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然闖入人家的房間,還從枕頭底下拿出他私藏的照片,這個舉止實在是不該的。


    但我這會兒哪裏還顧得上該或者不該?


    沈翔臣氣憤,他氣得渾身都開始發抖了,我詫異的看著他,不緊不慢的問道,“你說的那個女人是薛姨?”


    我怔怔的望著他,滿腦子都是疑惑。


    薛姨是薛子豪的母親,我見過幾次。即便照片是她年輕時的樣子,但是那對鳳眼,讓我一見便認了出來。


    沈翔臣不做聲,隻是攥著那張照片,像是攥著一件稀罕的寶物一樣。他將照片踹進貼身的衣兜裏,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就要將我從房間裏推出去。


    “你給我出去!”


    他大聲的嗬斥著,但我那時候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


    “你怎麽會有薛姨的照片?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到底怎麽回事?”


    我滿腦子都被問號占據了,因為這件事與薛子豪有關,所以我一門心思想要從沈翔臣的口中知曉真相。


    可,他就是不做聲。


    他將我從房門裏推出去,而後就反鎖住了房門。


    他將自己鎖在屋子裏,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夠阻止我知曉一切真相。


    屋子裏越來越黑暗了,但是真相在我腦子裏也越來越是一個謎團。


    我與薛子豪的母親隻見過為數不多的幾次,她很溫和,性子不緊不慢。我怎麽都無法將她與沈翔臣聯係到一起。


    而且五年前,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薛子豪的媽媽依舊是在給別人做保姆,沈翔臣拿我當棋子,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這一切,與徐景蘭想要殺掉徐炳天,與我進入徐家,到底有什麽關聯?


    我就這樣一直坐到天亮,第二天一大早,我拉開房門的時候,沈翔臣就坐在客廳裏。


    見我出來,他伸手指向了大門,“你走吧!”


    他表情冷漠,話語也是冷冰冰的。


    我不知道這一晚上他腦袋裏都想了些什麽,我愣在那裏,他又重複了一句,“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要麽現在離開,要麽陪我去死。”


    我又不是個傻子,我當然不想死。


    可,我腦子裏滿是疑問,他與薛子豪的媽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那時候哪裏有那麽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些啊,許多話在喉嚨裏縈繞,但我隻能眼咽了進去。


    我說,“沈先生,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我從他眼前消失,那個房門迅速的關閉了。


    這幾天渾渾噩噩的囚禁生活就這樣消失了,我似乎有些擔心沈翔臣會反悔,所以離開的每一步我都走得很快。


    頭頂熾熱的陽光普照著大地,我感覺到陽光親吻皮膚的灼熱感。這是生命的象征,是活著的征兆。


    我內心突然湧動起別樣的感動,等我回到小屋的時候,發現小屋的門口布滿了煙頭。


    那一刻,我有些緊張。


    我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屋子裏一切照舊,卻又顯得很是不一樣。


    我已經好些天沒有洗過澡了,什麽也沒想,就把自己扔進了浴室。


    水流鋪天蓋地襲來,我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和清爽。然而,這樣的舒爽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房門突然被踹開,我剛聽到聲響,還來不及抓起浴巾遮住身體,薛子豪一臉怒氣的就衝了進來。


    我伸手捂住胸口,站在水流下衝他大吼,“你出去!”


    我以為我隻要吼兩嗓子,他就會意識到什麽而後出去,但是他沒有。他直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管不顧的就衝了進來。


    狹小的浴室,空間不夠,他強行擠進來,一把就抱住了我。


    熾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來,他將我圈禁入懷裏,摟住我腰身的手,就如同綻放的電流一般。


    “薛子豪,不可以……”


    我抗拒著,但他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水流打濕了他的頭發,又淋濕了他身上的衣服。但是他不管不顧,將我直接逼向了牆角。


    我竭力用手想把他撐開,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他的手在我胸口蹂躪,每一次觸碰,都如同綻放的花朵一般。


    我心裏是想要抗拒的,但是身體卻不受控製的期盼著他的摘取。


    濕熱的舌尖,席卷而來,我無力抵抗,喉嚨裏不由得竟然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我以為這一切絕對會被水流的聲音阻止,但,我還是想多了。


