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的三人俱是長身玉立的青年,雖相貌不同,氣度不同,但無一例外都帶著強者之氣,也都是至少煉氣九層的修士,在親傳弟子裏麵算是佼佼者。


    他們幾乎同時入場,彼此對視一眼後,眼裏有一絲躍躍欲試。


    晏長瀾也看向這三人。


    這三人也都是他先前很是看重的對手,如今似乎也看中了他。隻是眼下一下子來了三個,他卻無法分|身與他們對戰的。


    那三人也不叫晏長瀾為難,其中一人說道:“我三人論劍一招,占上風者先與你對戰,另兩人再等上一等就是。”


    晏長瀾自無異議,便後退一步道:“三位師兄請。”


    三人彼此微微點頭,毫不遲疑地同時出了一劍。


    這一劍裏,都含著很奇妙的意味,有如雲如霧的,有如煙如霞的,有如山如海的,隻不過一閃而逝,叫人來不及細品,就已然瞬時散去了。


    而這一劍之後,三人之中就有一名相貌英俊的青年走出來,說道:“晏師弟,我名方英曉,便是我來先與你切磋了。”


    另外兩個略有失望,但也沒什麽不甘心的,便各自退去,回到自家落腳的巨石上,準備來欣賞晏長瀾與這人的對戰。


    晏長瀾看得很清楚,在這場地對麵一塊空著的巨石上,有三道劍痕。


    三道劍痕裏麵也包含不同的意韻,但是每一道劍痕的深淺卻有極細微的差別――其中一道比起另外兩道來都要略深一絲,自然是占據上風了的。


    盡管這劍痕的深淺並不能全然代表此人的實力就定是比另外兩人強,但馬上就要對戰,總不好還非要消耗大量法力驗一驗罷?也就暫且以此來排個先後了。


    晏長瀾見那人來到了自己麵前,也朝對方行劍禮道:“晏長瀾,請方師兄指教。”


    方英曉手指在已然拔出的長劍上輕輕一彈,頓時劍吟不絕,他一笑,神情頗為爽朗:“也請晏師弟多多指教。”


    下一刻,晏長瀾的長劍與方英曉的長劍幾乎是同時刺出,其區別隻在於,方英曉右手持劍,而晏長瀾則是左手擎起瀾風劍,正是以快劍打快劍了!


    方英曉的笑容越發爽快:“好!好!方某要見識的,正是晏師弟你這劍法!”


    兩人身形交錯間,劍與劍的碰撞聲變得極快,如同暴風驟雨,但每一次碰撞都極為清晰,聽得人滿耳之間都是這劍擊之聲,一時間被其中奇異的韻律所懾,有些沉迷起來。


    旁觀的親傳弟子們早先見到晏長瀾與人對戰兩場,可一場結束太快,另一場則是重劍的硬碰硬,與現下快劍的急促截然不同,便不由得更仔細地觀看起這劍法來。


    他們發覺,晏長瀾的左手劍每次擊出的劍招都帶著風的韻律,看著隻是快,可細品時卻會發覺,其中所包含的並不僅僅隻是疾風而已。


    方英曉在與晏長瀾的持續對戰中,也發覺對方的快劍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比他先前所想的還要更強一些,而且由於對方肉身強大,不僅修煉了快劍還修煉了重劍,故而對方的快劍除卻快以外,比起尋常的快劍還要重上一些……這一點上,卻是比他要強了。


    思及此處,方英曉有些心緒不寧,他到底修煉了二十多年,比起晏長瀾來年長好幾歲不說,還是自幼就在天劍宗內修行的,晏長瀾和他相比,可說是野路子了,這樣一個人卻越級越到他的頭上了――須知從前隻有他來越級挑戰的,何嚐被人這般過?


    自然,方英曉再如何大度,還是會有些不甘。


    深吸一口氣後,方英曉越發冷靜了。


    若是在劍法之快上不及對方,那麽他就該持續得更久些,能在法力上壓製對方了。盡管不太情願,可是,他既然原本境界就更高一些,就該全力以赴,不必再思索其他的。


    這般想著,方英曉的劍居然更快了一分。


    於切磋中進步,場外旁觀之人自也都看了出來,長老們麵帶欣賞之色,而親傳弟子們則是都有些羨慕,也有些敬佩。


    其實,為劍修者,敗北並不可怕,也非是定要不可摧折,但隻要能在敗北後重新站起來,重新將自己的劍打磨得更鋒銳,便能繼續大步向前!


    方英曉能變得更快,正是因著他盡管有不甘卻無怨恨之故,他將敗北的緣由歸於自己不夠快,卻不曾認為是晏長瀾的過錯,才能不生心障。


    晏長瀾的劍原本與方英曉差不多快,當方英曉更快一分時,對他就造成了更大的壓力,讓他在抵擋的時候必須更加專注了。


    但這些壓力也不能奈何晏長瀾――他從前練劍時,也曾麵對過極強的壓力,不論是在葉殊的指點下,還是在風淩奚的目光裏,他都要全力抵抗。


    因此,晏長瀾也很冷靜,很沉穩。


    他或許比起方英曉來要稍稍慢了一線,可是在壓力之下,他居然也追上來了,他的劍,也變得越來越快!


