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油麵,還是速凍餛飩?”


    喬漫想了想,似乎很糾結,最後說道,“兩樣都想吃。”


    男人笑笑,沒說什麽,就進了廚房。


    大概十幾分鍾後,男人端著托盤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上麵放著一碗蔥油麵和一碗餛飩。


    端放到她麵前的時候,她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很美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他做的,心裏帶著點甜蜜的情緒,所以隻要是看到就覺得很美味。


    她拿起勺子,舀起一個小餛飩喂進嘴裏,跟她想象中一樣的味道,真的很好吃。


    男人昨晚宿醉,加上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胃空的有點隱隱作痛,但依然沒有胃口,拿起筷子沒吃幾口,就不再吃了。


    女孩的心情不錯,胃口也是近幾天最好的一次,吃了小半碗餛飩,小半碗蔥油麵,就吃飽了,也再吃不下了。


    男人放下筷子,就去樓上取了急救箱,下來時,正好看見她放下筷子。


    喬漫聽到樓梯上傳來的沉穩的腳步聲,隔著餐廳明亮的光線看過去,隻見身高腿長的男人,邁著沉穩矯健的步伐向她走來。


    他襯衫領口的風紀扣被解開,能隱隱約約看到修長勃頸上的吻痕和撓痕,帶著點魅惑性感的味道。


    她愣愣的看他走近,隻見他低身蹲下,把她白皙又細嫩的腳踝放在他的膝蓋上,他拿起急救箱裏的跌打損傷的藥膏,用著輕緩的力度推揉在上麵。


    女孩看著他低頭認真的眉眼,突然伸出了一雙柔軟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頸,將頭埋在了他的頸窩上,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了過去。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手上按揉的力道沒停,隻是用著低沉而又磁性的聲音問道,“怎麽了?漫漫?”


    “沒有,就是想抱抱你。”


    男人輕輕的嗯了一聲,任由她抱著,覺得她輕的好像都沒有什麽重量,又瘦又小又軟。


    覺得揉按的差不多了,他才動了動,“我抱你上去睡覺?”


    “不想睡。”她又在他的頸窩蹭了蹭,很小聲,又委屈的音色,“胃還有點疼。”


    “不想讓我走,你還真是什麽理由都能想出來啊?”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一副無奈又寵溺的神色,“我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你可以選擇不去,或者帶我去。”


    男人歎息了一聲,還是低沉緩慢的調子,“軍區大院的供暖不好,屋子裏偏涼,你又怕冷,呆不了。”


    “反正我不管。”


    男人被她軟磨硬泡的幾乎都沒了脾氣,最後還是帶她去了。


    小陳一直待在後麵的廂房別墅待命,聽到紀雲深打來的電話,幾乎是立刻小跑著過來開車。


    兩人重新換了衣服,像是情侶款的駝色風衣,內搭都是米白色的毛衣,男人的褲子是黑色休閑西褲,女人是米白色羊毛裙,黑色打底褲,至於鞋,男人是千篇一律的黑色休閑皮鞋,女人則是七厘米的駝色絨皮高跟鞋。


    一個高大,一個嬌小,又都五官精致,用現在網絡上非常流行的一句話就是,簡直配一臉。


    車子啟動,女孩往男人身邊靠了靠,“紀雲深,我有點冷。”


    紀雲深立刻張開手臂,等她鑽進他的臂彎,才收緊力度,讓她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然後隔著昏沉晦暗的光線,看向駕駛座上的小陳,“小陳,把暖氣開到最大。”


    “好的,紀總。”


    車子裏愈來愈暖和,懷抱的溫度又很有安全感,加上光線暗淡,和車子的微微顛簸,讓她很快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大概二十多分鍾後,煙灰色賓利車子穩穩的停在了軍區大院的停車坪前。


    紀雲深支開了小陳,也沒動,等著身邊的女孩睡到自然醒來。


    窗外雪花飛舞,因為車內外的溫差,而在車窗玻璃上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霜霧。


    身邊是女孩甜甜淺淺的呼吸,突然覺得這一生,什麽都擁有了,夠了。


    ……


    女孩迷迷糊糊的從熟睡的狀態中醒來的時候,有些分不清自己所處的空間,適應了一會昏暗橘色的光線,她才認出這是車裏。


    身邊的男人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就低頭看了過來,可能是視線太過灼熱,她微微仰臉看過去,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和軟萌,叫著他的名字,“紀雲深!”


    “嗯。”


    “我睡了很久了嗎?”


