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更準確一點的說,她們已經把愛你當成了她們的習慣和信仰,隻要你愛我,願意寵我,就是對她們來說,最大的傷害,既然這樣就可以讓她們難過,我又為什麽難過?”


    紀雲深沒動,也沒有回應她,而是隔著角落暖橙色的光源,看向離他的臉隻有幾公分距離的女人。


    大概隔了幾秒,或者十幾秒後,他才單臂攬上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貼近自己的胸膛上,“利用我,會讓你很開心嗎?”


    “是的,利用你傷害她們,會讓我非常開心。”


    說完,喬漫就踮起腳尖,在他的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今晚太晚了,我很困了,洗個熱水澡就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話落,喬漫就鬆開了環吊在男人勃頸上的柔軟雙臂,朝著書房的門口走了過去。


    紀雲深站在原地,看著女人嬌小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視線中,唇角的笑容忍不住的越擴越大。


    ……


    第二天早上,依舊陽光明媚。


    甜甜很久之前就跟她說過,她所在的幼兒園要在今天舉辦一個慈善歡樂會,主要是跟從山區乘很久的大巴車趕過來的孤兒院的孩子們慈善聯歡,希望給他們捐款捐物同時,也能讓他們感受到來自其他正常家庭長大的孩子的祝福,當然更重要的是讓他們從心底裏驅趕自卑,真正融入到健康快樂的成長氛圍中。


    喬漫很早就起了床,然後給甜甜梳洗穿衣服,準備她今天要演出的衣服,午休時候的水果便當,和她要給那些孤兒院孩子的禮物。


    甜甜在浴室梳洗完,回到房間裏,看到喬漫還在忙碌的身影,就小跑著過來,伸出一雙短胖的小手臂,環住了喬漫的脖頸,“麻麻,甜甜上午要彩排節目,你和粑粑真的去不了嗎?”


    甜甜因為身體的原因,很少參加這種娛樂性的聯歡會,但這次她隻是表演鋼琴獨奏,涉及不到危害她身體的刺激性節目,所以她和紀雲深都沒有限製她參加,而她也因為這種難得的機會,而格外的開心。


    當然,聽說他們上午因為要去機場接人,而不能去幼兒園看她的彩排,她也同樣格外的難過。


    “嗯,對不起甜甜,因為是爸爸媽媽很重要的朋友從國外回來,所以爸爸媽媽必須要去機場接機,然後才能趕去幼兒園看你表演節目。”


    下午兩點,幼兒園的慈善聯歡會才正式開始,甜甜是第五個表演者,相對來說,表演時間比較靠後,他們可以先去機場接孟東行和溫橙,再一起去醫院看完童沁後,接著再趕回來看甜甜的表演,所有的時間安排上都是正好來得及的。


    再有就是,童沁就是黃瑤的事情。


    前者隻是她多年的老友,孟東行的妹妹。


    但後者卻是甜甜幼兒園的老師,她出了那麽嚴重的交通事故,今天的慈善聯歡會上肯定不可能出現了,她還不知道怎麽跟甜甜解釋為什麽她那麽喜歡的黃老師會突然出車禍,也不知道怎麽去解釋造成她最喜歡的黃老師待在病床上的人,是她的姑姑。


    這種複雜又扭曲的情感事情,她真的不想讓隻有五歲的小孩子去碰觸,那樣真的太殘忍了。


    甜甜低下頭,鬆開那雙環吊在喬漫脖子上的短胖手臂,並失望的絞在一起,“那好吧。”


    喬漫跟著垂下頭,伸手去摩挲她的臉頰和頭發,“甜甜,媽媽答應你,爸爸和媽媽這邊的事情結束後,一定立馬趕過去,不會耽誤看你的演出,好不好?”


    在過去兩年裏,甜甜的幼兒園每次組織這樣的慈善聯歡會,或者組織一些親子活動,陪在她身邊的就隻有粑粑,而其他的小朋友卻是粑粑麻麻一起陪著。


    她每次都拽著粑粑的手,站在所有小朋友的後麵,這樣大家就不會看到她隻有粑粑,卻沒有麻麻。


    當然除了這點,還因為站在最後麵,可以遮住她眼睛裏麵的那些羨慕,不被別人看到。


    而今天,那些在甜甜的腦子裏幻想過無數次,粑粑麻麻陪她一起參加這類慈善聯歡會,和親子活動的場景,終於要變成現實的時候,她除了興奮,更覺得不可思議,就好像是她在夜裏做過的那些夢沒有醒過來的感覺。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確定這不是夢後,才抬起頭,在喬漫的側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麻麻,你回來了真好,我和粑粑都不孤單了,我好喜歡你,你千萬不要離開我和粑粑,因為我和粑粑都很愛你!”


