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深扔掉手中的煙頭,黑皮鞋重重的踩上去,將其碾滅。


    他展開手上那把水果刀,拿在手裏把玩了一圈,突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現在,隻要我輕輕的從這裏劃下去,你……就可能……沒命了,要不要試試呢?”


    奇怪的,她卻並不覺得害怕,比起失去親人的痛苦,死對她來說,就不是多麽恐怖的事情了!


    喬漫微微向前了一些,刀鋒立刻在她天鵝頸一般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她淺笑著,迎視著紀雲深的目光沒有一點閃躲。


    “跟紀晗小姐的臉比起來,我這條命確實顯得太微不足道了,這樣,紀先生,你隻要保東風沒事,我就拿命賠給你。”


    她覆上他的手,將刀鋒更深的刺入,模樣很決絕,“我有輕度抑鬱症,有你那個大律師朋友在,相信一定會掩蓋成我抑鬱自殺,根本不用承擔任何法律責任。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母親,她太可憐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施舍出一丁點同情心,在她生命結束的時候,幫她善終。”


    世人常說,眼睛是一個人的心靈窗戶,那裏麵所流露出的情緒,是怎麽掩藏,都無法妝點,也無法騙人的。


    這一秒,紀雲深在她的眼睛裏除了看到決絕,還有解脫。


    喬漫又將刀鋒刺進去一些,眸光異常堅定,“如果實在不想髒了自己的手,那就把刀給我,我自己來!”


    紀雲深蹙眉,她這個渾身充滿戒備,像是刺蝟的樣子,像極了十年前的晗兒。


    他扯了扯衣領,突然就心煩意亂起來,“鬆手,我沒時間在這陪你瘋!”


    喬漫沒鬆手,反而更加用力,遠處隱隱有焦急的腳步聲響起,正朝著兩人的方向快步走來,下一瞬,兩人手裏的刀,便被人劈手奪了過去!


    刀鋒利落的劃破男人的手,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眼睛比迅速滴落的血還紅,“紀先生,是什麽樣的事情,非要用刀子才能解決?況且,還是對一個女人?”


    紀雲深從褲袋裏拿出煙盒,點了一支煙,看向對麵的蔣英東,“蔣先生現在是以什麽身份來質問我?喬小姐的舊情人,還是打抱不平的路人?”


    “有區別嗎?”蔣英東合上水果刀,亮亮的瞳仁仿佛燈塔一般,“漫漫她是疤痕體質,別說是這種傷口,就是簡單的蚊子叮咬都會留下疤痕,我很好奇,是什麽事,能讓紀先生對她這麽大動幹戈?”


    紀雲深重重的吸了一口煙,湛黑的眉眼深邃,像似一望無際的深海,“我有必要向你交代?”


    話落,他用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嗤笑道,“依我看,蔣先生最好還是先領她去醫院看看腦袋,看看是不是之前讓驢踢過,所以才那麽蠢!”


    話落,紀雲深就離開了,留下了行屍走肉般的喬漫,和心有餘悸的蔣英東。


    “漫漫,到底怎麽回事?”蔣英東走上前,關切的問。


    喬漫笑了笑,是那種似笑非笑的嘲笑,“蔣先生,你難道沒見過情侶吵架嗎?”


    “什麽情侶吵架需要動刀?漫漫,跟我說實話……”


    蔣英東伸手要去拉她,卻被她躲開了,“這麽多年了,蔣先生喜歡多管閑事的毛病還是沒怎麽改呀!隻是你是不是弄錯了?現在該你管的人是肖夢,不是我!所以,麻煩你以後看見我的時候,就自動離我遠一點,看見你們渣男賤女,我心情就會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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