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就應當迅速補一顆定風丹才是。


    這般想著,晏長瀾就迅速吞服一粒丹藥,這才能緩一口氣。


    再來修煉時,他卻覺得還是有些疲憊。


    仔細想想,似乎這也並不奇怪,肉身淬煉雖說很有好處,但是長久沉浸其中,在對肉身磨礪的同時,也難免讓精神上生出一些不適來。


    晏長瀾的意誌很是堅定,然而在這時候,也仍舊是須得好生調理一番才好。


    於是,他一邊繼續接受狂風肆虐,一邊卻是激發了定風臂環,將周遭的風快速地化去,自己也站起身來,準備暫且離開風穀。


    晏長瀾默默算了算,根據他如今消耗的絕品定風丹來看,約莫是進來沒幾日,在出去後,若是葉殊那邊一切順利,應是能順利與他相會的……


    如此想著,他就依照自己的記憶,往出穀的方向而去。


    來的時候要逆風而行,自是艱難些,不過回去的時候就要容易許多,晏長瀾迅速行走,要盡快離開……但是,還未等他走多遠,就突然察覺到了一驚。


    這是——


    下意識的,晏長瀾退開來,讓到了左側。


    他皺起眉,心裏微微一緊。


    方才那是……


    因為之前感知過,晏長瀾不會認錯,那是金丹的氣息!


    風穀之內,居然來了一位金丹。


    雖不至於恐慌,但晏長瀾還是有些在意。


    若是個脾性好的還好,若是個脾性差的,縱然隻是不慎稍稍來不及讓開,都有可能被對方直接揮袖抹除。


    然而,不論這一位性情就是是好還是不好,晏長瀾想要讓對方完全無法察覺,卻是來不及了。他隻好盡量離得遠,以免出什麽岔子。


    不多時,就見兩人逆風而來,在最前方的那位周身縈繞著一層淡淡的法力,就將周遭的狂風盡數抵擋在外,而看他的姿態,也並未吞服定風丹。除此以外,他周身的法力還在向四周滿眼,形成一重罩子,把另一人護在裏麵,讓對方同樣不受狂風騷擾。


    晏長瀾認出來,那個用自身法力抵禦狂風之人,便是那位金丹修士了。


    看兩人的麵貌,都較為年輕,眉眼、神態間皆無戾氣,也不見傲慢,顯然並非那等視人命如草芥之輩,讓他微微放心。


    因此,晏長瀾就幹脆準備等兩人離去,再往外走。


    沒料到他還未走,便見那兩人居然朝他這裏走來,讓他不由有些訝異。


    那金丹修士並未說話,而他身旁煉氣期的青年則是笑嘻嘻主動開口,問道:“這位道友似乎要離開風穀?想必也是在此處待了好些時間的,不知是否可以向你打聽一人?”


    晏長瀾在此處來了就一心修煉,並未見到什麽人,但對方畢竟有金丹修士在,還是莫要說太多為好,就點點頭:“若有所知,知無不言。”


    煉氣期青年就朝他身旁之人看了一眼。


    就見那金丹修士伸手一拂,周遭的狂風就都好似被什麽擠壓一般,朝著四麵散開,幾人之間居然全然沒了風一樣。


    接下來,金丹修士取出了一張畫像,展開來。


    煉氣期青年笑道:“就是這上麵的少年了,不知道友可曾見過?”


    晏長瀾的視線落在這畫像上,然而這一看,他的瞳孔驀然收縮——是他的摯友阿拙!


    這兩個人,找他作甚?


    盡管晏長瀾的神色變化極其輕微,且迅速反應過來但是金丹修士神識外放,卻依舊發現了這一絲不同之處。


    金丹修士立時看過去,篤定道:“你見過他。”


    晏長瀾一頓,卻是不肯言語,而心裏卻在默默盤算,要如何脫身。


    煉氣期青年見狀,心思也靈敏,很快猜到晏長瀾為何要閉口不言,就笑著說道:“原來是你認得之人。你莫怕,我與大哥並非是來尋釁,而是有事相求。”說著他又補充,“你應當便是與那位一同來到定風城之人罷?我聽雲和兄提過,那位是與一人同來的——你或是不知雲和兄是誰,但你應還記得曾去過雲合商行售賣定風丹罷?雲和兄便是那裏的東家。”


    聽煉氣期青年連串說了這許多,晏長瀾才慢慢信了幾分。


    煉氣期青年又說:“我名嶽千裏,這位金丹大能乃是我的大哥嶽千君,我二人都是宣明府嶽氏的嫡係子弟,不會因此欺瞞你。”


    到此刻,晏長瀾的神情鬆緩不少:“原來是嶽家公子。”


    盡管還不能確定對方所言是否是真,可他多少也有幾分看人的眼力,而且對方有金丹大能在,若當真想要做些什麽,他又能如何?