    “沒有很久,就是你能不能動一動,我一個姿勢保持太久,半個身子都麻了。”


    半個身子都麻了?那她估計自己應該是睡了很久了。


    女孩從男人的懷抱裏退出去,就見他咬牙切齒的動了動,應該是為了不吵醒她,所以中途一動都沒動過。


    她伸出手給他揉了揉胳膊和肩膀,感覺上麵是一片僵硬。


    剛剛揉了幾下,他就伸手把她的手拉了下來,“你這小手就抱抱我還行,做別的不適合。”


    他的話讓女孩的臉瞬間布滿了酡紅色,他的意思是說,任何時候她隻要抱著他就行,不用她伺候?


    而裏麵更深層的含義,分明還有寵溺。


    寵溺她從小是千金大小姐,嬌生慣養,五指不沾陽春水,不舍得讓她伺候別人。


    況且,她自己伺候自己都沒伺候不明白,怎麽伺候別人?


    “我讓人在家屬樓收拾了一間宿舍出來,我和老傅去談點事,可能會很晚,你先上去睡不必等我,嗯?”


    黏人要有個度,何況他還有事處理,喬漫點了點頭,跟著他在雪地裏一前一後的進了家屬樓。


    到了三樓,她讓他鋪好床,又把手機留下,才讓他走。


    喬漫脫掉外套,躺進被窩,看著他手機上兩人的合影,唇角的弧度上翹,笑得眉眼彎彎。


    ……


    傅青山在師長辦公室裏等紀雲深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將手中已經快要燃燒到盡頭的煙蒂撚熄在煙灰缸裏,正準備起身,就聽到虛掩門外有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在深夜裏,顯得尤為清晰。


    下一秒,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


    他的背脊跌回去,將一雙長腿以交疊的姿勢,漫不經心的放到辦公桌上,並順勢把煙盒撈到手中,抽出一根點燃,深吸了一口,然後隔著薄薄的煙霧,眯眸看向從門口闊步走來的紀雲深。


    “我說,就算你在那方麵再持久,能一發戰上四個小時?這夜黑風高的,你倒是軟香溫玉在懷了,是不是把我這個孤家寡人忘得一幹二淨了?”


    紀雲深走到他身邊,倚在辦公桌旁,撈過男人剛剛仍在桌麵上的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煙霧彌漫,他深黑的眸子看向細長的落地窗外,外麵是漫天的風雪,和各色燈光散發出來的幽光,眸光不知不覺中漸漸變得深邃。


    他又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才漫不經心的問,“你和林嫣離婚的手續辦好了?”


    男人的頭往後仰,沒好氣的回了句,“沒有!”


    “是不準備離了?還是等到傅林兩家徹底鬧翻後,再被迫離?”


    男人的眉眼覆上一層薄霜和煩躁,聽到他的話後,語氣更不好了,“不知道,沒想好。”


    “嗯,這樣啊!那我就不多管閑事了。”紀雲深將手中的煙頭撚熄在辦公桌上的透明煙灰缸裏,起身就打算往出走,“走吧,跟我去牢戒所會會老方,他的酒也應該醒得差不多了!”


    傅青山精致的眉眼微微皺起,伸手拉住轉過身的紀雲深,“什麽叫多管閑事?說清楚。”


    “你不是沒想好嗎?我告訴你也沒用。”


    紀雲深說著就要掙脫他的手,卻被傅青山握的更緊,“老紀別鬧了,是關於林嫣的事嗎?她是不是跟喬漫說什麽了?還是喬漫跟你說了什麽關於她的事情?”


    “你為什麽會同意和晗兒造成婚內出軌的假象,你自己心裏沒點b數?還要我提醒你嗎?傻逼。”


    傅林兩大政治名門,效忠不同的政治勢力,而現在國內的政治鬥爭又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不管哪一方輸,都會一敗塗地。


    紀家和傅家屬於同一戰線,而他爺爺紀東河的手腕再加上傅長林過去的人脈,這次林家恐怕凶多吉少。


    這件事情即便傅青山沒跟他說,他也能夠猜出來他會這麽做的原因。


    晗兒不想和顧西沉結婚,他又需要一個稍微緩和一點,但又能戳到林大千金心窩的理由離婚。


    一拍即合,所以才會出現那麽一場婚內出軌的戲碼。


    “兩碼事,況且現在離婚,就等於承認了她之前被人jian--汙的事情,那樣的話,對她的打擊太大了,我怕她接受不了,想再等一等。”


    紀雲深甩開傅青山的手,又重新倚在辦公桌旁,眸光涼涼漫漫的看向他,“依我看,你和晗兒演的那場婚內出軌的戲碼,似乎對林大千金的打擊更大些。”


    “還有,你這麽拖下去有什麽用?等著再挨槍子嗎?還是等著你爺爺親自動手?”


    傅青山煩躁的扒了扒頭發,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你到底想說什麽?別他媽給我拐彎抹角的,林嫣到底怎麽了?”


