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根本沒把紀雲深放在眼裏!


    唐淺雖然心裏震驚,但還不忘諂媚的說道,“行哥一表人才,又是黑白兩道舉足輕重的人物,會缺女人?你就別再逗妹妹了!”


    孟東行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好吧,既然唐小姐當我在開玩笑,那我就是在開玩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話落,就徑自撐傘走了,獨留下站在雨中的唐淺。


    男人沉穩的腳步聲逐漸消失,隻剩下唐淺那略微變重的呼吸聲。


    她靠過來一些,黑色的長發被雨水打濕,在散著橘色光芒的路燈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清純中透著幾絲嫵媚。


    她說,“喬漫,都成瞎子了,還要跟我鬥下去嗎?”


    喬漫仰著臉,笑的明媚生輝,“就像你說的,我都成瞎子了,還有什麽好怕的,有什麽招數你盡管使出來,我都接著。”


    唐淺退回去一些,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好啊,既然我能不聲不響的弄瞎你的眼睛,那我就能不聲不響的讓你消失,你給我等著。”


    說完,她就邁開腳步朝前走去,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了什麽,緩緩的說道,“對了,明天起訴你的文件會正式的上交法院,如果收到法院的傳票,記得讓人好好念念內容。”


    唐淺說完最後一個字,就轉身離開了。


    喬漫深吸了一口氣,漫天彌散的雨霧好像都裝進了她的眼眸中,洋洋灑灑,無休無止。


    ……


    紀雲深喝了不少酒,從紫夜出來,被夾著雨的風一吹,腦袋就開始疼了起來。


    楊秘書十分敬職的跑過去撐傘,還不忘把剛剛唐淺路過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紀雲深聽後,隔著雨霧看向煙灰色賓利車子的後座,半降的車窗內,女孩闔著眼,好像睡著了。


    “她生氣了嗎?”


    唐淺是罪魁禍首,不僅什麽事都沒有,還過來挑釁,而她卻瞎了眼,被動的承受。


    心裏突然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蔓延,甚至,愈演愈烈。


    楊秘書想了想當時喬漫的反應,搖了搖頭,“沒有,她很平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聽到楊秘書這麽說,他大概能夠想到當時的場景,和喬漫的雲淡風輕。


    拉開車門的聲音有些大,還是吵的她皺起了眉頭。


    關門時,兩人不約而同的放輕了聲音,直到女人蹙緊的眉頭一點一點的放鬆下去,他才揮揮手,示意楊秘書開車。


    楊秘書啟動引擎,倒車,幾秒後,車子就劃入了主車道。


    喬漫是真的累了,自從醒後,她每天有十幾個小時都在睡覺,今天睡得少,感覺格外的疲憊。


    外麵的雨被風吹進來,她穿的薄料裙子,冷的一哆嗦,伸手將窗子關嚴,困意好像也跟著沒了一大半。


    道路濕滑,車子偶爾顛簸一下,紀雲深的頭似乎更疼了,隻好從褲袋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用尼古丁的味道麻痹一下感官。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白衣女孩,淡淡說道,“沒什麽話要說嗎?”


    喬漫似乎思考了兩秒,才說道,“你想聽什麽?是想聽唐淺的豪言壯誌,還是想聽其他男人是怎麽挖你牆角的?”


    “嗯,你可以都說說。”


    喬漫笑的涼薄,聲音也涼,“唐淺說會讓我消失,至於孟東行,他說他缺女朋友,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覺得自己現狀不好的話,可以選擇去跟他!”


    紀雲深沒說話,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


    喬漫交疊雙腿,本來到膝蓋的白裙子往上撩了撩,露出一小截大腿,在車窗外的橘色光影下,更加的惹人心醉。


    “哦,是嗎?他對我的女人這麽感興趣?”


    紀雲深長臂一撈,直接將身邊的女人撈到了自己的懷裏,並放下了車子中間的擋板,阻隔了前後座的一切。


    她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便窩到了他的懷裏,“他好像不止對你的女人感興趣,對你好像也很有興趣。”


    紀雲深沒吭聲,看了她一眼。


    喬漫的眼底是休息不好留下的青色,精致的小臉上沒化妝,襯得她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二十三歲,對接近三十歲的他來說,確實像個孩子。


    他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彌漫的煙霧從半降的車窗透出去,很快就和外麵的雨霧混在了一起。


    女人窩在他懷裏不到兩分鍾,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男人的大手穿過她的黑發,像是在梳理,也像是在撫摸,動作十分的輕柔。


    ……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楊秘書便將車子穩穩的停在了藍山別墅的停車坪前,在前麵聲音恭敬的請示,“紀總,接下來還有什麽安排嗎?”


    “沒有了。”紀雲深冷漠矜貴的聲線緩緩的響起,“不早了,你老婆還懷著孕,趕緊回去,早點休息吧!”


    楊秘書聽到紀雲深的話,趕緊笑著下了車,急匆匆的往家趕了去。


    懷裏的小女孩還在睡,呼吸淺淺的,難得的安靜乖巧,沒有攻擊性。


    他看著看著,一隻手不知道怎麽就堵住了她的鼻息,十幾秒鍾後,她察覺到了他的惡作劇,小手幾乎下意識的就抬起來,揮了過去。


    下一秒,那隻小手便與他英俊的臉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極為響亮的耳光聲,在寂靜的車內轟然炸開。


    她看不見,不知道男人的表情,也猜不到,隻能等,等著他的審判。


    好半天,她才聽到頭上的男人說,“喬漫,你不知道男人的臉是不能隨便動的嗎?”


    本以為他會雷霆大怒,但他的反應卻出奇的溫和,和平時的他大相徑庭,她幾乎都不敢相信了。


    “紀雲深,你是覺得虧欠了我,所以想用這種方式補償我嗎?”


    這是她此刻的腦海中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紀雲深笑,淡淡的笑,“愛情大師沒教過你另一句話嗎?世界上最讓人底氣十足的,不是尊重與平等,而是被偏愛。”


    被偏愛,所以才能夠在他這裏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就算她醒後的氣兒不順,給了他一耳光,那也是因為他偏愛她,跟其他的任何因素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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