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山別墅拐過一條街,是中山路。


    道路兩邊密集的種植了許多法國梧桐樹,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投下影影綽綽的影子,跳躍在車窗上,快速的掠過車後座男女的臉。


    喬漫降下一點車窗,滿目所及的是濃綠和清涼,夏天在連日來的陰雨後,終於來了。


    “聽說當年林城市長為了討心愛的女人歡心,大手一揮,便將這座城市種滿了玉蘭花樹——”


    風吹起她的烏黑長發,帶著淡淡洗發水的清香,彌漫縈繞在男人的鼻尖,充滿了撩人的誘惑。


    “紀雲深,你說,愛情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啊?”


    窗玻璃上反射出男人一張溫淡英俊的容顏,他蹙了蹙眉,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她並沒有在意他的反應,聲音柔柔淡淡的,好似被風吹散在了空氣中,“大概……應該是自己覺得舒服的樣子吧!”


    會在那個人麵前,攤開自己的一切,好的壞的。


    可惜,那對他們來說,太過奢侈。


    她生來就是世家千金,從小見慣了世態炎涼,明白沒有愛情的婚姻會有多麽慘烈,也知道有愛情的婚姻,是多麽難得。


    對她來說,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婚姻,無論她願意還是不願意,喜歡還是不喜歡。


    就像紀雲深說的,她可以放棄,但前提是,她能承受結果。


    早晨的風吹拂在臉上很舒服,她閉上眼睛,正要細細品味一下,下一秒,卻被紀雲深大手一撈跌進了他寬闊的懷裏,坐在他腿-間。


    雖然已經很克製自己不去想昨晚的那些禁忌畫麵,可當他帶著清冽的煙草味呼吸,撲麵而來時,她還是忍不住的紅了臉。


    “太貪心的女孩,會被狼吃掉的!”


    他追逐著女孩頸間的清淡香氣,將吻落在她的耳側,“我會寵你,你也可以無法無天。”


    她在他的懷裏縮著,試著掙脫,卻被他牢牢的固定在胸前。


    司機是個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年輕而張揚,看到這一幕,也不禁佩服自家老板的撩妹功力。


    “紀雲深……別鬧了,都是人。”


    坐在副駕駛上的楊秘書幹脆將車子中間的擋板拉了下來,以免紀總秋後算賬。


    男人像是很喜歡這種追逐的遊戲,低沉的笑,溫熱的氣息絲絲縷縷的纏在她肌膚上,似乎愛極了她身上幹淨的味道。


    “紀雲深……不帶你這樣的。”


    “我哪樣啊?”他的手指探向她的身後,裙子的拉鏈被他拉了下來,女人的白皙美背露在他的眼底,“不是你說愛情的樣子,就是讓自己舒服嗎?我這樣……比較舒服。”


    她覺得他完全帶偏了她剛剛文藝的感傷,她半轉過身,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不讓他靠近。


    “紀雲深,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歪解她的話。


    她說的明明是兩個人的相處,而他說的是……


    紀雲深的雙手扶在她的腰身上,幹燥溫熱的掌心透過纖薄的布料摩挲著她柔軟的肌膚,聲音沉沉的幽幽的,“我隻是提前培養一下夫妻間的情趣而已。”


    他的話刺激的她體溫變得更熱了,他突然用力,薄唇又吻了過來,她偏頭躲開,他的吻落空,就順勢落在了她的頸側和耳後。


    “紀雲深,你……別這樣。”


    他的手因為她的扭動,輕鬆的滑進裙擺裏,她驚呼了一聲,小手趕緊隔著衣物按在紀雲深的大手上。


    但其實卻沒有真的阻止他手上的動作,他的大手依然在裏麵放肆的遊走,一寸接著一寸。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緩緩的停住。


    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蔽體的衣物,淩亂的黑發稍稍遮住了一些青紫的皮膚,她嚇的趕緊縮在他的懷裏,不敢再動。


    和她的狼狽相比,他依然西裝革履,除了白色的襯衫上多了幾個口紅印,其他的,幾乎和出門時一個樣,高高在上又內斂深沉。


    他也好像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頭埋在她的發間,整理著紊亂不堪的呼吸。


    車前排的司機和楊秘書誰都沒敢動,雖然中間有擋板,但其實隔音效果並不好,兩人聽了一路的現場直播。


    人行路上不斷的有人走動,喬漫怕極了,“紀雲深……外麵會不會看見裏麵?”


    “不會,這是單向鍍膜玻璃,裏麵的人能夠看到外麵,外麵的人卻看不到裏麵。”


    喬漫趕緊撿起地上的內衣和裙子,卻發現都被他撕壞了,她咬唇看向他,委屈的眼淚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落了下來。


    “我剛剛是騙你的,這不是單向鍍膜玻璃,外麵其實可以看到裏麵。”


    紀雲深幾句雲淡風輕的話,換來了女孩主動的投懷送抱,他撫著她的長發,低啞出聲,“楊秘書,去商場再重新買一套漫漫剛剛穿的裙子來,還是昨天我告訴你的尺碼,內衣也是。”


    “好的,紀總。”


    話落,是一聲車門的關合的響聲,和楊秘書同時下車的還有司機,他怕他再呆在裏麵,會被憋死。


    “你的西裝外套給我!”她抽噎著,卻沒敢有其他的動作,“我有點冷。”


    他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親愛的喬漫小姐,今天氣溫三十四度。”


    所以說,她的冷隻是借口,遮住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吻痕才是真的。


    她將自己整個縮在他的西裝外套中,下巴抵在膝蓋上,頭發幾乎將她的臉都遮住了,看不到表情。


    “我在查那晚的男人!”他從褲袋裏掏出煙盒,點了一支,“應該很快就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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