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忙?”


    我也沒問他怎麽知道我要去的,人人都有自己的一個小算盤,隻管著打自己的就行。


    “幫我帶個人進去。”鄭和說:“我那個兄弟是個賣皮草的,有生意要拉。”


    我其實是不信鄭和這點說辭的,但既然他這麽說了,那他就有一定的手段保證這個人的安全,再者說了,隻是帶一個人進去,我認為沒什麽問題。


    “好。”我說:“明天你讓他來當我司機吧,正好跟我一起進去。”


    “嗯。”鄭和低聲應了一聲聲,頓了頓,又補充:“如果。。。”


    “放心,不會把你抖出來的。”我對著手機笑了笑:“明天你會來嗎?”


    “不了。”鄭和也跟著輕笑了一聲:“蘇家和黎家,都不想看到我。”


    我聽得也直笑。


    有些人真的很難以理喻,明明他們才是有問題的人,但被別人揭穿之後,他們卻一定要把別人給壓下去,好像隻要把別人壓下去了,他們就沒問題了似得。


    掛了電話,我抽身就往回走。


    王叔正和那幫人商量完,回過頭來看我一眼,也沒說什麽,隻是去給我拉車門。


    在離開的時候,我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就看到有一塊墓碑在哪兒寂靜的被風吹著。


    幾天前還活蹦亂跳的那個人啊,現在就成了一塊墓碑了。


    我想著,覺得有些嘲諷,閉了眼睛就靠回車椅上,說:“別送我去醫院了,送我回家吧。”


    我實在不想回醫院了。


    一路回到家。


    我也好長時間沒回家了,這次回來隻是單純的覺得很累很難受,想回家躺一會兒可能會好點,但是我沒想到,車子剛行駛到我家樓下,就看到讓人膛目結舌的一幕。


    有一對夫婦,跪在我家樓下,後麵還拉了橫幅,麵前還放了一個白底兒紅字的大報紙,四周有不少人在旁邊看熱鬧,而這一對夫婦喊的聲嘶力竭,跪在地上嗷嗷哭,怎麽看怎麽慘。


    我第一眼看他們就覺得眼熟,但車子已經飛馳而過了,正在不遠處停下。


    兩個保鏢下車,一個給我拉開車門,對我說:“安小姐,我們在您對門租了個房子,您有事兒敲我們屋門或者喊一嗓子就行。”


    另一個在車裏探出頭:“安小姐,我送王叔回去,一會兒回來,您用我給您帶什麽吃的嗎?”


    頓了頓,保鏢說:“黎總說您嘴挑,得先說明白了,要是伺候不好您呀,黎總得生撕了我。”


    我心裏頭翻上來一股酸酸甜甜的勁兒,抿著唇隨便挑了兩家我喜歡的餐廳的菜,正要說忌口什麽呢,突然就有人撲了過來。


    太突然了,對方突然過來撲我,我身邊的保鏢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一腳就蹬了過去,蹬完才反應過來,又趕忙退後了兩步,擋在我身前,問:“你是誰?你想幹嘛?”


    對方終於抬起頭來了。


    保鏢和王叔都很陌生,但是著張臉我可是熟悉萬分。


    “陸伯母?”我低頭看著她,才幾天不見,那個一看就精明刁蠻,把自己養得精神百倍的中年婦女此時像是一個幹瘦的小老太太,被保鏢一腳踹了,第一反應就是跪下,衝我磕頭。


    我在那一瞬間,是懵的。


    我以前不是沒幻想過讓所有欺負我的人都付出代價,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我眼界的不斷提高,這些已經不是我的目的了。


    而此刻,陸伯母跪在地上衝我磕頭的舉動,讓我覺得尷尬萬分,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陸,陸伯母,你這是幹嘛?”


    我喊著,然後示意旁邊保鏢報警。


    但我沒想到,不遠處路伯父也跟著衝了過來,“噗通”一下跪在了我麵前的地上。


    “紅豆啊,以前的事情是我們對不住你,求求你放過我們寒亭吧!”


    他們哭訴的特別淒慘,斷斷續續的,我聽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什麽事兒。


    陸寒亭被抓進去了,好長時間見不到人影,陸家人費盡心思去打聽,說是陸寒亭卷款逃跑了,然後又稀裏糊塗的打聽到好像和我有關係,以為是我動了什麽手腳。


    據圍觀群眾說,已經跪了有一下午了。


    “伯母,您誤會什麽了。”我失笑:“因為這件事情,我也被停職查辦了,您找我,不如去求求警察,讓人家加油查。”


    我心裏其實明白得很,陸寒亭這次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就是打算拉我一起下水,但我有黎禹宸死命護著,他自個兒扛不住了,黎禹宸不會放過他的。


    我對陸寒亭這個人啊,已經說不出是什麽心情對待了,但是仇恨這種東西還是很難掩埋的,況且他還坑了我好多次。


    就算是能救我也不會救得,眼睜睜看著這種人自取滅亡,也算是老天爺開眼了。


    “你,你胡說!我們兒子不會幹那種事兒的!”


    一直在磕頭的陸伯母終於受不了了,跳起來衝我大喊:“明明是你!你恨我兒子拋棄了你,所以才會報複他!”


    她本來是喊起來的,但是喊道一半兒又哭了,又跪下去:“你放過我兒子吧,放過我兒子吧。”


    她已經有點精神失常了,我看的說不出來的心情,也沒心思繼續看了,轉身就走了。


    一路上樓,我覺得自己心裏沉甸甸的,我身後跟著保鏢,保鏢還安慰我。


    “安姐,別難過了。”保鏢說:“他們這種人啊,一有事兒了往死裏求你,一出事兒了就把你拋開,就是這樣的,一點真心都沒有,全都是一群根紅頂白的東西,您為了他們難過,不值當。”


    我慘笑了一下,上了樓,回房間。


    家裏還是走時候的樣子,隻是多了一些塵土,薄薄的浮在上麵,看來我沒回來的時候,黎禹宸也沒回來?


    一想到黎禹宸,我就想到昨天晚上他偷腥似的那個吻,整個人都跟著安穩下來,心裏像是堅定了什麽似得,打起精神來洗了個澡,又窩回床上。


    明天啊,還有蘇晚兒的生日宴呢。


    我以為這是我和蘇晚兒的拉鋸戰中的普通的一次對手戲,但是我沒想到,這是蘇晚兒讓我離毀滅最近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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