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瑤不知道,好端端的,顧非凡又吃錯什麽藥了,跑季氏來找茬。


    就算他的多疑猜忌已經到了不計臉麵,隨處發瘋的地步,但他們早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季子瑤憤怒地掙紮,想將顧非凡推開,但男人強勢的力量與怒意,哪是她一個小女人能捍衛得動的?


    她越掙紮,顧非凡的壓製越用力。


    顧非凡雙目猩紅,眸光恨怒交加,神色恐怖。


    “你是巴不得我吃炸藥早點死吧?”


    顧非凡一手掐上了季子瑤的脖子,臉色猙獰恐怖。


    一想到睡在他身邊五年的女人居然沒有一天是屬於自己的,他便恨怒難消。


    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場,俯下身,蠻橫地去吻季子瑤的唇。


    季子瑤羞怒難當,掙紮躲著顧非凡的強吻,可卡在喉嚨上的手就像要掐斷她的脖子,無法呼吸的令她恐懼。


    憑著自救地本能,她曲膝,用力往上一頂,正中顧非凡腿根。


    顧非凡痛得被迫放開了她,彎腰捂著下身。


    脖子間一鬆,空氣重新回到肺裏,季子瑤捂著脖子難受地嗆咳著。


    “你個賤人,居然想廢了我。”顧非凡咬著牙怒吼。


    被季子瑤保命一頂擊中命根,激得失了理性,疼痛稍緩,他衝上去揪住季子瑤的頭發拳頭便落了下來。


    季子瑤還未緩過氣來,頭皮上痛得再次令她呼吸緊致起來,她顧不得即將落下的拳頭,隻能抓住他的手腕挽救頭皮。


    季子瑤痛苦地閉眼,等待拳頭落下帶來的疼痛。


    然而,疼痛並沒有來。


    關鍵時刻,保安趕到了。


    在秘書的授意下衝了進去,剛好把顧非凡的手攔下,將他架開。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到會議室裏的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結束。


    季子瑤終於能喘息片刻,她平複了下驚懼的心理,盡量遠離顧非凡,卻對會議室裏還處於震驚當中的眾人揮了揮手,聲音嘶啞地說:“今天就這樣,你們先回去吧。”


    “季總……”回過神來的其它人擔心事出事端,猶豫著沒動。


    “出去!”季子瑤同樣紅了眼,衝下屬低吼了聲。


    其它人不敢再作逗留,隻能離開。


    那邊顧非凡還在保安的壓製下掙紮,怒吼。


    他已經沒了理性,像頭發怒的野獸:“你們放開我……放開……”


    季子瑤選擇了把簡易辦公椅防身,冷冷盯著已經掙紮不動的顧非凡,對保安說:“把他放開,你們出去。”


    “可是季總……”


    “他不會怎麽樣,再不濟……”季子瑤的手搭上了椅背,唇角勾起抹冰冷的笑。


    大家一起死!


    秘書防備地說:“季總,讓我留下吧。”


    季子瑤沒有拒絕,再如何,自已一個女人是打不過顧非凡的。可如果是兩個人,那就不一定了……


    保安鬆開了顧非凡,他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進椅子裏。


    季子瑤看見這樣的顧非凡,心灰意冷,“你今天又發什麽瘋?”


    顧非凡冷笑,“季子瑤,你是不是早盼著我瘋掉?這樣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和顧南城在一起?”


    南城?


    怎麽會扯到他身上?


    季子瑤不懂,錯愕地問:“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你們一家三口,成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炫耀,把我當成傻瓜。你是不是很得意?這麽多年,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顧非凡抬起猩紅的雙眼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笑了……


    季子瑤對顧非凡的猜疑與多心感到無比的疲憊,圍繞著這種話題的爭執已經讓她麻木。


    “你鬧夠了沒有?”


    “你說我鬧?”顧非凡笑著笑著,淚水就流了下來。


    他冷笑一聲,滿眸的嘲諷,“你跟二叔背著我暗渡陳倉,騙我們所有人說孩子死了,結果卻讓二叔把他帶到了部隊,如果他沒有生病,你們是不是打算瞞上一輩子?”