    ……若說方英曉的變化讓眾人敬佩,那麽晏長瀾變快就是讓人震驚。


    這人在劍道上的資質,未免也太強了一些!


    巨石上。


    淳於秀的瞳孔收縮,心中很是震驚。


    自與晏長瀾相識時,他們兩人的境界一般無二,盡管或許對方的實力比自己要強上一些,可是差別絕不會這般大。但是如今卻不同,不僅晏長瀾的境界更勝他一重,對方的實力更是已然走到他瞧不清的地方去了――他方才試想了想,若是自己麵對晏長瀾這般的攻擊,他能如何?思前想後,他也隻能得出一個結果而已。


    他接不下來。


    若是接如今晏長瀾的劍,恐怕他隻能堅持數十個呼吸時間,便再也無法接下來了。


    緩緩地籲了口氣,淳於秀這些時日裏沉浸於求而不得中的心思,登時收攏了些。


    誠然他仍舊愛慕那人,可那人已然是金丹大能,來日裏前途可期,他若是不能沉心定氣,恐怕日後便是連想著那人的時日,也不多了。


    淳於秀默默看著如今再將自己與方英曉劍法拉平的晏長瀾,在心裏暗下決心。


    他這位晏師兄心中也有人,卻知道自己要不斷變強,從不曾放下修行,他自己也不能再如此頹廢下去,也要心性澄明地修煉才是。


    如此想定了,淳於秀隻覺得自己心裏一鬆。


    他愛慕嶽千君,此事必然不會改變,可是他再不會因此陷入愁腸百結之中了。


    場中,晏長瀾和方英曉仍舊是勢均力敵。


    兩人陷入了僵持,隻看哪一個戰得更久些,那麽就是勝者,否則便會敗北。


    大約過了有半個時辰,到底還是方英曉手臂一麻,指間的長劍陡然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方英曉手指捏了捏,發覺自己已然近乎於脫力了,不由露出一個苦笑。


    他很快去將那長劍撿起來,對晏長瀾說道:“我輸了。”


    晏長瀾道:“承讓。”


    與先前勝出時那般,回到了巨石上。


    到此時,眾多親傳弟子便已發覺,晏長瀾這人,似乎並無短處。


    若論身法,他極為神妙,不在任何親傳弟子之下;若論劍法,他有快劍有重劍,前者能先發製敵,後者則是觸之非死即傷,都極厲害;若論法力,他雖隻煉氣七層,卻是連煉氣九層的弟子都能耗過,可見他的法力必然十分精純;若論肉身,當真是強悍無比,在人絕招轟擊之下,竟也隻是受了皮肉傷,內裏的傷勢極為輕微……


    如此之人,要如何才能對付?


    修士修行,越是活得越長久,所知越多,所學越多,可若隻是在煉氣期時,任憑你如何天資高絕,為積蓄法力也是時間有限,不可能麵麵俱到。


    偏偏這個晏長瀾,似乎是做到了……也不知,他是怎麽做到的?


    先前與方英曉爭奪的那兩名親傳弟子,見晏長瀾如此厲害,眼裏也微微發亮。


    他們也很想要與晏長瀾切磋,試一試他是否當真沒有缺陷之處……


    晏長瀾盤膝恢複。


    待恢複到全盛時,他睜開眼,開始尋找自己的下一位對手。


    這一回,是那兩名親傳弟子之一的李友河搶到了交手的機會。


    晏長瀾始終沉穩,在短暫地交流後,他出劍動手。


    李友河要見識晏長瀾的雙劍。


    晏長瀾並未拒絕,反而依照李友河之言,與他用雙劍切磋。


    若隻用一隻手出劍的晏長瀾隻能在快劍和重劍中挑選其一,那麽在雙劍同出後,他的劍便讓人找不到脈絡了,一時極快,一時又極重,一時快劍與重劍相結合,讓人防不勝防……


    李友河的敗北,比他自己所想的更快。


    他還沒來得及使出自己的絕技,就已然在兩種不同的劍法中迷失了自己的反擊之力,以至於到最後先被耗空。


    接著是另一位親傳弟子,他也是被晏長瀾看重的,汲取前麵二人的經驗,對手後並未先去嚐試對方的快劍重劍,而是一開始便發起猛烈攻擊,甚至在出招幾次後,就先將自己的絕招使了出來!


    晏長瀾自然也是絕招對絕招,他直接將那仿佛能劈開雷霆的一式斬出!


    這位親傳弟子,比李友河敗得更快……


    連番數次,被多次挑戰。


    晏長瀾自始至終,皆無敗績。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群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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