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的破譯並不隻是簡單數字或者數字加字母的密碼,除此之外,還需要輸入一個專業的黑客程序讀取,他在試了第三個黑客入侵程序後,原本什麽都沒有的u盤裏,迅速的出現了很多文件夾,其中包括很多音頻和視頻的文件,以及密密麻麻的照片。


    而視頻和照片的主角,基本上都是紀晗!


    顯示的時間,基本上都是五年前的時間,他下拉菜單,在最下麵,發現了一個距離現在最近的音頻文件,按時間推算,就是童沁對喬漫說的那個時間,也就是三四天的淩晨,他和紀晗在京都的公寓不歡而散的那個淩晨。


    他隻是粗略的掃了一眼,然後就迅速的把文件做了兩個備份,一份隱藏在了電腦裏,一份隱藏在了他的移動硬盤裏。


    直到兩個備份完成,隨手點開了一個距離現在的時間最久遠的音頻文件,下一秒,紀晗和童沁的聲音就從電腦的音響裏傳了出來。


    “紀晗,我們合作吧,我想沒有人會比你更討厭喬漫,當然,也不會有人比我了解喬漫。”


    她們聊天所在的空間很安靜,能夠聽到悠揚的鋼琴聲,還有顧客進門時,響起的風鈴聲,大概就是西餐廳或者咖啡館之類的地方。


    紀晗沒有立刻接話,音頻文件裏出現了短暫的靜默,幾秒後,她溫淨柔軟的聲音才從音響裏麵傳出來。


    她說,“為什麽?”


    她沒有選擇拒絕,而是在問童沁為什麽?


    而這句為什麽,恰恰又可以衍生出許多解釋。


    也很好的解釋了她當時的心態變化,還有她的情感變化。


    紀雲深精致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十指交叉的手撐著線條冷硬的下顎,整個人好像都在跟著紀晗的話而往冰冷的海水裏沉,並且越沉越深。


    童沁的語調很輕快,也一貫的優雅,“紀晗,在我麵前你就不用裝成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白蓮花了,你討厭喬漫,看不慣喬漫,這兩個理由就足夠了,還用我仔細的幫你去分析要跟我合作的原因嗎?”


    紀晗聽後還是長久的靜默,過了很久才問了一句,“你想要怎麽合作?”


    聽到這裏,他就按下了關閉,沒有繼續聽下去。


    停頓了幾秒鍾後,他又隨手點開了一個在時間排序上,處於中間位置的音頻文件。


    應該是紀晗主動打給童沁的電話,大約是在深夜時分,童沁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還帶著從從睡夢中被吵醒時特有的慵懶和惺忪。


    “什麽事啊?需要這麽晚給我打電話?”


    紀晗好像喝了酒,呼吸有些粗重,聲音也失去了一貫的甜美優雅,變成了低淡的深沉,“我奶奶最近對喬漫的態度有了一些變化,沒有最開始那麽排斥,好像因為喬漫在她犯哮喘的時候,救過她兩次,所以她對喬漫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這樣下去的話,阿深就更離不開她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似乎抬起酒瓶大灌了一口酒,能夠很清晰的聽到她吞咽的聲音,然後緊接著就打了一個酒嗝,聲音被酒精熏染的更加暗啞,“我這邊能想的辦法都已經想過了,現在開始,你應該從你那邊開始下手了,比如利用一下你的親哥哥孟東行,愛你愛得死心塌地的方經綸。”


    紀雲深雖然沒有看到紀晗打電話的真實畫麵,但他在腦海裏能夠想象得出來她的樣子,而這個樣子,不知怎麽觸動到他的記憶神經,讓他猝不及防的想起來他和奶奶在書房裏說話的那天,門外那個一閃而過的白色翩躚身影。


    或者更準確的說,在這通電話之前的時間,她和童沁隻是利用小女孩的一些小心機小心思,製造出一些事情,讓紀家的人更討厭喬漫。


    但從這通電話開始,她的聲音裏明顯多了壓抑和痛苦,而這份壓抑和痛苦,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於身邊最親近的人所帶來的傷害。


    比如奶奶為了紀家,忍著痛說出的那句,她隻是我們紀家的一個養女,連條狗都不如。


    如果假設那個翩躚的人影不是他眼花看錯,而就是紀晗,那麽也就證明,她是因為這句話而徹底沉淪到地獄的?