    季子瑤錯愕不已。


    “你說正陽?”


    “你不信?”顧非凡抹了淚,咻地站起來就木去抓季子瑤。


    “你幹什麽?”秘書趕緊上前,攔在兩人中間。


    顧非凡恨恨地瞪著季子瑤,將秘書一把推開,抓住季子瑤的手便要把她往外拖。


    “我就讓你好好看個清楚,看那是不是你和顧南城生的野種。”


    季子瑤整個人已經渾亂了,心中慌成一片。


    顧非凡說正陽是她的兒子?


    她和二叔的兒子?


    怎麽可能!


    盡管震驚,可與正陽相處時的畫麵自季子瑤腦海中閃過,每次見他時她心底莫明的觸動,難道這才是真相?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步腳下意識地就跟著顧非凡去了。


    秘書為放心,讓季子瑤帶兩個人一起去,被她拒絕了。


    季子瑤為防備顧非凡,特意選擇了後座。


    她剛坐進車裏,顧非凡就擠了進來,把她按倒在了座位上,蠻橫的吻就落了下來。


    “你幹什麽?”季子瑤一驚。


    顧非凡一臉陰鷙:“從結婚到離婚,你就沒讓我碰過,就沒見過我這麽窩囊的男人。”


    “顧非凡,你冷靜點。”季子瑤掙紮著躲開顧非凡的狼吻。


    “冷靜?滾tm蛋的冷靜,你是我老婆,沒讓我睡一次,我今天全部要補回來!”


    顧非凡越說越氣,越氣越覺得窩囊,在會議室裏受的委屈一並被激發出來。


    他一手按在季子瑤胸前豐盈上,使勁的揉捏著,一手扯著她襯衣的領口用力一撕。


    衣扣滾落到車底,肉色的內衣包裹著躍躍欲出的豐滿活色生香。


    顧非凡被刺激得吞了下口水,府下身,趴在季子瑤身上,一口咬了上去。


    季子瑤痛得尖叫,顧非凡的手伸進了短裙,一把扯掉了她的底褲……


    季子瑤絕望地閉上了眼,身上卻驟然一輕。


    她一激靈,睜睛,正看見顧南城一拳就將顧非凡揍飛出去……


    顧南城一個健步上前,把顧非凡從地上提起來,又是一拳落在臉上。


    顧非凡再次被擊飛,歪倒在一旁,嘴裏吐出一口鮮血來。


    顧南城不解氣,還要上前。季子瑤從自己被解救的不置信中回過神來,看清顧南城的容顏,委屈害怕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顧南城被迫停下,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季子瑤身上,將她從車裏抱了出來。


    季子瑤此時才覺出害怕,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豆大的淚水一顆顆直接從紅通通的眼眸裏往下掉,讓人看得分外心疼。


    顧南城緊緊地將她擁進懷裏,一下下安撫地拍著她的背,聲音低緩溫柔,“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會保護你的。”


    季子瑤哭得不能自抑,顧南城滿臉心疼溫柔地安撫。顧非凡從地上爬起來,原本準備乘顧南城沒防備,打算偷襲。


    結果看著他們郎情妾意地在他麵前秀著恩愛,一瞬間便像被抽空了力氣。


    “他到底哪裏比我好?讓你這麽死心踏地的想和他在一起?”


    季子瑤在顧南城的安撫下慢慢平靜下來,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向顧南城。


    男人硬朗而帥氣的臉透著剛毅,讓她柔軟的心分外安定。在他身上,她找到了從未有過的歸宿感。


    也在他身上,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擔當與責任。


    “他哪裏都比你好!懂得愛和珍惜,懂得上進包容。他有擔當有責任感,他能給我家的歸宿感與溫馨。顧非凡,你除了脾氣與強勢,還有什麽?又給過我什麽?你拿什麽與他比呢?”


    顧非凡被季子瑤嗆得臉色一白,他踉蹌著倒退兩步,兀自笑開。


    “嗬嗬……看來,的確是我太失敗了。”顧非凡滿眼蒼涼,心灰意冷地說:“其實,我就是再好,對於不愛我的你來說,也隻是個笑話!”


