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逸寒出身不凡,自身又是武學天才,他打小就是天之驕子,從來都是別人奉承他,按著他的習慣與性格辦事,他從來不需要,也不會去將就別人,或者為別人考慮什麽……


    在時逸寒看來,旁人按著他的要求與規矩做事再正常不過,要他委屈自己去配合別人?


    別做夢了!


    時逸寒完全不把蕭天耀提出來的條件當回事,而麵上也是這麽表現的。


    當然,時逸寒還算給蕭天耀麵子,沒有直接說什麽,而是舉著杯子,輕輕晃著,就是不喝;嘴角含笑,似多情又似無情,就是不說話。


    這是拒絕,無聲的拒絕。對時逸寒來說,他用這種辦法拒絕蕭天耀,已給是給足了蕭天耀麵子,蕭天耀要是不識好歹,那就與他無關了。


    時逸寒的拒絕這麽明顯,蕭天耀怎麽可能不知道,可他並不生氣,也不著手急,隻是看著時逸寒,臉上沒有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就這以看著,一個眼眸含笑,一個眼神冰冷,看似沒有交流,實則火光肆射,殺氣衝天!


    一柱香,一刻鍾……


    兩人以眼神交戰,看似誰都沒有動,可時逸寒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僵硬,最後紅嫩的臉頰甚至變得死白,發青……


    靜,死一般靜寂!


    蕭天耀和時逸寒之間,好似出現一道屏障,將室外的一切阻隔在外!


    兩刻鍾,半個時辰……


    太陽隱入雲層,天空變得灰暗,而時逸寒的臉色也變得鐵青。


    “哇……”不知怎地回事,時逸寒突然張嘴,哇的吐出一口血。


    血……呈傘狀散開,全部落在桌上的菜肴上。時逸寒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染血的菜肴,又看向蕭天耀,露出一抹冷傲的笑,“昨晚,你留了一手?”


    居然能逼的他吐血,蕭天耀到底是什麽實力,為什麽他看不明白?


    比武神更高的境界?


    他知道這世間有些人,能衝破武神,達到更高的境界,可是蕭天耀才多大,他怎麽可能達到比武神更高的境界?


    時逸寒看著蕭天耀,眼神昏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麽?


    蕭天耀看了一眼,淡漠的收回眼神,說道:“殺了你,對本王有什麽好處?”也就是說,他承認了昨晚留了一手。


    真要不留手,時逸寒就死了!


    “我該謝謝你嗎?”時逸寒看著蕭天耀,眼神變得冰冷。


    他討厭被人輕視,更討厭蕭天耀這種自以為留一手,實則羞辱他的舉動。


    他時逸寒從來不需要人留手,他時逸寒輸得起,哪怕輸的代價是命,他也輸得起!


    時逸寒的不滿與憤怒蕭天耀知道,可他不在意,輕晃酒杯,嘲諷的道:“不,你應該感謝你的母親,感謝你身後的天藏影月。”


    沒有時芊芊這個母親,沒有天藏影月這個助力,縱使時逸寒是天才又如何?


    這世間從來不缺少天才,一直以為缺少的都是能讓天才成長的空間與機會。像時逸寒一樣有天賦的人不少,但能有時逸寒這番成就的人,也就隻有時逸寒一個人。


    不管時逸寒承不承認,他能有今天,和他的身份脫不了關係,要沒有時芊芊,沒有天藏影月,時逸寒也不過是一個有些本事的人材,命好一點會得人看重,命不好那就會早早死去,永遠失去成長的可能。


    蕭天耀這話得可謂極白,也極重,時逸寒不可能聽不懂。蕭天耀的話一說完,時逸寒就變臉了,“蕭王果然囂張。”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說這話,蕭天耀是第一個,他想……也會是最後一個。


    “本王一向實話實說,時少主喜歡也罷,不喜歡也罷。”蕭天耀仰頭將杯中酒喝盡,再次說道:“時少主,本王的提議你好好考慮一天。三天,這三天內本王都在碧海閣,時少主做好決定,讓人告知本王一聲即可。”


    話落,蕭天耀起身離去,根本不將時逸寒放在心上。


    看著突然離去的蕭天耀,時逸寒咬牙切齒,右手握成拳,重重捶打在桌上,“可惡!”


    “咚……”桌上的飯菜震得一晃,有不少湯汁都灑了出來,而時逸寒的俊美的玉顏,也因此染上幾許惱怒。


    想著蕭天耀話中的篤定與威脅,時逸寒怒火高漲,“我一定要讓天藏閣的人,把蕭王一日三餐,吃喝拉撒時的表情全部查出來,然後畫成畫像,在東文四國傳播。”


    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比蕭天耀更惹人嫌的人,可偏偏就這麽一個惹他嫌的人,他殺不了,也殺不得!


    是的,就如同蕭天耀不敢殺他一樣,他也不敢殺蕭天耀。因為蕭天耀的實力,蕭天耀的身份。


    同一時刻,林初九也裝扮好了,換上了稍正式一些的衣服與首飾,帶著一個小太監走了出來。


    小太監原是蕭天耀身邊服侍的人,不過蕭天耀一向不喜歡旁人在身邊出現,小太監平日也隻能遠遠的做一些事,極少能近蕭天耀的身。


    而林初九平時一向喜歡宮女服侍,她不歧視太監,可著實不習慣用太監。她總覺得太監即使少了一個物件,可他仍舊是男人不是嗎?


    可今天沒有辦法!


    她身邊必須要有服侍的人,而偌大的軍營著實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女子,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她隻能帶太監出席。


    扶著太監的手,踩著矮凳,林初九登上前往軒轅摯營帳的馬車,而駕車的車夫則是莫清風。


    看到莫清風一聲車夫裝扮,恭敬的站在馬車前,林初九無聲一笑。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莫清風和蕭天耀是一種人,他們利用起來人來毫無壓力,可轉身卻又自責、補償。


    當然,蕭天耀是從來不懂得自責為何物的,也不會因這種小事而自責的,蕭天耀頂多是補償她罷了。


    如同沒有看到莫清風一樣,林初九眼眸也不曾瞥一眼,就坐進了馬車,而莫清風也沒有說話,盡責的做好一個車夫,駕著馬車將林初九送到軒轅摯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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