心機賣關子的,才會惹得柴雪一時忘了分寸而以,這也能怪到她頭上?


    唉!誰叫人家是老大,柴雪她是躲不起也惹不起的,隨時恭候著他的一切性起狀況。


    喬瑞見效果也達到,本想著會愉悅的心情,在看到柴雪眼底的黯然時,沒由來地頓滯下,連平常自信慣的他都有點開始懷疑著剛剛自己的表現會不會有點過火了?


    但現在還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喬瑞緩緩地將柴雪放開,整了整領帶,才正聲道:“顧小池一進入你的辦公室,就見到滿地都是一些被扯斷了頭的公仔娃娃,場麵看起來相當慘烈,他第一時間都懷疑自己走錯地了。但隨後跟著進來的秘書隻一眼,就嚇暈過去了,立即就驚動到辦公室外別的人。但大家一致都說自己在這之前沒進入過你的房間。”


    柴雪早就在聽到自己辦公室滿地都是斷頭的娃娃時,已臉色蒼白一片,滿眼的不相信地看著喬瑞還在不停說動著的嘴。


    “斷頭娃娃?怎麽會這樣?我那天下班回家時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麽我一弄傷了腳就出現這種事了?”柴雪近已崩潰地後退了幾步,“若是我沒弄傷了腳,就像平時那樣準時去上班的話,那又該會發生什麽?還能是斷頭娃娃嗎?哦我的天,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喬瑞上前一把抓住柴雪不安的身子,逼迫著因漸顯懼怕而無人色的柴雪看著自己的眼睛,喬瑞才一字一句地緩慢著對著柴雪道:“柴雪,那天多虧了你弄傷了腳,一切就好像是命中注定般,才避免了你會發生更加大的事,所以你不要自責,也不要想得太多,這事既已發生,而且還與我喬瑞身邊的人有關,那我就不能輕易地讓它絕了,此事交給我,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絕不讓這種事再發生的。”


    柴雪縮抖下身子,喬瑞的話並沒有讓她感到安心,反而一種恐懼從心底裏油然而生般,令她不由主自地打了個冷顫。


    命中注定!這種事也能命中注定的,那還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柴雪混囤的腦袋開始陷入到一場茫然的空白中,好像有個巨大的混球堵住了神經,隻要稍稍一用腦,就被拉扯著巨痛,柴雪一時緊皺起了眉頭。


    這一整天柴雪都心神不寧的,有人來喊她去吃飯,她也隻是機械般走到飯廳裏,木然地扒著碗裏的飯,也不去夾菜吃。


    如此,令喬老夫婦倆麵麵相覷,但也心知肚明,一時不知如何安慰,隻好也是默默吃完了這頓味如嚼蠟的飯菜。


    到了晚飯時,也許知道柴雪的不對勁,喬瑞今天是準時回來的。


    當然餐桌上,早飯時的情景依然在重複著,柴雪依然一聲不吭,隻埋頭扒著自己碗裏的飯,連菜都不夾了。


    喬老爺子暗中向喬瑞使了個眼色,喬瑞看眼以不殷的柴雪,又看眼頻頻向自己打眼色的喬老爺子。


    突然放下了筷子,起身就往廳外走出去。


    即已沒心情吃了,那喬瑞幹脆就不吃算了,反正吃了說不定也會被噎著。


    柴雪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的腦袋中不停地想著斷頭娃娃的事,不知怎的,她總有種預感,覺得這娃娃本身就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絕不會有好事。


    那這次沒真切地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是不是代表著下次就會真的發生自己身上的了。


    禁不住地打了個冷顫,柴雪也放下了筷子,事實上,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什麽?而且吃了多少?一切隻不過是機械地動作著而以。


    但抬頭間,她發現喬老夫婦早已停下筷子,兩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得關切。


    柴雪微微一愣,自然地扯開一抹笑,但笑比哭還難看,心情不好的人,你還能指望她笑得多好看,能這樣子做已是不錯的了。


    喬夫人暗歎一聲,但並沒說什麽,與老爺子一起站起身來。


    柴雪抬眼看,沒看到喬瑞的身影,心裏有點失落,但很快又被陰霾籠罩起來。


    她神情木然地也不知是習慣性使然,反正動作又很自然地動手收拾著碗筷,又默默地拿到廚房裏去。


    顯然她已忘了家裏請來的傭人了,站在洗簌台上,挽起袖子,就洗起碗來。


    傭人菊嫂當然是惶恐地要過去將自己的活兒搶過來,她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讓這位看似地位穩穩當當的少奶奶來做著這些活兒。