    想到這裏,他趕緊看了一眼音頻存儲上的時間,和他記憶中的那晚不謀而合。


    會記得那麽清楚,是因為他第二天就要調往京都擔任特種作戰部隊第38集團軍的軍長,而他卻因為漫漫懷孕,而直接忤逆了奶奶希望他立刻去京都幫政途陷入危機的爺爺,奶奶會說那句話,其實是因為跟他生氣,和晗兒無關。


    心裏像是突然被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什麽滋味都有,但卻找不到一個好的出口發泄。


    他煩躁的拿起桌麵上的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根點燃,然後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看著窗外已經變成了朦朧的細雨,和混合著朦朧細雨而映照過來的各色燈光,以及大致能夠看清一些輪廓的園林景觀。


    十年,三千多個日日夜夜,真的不是一個小的數字。


    可最後,他們還是都變得麵目全非了。


    現在所有的猜測,質疑,都變成了擺在眼前的事實,他突然覺得他對她的那些愧疚,才是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


    就這樣站了很久,久到指間傳來灼燒感,他才發現手中的香煙已經燃到了盡頭。


    同時也將萬千思緒的他,從那片浩瀚的回憶中拉回來。


    轉過身,將手中的煙頭撚熄在辦公桌的煙灰缸裏,隨後又重新坐在旋轉椅上,開始繼續聽那些音頻文件。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落地窗外也從最開始的深黑,慢慢的變成了晨曦乍泄。


    前麵的音頻文件全都聽得差不多了,他最後滑動鼠標,點開了音頻文件夾最下麵的那個距離現在時間最近的音頻文件,緊接著,紀晗甜美溫淨又帶著絲絲陰冷的聲音就在寂靜的書房裏響了起來。


    很顯然這段音頻並不是從一開始就錄製的,而是從紀晗辨認出童沁,並讓黃瑤間接承認她就是童沁的那段開始錄製的。


    “好說,不過黃老師,我還要提醒你一句,狐狸尾巴太長了,遲早都要露出來,你最好小心一點,明白了嗎?”


    前麵幾句,紀晗的聲音都是偏甜美溫淨一些,但後麵的兩句,那些甜美和溫淨幾乎全部消失,隻剩下咄咄逼人的陰冷。


    童沁顯然沒有受到她語氣變化的影響,聲音依舊疏淡有禮,“紀小姐,我剛剛被你的電話吵醒了,整個人還沒有完全的回過神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所以您要深夜給我打電話,說這些我聽不懂的話呢?”


    間隔了兩秒,紀晗繼續說道,“童沁,明人不說暗話,我直接跟你說了吧!”


    “阿深和青山哥已經開始懷疑你了,不管你對喬漫做過什麽,是怎麽逃過敘利亞那場大火的,我都希望你的嘴能夠嚴點,尤其是在我和你共同做過的事情上,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會不會再出事!”


    男人原本麵無表情的英俊臉龐,漸漸變得深暗,直到錄音播放到童沁對紀晗說的那句回諷的話,他的臉才徹底的黑下來!


    童沁說,“紀晗,你用不著這麽自己我!沒什麽用,當年慕惜會帶我去敘利亞,不也是你在背後攛掇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


    隔了兩秒,接著又說,“你想拿紀家人當槍使,一次又一次的想置喬漫於死地,可你成功了嗎?喬漫失蹤的這五年,紀雲深不也找了五年!”


    “五年的時間,你都沒有讓那個曾經愛了你護了你十年的男人,重新接受你,甚至他根本就沒把眼睛放在你身上一天,你又有什麽資格過來跟我說,他厭惡我,相對來說,他可能更厭惡你吧!”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聽,而是按下了暫停鍵。


    加上這個音頻文件,他已經把音頻文件夾的所有音頻文件都聽過了,已經不需要再去看那些視頻文件,和那些密密麻麻的照片,他的心裏,就已經大致的對這些文件夾裏麵的所有音頻視頻還有照片,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和簡單的概括。


    他猜想,這些都應該是童沁在她和紀晗見麵時候錄下的音頻,視頻,還有很多是她在背後偷偷調查紀晗,而拍下的照片。


    而文件夾裏有多少個音頻和視頻文件,就代表她們私下見了多少麵,從時間上排序,就應該是最開始童沁利用她的心理弱點引誘她,聯合對付喬漫,到後來紀晗受不住失望和童沁的誘惑同意合作,以及到最後她們因為意見不合而徹底決裂。


    而她們從始至終的共同目標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喬漫。


    他盯了一晚上電腦,感覺眼睛都已經累得開始出現模糊和重影了,或者更準確的說,他的失望情緒,已經讓他無法冷靜,也暴躁的讓他無法繼續。


    就這麽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拿起桌麵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


    孫秘書一直守在醫院裏,這會童沁還在手術當中,他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排椅子上等著,正等的有些犯困在打盹,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湧上的那些瞌睡迅速的被手機的震動聲趕走,他連忙從口袋裏把手機拿出來,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名字,在看到紀總兩個字後,迅速的滑下接聽鍵,並用恭敬的語氣說道,“紀總。”


    紀雲深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便用著低沉輕緩的嗓音問道,“童沁的情況怎麽樣了?”