    打扮的像是公主一般的孩子,站在明媚的光線裏,眼睛像是晶亮閃爍的星辰,就那麽直直的看著她,好像突然就把全世界的黑暗都驅逐在陽光裏,再也沒有一絲雜質。


    “麻麻,你怎麽不回答甜甜的話?”


    甜甜等了幾秒,見喬漫還沒有回答,就順勢窩在了她的懷抱裏,“麻麻,你一定一定要記住,我和粑粑都很愛你。”


    “嗯,媽媽知道了,謝謝甜甜。”


    喬漫伸手抱住甜甜,心裏堅硬的冰山都被融化成了潺潺的溪水,“謝謝甜甜這麽喜歡我。”


    紀雲深在餐廳等了喬漫好一會,也沒有見她下來,剛剛邁著長腿回到樓上,想提醒她下去吃早餐,卻看到了她和甜甜擁抱在了一起的溫馨畫麵。


    他放輕腳步,慵懶的倚靠在門框上,就那麽看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也不知道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還是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太過刺眼,當她轉過頭的時候,就看到了逆著光影,站在門口的紀雲深。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匯聚,他邁著長腿走過來,一把輕鬆的抱起甜甜,一手攬過她的腰身,將她從半蹲的姿勢拉起來,“走,下去吃早餐。”


    “不行,你們先下去吃,甜甜的東西我還沒有收拾完……”


    喬漫想要反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低啞的聲音給打斷了,“吃完早飯我陪你一起收拾,現在下去,我們一家三口吃早餐。”


    說著,就將她往房間的門外帶去,如鐵又溫熱的手臂橫在她的腰身上,是一片曖昧又粗暴的觸感,她沒有再掙紮,而是順著他手臂的力度往出走,陽光鋪瀉在三人的身後,像是閃閃發光的金子,那麽耀眼又明媚。


    ……


    早飯過後,喬漫和紀雲深一起給甜甜收拾了今天要用到的東西,吃的水果便當,又把喝水的水瓶換上新水,還有許多她平時午睡的時候,必須抱著睡的小玩偶。


    都準備好後,是早上的八點三十分了。


    孫秘書早就驅車等在了門外,甜甜走在喬漫和紀雲深的中間,左手牽著喬漫的右手,右手牽著紀雲深的左手,一家三口迎著早上明媚的太陽,一步一步的接近停車坪前的車子,等候在車旁的孫秘書隻不過看了一眼,就覺得再也挪不開視線。


    大概是生活中真的很難見到這麽完美的事物,尤其還是在他的身邊,所以他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早在三人走近前,孫秘書就恭敬的打開了後車座的門,等走到車旁,紀雲深就彎腰抱起甜甜,把她放在了後座上,然後把給她準備的東西放在了她的身邊。


    甜甜背著小黃鴨的書包,手裏抱著小黃鴨玩偶,小短腿在座椅上懸空著,蕩來蕩去,等到紀雲深把給她準備的東西放在她腳邊不遠的位置時,她才側過頭,看著站在門邊的彎腰朝著裏麵看的粑粑麻麻,笑著揮了揮手,“粑粑麻麻,我們下午見。”


    “下午見!”


    喬漫站在紀雲深的身邊,也朝著甜甜揮了揮手,“下午見!”


    三人道完別,紀雲深就攬著喬漫退後了幾步,孫秘書恭敬的關上後車門,然後就快走到駕駛座的旁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緊接著就啟動了車子,在後視鏡裏朝著喬漫和紀雲深點了點頭後,就踩下了油門,很快的駛出了青龍湖公寓的院落。


    直到車身的影子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喬漫才緩緩的收回視線,卻正好與半空中的深邃視線撞在了一起,她趕緊伸手整理了一下被春風吹散到臉頰邊的黑色長發,掩飾她此刻的尷尬,還有不舍。


    “昨晚睡得好嗎?”


    昨晚他和喬漫在書房聽錄音聽到深夜後,喬漫就先離開了,而他並沒有追上去,也沒有回房間和她一起睡。


    他很清楚,這些事情,她需要時間去消化,而他更清楚,她不會喜歡他出現,至少昨晚會很反感他出現在房間,或是那張kingsize大床上。


    喬漫微微的點了點頭,精致的臉上都是淺淡的笑意,聲音在春風裏,也顯得十分的溫煦,“很好啊!”


