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婷瑤立即吩咐侍衛官,將馬車趕過來,而安康王已經坐在簡易的滑杆上,由兩名軍士抬著過來了。


    此時的安康王,已完全不是上次在元希時見到的風流倜儻樣,象蔫了的蘿卜,有氣無力,寶藍色的府綢上,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婷瑤忙跳下馬,問候道:“王爺可還安好?”


    安康王勉強一笑,“還好,幸虧遇到你們,唉,看來得回府休養上一段時間了,這幾天就麻煩你們了。”


    婷瑤忙道“應該的”,讓軍士扶著他進馬車休息,又問姚天還要多久才能走出山區,路這麽顛簸,坐在馬車裏也不會舒服。


    婷瑤問姚天還要多久才能走出山區,姚天告訴她,最遲今晚便能走出山區了。


    姚天已派人傳了軍醫過來,軍醫上馬車診治後,婷瑤問了一下情況,軍醫說隻有兩處皮外傷,主要是受驚過度,需開結安神鎮靜的湯藥,但軍中帶的多是傷藥或普通疾病藥,這可如何是好?


    婷瑤直撇嘴,一個大男人受點驚應該不至於要吃藥吧,這主要是心理作用,便要軍醫給他熬些防傷風的湯藥,受驚肯定會出汗,山中陰涼,怕感冒了,一會送去給安康王時,就說是安神的藥就行了。軍醫領命下去,婷瑤到馬車外,輕言問候了兩句,聽安康王的聲音顯得很疲憊,便不再打擾。


    行至下午申時,軍隊終於走出了大山,在山麓處的平地裏,選了一處安營。


    婷瑤下了馬,腿痛得難受,幾乎站不直,由夜和軒明扶著,找了一塊山石坐下休息,看軍士們忙碌地搭帳篷、喂馬、搭灶開火,她平時休息的馬車已經讓給安康王了,而安康王一直沒下車,他身邊的侍衛隻剩下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序的傷,正在休養著,婷瑤便派了自己的兩名親衛去照顧他。


    晚間洗漱過後,婷瑤想著自己是軍隊的主帥,理應去探望一下安康王,可她不習慣騎馬,腿疼得不行,便派了傳令官過去,代為問候。


    一盞茶功夫後,傳令官過來回話,說安康王的傷不礙事,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多謝主帥的照顧。


    婷瑤讓傳令官回營休息,自己也窩在夜的懷裏準備睡了,可心裏總是不踏實,不知道哪裏不對頭,便問夜道:“夜,你覺得那個安康王怎麽會想到跑到這來遊玩?”


    夜想不出理由來,便問道:“瑤瑤,你是懷疑安康王嗎?懷疑他什麽?”


    婷瑤道:“我也說不清楚,就是心裏不踏實。夜,你感覺他的武功怎麽樣?”


    楓夜想了想道:“當時沒太注意,不過氣場不強,應該不是高手。”


    軒明在隔間聽到她們的對話,便插話道:“瑤瑤,你會不會太多心了,我聽說安康王就是喜歡四處遊曆,自年少時便是如此了,如果是有目的的接近,無非是為了探聽軍情,但他一個閑散王爺,這於他有何益處?”


    婷瑤提出疑義,“可是,他的手下是不是太不經事了?姚天說他當時不知道是什麽事,隻帶了十來名親衛去,便全殲了山賊。”


    軒明解釋道:“安康王沒有實權,便不能從特訓的人中挑選侍衛,估計是從軍隊中選的一些,看起來魁梧的人,隻會些粗淺的功夫。”


    婷瑤將心放了點下來,她就是有點懷疑安康王出現的理由,沒事跑這玩什麽呢?據這些天她了解到的知識,西域並沒什麽風景,是片苦寒之地,人口稀少,除了黃沙就是戈壁灘,又不象中國那樣,有個敦煌莫高窟可看。若說他接近是別有用心,又說不出個理由來,他的侍衛和仆從死了十餘人,這苦肉計成本可太大了,而且安康王是天禧的王爺,總不至於是犬戎的奸細吧?要與外國勾結,總得有個理由,不是為錢就是為權,為錢的話,誰會找犬戎這種窮國?為權的話,據說安康王是皇室遠係,早幾代前便已失寵,膝下也沒有女兒,應該不會是為了皇位什麽的吧。


    婷瑤思索半晌未果,感覺自己越扯越遠了,居然把皇位都扯進來了,也許他這些年把別的地方都跑遍了,特地來這吃黃沙的也不一定。反正她之前覺得不安心,便特意將劉灸調去照顧他,如果他有什麽動靜,相信以劉灸的禁衛特長,應該不難發現,或者明天一早,自己借探病為由,去探探口風。


    婷瑤拿定了主意,便不再多想,沉沉地睡了。第二天一早用過早點後,便叫上千越,一同給安康王請個安,問候問候他。


    安康王似乎剛起身,劉灸正服侍著他洗漱,聽到婷瑤與姚天一起在門外問候,忙道,“快快請進!”


