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阿離不是也擅醫術嗎?”大長公主忽然眼睛一亮,“我這張老臉在長公主府還是說得上話的,快派人去找他。”


    “大長公主您忘了,世子這會兒正在外雲遊,不在京中。”劉嬤嬤提醒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長公主閉目道:“興許這會蘇丫頭的燒已經退了,我也盡力了,生死有命,看她的命數,亮兒,你親自送些滋補品過去,也算盡了我的心意了。”


    ———


    蘇乘看著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菡兒,人事不省,心憂如焚已經不能用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適逢荀亮過來探望,“蘇小姐燒退了嗎?”


    “這都三服藥了,還沒退。”蘇乘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明知道菡兒愛玩愛鬧,竟然沒看住她。”


    “說來怪我,是我們荀家教女無方,若不是萍兒鬧出來的禍事,蘇小姐也不會有此磨難,我在此給你賠罪了。”荀亮斂衽一禮,深深一拜。


    蘇乘苦笑,歎息一聲,“我也非無理取鬧之人,心裏明白,菡兒落水的事,怪不到縣主頭上去。”


    蘇乘的深明大義讓荀亮更加無地自容,“祖母狠狠責罰了萍兒,還要把她關在柴房裏,你放心,此事祖母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蘇乘更覺心煩意亂,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對了,菡兒落水的時候,你離她最近,可曾看見她是怎麽落水的?”


    荀亮搖搖頭,“我也沒看見,興許是不小心失足落水的,不過我趕過去的時候,確實看見秦世箴正準備下水救人。”


    秦世箴?蘇乘在心底默默念著這三個字,沉聲道:“不管怎麽說,他昨晚救了菡兒,我都欠他一個人情,若有機會,我會當麵道謝。”


    “蘇兄恩怨分明,真不愧是大丈夫,真君子,萍兒以後一定會知道蘇兄的好的。”荀亮讚賞道。


    “但願如此。”蘇乘笑容一僵。


    關於這個敏感的問題,荀亮不便多說,又道:“祖母很擔心蘇小姐,特命我送來靈芝燕窩給蘇小姐補身子,你好好照顧蘇小姐,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蘇乘點點頭,又不放心道:“還請大長公主不要太過苛責縣主,菡兒落水,也非她所願,否則昨晚也不會那麽盡心盡力救治菡兒了。”


    “祖母懲治她,也是為了家風門風考慮,還請蘇兄不必擔心。”


    送走荀亮之後,蘇乘命丫鬟守在菡兒身邊,叔父的事情還沒眉目,菡兒就陷入險境,實在讓他焦頭爛額。


    家丁看著眉頭緊皺的五公子,小聲道:“二老爺又來信了,說冀州那個地方陰冷潮濕,他腰腿疼痛,怕時間長了支撐不住,還請五公子早想辦法。”


    “知道了。”蘇乘淡淡道,本來還準備等和縣主大婚之後再籌謀此事的,如今看來已經迫在眉睫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響起丫鬟驚喜的聲音,“公子,小姐的燒退了。”


    蘇乘立即轉身,去往蘇菡兒的房間,胡子花白的老大夫也守了半晌,如釋重負,“總算退燒了。”


    蘇乘神色一鬆,“多謝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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