    紀雲深幽深的雙眸就那樣落在她的臉上,好像是在分辨她到底有沒有說謊,就這樣對視了幾秒種後,還是喬漫先挪開了視線,“回去準備一下吧,我們也該去機場了。”


    喬漫笑著說完,就頭也不回的朝著公寓的門口走了過去,男人緊隨其後的轉過身,一雙蒼勁有力的長腿邁著穩健的步伐,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後,讓她即便不用麵對他,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


    兩人回到公寓裏麵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驅車離開了青龍湖公寓。


    道路兩邊的玉蘭花樹鬱鬱蔥蔥,隨著春風微微飄動,喬漫隨手打開廣播聽歌,然後趴在車窗邊,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


    她雖然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內心深處對童沁和紀晗深濃的埋怨,和無法言說的仇視。


    腦海裏快速的掠過她在國外那五年的點點滴滴,一幀一幕,都像是慢動作重播的電影,清晰又深刻。


    車子很快就上了二環高架,今天是周末,雖然限號,但車流量也要比平時大很多,因此上了二環高架後就開始有些堵車,本來正常行駛半個小時的車程,被高架上的堵車硬生生的拉長到了一個小時。


    以至於她和紀雲深趕到林城國際機場的時候,孟東行已經一手牽著一個,從機場大廳走了出來。


    之前在美國見到溫橙的時候,她大都是像個孩子一樣,臉上永遠都是恬靜溫淡的笑,開心快樂很簡單,討厭難過也很簡單,在她的臉上,永遠看不到俗世的塵埃,更看不到這個世界的難堪和肮髒。


    這次再見,她的臉上還是恬靜溫淡的笑,一雙眼睛像是雨後的星星,有時候耀眼到甚至讓人自慚形穢。


    但如果非要說她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些經曆過人生大起大落後的成熟和優雅。


    以前的溫橙更像個小孩子,哭哭叫叫,笑笑鬧鬧,可現在的溫橙更像是風雨過後的彩虹,耀眼卻也沉靜。


    她走過來的時候,幾乎和喬漫不約而同的同時紅了眼眶,然後就情不自禁的擁抱在了一起。


    “你真的完全好了嗎?”


    溫橙點了點頭,眼睛裏慢慢匯聚出溫熱的液體,“我都聽阿行說了,為了我,這幾年委屈你了!”


    “沒關係,隻要你好了,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心喬也很久沒有看到喬漫了,幾乎在她和溫橙擁抱在一起的時候,就走了過去,抱住了她的大腿,低聲的喊著媽媽媽媽!


    分開的這一個月的時間,心喬跟在孟東行的身邊很乖,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跟孟東行鬧過別扭,每天問他最多的就是什麽時候能夠見到媽媽。


    小孩子的願望有時候就是那麽簡單,簡單的讓人覺得難過。


    喬漫和溫橙紅著眼眶敘完舊,接著就蹲下身子,看著淚眼朦朦的心喬,“心喬,這些天跟在爸爸的身邊,有沒有好好吃飯,聽爸爸的話?”


    心喬重重的點點頭,然後伸出短胖的小手臂環住喬漫的脖頸,“心喬有聽粑粑的話,但就是非常想麻麻,想麻麻回到我的身邊!”


    喬漫伸手透著心喬的發頂,聲音低淡輕柔,“嗯,我們心喬真乖!”


    紀雲深看她蹲低身子,耐心的哄著心喬的樣子,不知道怎麽,越看越覺得刺眼,便給一旁站著的孟東行使了個顏色,孟東行接收到他的遞過來的眼色,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骨,一副非常無辜又無知的樣子。


    紀雲深看到他的反應,先是笑了笑,然後習慣性的低頭,摩挲著他右手上的婚戒,明明看起來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可卻讓孟東行微微變了臉色,他放下挑起的眉骨,還有唇角上蔓延出來的慵懶淺笑,邁著闊步接近擁抱在一起的喬漫和心喬。


    “心喬,別一回來就粘著媽媽!”


    心喬聽到孟東行的話,很懂事的放開了環住喬漫脖頸的小手臂,然後與她額頭抵著額頭,“麻麻,粑粑還跟我說,隻要我乖乖的聽話,好好的治病,你就不會離開我,永遠陪在我身邊,這是真的嗎?”


    喬漫剛點了點頭,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整個人就被身側的男人伸出的大手給拉拽了起來。


    接著,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做不到的事情,不要隨意的對小孩子做出承諾,現在她有多大的希望,到時候她就會有多大的失望!”


    喬漫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然後涼涼淡淡的看向紀雲深,“你在這瞎緊張什麽?誰說我做出的承諾會做不到?還有,你怎麽知道我要承諾什麽?”


