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了。


    燕爾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是第幾次走出臥室,探頭看向樓下的方向了。


    聽傭人說,秦子衿已經脫離危險了。而且傷口不是很深,又因為發現的及時,處理得當,隻要好好上藥調養,就沒什麽問題了。


    負責給秦子衿救治的醫生和護士已經走了。


    就連最後留在房間裏,負責照顧秦子衿的傭人也都回了自己在住所。


    唯獨陸聖擎和秦子衿的父母,還留在秦子衿的房間裏,一直沒出來。


    燕爾好幾次想要進去看看,但都忍住了。這個時候,怕是秦家人最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這個在他們眼裏所謂的“第三者”了吧?


    她不記得自己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走了多久。


    在這個過程裏,她前後回想了很多事情。


    秦子衿今晚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備而來的。


    先是把她引出庭院,讓她進了沈沉的地盤,不僅差點被沈沉坑害了有去無回,回來還親眼目睹了她自殺的事情。


    而值得推敲的,自然是秦子衿自殺的時間。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秦子衿幾乎就完成了自己向母親控訴怨懟陸聖擎,回房自殺,甚至當他們趕去的時候,連救治的醫生都到了。


    所有的事情,把握的剛剛好,沒有一絲意外的發生。


    唯一讓燕爾不能理解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是......


    如果秦子衿要用的是苦肉計,那為什麽一開始,要把她自己從她的視線裏引出去,如此大費周章。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她又到底做了什麽?


    淩晨一點,燕爾用力地甩了甩腦袋,覺得困意來襲,忍不住起身到浴室洗了把臉。


    出來的時候,意外地發現陸聖擎已經回來了。


    此刻,男人正背對著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跟前,低頭看著不遠處庭院裏一片昏暗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麽。


    腳邊的地上,靜靜地躺著一支煙蒂。


    手裏,還夾著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煙,閃爍著猩紅色的光芒。


    聽到動靜,陸聖擎轉過身來,見燕爾濕噠噠著一張臉就走了出來,微微皺眉,聲線低沉地說道,“怎麽還不睡?”


    燕爾沒說話,抬步走到男人身邊,伸出手圈住男人的腰身,纖細嬌小的身體依偎過去,將臉輕輕地貼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秦子衿怎麽樣了?”


    “已經沒事了。”


    男人將她圈住,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輕輕地磨蹭著。


    該是因為等待,燕爾此刻渾身都是冰涼的,肌膚觸碰間,臉頰上都是一片冰冷。


    陸聖擎皺眉,不由得將人抱得更緊,抬手輕輕地在她的後背來回撫摸著。來回撫摸間,觸碰到她細致的背部骨骼,感覺到她的纖瘦,越發心疼。


    “冷嗎?”


    男人的熟悉的體溫和氣息,讓燕爾一晚上高懸的心,忽然落了地。一度冰冷的身體,似乎也因為男人的觸碰,漸漸回溫。


    她像隻貓兒似的,在男人的懷裏輕輕地拱了拱,軟聲道。


    “你不回來,我睡不著。”


    徹底認知到自己感情的燕爾,在陸聖擎的麵前,將自己赤裸裸地呈現,臉上越發多了幾分小女兒的嬌態和羞澀。


    說完,還不自覺地仰起頭,盯著男人的臉仔細看著,有些不確定地問。


    “還有......陸聖擎,你怎麽了?”


    她聽封睿說過的,香煙代表男人的心事。絕大部分的男人,抽得香煙越多,就代表心事越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陸聖擎微微挑眉,鼻音裏發出一聲性感的尾音。


    “嗯?”


    燕爾張開。


    “我的意思是說......”


    話還沒說出口,頭頂上的男人已經發出了短暫的低笑聲。


    燕爾下巴上一緊,男人修長的手指已經伸了過來,挑起她的下巴,比她和他對視,眼睛裏閃爍著難得一見的星星笑意。


    “爾爾,你在躲避話題。”


    “什麽?”


    下一秒,男人忽然附身過來,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聲音曖昧地說道。


    “你一直在等我,難道不是因為,我們之前做的事情,還沒做完?”


    轟——


    燕爾臉上的熱意,迅速蔓延到了耳根子,從臉頰到脖頸處,一路爆紅。


    她抬手推著男人的胸膛,因為緊張和憤怒,說話都支支吾吾了起來。


    “陸聖擎,你流氓......”


    下一秒,男人在燕爾的猝不及防間,一把彎腰將她給抱了起來,抬步就往床邊走。


    “陸聖擎!”


