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花滿堂的時候是傍晚,離開時,卻已到淩晨。


    大多數賓客昨晚便已經離開了,少部分在花滿堂開了房,我本來打算套到鬥田真一大師刀譜的消息後就離開花滿堂,誰料中途被晉以琰陰了一把,和傅越激戰到了淩晨。


    期間,秦煜卿給我打了不少電話,但我一個也沒接到,這不能怪我,有傅越這種大帥逼在,誰還有空去理她的手機?


    我是在洗完澡後,才想起來找秦煜卿的,於是懶洋洋的翻出手機,給秦煜卿回了個電話。


    秦煜卿怒不可遏,電話剛接通,便把我給吼了一頓,質問我這一晚上都跑到哪兒去了,為什麽給我打那麽多電話我都不肯接。


    “釣凱子去了唄。”我壞笑著:“這兒可是花滿堂,來都來了,不睡幾個英俊帥氣的小哥哥,多浪費啊。”


    秦煜卿的怒意隔著電話溢了出來:“所以你把我晾了一晚上,是因為找鴨子去了?”


    花滿堂也提供鴨子服務,但是鴨子的質量普遍不如小姐,所以過來嫖鴨子的人真的很少,我自認為審美很高,才看不上那些歪瓜裂棗。


    “說什麽呢?就姐姐我這資質,找小哥哥還需要花錢買?”我隨口胡掐著:“我嫖的是山口組的大佬們好不好?他們山口組的內部人員全都聚在裏廳不知道搞些什麽,我就扮成小姐混進去了。”


    “結果不進去不知道,一進去,好家夥,搞群p呢!日本就是會玩兒,六六六六六!你是不知道當時那場麵,太他媽的壯觀了,各有姿勢應有盡有,重口味y隨處可見,花滿堂的花魁小姐姐被五個大漢輪著上,這要是拍成黃片絕對大賣呀!”


    聽我這麽一說,秦煜卿火氣壓了壓,但語氣仍舊不悅:“撿重點說!”


    “這都是重點啊!”我嚴肅的表示:“你該不會真陽痿了吧?這香豔的場麵,換誰聽都會high起來的呀,你怎麽無動於衷呢?”


    秦煜卿冷笑一聲:“我痿不痿,你不清楚嗎?”


    “不清楚。”我狐媚著調子勾引他:“此一時,彼一時,你以前不痿,又不能代表你現在也不痿。”


    秦煜卿壓低了聲音:“你的意思,是想讓我現在證明一下?”


    “好呀。”我眉飛色舞:“晉以琰應該還沒走,你攔住他,把他睡了,我就再也不說你痿了。”


    秦煜卿“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我把電話又打了過去,誰料,這貨居然不接了。


    我自知玩笑開大了,慌忙給秦煜卿發短信致歉道:卿哥哥,我錯了。


    秦煜卿沒回我短信,我再次撥通電話,他終於接了。


    “杜涼煙,你若是再不管好你的嘴巴,胡亂說話,一會兒你就自己走著回去吧!”秦煜卿惡狠狠的威脅我道。


    我揚唇,不懷好意的笑了:“你現在在哪兒?”


    “在二樓。”秦煜卿沒聽出我的話外之意,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我:“怎麽?”


    聞言,我直接笑出了聲:“哈哈哈哈,我在停車場呢!你丫再給我橫一個,我立馬把你的車開走,讓你步行回去!”


    秦煜卿冷笑:“你有車鑰匙嗎?”


    我挑眉:“你覺得我開車需要車鑰匙?”


    秦煜卿:“……”


    我奸笑:“砸窗戶用方向盤下的電線發動汽車了解一下。”


    秦煜卿突然也笑了:“電子防盜係統了解一下。”


    這下,無語的變成我了。


    我雖然對機車沒什麽研究,但也開車買車,所以電子防盜係統還是勉強了解一些的,之前有聽買車的簡單給我介紹過,這個係統的特別的雞賊,它在車鑰匙,鑰匙孔以及發動機間設定了某種特定的檢驗信號,一旦信號對應不上,車子就會被鎖住。


    簡單來說,這就像對暗號一樣,你車鑰匙插進鑰匙孔裏,鑰匙孔會發過來一個“暗號”,與車鑰匙自身攜帶的“暗號”進行匹配,匹配成功後,發動機會再發來一個“暗號”,與車鑰匙的“暗號”進行匹配,兩次都成功,車子才能被發動。


    用電線打火,雖然能避開鑰匙和鑰匙孔的匹配,但發動機那關過不了,所以發動機會處在罷工的狀態,任你偷車經驗再豐富,這車你也偷不走。


    “科學技術有時候真的好討厭啊!”我咬牙啟齒:“還給不給我們偷車賊活路了?!”


