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變得火紅那一刻,月璃心跳突然加速起來。就好像要從胸口跳出來。


    “姑娘,奴婢扶著你出去。”


    “姐姐,姐姐,寶兒來送姐姐上花轎。”剛走到門外,月璃就聽見一道稚嫩的聲音。


    是章寶兒。


    這段時間寶兒一直都跟著夜小馬,就夜小馬那性子到是把寶兒帶得開朗了不少,已經從之前那件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不過,沒能將小家夥帶在自己身邊,她也覺得很愧疚。


    “寶兒。”


    感覺一雙暖暖的小小的手抓住她的手指,月璃會心一笑。


    “姐姐,你看不見,寶兒帶你走。”


    “好。”


    古時都講求兄弟送嫁,她現如今的兄弟,就隻有小小的寶兒一人了。


    從院子到大門的路不長,可每一步月璃都走得很用心。每一步她都會回憶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來的點點滴滴,似乎當年的那些事情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劈裏啪啦”鞭炮聲在耳邊響起,打斷她所有的思緒。


    “姐姐,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寶兒長大了就揍他。”奶氣稚嫩的聲音莫名的讓月璃覺得暖心。


    “好,那寶兒長大以後一定要保護姐姐哦。”


    “恩。”今天打扮得像散財童子似的章寶兒異常鄭重的點了點頭。


    “姑娘,上花轎了。”


    月璃站在那裏,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讓她覺得心底一暖。


    她知道,一定是他在看著她。


    走下台階,一直手裏的大掌輕輕將她握住。


    “小心台階。”溫柔低啞的話語,讓月璃眸低笑意更深。


    “恩。”


    上了花轎,隨著司儀聲起,世界開始變得搖晃。


    “又下雪了,好大的雪啊。”


    坐在花轎中,月璃隻感覺外麵的寒風越來越重,縱使她外麵還披著一件厚厚的狐裘,仍舊覺得冷。


    花轎還沒走多久,月璃就感覺前方也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她知道,今天也是蕭墨娶沙娜的日子。


    還真是巧了……


    在古代,縱使是都城的街道,也絕對沒有現代的大馬路那麽寬敞。兩隊迎親隊伍,又都是王爺級別的大人物,那陣仗自然是不用說的。


    光是迎親的人都上百人,占地之多可想而知。


    要同時走過這條街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所以兩隊人馬都停了下來。


    騎在一匹白色汗血寶馬上的蕭墨唇帶兩分笑的看向蕭戰。


    “皇兄,成親吉時不可誤,不知皇兄可否行個方便讓讓臣弟?”這話的意思表明他不會是那個當先退讓的人了。


    “啪啪啪啪”的聲音敲擊在轎子上,聽得月璃皺起眉頭。


    “大花,外麵的雪很大?”


    “不是啊姑娘,是下冰刀子了!”


    “冰刀子……”月璃微微掀開蓋頭看了看簾子外。


    不看還好,一看,那還得了。


    這冰刀子是冰雹,而且還不小!


    “啊……”


    “下冰刀子了,下冰刀子了!”


    圍觀的百姓中不知道誰喊了這麽一句,一下子街道上就變得混亂起來。


    從這裏到攝政王府還有好一段距離,讓人冒著被冰雹砸的危險趕回去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咚”的一下,月璃感覺轎子突然漏風了。往下麵一看。


    好樣的,花轎都被砸穿了!


    蕭戰四下看了一圈,這個街道上也隻有一間茶舍比較寬敞。“把花轎抬到茶舍裏麵去。”


    “快,把花轎抬到茶舍!”蕭戰話音剛落,蕭墨也開口了。


    顯然,這裏到晉王府的距離也絕對不近。


    茶舍老板哪裏敢得罪兩位親王,隻能讓人把大堂裏的東西都收拾了,讓他們放花轎。其餘的人擠不進來隻能找別的地方躲了。


    月璃坐在花轎裏被晃得昏昏沉沉的,本來頭上的鳳冠就重得讓她想翻白眼。


    “姑娘,先到樓上去歇息吧,那冰刀子怕是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


    “好。”


    另一邊,沙娜的花轎也進來了。


    “公主,您沒事吧?”侍女上前擔憂道。


    沙娜揉了揉把砸疼的肩膀,她的花轎也被冰雹砸穿了,隻是她比較倒黴,被冰塊砸到了肩膀。


    “先找地方歇腳給本宮準備一些熱水。”


    “是。”


    兩位新嫁娘從茶舍的兩邊上了二樓。留下一片混亂的大堂。


    一身紅衣的蕭戰站在茶舍門外看著外麵的情況,麵具下的綠眸微眯。


    同樣是一身紅衣的蕭墨走上前,他身材也很高挑,但跟蕭戰比起來,卻明顯氣場不足。


    “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皇兄穿黑白以外的衣袍。”


    蕭戰沒有應聲。


    蕭墨也不在意。“隻是不知道在洞房花燭之時,皇兄會不會將臉上的麵具摘下,總不能讓皇嫂看著這張鬼麵洞房吧?”蕭墨已經記不得清楚到底是多少年前蕭戰戴上這張麵具了。


    那時的原因……


    對了,當年他們兄弟幾個頑劣,總喜歡玩一些新鮮刺激的。有一次意外,蕭戰從假山上摔了下去。當時他還小,看見摔得滿臉是血的蕭戰很是害怕。


    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從小話就不多的皇兄。


    似乎是從那次病好了之後,蕭戰臉上就一直戴著這個麵具。


    當年就是父皇發怒了,他都不願將麵具摘下來。


    這麽多年來,大家似乎都習慣了他這個樣子……


    “這麽多年……也差不多了……”像是在應蕭墨的話,更像是低喃,蕭戰看著遠處的方向,微微有些失神。


    “姑娘,先喝杯熱茶吧,這會兒天冷,喝了暖暖身子。”


    出嫁的姑娘蓋頭隻能是丈夫掀開,所以就算進了屋子,月璃也隻能戴著蓋頭,不能摘下來。


    “恩。”


    月璃拿著茶杯,眉頭一直在跳,兩邊都在跳,總讓她覺得會有什麽事要發生。


    “月小姐可在裏麵?我們公主一個人坐著無趣,想要跟月小姐聊聊打發打發時間。”門外,響起沙娜侍女的聲音。


    月璃手上一頓。她自認跟沙娜沒什麽可聊的。


    “我累了,大冷天的公主還是在自己屋子裏歇著吧,可別在外麵凍著了。”


    站在門外的沙娜一聽,蓋頭下的臉瞬沉,抬腳毫無預警的打向趙晨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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