    哪怕有萬一之可能,晏長瀾也不會用葉殊去冒險,不過,此時實話實說也無妨。


    晏長瀾便道:“我與他相識,但近日還不曾見過。”


    他的確數日不曾見過葉殊了。


    嶽千君與嶽千裏聽得,微有失望。


    但他們也不覺得詫異,他們不久前才見過那少年,而眼前這人就算與少年相識,也是在此地淬體多時的,若說還不曾重逢,也是理所當然。


    隻是既然找到了與那少年相熟之人,兩人也就無意再胡亂尋找,決意要幹脆跟著這人了。


    嶽千裏看一眼自家兄長,果斷說道:“我兄弟二人與你一起罷。”


    晏長瀾頓了頓。


    他並不想與這兩個人在一處,尤其其中一人修為高深,足以壓製他們,並不安全……但轉念間他又想著,若是弄不清兩人的意圖究竟為何,說不得反而會更危險,都在一處,或許更妥當些。何況他自己雖是不算如何強大,師尊風淩奚卻給了他護身之物,若是這兩人當真不懷好意,大不了便與他們魚死網破,給葉殊爭取些生機。


    想定了,晏長瀾也就點點頭:“走罷。”


    嶽千裏就連忙跟上,嶽千君則是無聲地將自己施展的法術再擴大些,蔓延到晏長瀾的身上,也將他與外麵的狂風隔絕。


    晏長瀾看出對方的好意,略一頓,將不再使用臂環,但卻也做好準備——若是兩人有什麽異樣,他便會立即作出反應。


    不過,雖說他的謹慎無錯,但是這兩人倒是一直不曾露出什麽異樣來,而是跟著他一同往外麵走去。


    走了一段之後,側麵突然傳來了一絲絲屬於妖獸的腥氣,讓幾人迅速察覺到,朝著那方向看了過去。


    而在那方向所在,正有個巨大的風團不斷朝著這邊移動,而那風團之內似乎還隱約有些雲霧一般的物事在纏繞,很是奇特。


    緊接著,那風團越來越接近,之後倏然朝著兩邊擴散開來,出現在幾人麵前的,便是一位身著青衫的少年,靜靜地朝著這邊看來。


    晏長瀾心裏一凜。


    然而那青衫少年卻已淡淡開口:“長瀾。”


    晏長瀾心緒複雜,不知該如何反應,又是擔憂,又唯恐將金丹修士激怒,不敢妄動。


    思前想後,他麵上不顯,答應了一聲:“阿拙。”


    青衫少年——葉殊走過來,立在了晏長瀾的前方,隨後他朝兩個跟晏長瀾在一處的修士點頭示意:“兩位,又見麵了。”


    晏長瀾聽葉殊確是認識他們,心下終是鬆了口氣。


    嶽千裏先對著葉殊拱手說道:“當時是嶽某太衝動了。”


    晏長瀾不解。


    但葉殊確聽出了這句話中的和解之意,隻是他並不清楚,這位明顯大家出身的子弟為何對他這樣一個散修陡然客氣起來?


    更莫說,還有金丹修士在身側。


    葉殊搖搖頭:“無妨。”


    嶽千裏麵上露出笑容:“所謂不打不相識,不如咱們出去說?”


    葉殊來此一為體會一番風穀裏淬體的妙處,二來就是尋找晏長瀾了。如今體會了也找到了,說要出去,自也是應當的。


    於是,一行幾人終於離開了風穀。


    ·


    出來後,嶽千裏將兩人請到了定風城有名的酒樓裏,定下了一個雅間。


    嶽千君一路並無多少言語,但以金丹修士的身份,他待葉殊和晏長瀾的態度,已然可以說是極為客氣了。


    幾人坐定後,嶽千裏笑道:“兩位莫介意,嶽某與兄長此番冒昧前來,是為請這位大師煉製一件法器。”


    這話一出,晏長瀾有些愣住了。


    葉殊則是在心念轉動間,已猜出對方為何這般的緣由。


    隨後,他便說道:“兩位好見識,好運道。”


    嶽千裏聽了,眼中一亮。


    嶽千君原本就不曾小看過葉殊,此刻更高看幾分。


    ——好見識,自然是說兩人從雷劫與周遭環境認出了葉殊煉器的本事;而好運道,便是點明了尋常情形下多半是辨認不出,而能辨認出的好見識,正是因著那好運道所得到的奇遇而來。


    嶽千裏笑吟吟:“不愧是大師。”他倏然一拍額頭,“先前忘了問,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葉殊道:“鄙姓葉。”


    嶽千裏的心思也是很玲瓏的,已然瞧出麵前兩人交情極好,於是也笑著問晏長瀾:“那這位如何稱呼?”


    晏長瀾素不喜誇耀,可此刻卻是正色說道:“萬劍宗驚天劍主座下親傳,晏長瀾。”


    嶽千裏愣住了:“原來你就是那個撞金鍾的晏長瀾?”旋即又急忙說道,“是了,先前葉大師也喚了你名……失敬失敬。”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群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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