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瀝遠站到了顧三兒的椅子後麵,一手扶著她的椅背,另外一隻手扶著顧三兒身前的椅子,身子前傾,靠的顧三兒非常近,顧三兒隻要一抬頭,就能抵到他的胸口。


    “我剛出差回來,招待不周!還需要什麽,我給大家點!”他用寬容溫和的口氣說了一句話。


    畢竟別人都和南瀝遠不是很熟悉,又礙於他的江湖地位,不敢造次,都客套地擺著手說到,“南總不必了,您太客氣了!”


    顧三兒往後麵揚起臉,疑惑不解的神色看著他。


    看到顧三兒看他,他微微低下頭,看著顧三兒,“你看什麽?”


    “沒—沒看什麽!”顧三兒這次做賊,被他抓了個正著,正在心驚膽戰地想,他要怎麽處置自己。


    “我的戒指呢?清洗好了?”因為朝下看的緣故,他的眼睛微眯著,有一種不可一世的性感和慵懶,特別吸引女人。


    同學們都在麵麵相覷,戒指?什麽戒指?


    顧三兒咬著牙,扯出笑容,說到,“還沒!等清洗好了,我拿給你。”


    “你們慢用。吃完了飯,你來房間找我。”他輕拍了顧念桐光裸的肩膀一下,回了顧念桐的房間。


    顧念桐怎麽都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可究竟哪裏被算計了,她又說不上來。


    她可是打算,吃完火鍋和同學們回學校的,現在回不成了,難道這周她又要在他家裏住嗎?


    南瀝遠進屋去了,同學們都用驚呆了的目光看著顧三兒,顧三兒受不了這種審視,低著頭在吃薯片,食不甘味!


    他一會兒要找自己幹什麽?


    “三兒,你到底是和南總結婚了還是同居了啊?怎麽這感覺——”同學們開始發問。


    明明看南總的狀態,像丈夫對待妻子!


    “人家南總都說了戒指了,肯定是訂婚了!三兒現在年齡小,還沒領證而已!”喬喬是多通透的人啊,已經想通了事情的經過,而且三兒的戒指是戴在中指上的,肯定是訂婚!她當時就覺得那根本不是隨便戴著玩的戒指!


    喬喬拿起顧三兒的手仔細看起來,“哎,這枚戒指不是——”


    顧三兒慌忙捂住了喬喬的嘴,說了句,“我弄丟了,掩人耳目的,隔牆有耳,別讓他聽見!”


    顧三兒朝著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隔牆有他的耳朵,萬一他聽見怎麽辦?


    喬喬的嘴被顧三兒捂著,點了點頭,顧三兒把手放下來。


    喬喬又得意地說了一句,“怕他看見?所以,你們是真的訂婚了?剛才隻是我的懷疑!”


    “我——”顧三兒慌亂之下,把自己已經訂婚的消息透露出去了,喬喬在套自己!


    同學們都特別驚訝,嘴張了半天都沒合上。


    都在貓著腰,趴在桌子上說話,生怕“隔牆的耳”。


    “南總的床上功夫如何?”


    “我怎麽知道?”顧三兒回答得特別沒好氣,本來今天是開開心心的一天,沒想到南瀝遠突然回來,她被他涮了一道又一道。


    “你不知道?開什麽玩笑?你倆一個房間,都訂婚了,估計結婚也是遲早的事兒!你倆沒做過?我看南總的麵相,覺得他床上功夫應該挺強的,能承受得了嗎?”


    同學們都捂著嘴低低地吃笑起來。


    顧三兒麵紅耳赤,“散夥!不吃了!”


    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


    “散會以後,你男人又要找你了,估計出門了幾天,憋壞了,小心下不了床!快去吧,我們走了!”同學們吃完飯,一個個麻溜地走了,喬喬還對著顧三兒擠了一下眼,自求多福的意思!


    顧三兒想去把衣服穿上,可她的衣服都在自己的房間,她不好意思進去,打電話叫來了鍾點工,收拾東西,家裏有了第三個人,他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麽樣!


    等鍾點工的空兒,他出來了,目光盯著顧三兒,讓顧三兒如芒在背。


    他坐到了沙發上,一條胳膊搭在了沙發上,雙腿交疊,對著顧三兒說了一聲,“過來!”


    顧三兒站到了他麵前,心虛,畢竟今天是她以主人的樣子迎接了同學們在先,瞞著他。


    她雙手背在後麵,微微低頭,好像犯了錯的小學生。


    “說說吧,怎麽回事?不是不讓你同學知道我們訂婚的消息?”南瀝遠明知道顧三兒心裏怎麽想的,故意這麽問。


    而且他們訂婚的消息明明是剛才他透漏出去的,現在把錯都安到了顧三兒身上。


    顧三兒不知道那天南瀝遠已經聽到了她跟喬喬打的電話,不明白前因後果,自然認為這都是她的錯!


    “我不知道你這麽快回來!”顧三兒的吊帶背心往上麵竄了一下,露出了她的小蠻腰和肚臍,她的雙手交疊,放在後腰處,站得很挺拔,像是一棵青春的小白楊,胸部也因此很豐滿。


    “不知道我回來?所以是偷偷的?”