    但還沒邁出幾步步子,菊嫂就被喬夫人輕輕地拉回來,並示意菊嫂別過去,讓她先去幹著別的活兒先。


    菊嫂見主人有令,才敢鬆了口氣,到別處去了。


    柴雪木然地做著洗碗的動作,腦袋裏全被一些扯斷了頭的娃娃占據著,頭是一陣陣地生疼。


    眼看最後一隻碗就洗好了,柴雪轉身拿起一塊抹布,想要將洗碗台上的水漬抹幹淨。


    但不知怎的,手就這麽輕輕一碰,還放在晾碗架上的碗就被她這樣輕輕一帶,竟嘩啦地碰掉了幾隻到地上。


    “乒乒乓乓”好不熱鬧的響聲在廚房裏回響。


    喬夫人是第一個衝進來的,隻見滿地兒狼籍,柴雪已蹲在地上,徒手撿拾起地上的碎碗塊。


    喬夫人哎呀一聲,也跑過去要幫忙。


    但柴雪一見她跑過來,皺起地眉頭動一下,伸手就往前一推:“媽,你過來幹什麽?”


    誰知壞了,真的壞了,喬夫人走了快,沒防備柴雪突然的一推,人就歪歪地直倒到地上去。


    我的乖乖,滿地碎碗塊,喬夫人就這樣子摔倒在地上,後果可想而知。


    隻聽一聲慘叫,喬夫人滿臉痛苦地伏在地上想動也動不了了。


    而剛好在這時候,喬老爺子與喬瑞已聞聲趕過來,看到就是這一幕,柴雪伸手將喬夫人推倒了。


    ###第110心情不好時別做這事


    。“柴雪你在幹什麽?那是我媽!”喬瑞撲過去將喬夫人抱起半身,急聲大喝,將愣神的柴雪一下子拉回到現實。


    柴雪瞠目結舌地看著流血的喬夫人,一種不可思議布滿了她的雙眼,顯然,她到現在還沒弄清楚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動作?


    看著喬夫人痛苦的表情,柴雪心下大驚,忙也撲身上前,扶住喬夫人的手就急道:“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當時也不知怎的,我隻是想……”


    “好啦!沒見媽正痛得很嗎?還流了那麽多血,讓開,我要送媽去醫院。”喬瑞看也不看柴雪一眼,滿眼關切地隻盯著喬夫人不停流血的傷口,可他的手還是隨勢將柴雪隨開了。


    因大家都還沒完全站起身,半蹲著的柴雪隻被喬瑞輕輕一推,就整個身子往後傾倒,她隻能本能地伸手去撐住身體,可地上的碎碗塊哪都有點,一不小點的,柴雪的手就按到了一小塊碎片上。


    但柴雪急心於喬夫人,那麽蒼白的臉色,看來柴雪那無意的一推真的將喬夫人害慘了。


    柴雪掙紮著起身,但喬瑞已抱著喬夫人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而喬老爺子則緊跟在他的身後。


    見這樣,柴雪也忙脫掉圍裙,跟著跑出去。


    但還沒跟上車子,喬瑞的爆怒聲又響起來了:“柴雪,你要去哪?”


    柴雪動作一頓,看眼喬夫人才答道:“我也想跟去看看,媽好像傷地不輕。”


    “你清楚就好,不用你去也罷了,洗個碗都能弄傷到人的,去了醫院你肯定也幫不上什麽,幹脆在家好好反省一下吧!”


    冰冷的話語從喬瑞的口中吐出,縱使柴雪聽慣了,可還是第一次聽到喬瑞用他的家人來壓製自己。


    柴雪欲言又止地看喬瑞一眼,又本能地掃過一旁擔心著喬夫人卻一直不吭聲的喬老爺子。


    但見他並沒打算出聲一模樣,隻低頭沉默地看著喬夫人蒼白的臉,柴雪就知道這下連喬老爺子也像是誤會了自己,真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呀!


