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譜兒還沒擺出來,卞驚寒就已經傾身在她的小嘴上啄了一下,“獎賞已給,說吧。”


    弦音:“......”


    卞驚寒挑眉:“不夠?要方才那般深入的?”


    深入個頭啊!


    剜了他一眼,弦音抬起手背特嫌棄地揩了一下自己的唇,才開口。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應該還是跟那幅畫有關,就是那副大典上,畫師畫的,我的背影,你題字大楚第一妃的那張,你知道嗎?曾經我在我的那個時空看到過這幅畫,所以大典上看到這張的時候,我才那麽震驚,當時你問我怎麽了,我見眾目睽睽,一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準備事後跟你說的,誰知道機會都沒有,直接就穿走了,而此次穿回來也是在有這幅畫的神婆店裏。”


    弦音微微頓了頓,又接著道:“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導致了穿越,但是,我感覺,那幅畫應該是入口,感覺哈。”


    “那回去後便將那幅畫燒了。”


    **


    大楚,淩波宮


    太史令胡安行完禮起身,恭敬立於殿中,微微鞠身:“啟稟太上皇,那本史書的錄入者已經查出來了。”


    太上皇眸光一斂,放下手中杯盞:“是誰?”


    “回太上皇,是女史官宋蓉。”


    宋蓉?


    太上皇微微眯了鳳目,似是在想此人是誰。


    “啟稟太上皇,宋蓉乃定遠大將軍宋將軍之女,所以,微臣也不敢貿然處置,微臣調查的時候也是秘密進行的,如今也未聲張,特先來請示太上皇。”


    “宋彪的女兒......”太上皇喃喃。


    驀地眸光一凜:“抓人!如此詆毀當今太上皇、皇上,乃大不敬之罪,不僅如此,還擅自載入史冊,汙我們百世千年萬年之名,君心叵測、罪大惡極,當誅九族才對,讓中書舍擬旨,擒宋蓉、抓宋彪,收其兵權、封其府邸,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胡安驚駭。


    雖然知道宋蓉此次犯了大事,也知必難逃死罪,更知其會連累家人,但,畢竟宋彪是有軍功之人,這也是他有所顧慮的地方,實在沒想到太上皇會如此雷厲風行。


    見胡安怔在那裏沒反應,太上皇眉心一蹙:“沒聽到?”


    胡安回過神,連忙回道:“微臣遵旨。”


    太上皇瞥了他一眼,他當然知道他怔什麽,怔他如此毫不留情的處置是嗎?


    他當然不會告訴他,他就等這樣的機會。


    皇後被打入冷宮之後,他就已經在宋彪身邊提了副將,並派他去駐守偏遠之地。


    卸他的兵權本就是勢在必行的事,就差良機。


    見胡安出門,他又叮囑了一句:“速度要快!”


    胡安怔了一下,當即明白他的意思,頷首:“是!”


    畢竟人家有兵權在握,這種事情必須出其不意、速戰速決,不能給對方任何反應之機。


    胡安剛走到內殿門口,就迎麵碰上一臉急色快步進來的禁衛統領。


    “太上皇,不好了,宋將軍帶人劫獄!”


    胡安腳步一滯,太上皇更是臉色大變。


    **


    午國這廂,一行人回到太子府後,秦羌將眾人迎進了花廳。


    乳娘去花廳的耳屋給思涵喂奶。


    弦音則是去客房收拾了一下自己,洗了把臉,簡單盤了發,將身上的“奇裝異服”換了下來,穿上跟秦羌拿的衣裙。


    穿上衣裙,弦音對著銅鏡照了照,想起方才秦羌給她衣服時,厲竹臉上微末不自然的表情。


    也是,這太子府沒有女主人,女性不是嬤嬤,便是婢女,就算有女式衣裙,也應該隻有婢女服,怎會有這般衣料上乘、做工精良、款式雅致的女人衣裙?


    梳妝完畢,她又將換下來的現代裝折起來,這可是帶過來的唯一東西,也是唯一的念想,她得保留好。


    那件喜服和那些首飾她都沒有帶回來,就隻是帶回了耳朵上的這幅四葉草的耳環,其餘的都留在了現代。


    她是特意留的,既留給綿綿做個念想,更留給她的父母,不管怎麽說,那些都是真金真銀,都是古董罕物,若遇到了什麽難處,也不會去愁沒錢。


    疊著疊著,她感覺到衛衣外套的裏側口袋裏似是有什麽硬硬的東西,心中疑惑,她伸手一掏。


    赫然是那張她和爸媽在黃山迎客鬆前的全家福合照。


    她怔了怔,眼窩一熱。


    是綿綿放的吧?


    這家夥幾時放的,她竟不知道。


    心細如此,體貼如此,她如何能不感動?


    看著那張全家福,她一一摸過三人的臉,瞬時就紅了眼。


    “爸、媽,你們一定要好好的,還有綿綿,你一定要幸福......”


    斂了思緒,將照片放回到口袋裏,她將衣服折好,抱著衣服就出了客房,前去花廳。


    花廳裏的氣氛很微妙,應該說是很尷尬。


    大家都在喝茶,又都互相誰也不搭理誰,誰也不輕易開口,都很沉默。


    見她這般進來,秦羌讓人給她準備了一個包袱。


    乳娘抱著思涵從耳屋出來,吃飽了的小家夥元氣明顯得到了恢複,氣色好了許多,也精神了許多。


    卞驚寒當即起身,從乳娘手裏將小家夥接過來自己抱著。


    這時,太子府的管家快步進來,說宮裏來人了,皇上請大家去宮裏赴午宴。


    秦羌看看卞驚寒。


    卞驚寒回絕:“皇上好意朕心領了,朕已出來多日,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這就啟程回大楚了。”


    管家見秦羌沒說什麽,便回複去了。


    卞驚寒也提出了告辭。


    秦羌並未挽留。


    一行人出了太子府,弦音問厲竹的打算,厲竹說,寒毒的解藥還沒有眉目,她還得繼續去找她娘。


    弦音本想說不用找了,找也是找不到的,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說。


    各自告辭,各自準備上馬車,忽然聽到有人喚:“綿綿!”


    弦音一怔。


    秦義?


    她回頭,果然看到一襲天藍色華服的男人從路的對麵走過來,可不就是秦義!


    卞驚寒轉身將懷裏的小家夥交給乳娘,一副戒備和要跟人動手的模樣。


    弦音輕輕拉了拉他的袖襟,側首快速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低道:“淡定,人家找的是綿綿,所做一切情有可原,以後跟你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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