    紀雲深一貫雲淡風輕的臉上,難得的有了很多情緒。


    就這樣對視了十幾秒鍾後,他的眸子又暗了暗,在她白皙細嫩的臉上徘徊,然後低低淡淡的說道,“漫漫,你怎麽對我生氣,怎麽不待見我討厭我,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千萬別說那些故意讓我生氣,甚至是完全不在乎我的話,明白了嗎?”


    他低著頭,在她耳邊低淡的輕聲細語的畫麵,映在溫橙孟東行還有心喬的眼睛裏,真的像是一副特別優美的畫卷,讓人隻看一眼,就很難再忘掉。


    喬漫伸手想推開他的鉗製,並歪著頭,想躲開他不斷噴灑過來的溫熱的呼吸,可最後都變成了他輕輕鬆鬆的把她擁抱在身前,在外人的眼裏,製造出了一種欲擒故縱的錯覺。


    但大概也隻有喬漫和紀雲深兩個人知道,他們到底是誰在欲擒故縱,誰在糾纏。


    孟東行受不了他們兩人的膩膩歪歪,趕緊開了口,“漫漫,紀總,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先去醫院看童沁吧!”


    喬漫隻能在他的懷中點點頭,而紀雲深也沒有其他的意見。


    從機場大廳往機場外走去的時候,心喬不舍得和喬漫分開,非要讓她抱著走,紀雲深見心喬有一種喬漫不抱她就不想走的架勢,在不斷蹙起的眉頭中,還是走過去,單手抱起了心喬,然後另一隻手攬著喬漫,往機場外走去。


    既然有人替孟東行出力,他也樂得輕鬆,然後單臂攬著溫橙,跟在紀雲深和喬漫的身後,走出了機場大廳。


    一行人上了紀雲深的煙灰色賓利車子,喬漫在心喬又是無辜又是委屈的耍賴下,陪著她坐在了後麵,而孟東行也因此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車子啟動,很快就滑入了機場的快速路。


    後座上是喬漫心喬還有溫橙,她們三個人坐得很近,溫橙的肩膀靠在喬漫的肩頭上,而心喬則是躺在溫橙的懷裏,手卻和喬漫的牽在一起,像是連成了一體的感覺。


    孟東行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後麵的三個人,尤其是溫橙後,才淡淡的瞥了一眼駕駛座的方向,“我回來的時候托人打聽了一下,從周五晚上出事到現在,已經三十多個小時過去了,事故的調查進展一點都沒有,這說明了什麽?”


    車子裏很安靜,以至於孟東行在前排說的話,都清晰的傳到了後座的喬漫和溫橙的耳朵裏。


    心喬因為有媽媽爸爸在,特別的滿足,整個人都特別的乖巧,話也很少,聽不懂大人之間的話,她就繼續像之前那樣安靜的躺在溫橙的懷裏,一動不動的。


    在孟東行沒有對紀雲深說出剛剛那句話的時候,後座的三個人都沉浸在見麵的喜悅中無法自拔,可當他對著紀雲深問出那些話的時候,喬漫和溫橙就不得不先從見麵的喜悅中拔出來。


    即便不懂男人世界中的那些爾虞我詐,浮沉陰謀,但剛剛孟東行說的那幾句話,明顯是在質問紀雲深,三十幾個小時都已經過去了,事故的調查進展一點都沒有,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事故的調查被林城軍政勢力強勢介入,從而被迫終。


    而另一種可能就是,交通局根本就沒有重視這個案件,但其實不用想就知道,怎麽可能會不重視,出事的人是林城上流社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紀家養女紀晗。


    她的穿衣風格,和休閑搭配,永遠都是流行的風向標,有的時候,名氣甚至都能夠趕超一線明星。


    這樣的人出了交通事故,怎麽可能會不引起交通局的重視,況且她的背後,還是整個紀家。


    而林城除了紀雲深會毫無原則的包庇和維護紀晗,他真的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


    紀雲深沒有說話,深邃的目光始終看著前方的路況,似乎並不打算回答孟東行的這個問題。


    孟東行深吸了一口氣,健壯如鐵的手臂撐在車框上,就這樣沉默了幾秒鍾,或者更長的時間以後,他才低淡的又說了一句,“紀雲深,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你想包庇或者維護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先不說童沁是我的親妹妹,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欺負不管,就說紀晗縝密的心思……”


    他頓了頓,似乎斟酌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林城人,都知道沿海路和東湖路的那個山腳的路口,是死亡拐角,恰巧也是監控盲區,雖然昨晚下了大雨,但即便能見度再低,也不可能分辨不出來前麵有沒有車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紀先生的小情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秦若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秦若虛並收藏紀先生的小情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