    “還在手術當中!”


    紀雲深聽後先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作為回應,修長的指骨在梨花木的辦公桌麵上輕輕的打著節奏,一雙深邃的眸子處於放空的狀態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間隔了幾秒鍾,他才低淡的回了句,“好,我知道了,有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的,紀總!”


    醫院周圍他派出不少雇傭兵保鏢,一個是保護童沁的安全,防止有人在背後動手腳。


    第二個就是因為孟東行,如果他知道童沁是在他眼皮底下出的事情,大概會很震怒,而保護童沁不受到二次傷害,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平衡。


    想到這裏,他緊接著就又撥通了一個號碼,打給孟東行。


    林城的淩晨五點,是美國剛入夜的時間。


    孟東行還在辦公室裏麵看文件,當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後,幾乎是立刻就滑下了接聽鍵,“喲,紀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應該是林城的淩晨,你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是想快點催促我和喬漫辦理離婚證,還是單純的想我了?”


    說著,孟東行寬大的背脊便陷進旋轉椅的椅背上,放在文件上的雙眸也跟著抬起來看向遠處,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的暗啞,還有無法令人忽略的性感。


    煙盒裏的煙已經被紀雲深抽沒了,他隨手把空煙盒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裏,緊接著就從抽屜裏拿出一盒新煙,單手利落的打開煙盒後,迅速的抽出一根點燃,並深深的吸了一口,嗓音被煙霧熏染的愈發低啞,“我要跟你說的這件事情很嚴肅,你最好別跟我來這套油腔滑調!”


    孟東行難得聽到他說這麽嚴肅的話,唇角蔓延開的笑意迅速收縮,好看的眉頭不由自主的挑高,就連慵懶低沉的語調,都不禁多了一絲緊繃出來,“什麽事?”


    紀雲深吐出口中的煙霧,又深吸了一口,才緩緩的說道,“童沁還活著,現在改頭換麵做了一家幼兒園的老師,不過……她昨晚出了一場追尾事故,連人帶著掉進了海裏,現在還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


    “等等……你說誰還活著?”


    孟東行幾乎在聽到紀雲深說童沁還活著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從旋轉椅上站了起來,一隻大手撐在辦公桌麵上,聲音更加的低啞,“你剛剛說了什麽?再說一遍!”


    “我說,童沁……她還活著!”


    紀雲深沒著急繼續往下說,大概是在給孟東行心理緩衝的時間,也在思考接下來的話該怎麽說。


    “你繼續往下說……”


    孟東行等了兩秒,都沒有等到紀雲深繼續開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開口催促他,“你說她出了什麽事故?”


    “昨晚林城下了一場很大的春雨,童沁的車子在行駛到沿海路和東湖路的交叉路口時,被後麵的車子追了尾,車子失控,撞破路邊的防護欄,掉下了懸崖,最後被海水吞沒……”


    紀雲深彎曲手臂支肘在桌麵上,手掌撐著頭,手指則不停的揉按著發疼的頭部,“不過搜救人員來的很及時,她現在還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做手術……”


    孟東行已經聽懂了來龍去脈,寬厚結實的手掌不禁重重的在木質辦公桌上拍打了一下,聲音已經帶著隱忍的怒意,“所以紀雲深,你認出她來了,為什麽沒有及時告訴我?又為什麽讓她在你的眼皮底下出了事情?”


    紀雲深沒有接話,隻是安靜的抽著煙。


    或者,他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把事情完整的跟他解釋清楚,也或者,根本已經解釋不清楚。


    孟東行單手掐著腰,深吸了一口氣,又兀自平複了一會兒情緒,才又接著說道,“我記得沿海路和東湖路那條交叉口是個接近90度的直角彎道,也是林城出了名的視覺盲區彎道,正常車子都會在那裏減速,能把前麵的車子追尾成掉落懸崖,後麵的車子到底開得有多快?”