    紀雲深眯眸吸著煙,又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你沒派人跟著?”


    “派了,但被她的保鏢揍回來了,現在還有幾個躺在醫院裏養工傷呢。”


    林嫣自從當年出事後,身邊就一直有保鏢跟著,而且都是林南城從國際雇傭軍的精英團隊裏抽調出來,特地保護她的安全。


    除非是她特別不想有人跟著,或者做什麽私密的事情,才會支走保鏢,其他大多數的時候,身後都會跟著的便衣保鏢,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嗯,怪不得。”


    紀雲深伸手彈了彈指間的煙灰,繼續用著極致到漫不經心的語調說道,“我今天在醫院看見她了,而且是從婦產科走出來的,喬漫還幫著鬼鬼祟祟的遮掩,我在想,是不是她背著你把孩子打了,然後你這傻逼還在這糾結到底離婚不離婚呢!”


    傅青山指間一燙,他低頭一看,香煙被他逐漸握緊的拳頭折斷,猩紅的煙頭落在兩指之間,灼燒感立刻蔓延開來,甚至燃燒到身體的每一根神經上。


    大概過了十幾秒鍾,他才從怔忪中回過神來,抬腳踹過去,“媽的,那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紀雲深漫不經心的拍拍褲腿上的腳印,聲音低低沉沉,又帶著些許戲虐和嘲弄,“我看見的時候,她已經從婦產科走出來了,怎麽?你是能把孩子給重新塞回去?還是能立馬跟她再造出個孩子來?”


    “少他媽在這給我說風涼話,老方那你自己解決,我去找她。”


    傅青山扔掉手中的煙蒂,拿起掛在旋轉椅背上的風衣套上,就起身,匆匆的走出了師長辦公室。


    紀雲深回頭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唇角的嘲弄似乎更多了。


    ……


    方經綸是被人一遍又一遍的冷水澆醒的,雙手和雙腳被綁著,嘴被封著,眼睛被黑布蒙著,有絲絲縷縷的光亮透進來,大致能看見空間的輪廓。


    或者不用辨認這是什麽地方,也能夠猜到綁他來的是誰。


    能在他身邊幾十名國際雇傭軍的保護下,依然能夠如入無人之境把他綁過來,在這個城市裏,有這樣能力的人其實不多。


    除了他身邊玩的要好的這幾個兄弟,再就是孟東行和顧西沉。


    可其他人都不可能,除了老紀。


    既然已經做好了徹底得罪惹惱他的準備,會有這樣的後果,他似乎也能夠接受。


    冷水還在不斷的澆過來,他卻一聲沒吭,直到一聲門響,接著一道清冷禁欲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房間炸開,“可以了,你們出去吧。!”


    “好的,紀總。”


    淩亂的腳步聲逐漸走遠,接著是鐵門關閉的聲音。


    大概是下一秒,或者還沒到一秒鍾,他就被半米外的男人拽到了地上,然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男人顯然沒有留任何力度,一拳一腳都用了極大的力度,像是要把他這樣打死。


    時間變得漫長,隻剩下了方經綸被男人拳打腳踢後,而從被封住的口內發出的模糊痛苦的悶哼聲。


    ……


    喬漫太累了,被窩又很暖和,看了一會紀雲深的手機,就慢慢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她駝色大衣口袋裏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她一開始隻是被這聲音擾的翻了個身,並沒有被吵醒,轉過身很快就睡著了。


    可打電話的人似乎很執著,一遍接著一遍,直到她被擾的頭疼再也睡不下去,才套上拖鞋,跑到一旁的掛衣架,拿出駝色大衣口袋裏的手機,滑了接聽鍵。


    因為剛剛睡醒,加上光線昏暗,又有著被吵醒折騰出的很大的起床氣,聲音裏不受控製的就帶著幾分惱意,“誰啊!”


    那端的童沁以為自己按錯了號碼,將手機拿離耳邊,看了一眼上麵的備注,確定沒錯後,才軟著聲音說道,“漫漫,是我。”


    喬漫像是遲鈍了幾秒鍾,才想起這個聲音是誰。


    “抱歉,我剛睡醒,這麽晚了,有事嗎?”


    童沁嗯了一聲,先是跟她說了一下心理谘詢室的籌建,後來又突然說了一句,“漫漫,你能不能去救救方經綸?”


    方經綸?


    他們不是分手了嗎?難道又和好了?


    喬漫抿唇,想起他和傅青山的通話內容有提到他,尤其是那個“綁”字,心像是跌落了懸崖,不斷的下墜。


    “他怎麽了?”


    童沁嬌嬌軟軟的聲音漫出絲絲縷縷的痛苦,帶著哽咽,“昨晚他和紀雲深喝酒,不知道因為什麽打了一架,現在被紀雲深綁去了軍區牢戒所,我怕……我怕他會對方經綸用粗,或者失手殺了他。”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這麽嚴重?


