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柴雪也難明自己怎會這麽淡定地跳過此事了,猶記得上次在見到喬氏宣布要與江氏聯姻的消息時,她是如何地質問喬瑞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看了日記後,明白了喬瑞對待自己的真實麵目,而柴雪仿佛有種釋然般,麵對喬瑞時也已不像之前那麽心懼的,以為喬瑞就是自己這一生該認真對待的那個人。


    電視的畫麵在柴雪的眼前不停地顯現,但柴雪仿佛一點也沒看入眼,或是她根本就沒心思再看下去了。


    以裏雖沒再意剛才報道的事,但不知但的,她額頭又開始微跳起來,隨著一絲絲的疼痛,那電視畫麵突然變成了喬瑞的臉,而他正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嘴裏好像說了什麽。


    然後就他的身旁出現一個女子低垂著頭在看一份什麽文件的模樣,柴雪隻覺心隱隱地作痛起來。


    等女子終於放下手中的文件,柴雪才驚覺那女子與自己竟是那麽地像,原來就是她自己,而那文件她也看清了,上麵幾個離婚協議書幾個正明晃晃地映入柴雪的眼簾,不,是映在她的腦海裏,深埋在她的心底裏。


    離婚書,離婚書,柴雪她到底簽了沒有?柴雪著急地想要繼續探看下去,可就在她剛要怒力地睜大雙眼著,那畫麵突然就不見了,換成電視裏噪雜的聲音。


    此時柴雪隻覺得心疼得厲害,本能想要喊菊嫂進來,但喊出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清,可柴雪實不想再像上次那樣昏死過去了。


    因此掙著一口氣,她將手裏的遙控器重重地扔到身前的玻璃幾上,隻聽“哐鐺”一聲,遙控器磕在幾沿上,連身都沒翻一個,就快速地掉到地上,再次發出一聲脆響,最後壯烈地摔地五馬分屍的。


    果不出所料,菊嫂聽到異響後就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了,那身形雖沒顯老態龍鍾的,但發福的身形在這種著急的情況下,也著實難為她了。


    菊嫂一見柴雪的模樣,立即嚇得臉色變了又變,才急急忙忙地將柴雪撫住,著急著道:“少夫人,你怎麽了?就說嘛,不能看那些報道的嘛,看雖沒長針眼,但也不好過呀!”


    “菊嫂,別說了。”柴雪已有氣無力的了,她攀著菊嫂的手臂,斷續地道:“快,叫人來送我去醫院。”


    “這,可是少爺他,少夫人為什麽不叫陳醫生過來呢?”菊嫂也急呀,但她還是將喬瑞說過的話記了死死,也毫不含糊地執行著。


    去你妹的,還在提起他!柴雪咬著牙,狠聲再明確地道:“菊嫂,若你再不想法送我去醫院,恐怕你也麻煩了,快點,我肚子好疼!”


    “啊?”菊嫂滿臉驚恐,幾秒後,立即意識到了什麽,就再也管不了什麽了,起身就到外麵去喊一直待在外頭門房裏的司機。


    司機也夠聰明麻利的,馬不停蹄地將柴雪送進到陳醫生坐班的醫院。


    而柴雪則在離開別墅後大大地鬆了口氣,不要問什麽原因,從喬瑞將她從英國綁回來的那一刻起,柴雪就一直想著逃離那裏的了。


    因為在那裏,那種熟悉而又極度抵觸的心裏感覺,總拆磨得她像要透不過氣來,還一直不明所以地,柴雪就覺得很迷茫,所以有機會逃離那裏,她是真的不想再踏進去半步了。


    然而喬瑞曾經威逼利誘的話語仿佛又響起在耳邊,柴雪隻覺得頭更疼了,而且肚子也貨真價實地疼起來。


    所以別說菊嫂了,柴雪都覺得心慌起來,手本能地捂在腹部,像捂著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如若這都消失了,柴雪真想像不出自己以後的路還能如何走下去?


    說好今後的日子裏要相依為命的,寶寶,不知還能不能感受得到柴雪此刻焦慮的心。


    到了醫院,陳醫生見到柴雪微感吃驚後就一副果不出所料的表情,然而並沒有多說什麽,隻默默地接手推過躺著柴雪的手推架,然後就進入到急診室中。


    這過程,柴雪強忍住自己的痛意,猛然伸手抓住陳醫生的手臂,慌亂地問道:“陳醫生,我肚子痛,好痛!”


    不知怎的,陳醫生臉上閃過掙紮的神色後,就一派漠然的應道:“先別激動,等我們檢查下先。”


    柴雪隻覺得心顫抖不已的,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但腹部的一陣緊過一陣的痛感讓她無暇去注意這些。


    她不禁閉起雙眼,默默地在心裏默念著:寶寶,那麽多非人的苦難都經曆過來了,希望這次你也足夠堅強地挺過來,媽媽需要你,千萬別丟下媽媽,不然媽媽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淚無聲無息地滑過臉頰,柴雪咬牙隱忍著,並沒讓自己因痛而痛喊出聲來。


    陳醫生俯視著柴雪那蒼白而痛苦的臉色好一會了,在旁邊的醫護人員的提醒下,她才仿佛回神般,也像在這一瞬間下了某種艱難的決定般,低頭輕喚著柴雪。


    “喬少夫人,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你有可能要早產了。”


    隻短短的一句話,瞬間鎮住了柴雪,腹痛已讓她氣喘籲籲的,可她沒讓自己的意誌消沉下去,再次一把抓向陳醫生,隻是這次體位不夠,她隻夠著陳醫生的衣擺處,不過並不影響柴雪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管如何,你都要想辦法為我保住這個孩子,陳醫生,求你了,一定要保住他!”


    陳醫生眼神微閃,她也是個母親,當然清楚地了解到新生母親在這種情況之下,到底是如何的茫然,更何況柴雪現在肚子裏的孩子對喬家來說是多麽地舉足輕重,因此陳醫生不可能不感到觸動。


    但是陳醫生也有身不由已的時刻,因此,她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麵孔,職業化地說道:“喬少夫人,我們會盡力的。”


    仿佛得到赦免般,柴雪緩緩地放開陳醫生衣擺上的手,以一種將生命交付於此的決然,她閉起雙眼,在一陣接著一陣的疼痛中,她默默地祈禱著上帝,讓寶寶能順利挺過這一關。


    陳醫生在應付完柴雪後,她轉身以出了搶救室。


    門外,菊嫂著急地來回走動著,而就在近著門側的地方,喬瑞正長身玉立地定站著,從胸前那明顯的起伏中,可以看出他也是緊趕慢趕地剛趕到的。


    想必是菊嫂在送柴雪上車時,已同一時刻通知了他,才會醫院裏這麽快就能見到的身影的。


    倆人一見搶救室的門從裏打開了,特別是菊嫂,立即就撲上前,著急地問道:“陳醫生,少夫人到底怎麽回事?”


    陳醫生看了她一眼,然後將目光移向喬瑞,卻下意識地抬手扶下臉上的眼鏡,以此避開了喬瑞那雙犀利的眼神,才穩定心神地開口道:“呃,那個,喬先生,少夫人的情況有點急迫,如若再遲個十幾分鍾的,情況可能還要遭糕。可萬幸的是,喬少夫人被及時地送來了。但因喬少夫人再次受到了刺激,現在已導致了早產的跡象,所以,喬先生這裏有份文件,還請你簽下字先。就是擔保孕服提前生產的一切後果事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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