    “季子瑤,難道有問題的真的隻是我一個人麽?這麽多年,你除了安靜地做著你的豪門貴婦外,又付出過什麽呢?或者說,你關心過我需要什麽嗎?”


    見季子瑤沉默不語,顧非凡頹然轉身,滿身消極地離開。


    顧非凡的話在季子瑤心頭激起一波漣漪,她惶恐地回頭,視線在半空中與顧南城對上。顧南城一臉冷肅,目光幽深,無聲地將她抱得更緊了。


    顧非凡的話,讓季子瑤的心緒久久不能平複。


    她不停地在心底質問自己,這些年,她又對顧非凡付出過什麽?


    想了許久,幾年的婚姻能讓她想起的,除了因為她性冷淡造成的不和諧外,他們之間,便隻有猜疑與地位不平等造成的嘲諷。


    這樣失敗的回憶,讓一直佯裝幸福的季子瑤無法接受。


    “我……”


    “愛和被愛,都需要建立在彼此真心的基礎上。”顧南城知道她想說什麽,出聲截斷了她的話。


    季子瑤驚詫了下,這麽富哲理的話,真難相信是從顧南城嘴裏說出來的。


    顧南城無視她質疑的目光,帶她回到自己車上,沉默地將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我們去哪?”街景飛逝,城市的浮躁飛快地消失在季子瑤眼簾內。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顧南城目不斜視,認真地開著車。


    季子瑤扭頭看他,隻見他薄唇抿成了一條弧度,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麽,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有些用力過度,指關節間都顯現出淺淡的青白。


    車子裏的氣氛一路都有些低壓,壓得她不敢再開口。


    熟悉的街景遠去,漸漸流入眼眸的是有些熟悉的山路,性能良好的路虎在山道上長驅直入,如駛平地。


    “到了。”車停在了山頂,顧南城率先下了車。


    他繞過車頭,替季子瑤拉開了車門。


    季子瑤緊張了一路的情緒終於鬆了下來。


    “居然是這裏。”她張開雙臂,閉著眼深深地呼吸,感受著山頂呼呼吹過的冷風,煩燥與害怕也一掃而空,隨風消散。


    顧南城站在她身側,看著她,從褲子口袋裏摸出早就準備好的首飾盒,在她麵前緩緩打開。


    “隻有這裏才能夠見證,我對你的愛。”他垂眸,幽深的眸光落在季子瑤嬌美的臉上。


    季子瑤咻地睜眼,側頭,顧南城將盛裝著戒指的盒子舉到她麵前,“子瑤,嫁給我好嗎?”


    季子瑤盯著閃閃發光的鑽戒,心裏感動莫明,激動的淚水忍不住地衝進了眼眸。


    她不置信地捂住嘴,強忍著淚意,好半天才發出聲來。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今天她受到的衝擊實在太多,早已超出了她能承受的範圍,她需要好好理理。


    最主要的是,她必須得鬧清楚,顧非凡說正陽是她兒子,這是真的嗎?


    “好。”


    顧南城低淳的嗓音令季子瑤心尖一顫,“顧非凡說,正陽是我的兒子,我……”


    話音最後,她毫不自知地顫抖了聲音,簡單的一句我想知道真相都完整地吐露不出。


    季子瑤緊張而期待地看向顧南城,即怕他說出自己不願聽到的答案,又盼望著是心底所想的那樣。


    “是!”


    顧南城的聲音一出,季子瑤鬆了口氣,同時心也跟著一痛,淚水也猶如斷線地珠子,衝破眼眶,終於掉了下來。


    顧南城心疼地看著她,擰眉沉聲道,“正陽的身份尷尬,我怕真相被揭穿後他的生活受到影響,也怕……”


    顧南城頓了頓,他的眸光暗淡了些許,聲音低沉淳厚,帶著幾絲不忍,“也怕你接受不了正陽不是非凡兒子的事實……”


    “你為什麽不早說?或者,你可以先問問我再替我作決定啊。”