    燕爾原本以為男人隻是調戲她逗弄她鬧騰一下而已。


    畢竟,大晚上了出了秦子衿這檔子事兒,又折騰到現在,怎麽樣他也該沒心情了。


    可當她被壓到床鋪間,男人起身脫去自己的衣服,掀開被子重新將她剝光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是來真的。


    這一次,一切來得又訊急又強勢。


    男人將燕爾的雙手壓在頭頂,冰涼強勢的吻,就著自己之前侵襲過的地方,一路瘋狂親吻啃噬,女孩嬌嫩肌膚的每一處,幾乎都留下了他強勢的痕跡。


    被子裏的溫度逐漸升高,房間裏的每一處,幾乎都蒸騰著曖昧的氣氛。


    燕爾渾身戰栗,像是一條擱淺的魚兒一般,仰著頭,雙手死死地攀在男人的肩頭,大口大口地呼吸喘息著。


    當氣氛剛好,身體的熱度到了極點,男人用力衝進她身體裏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申銀出聲。


    “啊......”


    那種將她瞬間送到極致的感覺,讓燕爾的身體像是過電一般,迅速戰栗了起來。


    男人死死地扣住她的腰身,每一下,幾乎都將她逼到了極致。直到最後,越發瘋狂起來,所有的動作,甚至帶著某種濃烈的宣泄意味。


    燕爾被這種強勢的感覺實在逼得受不了,忍不住抬手輕輕地推著男人的祈求,似是祈求般輕輕說道。


    “輕點......”


    換來的,卻是男人的變本加厲。


    他在她的耳邊喘息,動作越發沉重,一邊瘋狂放肆,一邊不斷地在燕爾的耳邊一遍遍地喊道。


    “爾爾......”


    “爾爾......”


    仿佛隻用通過這樣的方式,這個正在燕爾身上肆意的男人,才能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這個此刻自己正在不斷占有的女人,就是燕爾。


    活生生的,有溫度的,徹徹底底屬於自己的燕爾。


    最後,燕爾終於受不了,被這種近乎瘋狂的索要方式給逼得直接哭了出來,她一邊承受著男人的狂風暴雨,一邊抬手不斷地拍打著他的的背部,一個勁兒地罵著。


    “陸聖擎你大爺......”


    “你上輩子是個和尚嗎?你簡直......”


    陸聖擎在瘋狂的邊緣,不忘傾身下去,低頭吻住了燕爾那張不斷喘息,求饒,甚至崩潰到罵人的嘴巴,堵住了她的所有。


    這個夜,太長太長。


    而他們的故事會走到哪裏,怕是連此刻交頸纏綿忘情擁有的一對兒璧人,也無法預知......


    *


    一夜放縱,燕爾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一身酸痛地醒了過來。


    而且還是被蘇欖給叫醒的。


    再看身邊,床鋪已經涼了許久,陸聖擎早就不在了。


    剛打開門,蘇欖就直起腰,抬手指著地上的一隻行李箱,微微帶著喘息的口氣跟燕爾抱怨。


    “太太,我真是覺得陸少娶你做媳婦兒,完全就是當女兒來養的。出個門而已,幾乎你的所有東西,他都跟著帶來了。”


    蘇欖大口大口喘息,一邊誇張地拿手給自己扇風。


    “哎呦,累死我了。”


    燕爾一邊說著謝謝,一邊忙著遮掩自己脖頸上的吻痕和痕跡,即使事實就在眼前,也生怕蘇欖會看出什麽來調侃她。


    空氣裏,那種濃厚的淫靡氣息,即使開著窗,也都還沒徹底散去。


    但蘇欖何等眼尖,當即就一臉曖昧地靠了過來,衝著燕爾輕輕眨了眨眼睛。


    “怎樣?是不是和陸少彼此表白心跡,托付終身了。”


    燕爾臉上微紅,抬手輕輕地推了蘇欖一把,輕聲說。


    “蘇欖,你別鬧了。”為了轉轉移話題,燕爾接著就問,“他人去哪兒?”


    聞言,蘇欖飛快地抿了抿唇,臉上閃過一絲複雜難辨情緒。片刻又抬頭,裝作什麽事兒都沒發生的樣子,輕聲說。


    “一早就出去了,去見越少。說是回來的時候,順便安排好橙州別墅那邊,好接你過去。畢竟我們都知道,你喜歡清靜,不會喜歡一直住在這裏的。”


    該是從小被禁閉在燕家大院裏的關係,燕爾一直喜歡清靜。


    如今一直住在秦家,又是在秦子衿那個對陸聖擎一直抱著幻想的女人眼皮子底下,又恰逢秦子衿割腕自殺。


    光是想想,就知道燕爾該有多別扭了。


    燕爾笑笑,心裏感念他們的貼心,沒繼續問。頓了頓,反倒是抬頭看向蘇欖,輕聲問道。


    “蘇欖,有件事情,我想讓你幫忙去私下調查,你能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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