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躺在床上這麽安靜的冰敷,想到昨天晚上的那條短信,不由自主的,她忽然很想知道霍霆琛這三年過得怎麽樣,是不是和她一樣每天過得都很痛苦,明明很想念對方,卻要逼自己不要去想,不去思念,不去追憶這段不可能再挽回的感情?


    三年的時間,雖然他還是會給自己發短信,但是卻從來不打電話打擾自己,簡溪知道他不想自己的情緒被挑撥,所以他不給她打電話,僅僅是以發短信的方式關心她,偶爾提點她一下不要忘了他的存在。


    之前不是沒有不想過霍霆琛,因為他發來的短信,她會把曾經的過往回憶一遍又一遍。


    隻是記憶的一次又一次被記起過後,換來的不是她對過往的釋然,而是在沉默好久好久之後,默默流下眼淚,以至於讓枕頭濕了又幹、幹了又濕……


    一段好不容易求來的感情,她怎麽可能舍得就此放手?


    隻是不放手又能怎樣,堂而皇之的過她母親和外婆鮮血換來的幸福生活嗎?


    很顯然,不可能!


    簡溪忘不掉,也做不到……


    所以,隻能選擇用這樣傷害霍霆琛,傷害她自己的辦法懲罰自己當年犯下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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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溪沒有吃早飯便去學校上課。


    她教的小學四年級四個班級的英語,已經到了期末複習階段,較平時,她更加用心,把學生們容易出錯的錯誤點歸納總結,以便學生取得更好的期末考試成績。


    上午有兩節課,下課期間,有好學的學生從教室裏追出來,找簡溪請教一些英文單詞發音的問題。


    耐著心思把英文的正確發音告訴咿咿呀呀學語的學生,然後簡溪又舉例了其他一些英文單詞,方便學生記憶。


    “這回懂了嗎?”


    乖巧好學的學生點了點頭,一邊說自己懂了,一邊禮貌的向簡溪行禮,嘴甜的說謝謝簡老師。


    簡溪看著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臉,她莞爾,伸手揉了揉學生的頭。


    “好好學,老師希望你期末可以得滿分!”


    “嗯,謝謝老師,我會加油的!”


    簡溪目送學生離開,再轉身的時候,忽然一陣絞緊的胃痛,席卷整個肚子,疼得她皺起了眉頭。


    打從簡溪母親和外婆出事兒以後,本就有些營養不良的她,在吃飯的問題上,經常是饑一頓、飽一頓,甚至多數的情況下都是應付,她的家裏,連米油麵這些東西都沒有,因為她不想自己一個人吃飯,所以很多時候,若不是在學校有老師找她一起吃飯,她就恍恍惚惚的過。


    就這樣,在三年前,她就落下了嚴重的胃病。


    明明身體不好,她也知道,卻不肯因為自己身體不好而改變些什麽,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嫌疑在裏麵。


    隻是她簡溪,依舊是那個固執的簡溪,如果她不想改變,真的不會去改變自己。


    當有路過的學生見簡溪臉色蒼白,趕忙上前詢問她怎麽了。


    簡溪額際因為疼,沁滿密密碎碎的汗珠。


    “沒……沒事,老師沒事!”


    她皺著眉,堅強如舊,不管怎樣,也不想把自己的脆弱,表現給她的學生看。


    “可是老師,你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有學生要送簡溪去醫務室,卻被她擺手拒絕。


    “老師沒事,真的沒有事兒!”


    對學生輕彎嘴角,然後她咬著唇,忍著痛,步履維艱的往辦公室走。


    進辦公室的時候,同一年組教研室的老師見簡溪俯身蜷縮身體,臉色和唇色都很白,額頭上還都是汗,走過來詢問她怎麽了。


    “沒、沒事……就是突然胃疼,喝點熱白開就好了!”


    聞言,立刻有老師過去給簡溪接熱水。


    把熱白開遞上去,“簡老師,你去和主任請假吧,你看你這疼的,臉都白了!”


    簡溪搖頭,虛弱的微笑。


    “我真的沒有事兒,喝了水就會好了,下午還要課,而且已經期末了,我不能耽誤課,反正下午隻有兩節課了,我堅持一下好了,不礙事兒的!”