    害她錯過了正陽成長的那麽多年,缺席了母親的職位。


    顧南城抬手,溫柔地抹去季子瑤臉上的淚痕。


    “我早就側麵提醒過你,是你自己沒往那方麵想。我怕你接受不了,心裏有壓力便一直沒有挑破。”顧南城抿了抿唇,柔聲說。


    他也不想一直瞞著她,特別是看到她和正陽在一起的時候。


    從正陽和她第一次見麵,他就知道,有些感情,不是他隱瞞就可以掩飾得了的。


    季子瑤難過得不能自抑,顧南城有許多次或明或暗地提示過她,的確是她自己鴕鳥心理,選擇性的不去深思。


    想起正陽,小小年紀卻因為家族與環境,被迫快速成長,跟個小大人似的,季子瑤難過得蹲下了身子,淚流滿麵。


    “我討厭你討厭你……你害我在正陽最需要母親的時候卻沒有出現。在他生病,害怕的時候也不能安慰他,陪伴他。他心裏該有多恨我啊……”


    “不會的,正陽不是這樣的孩子。”顧南城將季子瑤緊緊地抱進懷裏,柔聲在她耳邊安撫,“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我向你保證,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會分開。你相信我!”


    顧南城溫暖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拍撫著季子瑤的後背,山風呼呼而過,吹散了他的溫柔繾綣,也帶走了季子瑤的傷心難過。


    季子瑤發泄了一陣,終於慢慢平靜下來,她欣慰而無奈地發現,除了接受這個現實,她別無選擇。


    並且,她並不太想還有別的選擇!


    季子瑤抬起哭得紅腫的淚眼,看著顧南城,聲音嘶啞卻堅定無比:“我相信你。”


    顧南城欣喜地捧著她哭花的臉一陣猛親,親吻到了最後,上揚的唇角忍不住地落在她嘴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顧南城的吻洶湧又霸道,不給她任何喚氣的機會。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味瞬間將她包裹,荷爾蒙刺激著季子瑤遲緩的感觀。


    季子瑤笨拙地回應,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顧南城胸前的衣襟,攀附著他強勁的身體,吻慢慢炙熱而激情,漸漸變了味道……


    季子瑤被吻得氣喘籲籲,小臉被逼得通紅,才被放過。


    顧南城努力平複下升騰起的欲望,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勾起抹好看的弧度,他把鑽戒從盒子裏取出,拾起季子瑤的手就木往上套。


    在鑽戒觸上指尖那刻,季子瑤像觸電般,突然將手縮了回來,緊握成拳。


    顧南城心一緊,問:“怎麽了?”


    季子瑤垂下眉眼,低聲道,“我不想當小三。”


    顧南城眸光一冷,嘴角上揚的弧度消散,“我的心裏從來都隻有你。”


    “可你結婚了。”


    顧南城呼吸一窒,“我根本沒碰過她。”


    可她卻懷孕了。


    顧南城眉宇緊蹙,一雙幽深的瞳眸冷得嚇人,聲音卻堅定無比:“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季子瑤語窒,無論孩子是不是他的,又有什麽關係呢?


    他們的爭執顯得有些可笑,楚子萱始終是他名義上的老婆。


    而自己,隻會淪為別人眼中,破壞他人家庭的小三……


    她沉默了一陣,低聲說:“當務之急,是先救正陽。其它的事,以後再說吧。”


    “好。”


    顧南城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以後,他們有的是時間來討論這個問題。


    隻是現在,山頂冷風呼呼地刮著,季子瑤原本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


    顧南城的外套對季子瑤來說太過寬大,套在她身上空蕩蕩的四處透風。露在空氣裏的脖頸上,細小的雞皮疙瘩一層層冒出。


    “這裏風大,我們回去吧。”顧南城一陣心痛,細心地將季子瑤身上披著的外套緊了緊,擁著她起身,坐進車裏。


    舒緩的音樂在車內緩緩流暢,顧南城一上車就將暖氣打開,手越過檔位台握住季子瑤冰冷的小手,久久不放。


    “手怎麽一直這麽冰?”他濃眉皺起心疼又不滿的線條。


    季子瑤今天受的衝擊實在太多,多到心情難以平複。


    她低聲道:“自從生了孩子後,就一直這樣。”


    都說生孩子是女人的生死大劫,是劫後涅槃重生還是萬劫不複,取決於你嫁了怎麽樣丈夫。


    顧非凡就是季子瑤的萬劫不複!