    喬漫聽後,膽戰心驚的套上掛在衣架上的駝色風衣,穿著拖鞋就往外跑,邊跑邊聽到童沁說道,“我也不知道,方經綸沒跟我說。”


    “好,我知道了,你也別著急,我現在就趕過去看看。”


    童沁聽到她的話後,似乎鬆了一口氣,“那就麻煩你了,漫漫。”


    “沒關係!”


    掛斷電話,她就咚咚咚的跑下樓,問了大概有五六個人,才問出牢戒所在哪。


    可能是她之前結婚的時候鬧的人盡皆知,離婚的時候也鬧的人盡皆知,這張臉都堪比明星了,大家都紛紛的認出她來,一路幾乎都沒有人攔阻。


    找到紀雲深和方經綸所在的懲戒間時,方經綸已經被紀雲深揍的奄奄一息了。


    嘴上的膠帶掉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也掉了,隻有雙腿和雙手被綁著,大口大口痛苦的喘著氣。


    女孩奔過去,牢牢的抱住男人勁瘦又充滿肌肉線條的腰身,“紀雲深,別打了。”


    紀雲深的眼睛是紅的,整個人都處在瘋狂暴戾的狀態,在揮打的動作中,突然被一雙柔若無骨的雙臂環住,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把人往旁邊甩。


    喬漫連驚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被男人揮甩過來的力度,整個人以非常狼狽的姿勢往一邊倒去。


    男人的神經線在餘光中瞥到那張熟悉的美人臉時,突然被蟄醒,又一個箭步去抓,在女孩倒地前,將她一把拽進了自己的懷裏,避免了她跟地麵親密撞擊的機會。


    他的眉眼是一層濃稠的化不開的冰霜,呼吸很粗重,肌肉線條緊繃的厲害,能夠想象到他剛剛是怎樣的暴力,完全不像他平時淡漠斯文,英俊儒雅的樣子,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有些陌生,還有一些危險的性感。


    “這麽冷的天,你來幹什麽?我不是說讓你先睡別等我嗎?”


    雖然壓抑著粗重的呼吸,但能夠聽出來,他聲音裏濃濃的不悅。


    喬漫死死的拽著他胸前的衣服,又瞥了一眼地麵上渾身是腳印,臉上遍布鮮血,狼狽不堪的方經綸。


    “風太大了,窗戶一直在響,我……我睡不著。”


    男人的呼吸平緩了一些,語調也恢複了以往的優雅和漫不經心,“編理由能不能編個像樣點的?這麽敷衍?”


    喬漫扯著他的衣袖,晃了晃,“紀雲深,別打了,我們回去吧!我好困啊!”


    “我和老方的事還沒談完,聽話,你先回去,嗯?”


    說著,男人就要動,女孩踮起腳尖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下,可能因為他渾身散發的暴戾氣息,說話不禁軟綿綿帶著幾分討好,“不好,你和我一起回去,不然我睡不著。”


    男人高大的身軀因為她的動作,明顯的僵了一下,眉目染上絲絲縷縷的無可奈何,“我的事情還沒有談完,你乖點,我處理完就回去,嗯?”


    女孩在他的懷裏委委屈屈的抬起小腦袋,對上他鋒利敏銳的眸光,“紀雲深,你到底回不回去?”


    她的樣子,很有一種,他不跟她回去,她就不會罷休的架勢。


    被她磨的沒有辦法,紀雲深隻好跟著她離開了,走到門口,跟守在門邊的人說了句,“把他送回去,有人問起,就說我做的!”


    “好的,紀總。”


    ……


    外麵依然是漫天的風雪,女孩隻穿了一雙拖鞋,剛剛跑過來得急,裏麵被灌了不少雪,現在神經放鬆,才驚覺襪子都濕透了,雙腳上是徹骨的冰涼。


    男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異樣,脫下身上的駝色風衣罩在她身上,並彎腰把她輕輕鬆鬆的抱在了懷裏,“以後有這種事情離得遠點,我萬一傷到你怎麽辦?”


    “我不去,你會不會打死他?”


    女孩隔著各色散落出來的疏落光線看向男人的下頜,他的身上穿著米白色的毛衣,褪去千篇一律的西服正裝,整個人年輕俊朗了不少,不似以往的淡漠深沉,有種生人勿進,又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男人嗓音淡淡的,沒有起伏的調子,“可能。”


    “你怎麽那麽暴力?”


    男人嗤笑,低下頭,看著女孩那雙純淨到幾乎一塵不染的烏黑眸子,“為什麽不問問他做了什麽?”


    “不問,問了萬一是讓我傷心的事情,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確定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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