    他知道,現在糾結那些,也解決不了問題,隻能繼續緩和自己的情緒,“事故的那方是誰,查到了嗎?”


    “嗯,是……紀晗!”


    即便兩人隔著遙遠的無線電波,孟東行也都感覺到了紀雲深語調裏的那種壓抑,還有沉重。


    “你說誰?紀晗?是你家養育了十幾年,我也認識的那個紀家養女紀晗嗎?”


    “嗯!”


    孟東行聽到紀雲深的回應後,低低的笑出了聲來,接著邁開長腿走到落地窗邊,單手撐在上麵,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控製他胸腔裏已經沸騰了的情緒。


    “紀雲深,你是不是隻跟我說了整件事情的一小部分,另外的一大部分還沒跟我說?”


    孟東行在紀雲深的嘴裏說出紀晗的名字的時候,就根據以往童沁對他的癡迷程度,聯想出了很多情節,而童沁會和紀晗扯在一起,他真的一點都不奇怪。


    紀雲深沒有否認,也無從否認,“剩下的部分,等你從美國飛回來再說,那些故事情節太漫長,在電話裏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孟東行的眉頭深深的蹙起,聞言又低低的笑了笑,“紀雲深,你早就說過你這個妹妹不簡單,你卻跟我說,是因為她高跟薑檬在一起的時間太長,所以變了很多,但現在看來,她不簡單的程度,遠遠超過你和我的想象。”


    紀晗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以一副溫淡純淨的樣子示人,常年燒香拜佛,是匍匐在路上最虔誠的朝聖者,任誰會想到,堅持以素食為主,又那麽善良無暇的人,會有這麽可怕的心機?


    還有就是紀晗和紀雲深那段長達十年的情感,即便他們後來因為紀晗的種種退縮和怯懦而分了手,但那份懵懂青澀又無法替代的感情,怎麽可能因為喬漫的橫空出現,就變成了她必須要去嫉妒,必須要去和別人聯手做什麽,來對付喬漫?


    紀雲深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低低啞啞的問了一句,“你大概什麽時候能趕到林城?”


    孟東行抬起左手的腕表看了一下時間,又推算了一下從美國到林城的航行時間,才淡淡的回答,“掛斷電話後,我會讓我的私人秘書給我訂最早的班機離開美國,不出意外的話,傍晚能到林城!”


    紀雲深將手中已經快要燃到盡頭的香煙撚熄在桌麵上的透明煙灰缸裏,接著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根點燃,深吸了一口後,用著暗啞的聲音說道,“嗯,我需要你配合我演場戲,內容你自己想,但不能影響效果,你明白了嗎?”


    孟東行當然懂紀雲深的意思,這年頭什麽都缺,但就不缺那種想不費吹灰之力就坐收漁利的人。


    這個時機,確實是個好時機。


    “好,我知道了!”


    “嗯!”


    切斷通話後,紀雲深就抬起蒼勁有力的雙腿放在了辦公桌上,接著又看了一眼牆壁上掛鍾顯示的時間,已經到了早晨的六點鍾。


    角落裏的地燈還在散著暖橙色的光源,在天光大亮中,已經暗淡了很多。


    他抽完手中的煙,才起身去把角落的地燈燈源關掉,書房裏已經被他一根接著一根的吸煙,而弄得滿是煙霧,他關掉地燈的光源後,緊接著又打開了落地窗戶,放著空氣裏的煙霧。


    窗外麵的雨已經停了,高大的玉蘭花樹和雨後綠草地的清新,隨著他打開的窗戶而湧進來。


    他深吸了一口,暗黑的眸子好像終於有了一絲情緒,但並不多,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又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直到呼吸夠了窗外的新鮮空氣,他才轉過身,準備去洗漱,剛剛走出兩步,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就又震動了起來,是孫秘書打來的!


    他滑下接聽鍵後,孫秘書恭敬的聲音緊接著就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紀總,童沁的手術剛剛已經全部結束了,相對來說算很成功,但醫生說她海裏的時候,由於大腦缺氧的時間太長,也有危險期,如果她挺不過初期前三天的危險,那麽她很有可能就會腦死亡,直到身體的器官和呼吸慢慢衰竭,直至死亡。”


    “但如果她挺過了初期三天的危險,那麽她隻會有一些記憶缺陷,智力減退,其他的方麵都和正常人沒有區別,也就是說,她如果挺過了最危險的三天,她也是個失去很多記憶,智力如同七八歲的孩童。”


    記憶缺失,智力下降。


    這種症狀,和當初的溫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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