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瀝遠看了顧念桐一眼,沒有繼續這個問題,說道,“你今天去哪?”


    “今天,回羅家,有大事要密謀!”顧念桐揚了揚頭。


    南瀝遠已經換好了衣服,黑色的襯衣。


    顧念桐心裏說了一句,“不會吧,竟然連穿衣風格也和爸爸這麽相似!”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顧念桐一不小心,在門前跌了一下,而且,把腳給跌傷了,恰好又跌進了南瀝遠的懷裏,南瀝遠微彎著腰,攬著顧念桐的腰,顧念桐一隻手攀著他的脖子,一隻腳點著,嗔怒道,“南叔,你們家我是再也不來了!”


    “怎麽?”


    “我以前從未受過這麽多的傷,在你家都受了!”


    “還說。昨天晚上若不是你自投羅網,會發生這樣的事?”南瀝遠一手扶著顧念桐,一手鎖門,說話的口氣是寵溺,而且揚著的。


    看到駁斥不過南瀝遠,顧念桐“哼”了一下,頭轉向了一邊。


    上車以後,南瀝遠先把顧念桐送去了羅家,然後又去了公司。


    在公司地下停車場停車時候,想到了什麽,轉到了昨天晚上顧念桐坐的那邊,然後從車座後麵的隔層裏,摸出了一件東西,他拿出來看,是長鏈子的海洋之心。


    看起來,昨天晚上回羅家的途中,她就動了這番心思了。


    他把海洋之心放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去迪拜拍賣的時候,他沒去,是他一個手下去拍的,對方經不住顧明城三番五次的漲高價,最終放棄。


    他對海洋之心無感,不過因為今天戴在了一個他有感的女孩子身上。


    他和公司的人開了一個會,回來的時候,看到奚瑤正站在他的辦公桌旁邊,拿著海洋之心在看。


    “放下!”他厲聲說了一句。


    “這是海洋之心?”奚瑤問了一句,就是那天站在他身邊的美女。


    南瀝遠走到奚瑤身邊,一下子把海洋之心奪過來,說了句,“有了主人的東西!不要碰!”


    奚瑤麵色尷尬到難受!


    今天顧念桐回了羅家,要和羅瑞希密謀報複劈腿男的事情,最好讓海城所有的記者都能夠目睹這一對偷情男女的事情,讓他倆丟臉丟到太平洋以外。


    可是要怎麽能夠抓到這倆人呢?


    如果有他們的手機就好了,這樣,把倆人約到一起,來一場昏天黑地的性愛,當然一定要避免穿幫!


    顧念桐想出來的辦法是:相互模仿對方的筆跡,給倆人寫情書!


    可她從來沒寫過情書,這件事對她來說,簡直比登天還難,從網上弄的呢,又怕抄襲得太花哨,羅瑞希說過,男方給女方的情書,她可以模仿,她男友的字,她知道,而且,他的花花腸子,她也知曉,模仿男方給女方的情書,這個不難,不過男朋友劈腿的對象麽,她就沒轍了——,一來,不了解她是什麽樣的人,二來,不知道她的字跡如何。


    顧念桐說字跡的事情好弄,就是這內容——


    顧念桐也是一籌莫展。


    忽然想起來,她的海洋之心昨天放在南叔的車上,今天南叔送她來的時候,她光顧著和南叔說話了,竟然忘了拿出來。


    這塊海洋之心是她爸花了上千萬買下來的,若是丟了,她怎麽向爸交代?


    夜長夢多。


    顧念桐說她要打車去一個地方,順便想想女方寫給男方的情書,應該怎麽寫。


    到南瀝遠公司的時候,南瀝遠並不在,反而還是上次那個妖豔美女在。


    其實這個美女長相還可以,妝化得也不濃,就是她的長相屬於那種俗氣的妖媚。


    沒看到南瀝遠,顧念桐問了美女一句,“我南叔呢?”


    美女璀璨一笑,“瀝遠?”


    “當然,要不然我還能有幾個南叔?他在哪兒?”


    南瀝遠看顧念桐的眼神,奚瑤看得真真的,她也清楚地知道這種眼神代表了什麽,寵溺的,有趣的,希望和顧念桐有更多交集的,欣賞的,那是在別的女人身上從未見到的眼神明亮,隻要看見顧念桐,南瀝遠就變得心情舒暢,這能夠看得出來。


    雖然顧念桐蒙在鼓裏,可奚瑤不會,她是旁觀者,而且,她都二十好幾了,很清楚知道這兩個人這樣接觸下去,會發生什麽樣的事兒。


    “他去和高層開會了!”


