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大蟲薛永因為這次的招賢貼,想起來他原來的一位徒弟,這徒弟姓侯,名健,祖居洪都人氏。做得一手好裁縫,端的是飛針走線。更兼慣習槍棒,曾拜薛永為師。別人見他黑瘦輕捷,因此喚他做通臂猿。薛永便星夜前去江州,把正在無為軍城裏黃文炳家做活的侯健拉到大名府,來幫助盧俊義去料理服飾生意。


    當病大蟲薛永見到自己這位皮膚黝黑瘦小的徒弟時,卻發現他一臉沉痛之色,眼睛通紅。便忙問道:“出了什麽事情?”


    侯健許久未見師父,不願惹得師父煩心,便閉口不說。薛永惱火,非逼著侯健講出來,侯健最後無奈講了出來。


    原來侯健在無為軍通判黃文炳家裏做裁縫。那黃文炳號稱“黃蜂刺”,端是頭上長膿腳底長瘡的家夥,一肚子壞水,每天隻想害人,損人利己的事情少不了他,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也從來不落後。對待家人仆婦打罵是常事,對待外麵請來做事的也是十分苛刻,拖欠工錢是小,而且還時常辱罵於人家。


    侯健很是後悔替這個王八蛋做了第一單衣服,後來就是寄希望這廝能夠大發良心補給之前的工錢,誰知道做了十幾次,黃文炳一直不給侯健結工錢。後來侯健幹脆不給他做衣服了,誰知這黃文炳竟然派手下惡奴將侯健綁回家逼著他做衣服。侯健跟薛永學藝時間不多,武藝並不高深,雙拳難敵四手,隻好被迫再給那黃文炳做衣服。


    後來侯健的姐姐聽說了,跑到黃家替弟弟討要工錢,卻被黃文炳這惡棍看中,趁機強奸了侯健的姐姐。侯健和他姐姐到處告狀申訴,卻被“官官相護、刑不上士大夫”的狗屁現實擊碎了所有希望,侯健的姐姐耐受不了世人的指指點點,投江自盡。侯健趴在被河水泡的發白發脹的姐姐屍體上,暗自發誓一定要手刃黃文炳。奈何他武功低微,心有餘力不足。


    薛永聽後勃然大怒,世上竟有這樣的狗官。其實薛永太少見多怪了,宋朝狗屁的“重文輕武、不殺士大夫”的國策導致出現了大批肆無忌憚貪贓枉法和賣國求榮的官僚,尤其是這北宋末年,狗官更是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


    薛永跟盧俊義一起殺過穆氏雙熊等二十多個人,經過那次廝殺和盧俊義的熏陶,薛永的膽氣壯了不少,腦筋也開竅了些。薛永暗想他和徒弟殺入黃家,將會麵臨四五十人,他薛永不是盧俊義,很可能殺不死黃文炳,還會把自己也給交代了。當時正在思量怎麽辦好,忽然侯健說道這一晚黃文炳不知怎的心血來潮,將大擺筵席,款待跟隨自己多年的惡奴們。薛永聽到這個信息,頓時計上心頭。


    當天晚上,侯健混入黃家,因為他來黃家十幾次了,就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侯健再慢慢混入黃家的大廚房,跟那裏的兩個廚師瞎聊天的功夫,趁這些人不注意,將蒙汗藥放入主鍋的湯水裏。然後侯健待在飯廳旁邊,看那些人喝了湯後紛紛倒地,就打開大門,放進了薛永。兩人先到廚房把那兩個廚師殺死,然後大開殺戒,將黃家上下五十多口人,盡數殺死,然後放了把火,將黃家燒為灰地。


    隨後侯健跟著師父薛永星夜趕程,千裏跋涉,來到了大名府。盧俊義接見了侯健,聽他師徒二人將上述殺人放火的過程詳細地講述了一遍。盧俊義聽後拍案叫好:“這等狗官,殺了幹淨,就是你們不殺,我早晚也會滅了他。”


    通臂猿還以為盧員外因為自己這般殺過人而拒絕自己,誰知道他是這樣一個態度,難怪師父一點都不擔心。後來侯健才知道師父跟盧員外一起殺過二十多個人呢。


    盧俊義一點都不擔心侯健和薛永的殺人行為會被發現。宋朝雖然偶有包拯、宋慈這樣的能幹官員,但畢竟還是少數,薛永他們殺人後就縱火將犯案現場燒成灰地,然後又遠遁千裏,靠宋末這些酒囊飯袋的官吏們如何查詢。何況這黃文炳素有惡名,連同他哥哥也不願為他伸張,所以此案就落成無頭公案。


    盧俊義拍案叫好,一是為了亮明態度博取侯健的好感,二是知道黃文炳死掉了,他心中大喜,暗道沒有這黃文炳構陷你黑宋江,看你怎麽聚攏英豪。


    盧俊義痛惜原著中自己的悲慘命運,罪魁禍首都是這個黑臉宋江。於是穿越後他一直暗地打壓宋江的發展,拉攏他的嫡係,像李逵和張順等人都已經被自己拉了過來,穆氏兄弟也被自己打死了,日後再拉攏多些人物,看你宋江如何施展你的陰謀詭計來架空我。


    經過和侯健的詳細攀談,盧俊義了解到侯健不僅是裁縫功夫好,而且他還真的喜歡做裁縫,換言之他像後世的一些年輕人,喜歡搞服裝設計。黃文炳自己組建了一個類似於後世的服裝設計公司一樣的店鋪,主要當綱人員就是侯健,專門為江南的那些名妓們設計衣服。那些名妓都為能穿上黃文炳設計的衣服而自豪,有些甚至還向黃文炳*。原來這黃文炳把侯健的創意都拿來算作自己的。這黃文炳真是不地道之極,死了活該。


    盧俊義根據侯健的狀態,就組建了一個侯健工作室,給他一些聰明伶俐喜歡服裝設計的學徒,讓他努力把服裝設計做大。不單單給那些達官貴人名妓名流設計製作衣服,而且還為盧家的服裝工場做總設計,換言之,侯健乃是盧氏實業下服裝公司的設計總監,分得的股份足有百分之十。和他在黃文炳處的遭遇可謂天堂地獄之別,侯健感激涕零,誓死投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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