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輕佻的動作,直接將燕爾纖細修長的脖頸露出了出來,天鵝頸般優美的曲線,一路到了燕爾白軟的上方。


    站在陸聖擎的方向,似乎隻要微微一低頭,就能看到那一處裏隱藏的白皙美好的風光。


    男人眯著眼睛,似乎很是滿意自己此刻看到的,接著才慢慢地收回手,沒有再繼續。


    燕爾臉色一陣陣發白,渾身都在頃刻間充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感。


    前方距離他們不到一百米地方的拐彎處,隨時都會有人出來,隻要出來,就能看到這個男人像是x客一般,輕佻地觸摸了她的......


    燕爾渾身發抖,雙眼死死地瞪著陸聖擎,抬手一個巴掌就打了過來。


    陸聖擎卻不疾不徐,連眉頭都沒皺,在巴掌距離自己臉龐幾厘米的地方,忽然淡淡地開了口。


    “她不喜歡黃色。”


    燕爾一愣,甩出去的巴掌硬生生地僵在原地,不動了。


    男人眯眼瞧著她細白的臉頰,繼續說道。


    “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格外迷戀簡單色調搭配,比如黑色,和白色。雖然現在是世界級別的設計師,但是一直鍾愛黑白色調的搭配。”


    燕爾伸直的手指輕輕地蜷縮了起來,低頭冷不丁看了眼自己的一身裝扮,似乎這才知道男人的用意,頓時覺得尷尬,繼而飛快地收回了手。


    男人見她如此,暗沉的眼睛裏,似乎閃過細微的笑意,片刻又很快消失不見。


    “她一直定居在紐約,但卻是土生土長的盛州人。之所以會答應來給新生上課,是因為學院的老師,當年對她有再造之恩。”


    “她為人看似疏離冷漠,但實則很感性,對從心而發的東西,一直有最大限度的寬容和偏愛。”


    說完,陸聖擎垂眼看向女孩慘白未褪的臉,單手插袋,抬步往前,灼熱的呼吸,就噴發在距離燕爾臉頰幾厘米的地方,沉聲道。


    “還需要我補充什麽嗎?”繼而一勾唇,語氣嘲弄地說道,“還是說,你真的在期待,我能對你作做些什麽?”


    轟——


    燕爾的臉頰頓時爆紅,她抬眼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轉過身,挺直了腰身,衝著不遠處的拐角處走了過去。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身後,男人一直維持著剛才站立的姿勢,眯著眼睛靜靜地燕爾離開。


    片刻,沉沉地說了句。


    “果然是傻。”


    燕爾一進入拐角,忍不住身體一鬆,整個人像是忽然間被抽幹了力氣一般靠在了牆上,還沒更多機會理清楚自己的情緒。


    身邊的人立刻輕輕推了推,用下巴指了指敞開的包廂大門。


    “快進去吧,該你了。”


    燕爾這才慌張起身,順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氣,抬步走了進去。


    包廂的沙發上,坐著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打扮時尚前衛,留著短發,雙腿微微交疊,斜靠在一側沙發扶手上。


    那就是麗薩。


    燕爾一進門,立刻很有禮貌地衝著麗薩欠了欠身,客氣地說了聲。


    “麗薩老師好。”


    麗薩一抬頭,和燕爾四目相對,視線一落,臉上居然有片刻的驚訝。


    麵前的女孩,嬌俏動人,妝容很淡,卻越發將五官的美放大了。


    穿著著實沒什麽特色,白色的襯衫,下方配了條及膝的黑色短裙。整個打扮,看起來很普通。


    唯一出挑的地方,就是她在自己襯衫胸口的位置,別了一枚太陽花的胸針。


    即使這樣,在旁人看來,也沒什麽出奇。


    隻是......


    麗薩看了會兒,居然對著燕爾地點了點頭,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房間,沒什麽溫度地說道。


    “裏頭是我們今天上課的房間,先進去等著。”


    燕爾頓時喜出望外,急急忙忙說了聲。


    “謝謝老師。”


    蘇欖和陸聖擎的說法都是對的。


    雖然燕爾一直到現在,都還不明白這裏頭真正的蘊意在哪兒。但至少,她到底是得到了這樣一個好機會。


    很快,麗薩將所有推薦來的學生都篩選完畢,整個過程很快,最後留下來的,也不過才三分之一的人數。


    偌大的房間裏,隻有零零散散地七八個人留了下來。


    麗薩喝完水,視線在眾人麵前掃了一圈,直接說道。


    “開課之前,我需要你們每個人都在自己跟前的畫板上畫上一幅畫。如何構圖甚至是描繪,都由你們自己做主。”


    雖然不知道麗薩的用意,但她一提出來,大家都趕緊低頭忙碌,整個偌大的房間裏,頓時隻剩下畫筆“沙沙”的聲音。


    燕爾環顧四周。


    大家似乎為了在老師麵前表現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幾乎將自己所學到的所有本事都用上了,各種色彩斑斕,各種青春洋溢。