    “哦,那我先走了!”顧念桐略有點兒失望,沒有車鑰匙,她就取不了海洋之心。


    “顧小姐是來拿這個的嗎?”奚瑤從抽屜裏拿出來海洋之心的項鏈。


    顧念桐眼前一亮,“我南叔給我拿出來了?太讓我意外了!這智商,秒殺一眾人。”


    “他向來對揣測女孩子心思,揣摩得透透的,把許多的美女玩弄於股掌之中,顧三小姐,你道行還淺,可是有許多女人為了他跳樓的!”奚瑤手裏捏著海洋之心。


    掌心全都是汗,南瀝遠說了,這塊寶石不讓她動的。


    顧念桐聽到奚瑤這樣一說,眼神一亮,“他是采花高手?”


    “可以這麽說!”


    “追女人的花花腸子多,那肯定也了解女人的心思。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情書,我讓他給我寫——”顧念桐喜滋滋地說道。


    反而是奚瑤,丈二的和尚,說了句,“什麽?”


    “這你就別管了!”顧三小姐向來任性,不過這種任性是讓人喜歡的那種任性。


    她從南瀝遠的辦公桌上拿了一張a4紙,把筆也準備好了,反正隻是讓他寫內容,在什麽上麵寫不重要,將來她還要根據那個賤女人的字跡,重新謄抄的。


    接著,她坐在沙發上,喜滋滋地等著南瀝遠進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南瀝遠開完會,黑色襯衣上麵一顆紐扣敞開,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顧念桐坐在沙發上。


    “怎麽?又來了?”南瀝遠說了一句。


    每次見顧念桐,確實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南叔,能不能拜托你替我寫一封情書啊?”顧念桐坐在沙發上,雙臂抱著。


    南瀝遠的身子頓了一下,隨即很有城府地笑,“顧三小姐看上哪家的公子了?”


    “這個你就別管了。剛才這個阿姨說了,你閱女無數,所以想必,經驗豐富,對女人的心思了解,肯定也知道女人最需要的是什麽,所以,拜托南叔嘍。”顧念桐的話說得有些得意忘形。


    南瀝遠歪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奚瑤,奚瑤正在為剛才顧念桐的一句“阿姨”氣得臉都綠了。


    南瀝遠手裏玩弄著筆,“就算我會寫,也不替你寫!”


    接著,他的手一彈,就把筆彈了出去,掉到了地上。


    這是顧念桐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有人這麽直接地拒絕了她。


    她多少有些下不來台,看起來南瀝遠是生氣了。


    可能是她的要求太過分。


    她的臉通紅,走到南瀝遠麵前,就把那條海洋之心拿過來,“不寫就不寫,發這麽大脾氣!脾氣比我爸還要大!”


    接著,拉開門就走了!


    顧念桐走了以後,南瀝遠一直盯著奚瑤看,那種眼光,讓奚瑤膽寒,接著他對著奚瑤說了一個字,“滾!”


    奚瑤麵紅耳赤地走了!


    ……


    十月十六日,對杜箬來說,是一個很特別很特別的日子。


    這一天,她加了一會兒班,從公司走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了。


    她的電梯在薑潮源電梯後麵一分鍾,因為薑潮源是從公關部這一層上的電梯,杜箬上電梯的時候,薑潮源的電梯已經下去了,他們乘坐的是兩班電梯。


    隻是在公司裏尋常的偶遇,杜箬並未放在心上。


    杜箬的電梯下到一層的時候,門打開,恰好看到薑潮源的背影,在大廳裏走。


    他一手抄兜,走路的樣子也是十分迷人,性感。


    杜箬剛要走出電梯。


    就看到大廳門口有一個女子,走了進來,看到薑潮源,如同看見了久別的親人一樣。


    而且,她口中還說著,“我親愛的ken,顧行疆,高中畢業一別,我去年才知道了你在寧城,你好狠的心哪!”


    杜箬的心在撲騰著。


    那個女人撲入了薑潮源的懷抱。


    她剛才叫薑潮源什麽?顧行疆?


    這個關係,杜箬有些搞不明白,ken,薑潮源,顧行疆——


    聽起來好像是一個人!


    好像也確實是一個人!


    電梯的門開了又合上。


    杜箬臉紅心跳,任憑電梯的門關上,她又按了公關部那一層的電梯,上樓了!


    腳步機械地返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不是沒懷疑過薑潮源,一個司機,每日在總裁辦公室,一個司機,那天湊在一群富二代創業精英的圈子裏,杜箬的父親在寧城也是屬於上層人,有些人,杜箬是認識的,這些人,連霍東都不敢輕易約,他們卻和薑潮源談笑風生。


    還有,等待她相親的顧醫生,以及,去學校作報告的人——確實是顧行疆!


    杜箬現在明白了,顧行疆既是國際醫院的名譽副院長,同時又是藍疆集團的掌舵人,可能因為關係在醫院,所以藍疆集團的法定代表人寫的是顧明城的名字,因為顧明城——是他的父親!


    杜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如果今天不是她恰巧撞見,薑潮源的把戲準備玩到什麽時候!


    不是薑潮源。


    是——顧行疆!


    杜箬的眼淚掉下來,從他的穿著和氣質,她也早就猜到,他原本就不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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