    他像是聽到了鼓勵一般,手上的動作也大了幾分,而我,那一刻,不由得癱軟無力。


    所有熟悉的感覺一瞬間都來了,他熟悉我身體的每一個地方,知道如何讓我投降。


    我一次次的想要對他說,薛子豪,不可以。可是,他不再給我機會,他強勢的撞入我的心裏,撞入我的身體,然後一次次又把我引入最快樂的腹地。


    我沒有辦法抗爭,我隻能被動的接受,甚至,有時候會身不由己的配合著他完成一次次高難度的挑戰。


    他像是饑餓了許久的狼,怎麽都吃不飽。他抱著我從浴室裏出來,就那樣翻滾在客廳的地毯上。


    我什麽都不能做,隻能聽憑他的指揮,到了後來,我想,算了吧,就讓身體自由一次吧。


    我摟住他的脖子,主動迎合上他的吻的那一刻,便徹底的淪陷了。


    好像腦子裏再也沒有什麽是非對錯的糾纏,好像心裏再也沒有什麽不可以不能夠不應該的徘徊。


    人,隻有徹底的放縱一次,為一段情,為一個人,或許這樣的釋放,也是為了往後餘生不存後悔。


    激情退卻,我與薛子豪就那麽靜靜的躺在地上,誰也沒有做聲。


    他累了,微閉著眼眸,輪廓分明的臉上有汗漬落下的痕跡。


    我很想伸手摸一摸他的下巴,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做。


    趁他熟睡的時候,我起身,他卻從身後拉住了我。


    “桑桑,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


    從未流露出脆弱的薛子豪,一把抱住了我,像是一個害怕失去的孩子。


    我微微的怔了怔,話到了嘴邊,卻又未說出口。


    “出去清淨了幾天。”


    我淡淡的說完,推開他的手起身,將散亂在地上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


    他還是躺在那裏,就一直默默的看著我,“桑桑,我不會逼你的。我會給你時間,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我的心裏不是沒有歡喜,但卻隻能是強力的壓抑著。


    我長久的沒有說話,再開口的時候,卻轉換了話題。


    “甄先生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已經差不多快一個月了,我不知道甄明城那邊現在怎麽樣了。


    薛子豪起身,點燃了一支煙,靠在沙發上吐了個煙圈,“情況不太妙,但我在想辦法。死罪也許能逃掉。”


    他悠悠的說了一句。


    我心裏其實是感激的,可又說不出什麽感激的話。


    “明天早上我帶你去見他一麵,你也給他開導開導。他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


    聽聞到這一句,我的心又揪到了一起。


    但我沒有多問,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我等得過去。


    那天晚上,薛子豪沒有離開,我也沒說什麽。他很自覺,並未見臥室,隻是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我們一起去看甄明城。


    薛子豪提前打點好了關係,這次見到他就沒上次那麽難了。


    隻是,甄明城的狀態著實不算好,他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見到我,雖然竭力擠出一抹笑來,但是那個笑容讓人覺得壓抑。


    我的眼圈忍不住紅了,我說,“甄先生,你還好嗎?”


    他盯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還好,就是想你的厲害。”


    說完,又露出標誌性的壞壞的笑。


    薛子豪就站在我身後,甄明城蹙著眉頭盯著他看了許久,仿佛又恢複了之前的活力一般,“喂,徐子豪,你給我聽著啊,不準欺負我家桑桑,你要是敢欺負她,我甄明城做鬼也不放過你。”


    他說完,臉上的壞笑就收斂起來。


    薛子豪沒有做聲,隻是款步朝這邊走來。


    當著甄明城的麵兒,薛子豪伸手攬住我的肩膀,“甄明城,有種出來一起較量。你不是喜歡桑桑嗎?為了她連命都不要。我可不敢跟你保證,我會對她好。”


    他蹙著眉頭,眸中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芒。


    我不懂薛子豪的用意,但我卻看到甄明城的怒氣正升騰起來。


    他一拳就砸在桌子上,而後憤憤的起身,想要伸手打薛子豪,“媽了個巴子的,你他媽還不敢保證,老子真想一拳頭把你打死得了。”


    薛子豪身子靈活的往後一退,“別忘了,你現在要是把我打死了,更沒有人可以保護她。別他媽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想把她托付給誰。自己想要保護的女人,就自己出來保護。我現在還沒娶她,大家有的是機會公平競爭。”


    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秦桑已經拒絕了我的求婚,所以,甄明城,看在她為你這麽上心的份兒上,是爺們就出來單挑啊!這次我不需要你讓,我看得出來,秦桑也很喜歡你。”


    我不知道薛子豪為何要說出這句話,但我卻發現,當他說這話的時候,甄明城的眼眸中閃爍著亮晶晶額光芒。


    我沒有承認,當然也沒有否認。


    甄明城就那麽沉默著,他本來氣場就強大,這會兒的沉默就像是在醞釀一種氣勢一般。


    隔了一會兒,他伸手指向薛子豪,帶著大哥慣有的威風,“薛子豪,你別得意,我會很快就出來的。到時候我們公平競爭,我甄明城喜歡的女人,我可輕易不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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