    婷瑤和姚天挑了帳簾進來,待劉灸服侍完畢,退了出去,才仔細端詳了一下安康王的麵色,略略有了些紅潤,似乎比昨天好多了,便笑著道:“王爺今個兒看起來氣色不錯,昨日睡得可安好?”


    安康王牽強地笑笑,神情顯得還是有些驚慌未定,“本王昨日睡得很好,多謝柳主帥和姚天將軍相救,昨日未能及時道謝,還望海涵。”


    婷瑤和姚天忙謙虛了一番,又問了幾句傷情,便道:“王爺,一會大軍就要啟程,王爺如果覺得累,便用我的馬車,慢行一步吧,我會安排些人手保護王爺。”


    安康王忙道:“也好,本王正想厚顏開口,不曾想柳主帥思慮得如此周到,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婷瑤和姚天便告辭出來,在帳篷外遇到來探望的龍瑾,姚天說了聲“我去安排保護安康王爺的人手”,便先行一步,龍瑾淡笑著問好,柔聲道:“我去看看皇表叔,婷瑤你忙你的去吧。”


    婷瑤笑著向龍瑾點點頭,便邁步走開,用眼神示意帳簾旁守衛的劉灸跟上,走到較遠處,輕聲問道:“昨夜你服侍王爺,可曾覺得他睡得安心?”


    劉灸說:“王爺睡得並不好,好似不時惡夢,常常驚叫出聲。”見婷瑤一臉的若有所思,便道:“主帥可是覺得王爺出現得突兀?劉灸會多加注意的。”


    到底是搞情報工作的,都不用她開口,婷瑤嫣然一笑道:“那就辛苦你了。”劉灸羞紅了臉,忙低下頭輕聲說:“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此時軍士們都已在拔起帳篷、收拾行李,婷瑤忙往自己的大帳走去,路過馬廄時,見有人往自己的馬鞍上綁東西,走過去一看,是龍瑾的親衛,正將一塊墊子裝到馬鞍上。婷瑤一怔,親衛見到她,忙單膝下跪,請安道:“見過主帥,這是軍師令屬下送來的墊子,可讓主帥騎乘得舒適些。”


    前幾天因為是在山間行走,安上墊子後雖然可以舒適些,但容易滑下來,因此一直是坐在硬硬的馬鞍上受折磨,現在在平地上騎馬,就可以安墊子了。昨夜軒明和夜已經合力為她做了一個,現在龍瑾不聲不響地送來一個,安都安上了,總不能再拆下來,婷瑤隻好訥訥地道:“你代本帥多謝軍師的美意。”


    回到自己的住處,大帳和行李都已經收好,夜和軒明正坐在裝行李的馬車邊等著她。婷瑤忙老實交待了龍瑾送來鞍墊的事,小明子立即說道:“瑤瑤,你可以將墊子還給他呀,我們已經替你做了。”婷瑤歎口氣,“如果是送來給我,我還能推辭,他直接就按到馬鞍上了,難道我叫人拆下來退給他?這不是一巴掌打到他臉上嗎?”軒明便不再說話,替她安墊子時,自誇地道:“還是我跟夜做的漂亮些。”婷瑤點頭如搗蒜,“那是,那是。”


    坐在墊了雙層軟墊的馬鞍上,婷瑤覺得舒服多了,腿上塗了秋水山莊的特效藥,應該很快便能好了,不象前幾天,好容易晚上塗了藥後好一點,白天一磨又破皮了。而且看地圖(她終於學會看古代那線條少得不能再少,標注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地圖了),再走個兩天,前方便有個大城市——臨淵,她打算在那把安康王丟下,不管他有沒有目的,都不再讓他跟著,眼不見為淨。


    既然騎馬不再是種折磨,時間便過得飛快,剛剛才在中午打了個尖,一晃眼便到了安營紮塞的時候,安康王的馬車也趕到了。婷瑤乘著軍士們都在忙碌,現場一片忙亂,將除青叫到僻靜處,悄聲問:“今天王爺有何動向?”


    劉灸搖了搖頭,詳細說道:“王爺的精神依舊不好,隻是在車中大睡,午飯還是由屬下叫醒他,才用的,也沒催促車夫跟上軍隊。”


    婷瑤暗想,安康王似乎並沒有要賴著她們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多心了?明眸一轉,見劉灸看著自己的眼中,有不少血絲,想到他昨天白天沒休息,昨晚輪值,今天又替她監視,確實辛苦了,便對他道:“你今晚回營帳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另外派人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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