    我氣急敗壞的聲音取悅了秦煜卿,他說話時,隔著電話我都能感受到他毛孔裏散發出的愉悅之感:“現在我們來重新討論一下,誰走路回家的問題吧。”


    我憤怒的掛斷了電話。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要是還坐秦煜卿的車回去,那也太沒骨氣了,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我決定偷別人的車去。


    反正這邊兒停的車大都是黑黨們的車,他們買車的錢基本來路都不正,偷他們我完全不會有負罪感。


    現在電子防盜係統已經很普遍了,貴點兒的車基本都裝著,所以我挑了輛比較破的車,撬窗開車門一氣嗬成,然後便開始打火。


    結果我剛找出電線,還沒碰著火,身後便傳來一個笑眯眯的男音:“需要幫忙嗎?”


    我衝他擺手:“不用,我自己搞得定。”


    那人“哦”了一聲,又道:“我還是幫幫你吧,我這車開了好幾年了,電線都老化了,這麽打火很難打著的,還是用鑰匙吧。”


    說著,他丟給我一把陳舊的鑰匙。


    我接過鑰匙,回頭感動不已的向他致謝:“你真是個好人!”


    這一回頭,我才看清這男人的長相。


    他頭發挺長的,自然卷,後麵紮了個小辮子,有種流浪歌手,或者流浪殺手的既視感,衣服看不出牌子,黑襯衫,牛仔褲,和宴會上清一色的西裝革履截然不同,但也別有風味。


    他這裝束,長得帥了,那叫瀟灑不羈,長得醜了,真的很非主流。


    幸運的是,他長得還是挺帥的,是那種很迷人的流裏流氣的帥,和顧言晟邪魅,晉以琰的斯文,亞瑟的憂鬱,秦煜卿的暴力都不是一個味道。


    於是我又補充了一句:“……還是個帥哥。”


    那人笑了:“你也很漂亮。”


    他笑起來的時候,整個眼睛會眯成一條縫,有種狐狸的既視感,細品真的很不懷好意。


    我注意到,這男人腰間攜帶有槍套,可那槍套裏,沒放手槍。


    所以,他的槍去哪兒了?


    我心髒一揪,瞬間警惕了起來,手緩慢的向後背處移動,想去取我藏在和服腰帶裏的毒針。


    “別動。”那人目光一凜,表情變得危險了起來。


    他的手搭在車頂上,此時微微下移,烏黑的槍口顯露出來,向下斜著對準了我的腦門兒。


    我覺得這男人很有意思,握槍的動作,特別的隨意,你甚至都看不出來他在瞄準我,可那槍口卻不偏不倚的對準了我的太陽穴。


    我不覺得這是巧合,他肯定是個耍槍的老手,對槍已經熟悉到不用刻意去瞄準,身體會主動告訴他槍口該往哪兒指。


    這是個狠角兒,手上又有槍,跟他硬拚對我沒有好處。


    於是我很識相的投降了,訕笑著看向那男人,道:“帥哥,偷個車而已,不至於動槍吧?”


    男人也笑,細長的狐狸眼眯起來,又好看,又瘮人:“怎麽不至於?姑娘沒聽說過嗎?車是男人的情婦,你偷偷上了我的情婦,我給你一槍,你不冤的。”


    “你這道理不對。”我糾正他:“我上了你的情婦,你想討回公道,上我不就得了,為什麽給我一槍呢?我又沒有給你情婦一槍。”


    男人想了想:“也行。”


    說著,他彎腰上了副駕駛。


    上車的過程中,那槍口仍不偏不倚的指著我。


    男人動作很隨意,好像根本沒把那槍當回事兒,你若不仔細的盯著那槍口,根本發現不了,他一直在拿槍對著你。


    我懷疑他跟我一樣,是某個組織專門訓練出來的暗殺者。


    棋逢對手,能不打,最好不要打。


    男人在副駕駛位上坐好了,用槍指著我命令道:“把你身上的武器都掏出來仍後座上去吧,我可不想在辦事兒的時候被偷襲。”


    我微笑,乖乖的從腰帶裏掏出一根銀針。


    男人瞥了眼我手裏的銀針,嗤笑著問:“淬毒了吧?”


    “神經毒素。”我從他眨眼:“一針下去,全身麻痹,紮中心口,神仙難救。”


    男人衝我做了個佩服的手勢:“厲害厲害,還有呢?”


    我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把腰間別著的兩外兩根針也掏了出來。


    男人微笑:“還有呢?”


    於是我又把藏在鞋裏的匕首掏了出來。


    男人仍笑著:“還有呢?”


    我衝他翻了個極大的白眼,把胸罩裏藏著的迷離手槍掏了出來。


    男人盯著我的胸看了兩秒,眸色不著痕跡的加深了:“還有呢?”


    “真沒了!”我喊冤道:“匕首,槍,針都給你了,我還能藏什麽?”


    男人眼睛又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縫:“我不信。”


    我沉默了幾秒,男人仍沒有妥協的意思,於是我認命了,從盤著的頭發裏抽出最後三根銀針,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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