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得下來嗎?”蕭長安滿麵嘲諷,“應該有人幫你背吧?那個人是誰?你告訴本王,那個人,他是誰!”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鐵掌如鉗,直直的掐在顧思瑤脖子上,將她硬生生掐起來,抵在牆壁上,咬牙切齒叫:“顧思瑤,你告訴本王,你和你背後的人,到底在搞些什麽!”


    “呃……咳咳……”顧思瑤被他扼住咽喉,雙腿懸空,無法呼吸,很快臉便漲得通紅。


    “長安,你瘋了!”林清遠和林氏忙跑過來,用力去掰他的手。


    “舅父!”蕭長安厲聲叫:“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可以回去了!”


    “蕭長安,好端端的,你抽什麽風啊?”林清遠不肯離開,固執的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好了,不管是不是誤會,就算你要給她定罪,也得能她辯解的機會啊!”


    蕭長安被他一再阻攔,煩躁至極,掐著顧思瑤,用力往身後一摜。


    他盛怒之下,一摜之力不小,顧思瑤被他甩飛出去,頭重重撞到了殿中的銅鼎香爐之上,她慘叫一聲,跌落在地上,鮮血從額角汩汩而出。


    “瑤姑娘,你還好嗎?”林氏忙過去扶她。


    “我沒事……”顧思瑤低泣一聲,掙紮著爬起來,一步一個趔趄,走到蕭長安麵前。


    “說!”蕭長安雙手負後,麵如寒霜,目似寒星,冷冷的注視著她,“顧思瑤,你今日若不從實招來,便別想走出本王的未央殿!”


    “王爺想讓我招什麽?”顧思瑤抹了臉上的血,哀哀的看著他,“什麽背後的人?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便算要給我定罪,也總要給我一個像樣的罪名吧?你突然說這些雲裏霧裏的話,我實在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別裝了!”蕭長安鄙夷道,“本王知道,你最擅長此道!你覺得,本王若沒有證據,會這麽對你嗎?”


    “那就請王爺把實證拿出來!”顧思瑤紅著眼睛叫,“若真有實證,我便算立時死在王爺掌下,也瞑目了!”


    “實證?”蕭長安冷笑,“顧思瑤,你可知道,昨晚本王跟你說的那些,根本就是在套你的話?你當時就驚恐萬分,本王說黃立伍怕狗,當天夜裏,黃立伍家裏,就出現了好幾條瘋狗!而這些瘋狗,是一個黑衣人專程放進黃家的!你告訴本王,這,是巧合嗎?”


    “王爺就以這一點,就要判我的罪嗎?”顧思瑤委屈叫,“您說的話,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聽到!這外頭的丫頭下人這麽多……”


    “別把這個鍋,把下人們身上扔!”蕭長安冷哼一聲打斷她的話,“你可能不知道,本王在進你房間之後,便已經讓蕭影清場!當晚我在你寢房之中說的話,除了你和我,沒有任何人聽到!”


    “可是,王爺,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啊!”顧思瑤哭喊道,“我與那黃立伍素不相識,我為何要對他動手?王爺,你真的冤枉我了!


    “你喊冤,也要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冤枉!”蕭長安冷冷回,“你要實證,本王便把這實證交給你了!顧思瑤,你如何辨解?光靠一張嘴,空口白牙的說,是沒有用的!就像那次在玉錦園,你也是抵死不認,可是,卻無法自證清白!那次,本王信了你,因為本王沒有親眼目睹,便算有本王陽信任的朋友和管家指證,本王仍然不願相信你是那種女人!可這一次,本王親自設的餌,親自釣的魚,你還有什麽可辯解的!”


    “王爺非說這事是我做的,那我還真是無從辯解,可是……”顧思瑤淚眼盈盈的看著他,“王爺能否告訴我,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有什麽理由這麽做?”


    “是啊,長安,她好端端的,幹嘛去害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兵啊!”林清遠插嘴,“她跟他無冤又無仇的……”


    “因為黃立伍是斷腸穀唯三的幸存者!”蕭長安一字一頓回,“當日斷腸穀的那場惡戰,數千勇士,最後,就隻剩下我,蘇青鸞,還有黃立伍!當日山崩,黃立伍未能及時救出,被困於一處凹陷的深洞之中,本王昨晚故意漏出口風,說黃立伍將救兵未到之前的所有事,以及後來小七的事,全都看在眼中,所以,顧思瑤,你害怕了!”


    “看就看嘛,瑤姑娘怕什麽?”林夫人看向顧思瑤,“她救了你啊!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若她真的救了本王,那自然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可是,她沒有能力救本王!”蕭長安篤定道,“斷腸山怪石叢生,山勢險峻,別說背一個人,便是隻有她自己,也下不了斷腸山!”


    “這話未免有點太武斷了吧?”林清遠皺眉,“斷腸山是難走,可是,瑤姑娘也是習武之人,比起尋常女子,自然要強健許多……”


    “她不會武功!”蕭長安冷笑,“她若會武功,本王也許根本就懷疑不到她!”


    “這怎麽可能?”林清遠看向顧思瑤,“可是,你不是說……”


    “我……”顧思瑤剛要辯解,卻被蕭長安打斷。


    “顧思瑤,本王說過,若沒有實證,不會這樣質問你的!”他咬牙,麵色黑沉,“所以,你不要再抱幻想!這種事,是掩飾不了的!你過去的那些事,本王全都一一調查過!”


    “我不掩飾,我承認!”顧思瑤看著他,嗬嗬笑起來:“我承認,我不會武功!”


    “所以,你也承認,你沒有救本王了!”蕭長安目光如利劍,寒氣凜凜的射了過來,“顧思瑤,告訴本王,你是受何人指使,又為何目的,潛伏在本王的身旁!”


    “我不會武功,就不能救王爺了嗎?”顧思瑤擦幹眼淚,直直的盯著他瞧。


    “當時斷腸穀中,敗軍四散,屍堆成山,你不會武功,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如何來保本王的命?”蕭長安冷叱。


    “我不會武功,可是,我有美色啊!”顧思瑤撫著自己的臉,咯咯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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