    見簡溪堅持,那些老師自知自己再說些什麽也無濟於事,索性,也就沒有再說些什麽,隻是讓她好好照顧她自己。


    中午的時候,簡溪沒有和其他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飯,而是選擇手裏抱著個暖寶在辦公室休息。


    今天胃疼的不對勁兒,雖然預感不好,但簡溪還是沒有選擇去醫院做檢查。


    或許,她自己這麽懲罰她自己,拿她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可以讓她心裏的愧疚感,減少一些。


    手捂著個暖寶放在自己的胃部,之前有吃了胃藥,這會兒的胃疼感有所減輕。


    正埋首繼續寫教案的時候,辦公室上出現了兩個打包盒。


    簡溪下意識抬起頭,看到的是辦公室同事韓征。


    韓征和簡溪是同期到這所地方學校工作的老師,不同於簡溪,他是教育局分配到這裏的師範大學的大學生,是根據國家相關的補助政策進來工作的,享受教師的薪資,還有國家的資金補助。


    “是不是早上又沒有吃飯?你這樣總不吃早飯,身體會受不了的!你會胃疼也是有原因的,別再折騰你的身體了,快點吃東西吧,要是午飯再不吃,下午的課,你扛不住的!”


    簡溪不是傻子,韓征對她的喜歡,她不是看不出來。


    隻是韓征喜歡她又能怎麽樣?讓她忘記曾經和霍霆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重新接納生命裏出現的一個新的男人嗎?


    簡溪雖然很想忘了霍霆琛,但是她不可能再和其他男人好。


    在她的潛意識裏,她已經不配再擁有愛情,不配再擁有異性的喜歡和嗬護了。


    她不想韓征因為自己再惹上什麽麻煩,所以,不接受韓征,以裝傻的姿態,與他當同事相處,再合適不過了。


    “謝謝,我現在不餓,所以才沒有去吃東西!不過,早上我其實有吃飯,會胃疼不舒服,可能是期末的關係,在教學工作上有壓力,所以胃疼了!”


    韓征,就包括學校的老師都多多少少了解簡溪家裏的情況,對她,韓征除了心疼之外,當然也有喜歡。


    隻是,他看得出簡溪在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不想承他的情,也沒有想要和他進一步了解的打算。


    “那就等你餓了的時候吃,給你買飯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以為你不吃午飯是覺得食堂的午飯不好吃。”


    韓征的解釋,讓簡溪心裏釋然一些。


    見他對自己笑,簡溪也回以很淺的微笑。


    沒有再拒絕韓征,她說了“謝謝”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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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餐盒,簡溪用一次性筷子挑了兩口米飯,隻是吃了兩口米飯以後,就把筷子放下了。


    實在是沒有什麽心情吃飯,不管什麽美味的飯菜,送到她的嘴巴裏,都味如嚼蠟。


    把餐盒重新蓋上,她把飯菜放到了窗台上,回頭,繼續埋頭做教學工作,試圖用工作的繁忙來麻痹自己心裏的不寧和腦子裏的胡思亂想。


    已經有三天沒有正經吃飯,下午給學生上課的時候,講課講到一半,她便昏倒在了講台上。


    被辦公室李老師送去醫院的以後,簡溪被檢查出患了胃潰瘍。


    待簡溪再醒來時,上了些年紀的李老師,忍不住唏噓。


    “簡老師,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先休息一段時間吧!”


    李老師心善,沒有把簡溪得了胃潰瘍的事情告訴她。


    胃潰瘍這種病,談不上嚴重,卻也不能不說不嚴重。


    很多胃出血、胃穿孔,甚至胃癌的成病根因都是因為胃潰瘍得不到有效治療,後續惡化發展而來。


    雖然簡溪的情況不至於發展成為胃癌,但是胃出血和胃穿孔這樣的病,可不是兒戲。


    簡溪手指摳了摳身上的被子,然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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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李老師沒有說什麽話,但是簡溪知道自己的胃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


    又一次流下了眼淚,她的眼眶紅了一圈。


    或許她這麽作下去,離去找她母親和外婆的日子不會遠了。


    目光往窗外看了看。


    她本來是想看看外麵的景象弱化一下自己的情緒,不想自己看到外麵蕭條的景象,眼淚流的更凶了……


    都說一個人的情緒會根據外部天氣和環境而變化,此刻,簡溪的情緒被渲染的更加悲傷,一如外麵搖曳在北風中蕭瑟的一切,在冷風中無依無靠,與她孑然一身的情況如出一轍。


    把臉埋到雙手裏,淚水,沿著指縫,順著往下流……


    不知兀自陷入到自己的情緒裏悲傷了多久,直到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略顯沙啞的揚起,她悲痛的重重思緒,才被拉回來了一些。


    “一定要這麽折磨你自己麽?”


    簡溪抬頭去看的時候,被淚霧模糊的目光裏,出現的是一個被虛化的不清晰影像。


    用手抹了抹兩下眼淚,漸漸清晰的視線裏,出現的是霍霆琛的身影,以及讓她至今念念不忘的麵容。


    已經有三年沒見,較三年前,男人的氣質更加穩重,麵容雖然沒有多大的變化,卻有了一種耐人尋味的成熟感和千帆過盡的淡然。


    有棱有角的輪廓冷硬依舊,卻更加深邃,透著一種說不清的浮華過後的滄桑。


    這三年簡溪過得痛苦,他又何嚐不是!