    孩子出生就夭折,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整個月子都處於傷心難過,以淚洗麵度日中。


    丈夫的疏冷,婆婆的尖酸,娘家人緘默不敢多言,根本沒人管過她的死活。因此她曾一度抑鬱,好了之後就落下性冷淡的病症,更被嫌棄。


    顧南城握住她手的大掌緊了緊,心裏一痛,他瞳眸黯然,內疚地道歉:“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季子瑤嘴角上揚,笑得牽強而欣慰,“我還得謝謝你。給了我這麽大一份驚喜——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禮物!”


    是的,驚喜!


    正陽是她此生最喜歡的禮物!


    想到孩子,季子瑤浮噪的心柔軟得發酸,幸福又傷感。


    她扭頭,看向顧南城。


    “我想去看看正陽。”


    顧南城回頭,目光深情得溺人,輕緩了應了聲好。


    車子直接駛進了市區,開到醫院。


    濃濃的消毒水味道讓季子瑤很不舒服,心裏湧出一股可怕的無助感。


    她下車,腳像釘在了地上,竟然有些不敢向前。


    她期待,以母親的身份與兒子相見;她也怕,這份才剛獲得的禮物,她會守不住。


    季子瑤陷入了一種無望又糾結的情緒之中。


    顧南城將她的糾結看在眼裏,來到她身邊,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在她額頭在落下一吻。


    “別擔心,會沒事的。”


    “嗯。”


    顧南城牽起她柔軟又冰涼的小手,朝住院部走去。


    炙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地透過交握的十指傳遞過來,就像安定人心的源泉,讓她踏實了不少。


    病房裏,熟睡著的正陽臉色蒼白。


    原本圓潤豐滿的小臉瘦已經消瘦下去,長而卷翹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長長的兩排陰影,長而濃的眉毛龔心如顧南城的翻版,此刻正緊緊地蹙在一起。


    “媽媽……”睡夢中的正陽囈語了句,小臉糾結。


    季子瑤的心突然就一酸,淚水像決堤的洪水,直衝眼眶。


    “……”


    媽媽在!


    她想說,可張了張唇,聲音卻像被堵在了喉嚨裏似的,吐不出來。她伸手,溫柔地覆在正陽不安飛舞的小手上,輕地壓下。


    眷戀的吻,悄悄地落在他的細嫩軟香的手背上。


    正陽一睜眼,就看到了正在親吻著自己手背的季子瑤。


    他軟軟糯糯地叫了聲:“爸爸,瑤瑤……”


    季子瑤一顫,像觸電般猛然抬頭。


    正陽目光清亮,大眼靈動得似會說話盤,盛滿了欣喜。


    “正陽,你感覺怎麽樣?”季子瑤強忍住眼淚,將剛醒的正陽抱進懷裏。


    臉埋進他瘦弱的肩頸裏,淚水就滴答一下,沒入了他小小的病服。


    顧南城大步上前,寬厚地手掌溫柔地落在兒子細軟的頭上。


    “正陽,你該叫媽媽。”顧南城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低沉,溫柔得令正陽驚詫。


    “叫瑤瑤媽媽嗎?”小家夥奶聲奶氣地問,眸子裏還有三分驚喜。


    “是!”


    正陽開心地笑了,小巧的嘴角彎起大大的弧度,響亮地叫了聲:“媽媽!”


    “誒……”季子瑤笑著應下,淚水劃落臉頰,流下清淺的一橫水跡。


    “你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正陽了好嗎?”正陽勾著季子瑤溫柔的手掌輕輕地甩動,難得地露出了四歲孩子該有的天真與期盼,撒著嬌說。


    季子瑤抹著淚,不停地點頭,嘴裏連連說著,“好。以後媽媽再也不離開正陽了。”


    正陽開心地大笑,扯著季子瑤坐在病床上,撒著嬌木她陪著玩。


    季子瑤再也顧不了其它,一直待在醫院裏,安心地照顧著正陽。


    她想把這幾年缺失的母愛一次性地補齊給正陽,卻發現,越相處,內心深處欠正陽的就越多,永遠也彌補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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