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玩了這麽多年的好朋友,聚在一起的氣氛自然是熱鬧些的,嶽麓是個活絡性子,又是個嘴巴愛說的,齊川和傾凡話少一些,朱凱是個傻子,聽到些好玩的就會一個勁兒樂嗬,而莊澤則是在商場摸爬滾打這些年,變得也有些巧舌如簧。


    幾個好兄弟一時之間就熱鬧了起來,談到嶽麓打算回來發展的事情,莊澤馬上就說道,“喔那正好,我公司新推出的遊戲打算請個代言人,到時候海報就你來拍吧,物盡其用嘛。”


    嶽麓眼睛瞪圓了,張了張嘴終於是一臉無奈地說道,“我真是欠了你們這群孫子的,我這才剛有個苗頭,你們就一個接一個地把預約丟到我這兒來了?我這免費苦力可還好使?”


    莊澤眉毛挑了一挑,自己雖然是從商,但還不至於賴自己哥們這些錢,“誰說要你免費苦力了?我自然是會給錢的,是什麽價就是什麽價,我隻是想著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讓你賺這錢,怎麽?有人讓你做免費苦力了麽?”


    嶽麓拍了拍他肩膀說了句好哥們,然後眼神就哀怨地看向了陸傾凡。


    陸傾凡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直接伸手指了指自己,“嗯,我。要他免費勞動,拍婚紗。”


    莊澤笑了起來,“好在你沒從商,你這奸商本質淋漓盡致啊。”


    不愧是陸家出來的人……莊澤心中讚歎著,自己要是能遺傳到這個,恐怕早幾年前就已經發財了吧。


    幾個老友聊生活,聊事業,偶爾莊澤和嶽麓兩個人還會聊兩個葷段子,隻是再沒有人聊起那個遠在大洋彼岸,名叫左霜霜的女人。


    齊川和莊澤有時候會調侃一下陸傾凡說他是他們當中第一個走向婚姻的男人,的確是跟當初他們所猜測的一樣。其實很久以前,他們就討論過,照著陸傾凡和左霜霜發展下去的節奏,他們當中最先結婚的一定是陸傾凡,那時候隻覺得,似乎也隻有左霜霜那樣的女人能夠收服陸傾凡這樣的男人了。


    哪知最後悲劇收場,其實他們幾人心裏頭都默默猜測過,陸傾凡會不會這輩子真的就這麽過了,把自己框死在左霜霜的框子裏,不結婚也不戀愛了。


    他的那種淡定,容易給人一種死板的感覺。也難怪朋友們會這麽想,隻是哪知半路殺出個季若愚,覺得替左霜霜惋惜的同時,也是祝福陸傾凡的,他終於還是如同他們當年所猜測的那般,第一個走向了婚姻,雖然身邊的人已經不是那個她。他們隻猜中了前半句,卻沒有猜對後半句。


    不過也好,說不定,季若愚就是陸傾凡的救贖呢?畢竟,人的一生那麽長,會經曆多少風雨和坎坷,誰都不知道,但是,一起走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那個人。


    另一頭,季若愚坐在喻文君的家裏,這是文君父母在市區置辦的產業,原本也是想著女兒長大了之後,總是不會繼續住在軍區大院的,這房子算是買下來給喻文君的嫁妝,所以裏頭的裝潢,基本全是按照喻文君的意思來的。


    歐洲宮廷風格的裝潢,深紅色的窗簾,牆紙都是那種金棕色帶花紋的,窗框是雕花的,吊燈是複古的水晶吊燈,總得來說,給人的感覺,高貴得令人發指。


    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的時候,季若愚一時之間隻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喻文君一身精致的絲緞睡袍,頭發鬆鬆地挽著,光腳踩在地毯上的時候可以看到她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腳趾。


    而季若愚,一身t恤牛仔褲,總覺得自己是不是闖進了某個電視劇裏,並且身份還是那種來打掃的女仆之類的。


    對此,喻文君還特別鄭重其事地說道,“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你難道不覺得在在這樣的環境下,自己特別像一個公主麽?”


    公主病!季若愚翻了翻眼睛,然後就攤了攤手,“我覺得自己像個女仆,把房子弄成這樣,你真是夠了。”


    喻文君倒是沒覺得什麽,悠哉悠哉地光著腳在沙發上頭縮著,抱著自己的膝蓋,順手就從茶幾上的果盤裏頭撚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裏頭,那一副老佛爺貴婦人的姿態,還有那哪怕坐著也是居高臨下看著季若愚的眼神,讓季若愚一時之間有一種衝動,把這個女人找個吊扇掛起來,開三檔然後抽打的衝動。


    腦子裏幻想出這個情節之後,心裏終於是高興了不少。


    坐在沙發上的喻文君並不知道自己在季若愚的腦子裏已經被抽打了無數遍,隻抬起眼睛看著她,“你怎麽今天舍得過來了?按我的預判,就你這次所做的虧心事而言,我如果不主動聯係你的話,你起碼得再過一個星期才會主動聯係我。”


    這就是默契。


    季若愚的確是這麽打算的,如果不是今天嶽麓提議要陸傾凡出去聚一聚的話,她的確是打算再過一個星期再和喻文君聯係。


    被說中了心思,季若愚嘿嘿笑了笑,在喻文君旁邊坐了下來,“怎麽樣?和朱凱還好?”


    她也算是個不怕死的,想著自己上次將文君的消息告訴朱凱之後,這丫頭也並沒有發什麽脾氣,應該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於是竟然也就這麽直截了當地問了。


    想到文宛珍當時的表情,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自己也算是豁出去了。


    原本以為喻文君的嗓門會直接震破自己的鼓膜,但是坐在沙發上的喻文君,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臉的淡定,隻點了點頭就說道,“挺好的。他還能有什麽?每天跟孫子似的伺候著,我覺得我都長胖了……”


    季若愚愣了愣,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回過勁兒,這是什麽情況?這是成了是麽?


    “終於想通了?我還琢磨著你得再別扭好一陣子估計才會認清事實。”季若愚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喻文君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不是你說讓我負責麽?我的名字真應該寫進史冊,第一個對男人負責的女人。”


    季若愚知道文君也就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就是想通了,還非得找這麽個台階來下,她也不拆穿,隻說,“嗯,放心,就算不記入史冊,你的壯舉我也一定銘記在心的。說起來,發展到什麽階段了,算是正式交往了麽?”


    隻要確切了這個消息,她就可以和文宛珍匯報了,隻是卻沒想到喻文君接下來的話差點讓季若愚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什麽階段?應該算是同居了吧,他都在我這住兩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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