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家回來後,柳可莘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她想了一個晚上打算找寧珊珊出來談談。她要知道寧珊珊這麽做是不是在逼她離開黎舒睿,如果是,那麽她會選擇離開。


    這樣的想法當然不能告訴黎舒睿。因而在黎舒睿看到她的黑眼圈詢問她原因時,她撒了謊:“昨晚那樣跟我爸說話,我心裏很不好受。”


    黎舒睿立刻安慰她:“沒事的,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不要想那麽多,我們下去吃飯。今天要不你別去上班,在家裏休息一下,你覺得怎麽樣?”


    柳可莘搖頭:“這不太好吧。”


    “你現在是總裁的未婚妻,你就是一個星期不去上班都沒人敢怪你。有什麽不好的,我覺得很好。”


    她笑了起來,調侃道:“總裁果然是財大氣粗,比不得比不得。”


    說說笑笑地下了樓,餐桌上卻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擺得有早餐。


    柳可莘覺得很反常,但也沒往別的方向想:“阿姨請假了嗎?今天怎麽沒來做飯?”


    黎舒睿也覺得奇怪:“她沒跟我說請假的事。我打電話問問。”


    撥通了鍾點工的電話,還沒說話,鍾點工小聲的說:“黎先生,我就知道這個時候您會給我打電話過來。我今早不是不想來給您做早飯,而是不敢進來。您可能還不知道,您家大門口現在圍了一堆人,扛著攝影機、照相機在外麵等著呢。”


    聽到她這麽說,黎舒睿本能的反應就是打開大門出去看看。


    柳可莘見他眉頭緊皺,一邊聽電話一邊往門外走,不禁好奇:“到底出了什麽事?”


    她的話音剛落,黎舒睿打開了大門。


    如潮水的聚光燈一下湧到了她的麵前,閃得她眼睛疼。好在有黎舒睿在她的身邊擋著,她還不至於睜不開眼。


    看著花園的柵欄外圍著的人,有些手拿著話筒,有些拿著照相機不停地按快門。


    四周吵鬧的要命,她的大腦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不過她還是聽到了他們說——


    “柳可莘小姐,聽說你跟黎舒睿在一起的時候你跟霍清澤還沒離婚,這是真的嗎?你是婚內出軌嗎?”


    “柳可莘小姐,你跟黎舒睿是不是早就同居了?”


    “柳可莘,你是因為婚內出軌才被趕出柳家的,對嗎?”


    一個個問題朝她砸來,她措手不及。腦海裏回蕩的隻有一個想法:她沒有婚內出軌!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在醫院的那一天,她父親失望又憤怒的看著她,她母親則是驚訝又恐懼,柳梓榆臉上的勝利和幸災樂禍,霍清澤則是平靜,好似被誣陷出軌的人不是她的妻子。


    所有的事都曆曆在目,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回家後麵對父親的指責她選擇了沉默,任由著出軌的髒水潑到了她的身上。


    現在又是這樣,應該說現在的狀況比之前還要糟糕,一群陌生人圍在了她家門口說她出軌。麵對這麽多張嘴,她連辯駁都辯駁不了。


    被黎舒睿牽著手進了房間,她的腦海裏還在飄蕩著“出軌”“同居”這些字眼。


    這些指責就像是柳康平昨晚沒有落下的那一巴掌,沒打在臉上卻踐踏了她的自尊。


    看她的精神有些恍惚,臉色已經蒼白一片。黎舒睿知道剛才的謠言傷害到了她,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安慰道:“莘兒,沒事的。你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假的。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出來給你一個交代。”


    熟悉的聲音喚醒了她的神智,她用力地回抱住了他,憋了半晌說了一句:“我沒有婚內出軌,黎舒睿,我沒有。”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黎舒睿安撫著她:“你怎麽可能會出軌呢,你是道德感那麽強的一個人。我都知道,都知道的……”


    他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說著,懷中的柳可莘在他不斷地安撫下漸漸平靜了下來。


    黎舒睿現在卻並不平靜,他神色陰沉地盯著已經關上的大門,好似已經穿透了這道門看到了外麵站著的記者。


    他可以肯定的是,今天在他家門外等著的這些人絕對是有預謀的。他的私人住宅地址他很少會透露給別人,知道這裏的並不多,這些記者到底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從那些記者一個勁的問柳可莘婚內出軌的問題,說明這些人跟在網上寫文章的一樣,是衝著柳可莘來的。他們想讓柳可莘名譽掃地!


    但兩次的事是不是都是寧珊珊指使的,他不敢肯定。


    抱著柳可莘在沙發上坐下,他給lora打了個電話。


    “lora,我今天不會來公司上班,你幫我處理一下公司的事務。”


    lora是個好秘書,不僅僅是因為她個人能力強也是因為她對黎舒睿從來沒有好奇心。哪怕剛才已經聽說了黎舒睿家門口的事情,她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冷靜的說:“是的,總裁,我明白了。”


    交待了公司的事情,黎舒睿溫聲對柳可莘說:“莘兒,你沒有婚內出軌,你有什麽好怕的。該怕的是現在堵在外麵的那些人,他們在汙蔑你。”


    柳可莘卻是搖了搖頭:“黎舒睿,可是我沒有婚內出軌這件事並沒有證據不是嗎?他們隻要一報道,大家都會覺得是我婚內出軌了。”


    “你那麽在意別人的看法?”摸著她的頭,黎舒睿抵著她的額頭說:“你想想,你是婚內出軌,那我可就是你的奸夫了。我都不怕,你也不用怕,一切都有我陪著你。”


    要問她怕什麽,她最怕的就是拖累別人。一聽黎舒睿這麽說,她立刻搖頭:“可是你也什麽都沒有做錯,是我拖累了你。”


    怎麽會是她拖累了他。黎舒睿親著她的臉頰說:“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說的話有沒有道理。你根本就沒有婚內出軌怎麽成了你拖累了我?是你被陷害了。是陷害你的人拖累了我,你明白嗎?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兩個現在都是受害者。其實這樣說不準確。”


    柳可莘沒明白他最後一句話:“什麽意思?”


    黎舒睿笑了笑,坦蕩的說:“我說其實我是個奸夫。因為當初你進公司後,我確實存了引誘你的想法,想把你從霍清澤的身邊搶過來。每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都有這樣的想法,而且隨著見你的次數的增加,我這樣的想法也越來越強烈。所以說,其實我不無辜。可是你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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