    不想自己的情緒被挑動,所以他也是夜以繼日的工作,應酬……


    忙得近乎到崩潰的時候,他有三天三夜沒有合眼,最後應酬忙完,直接咳血,住了醫院。


    在醫院住院的一周,霍霆琛沒有再辦公,卻整日抽煙,常常都是煙灰缸裏塞著滿滿的煙頭,病房裏彌漫著濃重的尼古丁味道。


    看著自己兒子頹廢,霍靜媛心疼的不行,悄悄抹了幾次眼淚後,打電話給簡溪,讓簡溪回來,隻是每次都是電話還不等撥出去,便被霍霆琛阻止。


    “別給她打電話,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就會回來了!”


    在沒有彼此存在的世界裏,兩個人就這樣過了三年,用孤獨、冰冷,自懲自罰的狀態,錯失了整整三年……


    簡溪本不想再哭,她怕淚水模糊她的眼,看不清霍霆琛的臉,可是……淚水,還是那樣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他的聲音,他的麵容,多少次午夜夢回都出現在她的睡夢裏,再見,恍若隔世,那種感覺,久違了!


    天知道,她多想撲到他的懷裏,和他說一句“我好想你!”


    可話到嘴邊,除了無聲的流淚,她做不出來任何回應。


    因為她知道,他們的再次相遇,不是對過往的釋然,而是錯誤的延續。


    她不想再繼續錯下去了,不想再繼續在這段無果的感情裏苦苦糾纏。


    在三年前她就決定放手,現在再如何痛苦,都不願在看不見前方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固執的用手抹了眼裏,簡溪動了動唇,啞著聲音說:“我沒有!”


    不肯去看霍霆琛的臉,她怕她的情緒會崩潰,索性,側過頭,用全部的冷靜,問了一句“你怎麽來了?”


    霍霆琛沒有回答簡溪自己為什麽會來,隻問:“已經三年了,你還要用幾個三年,才能放過你自己?”


    “我沒有沒放過我自己,該說的話,我三年前就已經和你說清楚了!”


    三年前,她斬斷了和帝都、和所有人的聯係,不僅僅是霍霆琛,就連她最好的朋友薑素淺,還有她的室友,她的父親,她身邊曾出現的所有的人,都被她以不再聯係、不再遇見的姿態,阻隔在她的世界之外!


    霍霆琛皺眉,問:“真就說清楚了麽?”


    “……”


    “簡溪,三年的時間夠久了,我給你三年的時間讓你梳理你的情緒,不是讓你和我越走越遠!我又一次巴巴過來找你,這就是你給我的回應麽?”


    “不然呢?”


    簡溪沒有再避開霍霆琛的目光,轉過頭,正視他。


    “要我當做曾經的一切沒有發生,若無其事的繼續和你在一起嗎?”


    “……”


    “霍霆琛,我是人,你讓我踩著我親人的血和你在一起,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


    她還愛著他,還是不願意忘記他,更不願意失去他,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和他在一起。


    這世界上,總有一種到達不了的距離就是心的距離。


    她跨不過心裏那道坎兒,就算是用十個三年來填補,也過不去……


    “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改變不了,就要接受,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我怎麽不懂?我就是因為太懂了,才做不到無視!”


    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


    簡溪身體輕顫,掌心扶額,想到自己所經曆的一切,還有自己枉死的母親和外婆,以及視自己如命的霍霆琛,思緒萬千,各種複雜的感覺糾纏著她,恨不得把她撕裂成碎片。


    “我忘不了你,卻也無法做到從我母親和外婆的屍體上踩過去,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失憶,這樣就不會記得前塵往事,以新生的姿態和你重新開始。


    簡溪聲音抖的厲害,根本就無法把話說出口。


    霍霆琛見簡溪神情痛苦,心裏也五味雜陳。


    沒有聽到後麵的話,霍霆琛嗓音暗啞的問:“如果可以,你……會怎樣?”


    “我……”簡溪的唇都在哆嗦,眼淚掉的更加洶湧,“我情願選擇不認識你,從來沒有見過你!”


    因為愛的深,所以痛的也深!


    曾經銘心刻骨的感情,現在全成了痛徹心扉的傷和悔恨。


    沒有當初的誤打誤撞,也就不會有後麵一係列悲劇的發生,如果一早知道是今天這番結果,這番慘淡的景象,莫不如沒有開始,沒有相遇,沒有曾經的一切!