    燕爾開始之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打扮,又莫名地想到了陸聖擎說過的那句話。


    “為人看似疏離冷漠,但實則很感性,對從心而發的東西,一直有最大限度的寬容和偏愛。”


    心頭一動,一個念頭無聲地竄了出來。


    很快,大家各自結束了任務。


    麗薩一直皺著眉頭,從第一幅畫開始,一路往後看,所到之處,眉頭卻皺得越深。直到到了燕爾跟前,低頭看到她的畫。


    一直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片刻,居然微微地勾了勾嘴角,笑了。


    “這是我今天見過的,畫得最好的一副,沒有之一。”


    其實這樣的畫,燕爾根本就沒下多大功夫。


    她隻是用一支鉛筆,很是簡單地就在紙上,畫了一顆缺失了一半的心,和一條通向遠方的路,僅此而已。


    畫的名字,就一個字。


    夢。


    很快,麗莎開始上課。


    整個課程,持續了大約兩個小時。


    期間,麗薩好像特別偏愛燕爾一般,一直找她提問,有時候講到有些不好理解的地方,甚至會主動停下來,詢問燕爾是否跟的上節奏。


    結束之後,學員們陸續和麗薩告別,相繼走出去。


    最後,麗薩卻單獨叫住了燕爾,主動跟他她說道。


    “選擇讓你留下來聽課的原因,是因為你的這身裝扮,和我當年第一次上恩師的設計課程時候,穿的一模一樣。”


    麗薩說著,不由得抬手摸了摸燕爾胸前的太陽花,輕輕笑了。


    “燕爾,你的畫出賣了你的心情。但太陽花是幸運花,你想要的,一定還在身邊。”


    燕爾一驚,不由得意外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麗薩。


    她居然能通過一幅畫,看出自己的心裏在想什麽?!


    那她......


    結果麗薩什麽都沒說,直接轉身走了,隻留下燕爾,站在原地僵硬成一片。


    燕爾更加不知道的是......


    十分鍾之後,她的這幅名叫“夢”的畫,被手機拍成照片之後,直接傳給了正坐在陸氏高層辦公室裏,睜開開會的陸聖擎的手機上。


    並且附送了一條短信。


    “小姑娘不錯,錯過了是你的損失。”


    她更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會所又半個小時之後,那副她隨意畫的畫,不見了。


    *


    學院的上課時間很輕鬆。


    麗薩的課結束,一天的課程也就結束了。


    走出會所,燕爾就收到了封睿的短信,一是詢問她的身體恢複了沒,二就是約她出去,讓兒時的那些夥伴們見見不傻的燕爾。


    燕爾原本就無感這樣的場合,抬手正要拒絕,手機上忽然閃出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燕爾猝不及防,手指一抖,直接就按了接聽鍵。


    一個女人冷靜又帶著強烈殺傷力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


    “燕爾。”


    燕爾猛地抬,接著手一抖,手機瞬間掉在了地上。


    是明薇。


    是燕以歌的母親。


    是那個破壞了媽媽的婚姻,成功上位之後,又害死媽媽的第三者,明薇!


    當這個名字猝不及防地竄進燕爾的腦海裏,多年前母親慘死當夜的場景,混著雨水血水,和一雙不瞑目的眼睛,瞬間出現在燕爾眼前。


    她幾乎是咬著牙,顫抖著身體,彎腰撿起自己的手機,再度扣到了自己的耳邊,冷冷地回應道。


    “是我。”


    那邊輕笑,口氣裏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起伏。


    “我回來了。聽你爺爺說,你不僅恢複清醒了,還找到了全盛州最優秀的男人。小媽真替你開心。這樣,我在家等你,你帶陸少爺過來。晚上,我們一家人聚個餐。”


    燕爾也不甘示弱。


    “當然好。小媽既然都說了,我有什麽不方便的。”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直到將手機揣進口袋裏,燕爾才發現自己的掌心裏滿是汗水。


    明薇。


    這麽多年來,她努力,她堅持,她咬牙走到今天,為的,就是和和這個女人一決高下,為自己死去的母親討回公道。


    隻是陸聖擎......


    依照他們如今的關係,他還願意像是之前那般,跟她回去燕家,一起麵對明薇嗎?


    正猶豫,燕爾冷不丁地抬頭。


    正對麵的大型商場裏,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快步走了出來走向路邊停著的車子前。


    彎腰的片刻,他微微抬頭,正和對麵的燕爾撞上。


    兩個人皆是一愣。


    下一秒,陸聖擎已經收回視線,彎腰抱著懷裏的女人,頭也不回地坐進了車子裏。


    那個女人,正是秦子衿。


    作者有話說:今日更新完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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