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拍了拍暢哥“別這樣了。”


    暢哥的眼順著臉頰流了出來“躺在這裏的應該是我啊,可是我兄弟為了我……”。暢哥拍了一把自己的腿。


    小五也過來勸暢哥“暢,別這樣了,弄的老四心裏也不好受。”


    老四的眼淚也流出來了,暢哥連忙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來衛生紙,去給老四擦眼淚。張潔也過來安慰暢哥。


    年輕的我們,年輕的感情,滿腔熱血,滿腔情義。


    過了有半個多小時,病房的門又開了。老四的爸媽走了進來,還有那個女孩。老四的媽媽明顯哭過,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淚痕。老四的爸爸也一臉悲傷,旁邊那個女孩緊緊的抓住老四爸爸的衣服,咬著嘴唇,眼睛裏淚光閃爍。


    我們幾個站了起來,暢哥上前一部“阿姨,叔叔……”。


    老四的媽媽擺手製止了暢哥,“別說了,這都是命啊,都是我們相相的命啊。”


    老四躺在床上,“媽……”。


    “哎,哎,媽在呢,在呢,“接著就跑到老四的邊上。


    老四看著他媽“媽,別怪暢哥。”說著看了一眼暢哥,“我是自願的,他是我哥啊!”


    老四他媽泣不成聲,抓著老四的手“嗯嗯,媽知道,媽不怪你,不怪你,傻孩子。”


    老四的爸爸也走了過來,拍拍暢哥的肩膀“孩子,別難過了,我們不怪你,這是我們相相的選擇,我們相信你,你要是不對他好,他也不會這樣對你。”


    暢哥低著頭,眼淚一直流,也不說話。


    那個女孩跑到老四的旁邊“相。”接著眼淚就流出來了。


    老四看著那個女孩“娟,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我仔細打量一下這個女孩,挺白淨的一個女孩,個子有些低,紮著馬尾。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女孩是老四青梅竹馬的娃娃親。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有這個,老四這個悶騷的犢子從來沒給我們說過!


    第二天,暢他爸開著一輛霸道來醫院,那個醫生交代了暢他爸幾句,又給老四的爸媽說了一些注意的事,還簽了轉院協議,下午老四就要去北京治療了,北京那邊暢他爸已經聯係好了,到時候由老四的媽媽會陪同去北京,還有張煉風派來的一個照顧老四的中年婦女。


    中午的時候,我們在病房和老四說了一上午的話,暢哥拍著自己的胸“老四,哥欠你的,有一天哥會還你的。”


    老四輕微的搖搖頭“哥,你不欠我什麽,我們之間沒必要這樣。”


    暢哥沒有說話。


    我和小五走到老四邊上,我看著老四“兄弟,到那好好治療,等你回來,哥幾個再一起遊戲人生。”


    小五抓住老四的手,什麽話都沒有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離別,總是那麽匆匆。


    下午老四坐上了醫院的專用車前往北京,看著車的漸行漸遠,我和暢哥,小五在後麵一直朝車子招手,淚拆兩行。


    老四就這樣去了北京,聽那個醫生說,北京有很多例這樣的病,都被治好了,這也給我們幾個心裏一點安慰。


    晚上,暢他爸請我們幾個吃了飯,還叫上了張威,張潔,還有雷龍,我們幾個在富源飯店,暢他爸沒有再說我們什麽,隻是告訴我們,那麽大的人了,以後做事動動腦子,別讓自己後悔。張潔在飯後偷偷的告訴我,張煉風包攬了老四所有的醫療費用,還賠了六位數的賠償金。


    我也沒有多想,在暢哥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去醫院換了下藥。我的頭上被拍的那一板磚,還很疼,不過沒有什麽關係。下午的時候就坐上回家的車,看著路邊的風景飛速的往後退去,感慨萬千,萬事匆匆,誰也逃不過分離。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到了家,我一腳踹開門“老娘,你兒子回來了!!!”


    老媽從屋子裏跑出來,看到我頭上包紮的繃帶,一下就慌了,連忙跑了過來,“兒子,頭上怎麽了?啊!怎麽啦?是不是又打架了!”


    我沒有回答我媽,老四的事我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隻是一個勁的搖頭。


    我媽看問不出來,也沒有多問,隻是歎了口氣“唉,真不知道把你一個人送到外地去上學是對還是錯。每次回來都弄的滿身是傷,別以為你在屋子裏偷著吸煙我不知道,唉,你這孩子啊。”


    我也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說什麽。


    我媽問我“學習成績怎麽樣,能考多少分。”


    我看了我媽一眼,很誠實的說道:“完全看老師心情。”


    在我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跑到我的屋子裏,關上門,把衣服都脫了,往床上一躺,那叫一個舒適啊。身上還很疼,不過已經好多了。


    接著我就聽到我媽在外麵叫罵。


    晚上,老媽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我吃了很多,又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


    第二天,我媽告訴我,給我找了個補習班,就在我們街上。我死活不同意,我媽就威脅我,說不去補習,下個學期的生活費和零花錢就乘上二分之一給我。我現在有些懷疑我到底是不是我媽親生的了,竟然對他那麽可愛的兒子實施這種威脅。


    我給我老爸通了電話,我老爸說了,我家他當家,說他在我們家就是一老虎,還告訴我,下個學期零花錢漲五十。我很開心,我媽一把搶過電話,把我老爸熊了一盤,還告訴我,沒門!!!而且還對我說“一對老子和小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麽老子,就有什麽小子!!”讓我別學我爸。


    我很鬱悶。


    後來我才知道,我爸是老虎不假,可是武鬆卻是我媽,這也是事實。


    就這樣,我被老媽威逼利誘的去了補習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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