    最終,柴雪還是不敢跟著去,默默地站在原地,看著車子飛快地馳出院門。


    柴雪望望漆黑地無半點星光的夜空,冷風輕拂,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止不住地淌下一點淚來。


    為什麽?為什麽每次出事後,他都不聽下自己的解釋?哪怕是一句話也好。


    又為什麽?自己就將碗給打碎了,偏偏又要那麽大力地將人給推開?


    柴雪呆呆地站在院子裏吹了好一會冷風,直到菊嫂看不下去了過來將她拉回屋裏才算。


    可是一進到屋裏,柴雪的情緒突然就激動了起來。


    她轉身就跑樓上去,可沒一會就拎著一隻手袋下來了,並急聲地向菊嫂交待道:“菊嫂,我有事要出去,你好好看著家,等夫人平安回來就好了。”


    菊嫂隻道柴雪是自己一個人要追到醫院裏,不好阻止,隻好應了。


    而柴雪沒要家裏的司機載去,是自己開著車去,但她去到一所最近的公立醫院時,怎麽也找不到喬夫人入住的消息,然後才想到喬瑞並沒將喬夫人送到這家醫院,她隻好又上車去找另外一間。


    當然,她隻是簡單地打個電話問下就能找到,但隻要一想起喬瑞臨上車時說過的話,就讓柴雪怯步不敢打電話過去問。


    她隻好用著這種最浪費時間精力的方法,開始一間間地找下去,直到找到為止。


    但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自從斷頭娃娃的事件發生後,喬瑞就多了個心眼,做任何事情都開始慎之又慎的,如果沒他的吩咐,就算柴雪真的找到了喬夫人入住的醫院,沒喬瑞的應允,醫護人員是絕不會透露給他的。


    所以柴雪找了大半夜也是徒勞,最後她也累壞了,可又不想回到別墅裏去,想了想她撥了韓敏月的電話。


    可倒黴的是韓敏月到外地出差去了,沒空來陪她。


    最後,柴雪想無可想,隻好打到申子晉那裏去了。


    電話接通時,柴雪是這樣說的:“喂,子晉嗎?你能不能現在出來一下,我想請你喝一杯。”


    大半夜被吵醒的申子晉不但不發怒,還十分爽快地一口答應了,頓時令忐忑的柴雪心安了一些,那種因被喬瑞吼過而鬱悶的心情也像好了點。


    沒錯,心情不好時能有個人義無反顧地來陪著瘋,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而另一邊火急火燎的喬瑞在等到喬夫人的傷終於被醫生包紮好了,他才鬆口氣。


    可醒來的喬夫人第一句話就是:“阿瑞,你別怪小雪,她並不是故意推我的,是我要衝過去,她才急著將我推開的。我想小雪的本意是不想讓我靠過去的,因為地上的碎碗塊實在多,她是不想我弄傷才一時心急的。但沒料到用力過大了吧,才把我這笨拙的身子推倒的,你別怪她了,我想她現在也是很難過的吧!畢竟她知道那件事後,整個人心情都不好的。”


    喬瑞默了一會才道:“媽,你都傷成這樣了,就別再為她說好話了,如果不是我跟爸親眼看到,可能還會相信你的話的,但問題是,我與爸都同時看到了,親眼所見哪能有假?”


    可是這話,喬瑞現在心裏也沒底,也許是他內心深處也是想著柴雪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但一旁始終不曾表過態的喬老爺子讓他一時也敢斷定,所以,當時腦子也熱,即已說出去的話了,那柴雪也有錯,就讓她反省一下也是好的。


    雖是心情不好,但也不能影響到身邊的人跟著受罪,喬瑞一想到這點,就更加堅定地要讓柴雪反省的心理了。


    可謹慎的人也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就在喬瑞下決定的時候,他是萬萬也想不到柴雪會走出家門來找他們的。


    於是千算萬算的他,就是漏算了柴雪這一點要強的性格,在柴雪離開了喬家人的保護視線內,不該發生的事到底又會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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