    霍霆琛臉廓突然繃得很緊。


    抿著唇,他痛心的閉上了眼,可見,簡溪的話,宛若無形的刀,往他心口紮,未見鮮血,卻以肢解成碎片……


    氣氛一下變得沉默而可怕。


    僵冷充斥整個病房,好像每一寸空氣都凝固住,黑暗到叫人窒息。


    不知道用了多久,霍霆琛才緩緩睜開眼,問:“真的回不去了麽?”


    簡溪斂眸,啪嗒啪嗒掉下的眼淚,已經讓被子濕了一大片。


    “我媽和我外婆離我而去那一刻,我就和你已經回不去了!”


    這世界上有三種感情,愛或不愛,還有就是……不能愛!


    她和他恰恰屬於後者——不能愛!


    “那你說你忘不了我,要怎麽算?”


    “我不知道要怎麽算,所以,我選擇交給時間!”


    “所以,你打算記憶裏再也沒有我的存在?”


    “是!”


    簡溪不知道忘記這個男人要多久,一年、十年、亦或者是一輩子……不過不管多久,她會忘了他就是了,如果忘不掉,就帶著悔恨和不舍,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一起埋葬!


    再去正視霍霆琛,她字字珠璣。


    “別再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和精力了,喜歡你的女生還很多,別……別因為我,斷了你一生的幸福!”


    即便她和他不能在一起,但是她還是希望他能過得好,在自己之外,找一個值得他喜歡,值得他嗬護一生的女人,陪他過一輩子!


    “我和你本來就應該陌路,強求來的結果是讓我母親和外婆搭了性命進去,我無法接受這段違背天意的感情,所以……請你原諒我的殘忍,原諒我的離開,原諒……以後,請你一定要幸福!”


    簡溪心裏默念,霍霆琛,請你一定要幸福,才值得我對自己這樣殘酷。


    她不想哭,卻看霍霆琛眼裏的自己好模糊,慢慢被放逐……


    直到眼裏的水華,徹底吞噬他……


    霍霆琛緊咬腮,難以喘息的感覺,讓他喉嚨異樣幹澀。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說:“沒有你,談何幸福?”


    愛了三年,等了三年的女人,叫他放手,再去尋找幸福,這是對他的侮辱,也是對他感情的褻瀆。


    簡溪也很傷心,卻真的給不起他要的幸福!


    “你過得好,我才會心安,如果……你過得不幸福,我這輩子也無法原諒我自己!”


    她的幸福是建立在他幸福的基礎上,她的痛苦也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上。


    早已經是生命共同體,他的情緒牽動她的情緒,如果他過得不好,隻會讓她愈加慚愧!


    “我不想你忘記我,卻也不想你一直記得我,所以,我允許你有一個過渡期,忘了我以後,就接受其他女生吧,我和你……真的回不去了!”


    霍霆琛艱澀的蠕動喉結。


    沒有再說話,他從大衣兜裏,拿了一個絨盒出來。


    末了,伸手遞到簡溪的手上。


    “既然不能再繼續在一起,就別殘忍的要求我忘記你!”


    “……”


    “好好照顧你自己!”


    說完話,霍霆琛沒有再留下,他轉身,忍著千般心痛、萬般心疼,步子快,而且很亂的離開病房。


    待病房裏再次恢複安靜,臉色蒼白的簡溪,顫抖著手指,把那個托在手心裏的絨盒打開。


    瞧見絨盒裏那一粒碩/大的鑽石婚戒,璀璨的光芒近乎刺瞎她的眼,淚水再一次不受控製滑出眼眶。


    身體顫抖如篩糠,簡溪雙手合十握緊絨盒抵在額前,傷心悲切,哭得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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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溪沒有再回學校上課,在醫院待了一天後,回了家休養。


    平靜的過了兩天無瀾的日子,直到鬱北庭帶著薑素淺滿身火氣的跑來湘莊找簡溪,她再如何想要保持寧靜的世界,再也無法寧靜。


    被鬱北庭扯著自己的手臂往外拖,簡溪拗著性子不肯妥協。


    “我不回帝都,你放開我,放開我!”


    鬱北庭怒紅了眼,不顧簡溪的反抗,用力扯她。


    “你不想和我回去也必須和我回去,簡溪,你他媽/的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和我回去把話和老霍說清楚!”


    “……”


    “你一直在強調,你無法接受你和老霍這段踩著你親人屍體過去的感情,那你就忍心傷害老霍嗎?既然是你親人用鮮血換來的幸福,你他媽/的更應該珍惜,不是嗎?”


    鬱北庭被氣炸了肺,想著這對傻b深愛入骨,卻還傷害著對方,他就恨不得把兩個人的腦袋都撬開,看看裏麵是不是少了什麽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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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00字,應該……明天大結局,然後應該……還有虐點,嗯,挺住,勝利就在前方~我就是想向你們展示一下後媽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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