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婦人小心翼翼的樣子,非但沒能讓靳如墨消氣,反而是越發的激怒了他。


    靳如墨的眼底,那最後的一絲溫度也都消散了。


    “叫她滾!”


    冷冷的吐出這三個字,抑鬱的心情似乎舒緩了不少。


    服務員一聽這個,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了,真的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對不起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您不要開除我……我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剛做兩天,我求求您不要開除我,求求您了……”


    靳如墨目視前方,媽不經心的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臉上帶著一種看不懂的享受神情。


    服務員還在苦苦哀求:“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您,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有個在讀書的孩子,這份工作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婦人是真的著急了,哀求間,還試圖伸手去抓男人的褲管。


    結果手指才剛碰到靳如墨的褲子,就被一腳踢開。


    靳如墨飛快的往後退了兩步,冷眼看著被踢到下巴的婦人,“叫她滾!馬上,立刻!”


    “是,是!”餐廳經理忙不迭的應聲,看著靳如墨抬腳離開,冷汗依舊淋漓。


    不遠處的拐彎處,米深和韓絮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


    韓絮的手機落在了沙發座椅的縫隙裏,她們是回來拿手機的,卻沒想到會碰見這麽一幕。


    看著靳如墨遠走的背影,韓絮激靈靈打了個哆嗦,“我的天哪,這個靳學長怎麽這樣啊?米神,你看他剛剛的表情,好可怕啊!”


    她雖然不認識靳如墨,但是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起就覺得,這個男孩有點叫人壓抑。


    他明明跟她們差不多大的年紀,穿著和神態卻給人一種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感覺。


    即便他在笑,也讓人覺得很壓抑。


    米深皺皺眉,“人都是會變的。”


    現在的靳如墨,也已經不是曾經的靳如墨了!


    以前那個純潔幹淨的少年,怕是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被金錢權勢腐蝕了。


    ——


    靳如墨直接出了商業街,驅車回到海灣名邸。他現在的住所。


    從靳銘被陷害入獄,他用非常手段接手了整個靳氏,他的生活就徹底發生了轉變。


    從當初的寄人籬下,變成了現在在靳氏可以隻手遮天的人,他的心境是有所變化的。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卻又離不開現在這樣的自己!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發現隻有一個人可以讓他找回曾經的感覺,就是米深!


    每次看見米深,或者在新聞上看見她跟厲封昶的新聞,他都會氣得嫉妒,氣的發狂。


    他現在什麽都有了,卻形同走屍。


    他想要當初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他不要活的這麽麻木不仁!


    而米深,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他停好了車,坐在車內抽了一根煙,看著院子裏的花草,透過嫋嫋煙霧,卻似乎看見了米深的臉。


    一支煙很快抽盡,可他的心情卻一點兒也沒平靜。


    他鎖上車門,推門進屋。


    這棟別墅是他新買的,偌大的別墅裏,一個傭人都沒有,隻有他自己一個。


    一開門進來,撲麵而來的都是清冷氣息。


    冷的叫人心寒。


    他似乎又聽見米深在餐廳裏打電話的聲音——


    “我也是……”“想你。”


    不用猜都知道,她的那通電話是對厲封昶說的。


    隻是一想到她臉上嬌羞的笑容,靳如墨心裏便像是針紮的似的!


    他推開衛浴間的門,衝了個澡出來,一開門卻看見坐在床上的女孩。


    擦濕頭發的動作頓了頓,神色間一派冷漠,像是沒看見女孩似的,徑直從她麵前走過,走到衣櫃前拉開門,翻找幹淨的衣服。


    靳漫漫被忽略的這麽徹底,有點沉不住氣了。


    跺跺腳起身走過來,“如墨!”


    “……”靳如墨拿出一套幹爽的衣服,轉身要去換,卻被靳漫漫擋住了去路。


    他的一雙濃眉立即不悅的皺起來,“讓開!”


    靳漫漫咬牙,“不讓!”


    “我叫你讓開!”靳如墨的眸色又沉冷幾分。


    靳漫漫幹脆杠上了,“我不讓我不讓!”


    她抬手一把抱住靳如墨的胳膊,抱的緊緊的,“如墨,你不能這麽對我。是我幫你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的,為了你,我連爸爸都可以不要了,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她使勁的往他的身上蹭,“如墨,你現在是我的唯一,你是我的所有,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要我,但是你不可以,你不可以知道嗎?”


    靳漫漫心思急切,看著剛剛沐浴出來的靳如墨,她的內心忽然竄上來一種很強烈的欲.望。


    她想要這個男人!


    哪怕暫時得不到他的心,能得到他的人,也不錯!


    “如墨,如墨……”內心的渴望叫囂著,靳漫漫紅著臉,手指溜進他的浴袍內,摸到了他溫熱的肌膚。


    倏地,手指被一隻大手驀地捏住,那力道大的,讓她忍不住的低呼,“疼!”


    即便她叫疼,捏著她手的力道也沒有絲毫的鬆懈,反而越來越緊。


    “如墨,疼啊!”靳漫漫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隻能求饒,“別這樣,如墨……別這樣對我。”


    靳如墨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痛惡的神色,驀地鬆開她,聲音低啞,“滾!”


    ——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靳漫漫坐在樓下的客廳裏,還沒走。


    見他下來,靳漫漫忙站了起來,“如墨……”


    可靳如墨卻像是沒有看見她似的,直接就從她麵前走過去,開門出去了。


    不一會,門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車開遠了。


    靳漫漫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後無力的軟坐在了沙發上,手指攥著從茶幾抽屜裏找出來的一遝報紙。每一張的上麵,都有關於米深的新聞!


    靳漫漫咬牙切齒的盯著畫麵中的女孩,“如墨,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夜幕降臨,夜晚九點,靳如墨醉醺醺的推開門走進了家門。


    脫了鞋,直接光著腳上樓。


    也沒開燈,循著記憶往床走去。


    暗淡的光線中,他剛躺下,手指就觸到了躺在身邊的溫熱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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