    顧三兒點了點頭。


    南瀝遠又看了自己的房門一眼,“去把我房間的門打開!”


    顧三兒明亮的眼睛抬起來,不解地看著南瀝遠,他怎麽知道自己把門鎖了啊?他都沒看!


    瞬間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他秒殺了!


    顧三兒慌忙去冰箱上麵,把鑰匙拿下來,給南瀝遠開了門,然後自覺地把他的東西都放回了他的房間!


    鍾點工來了,收拾東西,洗盤子又洗了一下午,好像是南瀝遠在看著,顧三兒下午的時候又睡覺了!


    顧三兒並不知道,不出一個小時,她和南瀝遠訂婚的消息,就已經在學校裏傳遍了,並且同學們都知道她和南瀝遠同居了,顧三兒在學校裏本來知名度就高,同學們根本不信,她的年紀可比南總的年紀小了不少!


    何挺雖然從種種的蛛絲馬跡猜到了,但是他難以置信,或者說,他在強迫自己不相信!


    周一下午沒課,顧三兒拿著南瀝遠的戒指去了他的公司。


    顧三兒認為,南瀝遠知道她來公司,但他不知道她做的是什麽,如果讓他知道,那就慘了!


    經過幾天的加班加點,總算做得差不多了,再有最後一道工藝,完全可以以假亂真了!


    當時她和同學們說“以假亂真”這個成語,也是因為有感而發!


    蔡蔡在門外急得不得了,現在太太天天來公司,也就是說,她的東西還沒有做完,可她要等到做完最後一道工序才行啊。


    看起來這事兒,必須得總裁幫忙才行,因為全公司上下,隻有總裁才能夠對太太下命令。


    她給總裁發了一條微信:總裁你能不能把太太先支開一會兒,我把戒指換過來?


    片刻之後,顧三兒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微信:來我辦公室一下。


    “現在麽?”


    “對!”


    “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做完了這個東西就去。”


    所以,應該是做完了,現在蔡蔡去換正好!


    片刻之後,顧三兒成功地把鑽石鑲嵌進了鉑金裏,她一笑,看起來自己這以假亂真的功夫是挺好的,她對照著太陽看了一眼,確實和南瀝遠的戒指分辨不出來真假。


    南瀝遠的戒指現在肯定不能給他,她還要拿去清洗,連同這個假戒指,都要清洗。


    所以,想了想,這兩枚戒指她都沒拿,怕讓南瀝遠看出來端倪!


    她去了南瀝遠的辦公室。


    她考慮過了,這間辦公室,平常隻有她一個人來,因為別人不懂操作,也玩不起,想必關上門,應該不會有人來偷她的戒指,畢竟是南瀝遠的公司呢!


    她喜滋滋地去了南瀝遠的辦公室。


    南瀝遠從抽屜裏拿出一樣東西,走到了顧三兒的身邊,拿起她的左手,給她戴上了——是一條細細的手鏈,細細的黃金,上邊有一個金鑲玉的小巧玲瓏的掛墜,特別漂亮,好像是兩個小櫻桃,又秀氣又漂亮!


    顧三兒的左手始終攥著,怕南瀝遠看出來她手上的戒指是一個冒牌貨!


    不過幸虧他拿的是她的右手!


    “我平時都不戴首飾的!”南瀝遠站在顧三兒麵前,比她高了一頭,強烈的男人氣息和他強大的氣場,對她來說有些逼迫。


    “什麽都不戴太素淨!終究是我南瀝遠的太太!”南瀝遠站在顧三兒的身邊,說了一句。


    這句話,讓顧三兒的心漏跳了半拍,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說她是他的太太!


    以前,她以為,讓她嫁給他完全是顧明城的一廂情願,南瀝遠隻是順水推舟,她強烈反對。


    可是此刻,又不像!


    而且訂婚這麽久,他也沒有逼迫過她什麽,隻是身份上,和以前很不同了!


    不再是顧三兒無話不談的南叔了!


    “喜歡麽?”他站在她麵前,問道。


    顧三兒抬起手腕來看看,“挺喜歡的。”


    “喜歡就好。去吧!”


    “嗯!”


    剛才蔡蔡瞅著顧三兒走出去了,悄悄地走進了顧三兒剛才所在的辦公室,仔細地看了看顧三兒的鑽戒和自己手裏的鑽戒有沒有區別,好像是真的沒有任何區別啊,不禁暗自讚歎起太太的手藝來。


    她看了看,顧三兒剛做的戒指,上麵有些鉑金屑,其他小到一絲一紋,都和真的一模一樣,估計她自己都分不出真假來!


    她把真戒指上弄上了一些鉑金屑,把假的戒指拿走了,桌子上赫然放著那對卡地亞的男女對戒。


    顧三兒回來,沒仔細看,把兩個戒指裝到盒子裏,拿起來就走了!


    明天她要去清洗,然後還給南瀝遠!


    蔡蔡去了南瀝遠的辦公室,把太太做的這枚戒指給了南瀝遠,一邊說道,“太太真是好手藝,竟然做的和真的一絲不差!”


    南瀝遠也舉起戒指看了看,然後,把她做的這枚戒指放到了抽屜的盒子裏,和她曾經做的那枚水澤木蘭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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