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春秋的到來,讓城主府這邊的陣營,有了足夠的信心。


    特別是曾春秋拿出,這四十九重鎮屍法陣的時候,更是讓城主府這邊,已經嚴重動搖的軍心,重新樹立了起來。


    四十九重鎮屍法陣是什麽?


    那是曾春秋的終極法陣。


    當年,曾春秋為了修煉自己的煉屍法,一人前往上古戰場,在那裏修了七七四十九天,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極有可能死在了古戰場遺跡的時候,曾春秋從那個地方走了出來,並煉成了四十九重鎮屍法陣。


    這四十九重鎮屍法陣的核心,就是他現在,分發給他人的四十九張鎮屍符。


    單單隻從這鎮屍符的氣勢上就能看得出來。


    這種符籙,至少是玄階以上的符籙。


    極有可能是玄階之上地階的強悍符籙。


    此刻。


    四十九人騰空而起。


    於高空中,穩住身形,俯視一切。


    曾春秋一人,一甩長袍,嗖地一聲,若一道虛影一般,出現在這四十九重鎮屍法陣的正中間。他手中的指訣,快速的變幻著,在下一刻,手上拿著紫黑色鎮屍符的那四十九人,突然開始感覺不對勁。


    紫黑色符籙上的氣息,從他們的手掌之上,向他們的全身蔓延。


    短短幾秒鍾。


    那四十九個人的皮膚,全都變成了紫黑色。


    看起來,就好像中了屍毒一樣。


    城主府這邊的高手,包裹白髯在內,誰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當然,他們也從來都沒有真正見識過曾春秋的四十九重鎮屍法陣,可看目前這情況,白髯和其他高手,都感覺此事不太對勁。


    那些如同中了屍毒的手下,大部分都是白髯門下的徒弟,其他一部分,也都是自己手下那些高手的徒弟。


    “曾師兄,他們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像中了屍毒一樣?”


    白髯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可是。


    那曾春秋不以為意。


    他隻是淡然的說。


    “白師弟,你放心,這隻是法陣而已。”


    “贏勾有些實力,我們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法陣,若不能獵屍成功,琴魔大人怪罪下來,你我可承擔不起啊!”


    單單隻從曾春秋的這些話裏,白髯就能夠聽到不對勁,可目前的情況,白髯也沒有辦法,他隻能站在這邊的陣法之內,靜觀其變。腳下能安靜,但在場的這些高手,包括白髯的內心之中,卻都無法安靜。


    接下來。


    更為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四十九個拿著紫黑色符籙的人,手中的符籙,消失了。


    確切來說。


    那些符籙並非真的消失,而是從他們的手掌之中,流淌入了他們的五髒六腑。鎮屍符和這些人融合在了一起,漸漸地,這些修行者,無論男女上半身的衣服全都燃燒了起來,露出的皮膚之上,前後,各出現了一道如同用刀刃刻上去的血色符籙。


    那符籙血痕之中,流淌著鮮血,還有紫黑色的氣息,在縈繞著。


    當這一幕出現的時候。


    所有人都明白了。


    曾春秋用的方法,居然是符人之法。


    眾所周知,使用符籙之法,用完之後,紙符是會被毀掉的。


    一般的符紙,也就是黃表紙,隻要加上符籙之法,就能夠發揮出極強的威力,如果做出一個法陣,威力更加凶猛。


    符人之法,不少人都聽說過。


    爺爺留給我的秘記之中,也有過記載。


    這是一種邪惡到極致的做法。


    把人,當成了那一張符紙,以人本身的血脈,體內陰陽去加持這一道符籙,也就是這些男女修行者身上的那道符籙,我稍稍看了一下,曾春秋選的那些人,總共四十九個人,二十四個男的,二十五個女的,這也是他的刻意為之。


    術法之中,有種破釜沉舟的做法,叫血祭之法。


    血祭之法,可短時間之內,提升符籙或者術法的威力,但也會傷到自己,甚至若血祭的情況下,術法被破,所麵臨的就是被術法血祭反噬而死的結局。符人之法,就是把血祭之法做到了極致。


    但血祭的不是曾春秋自己,而是白髯和其他那些人的手下。


    當那些男那女女修行者身上,出現符籙之後,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包括白髯等人,都看出來了。


    白髯忍不住,厲聲喊道。


    “曾師兄,你怎麽能這麽做,他們可都是我悉心培養的後生啊!”


    曾春秋回頭,看向這邊白髯等人。


    他問。


    “白師弟,你好好想想,你培養這些人,是為了什麽?你難道不是為了護持,城主府的安全?如果是這個目的,那麽,以他們成為符人的代價,助我獵屍,豈不是發揮了他們的價值?”


    “難道,他們躲在你身後,做一群縮頭烏龜,才有他們的價值?”


    “白師弟,你要好好想想,如果我得了贏勾的血髓,以此血髓,我可以造出很多,與贏勾一樣的高手,難道,這樣的高手不能造福城主府,不能守衛城主府?這樣的高手,難道還不如你手下的這群廢物?”


    話到後邊,愈發尖銳。


    可曾春秋的話,卻把白髯拿捏的死死地。


    雖然白髯非常的憤怒,但是,曾春秋處處把城主府的安全,放在首位,他說的沒有錯。


    說到底,他們都是城主的下人。


    他們本身,就沒有什麽自主決定生死的資格,隻是這些年的安逸,讓這些人感覺,他們或許不用戰鬥,隻靠在城主府的地位,也能夠過的很好,甚至收許多徒弟,為自己服務。


    曾春秋的話,白髯無法反駁。


    “師兄說的是。”


    白髯隻能這麽說。


    而那邊,受製於半空中的那些鎮屍法陣之中的符人,一個個都聽到了這種話,他們剛才的積極,沒想到迎來的竟然是炮灰的結局,他們的心中有恨,但越是恨,他們身上那符籙的氣息,愈加凶猛。


    曾春秋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是實話,同時,也是故意說給這些符陣之中的人聽的。


    為的就是激怒他們。


    他的符籙之下,這些人越憤怒,他的法陣的力量就愈發強大。


    果然。


    在他們此刻被激怒之後。


    所有人身上的符籙,全都爆發出了血紅色和紫黑色交織的光芒。


    光芒和氣息環身而起,四十八個人,連在了一起,第四十九個女符人,被陣法推到了正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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