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頭不對馬嘴地講了幾句,最終結果就是何唯莉說自己和周民成吵了一架後,他離家出走了。


    現在也不知道去哪了,人已經消失了半個多月,她盡量去找,找得到就讓他馬上過來。


    陸衍正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點點頭道,“好,那就麻煩了。”


    此刻這人看起來才算溫潤一些,何唯莉心頭微微鬆了口氣,不敢再跟他多說什麽,匆匆地告別之後拔腿便趕緊走人。


    陸衍正在店門邊上站了片刻,片刻都不得寧靜,腦海中不斷地過濾著許多事。


    周可兒這事還沒結束,叫來她父親隻是希望,萬一周可兒有個什麽不好她的親人也能過趕過來見上她最後一麵。


    這是最壞的打算,陸衍正心中煩躁得很,往回走著,一會兒想這件事情,一會兒想公司的事。


    在回到醫院之前,他想從口袋中摸出煙盒來點上一支,指尖一觸,卻觸到了冰冷的手機。


    陸衍正心中仿佛一道驚雷滾過,趕緊地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現在這個點,德國那邊是什麽時候?


    他暗忍著心驚,麵色一點點沉了下來,算計了下時間點,周應下了飛機之後給他打過了電話。


    他還需要時間轉機過去柏林,陸衍正閉了閉眼,麵色一點一點白了下來,他怎麽就忘記了這事。


    昨晚因為情緒震動過大,他不敢給項禮禮打電話過去,幾乎又是一晚沒睡的在醫院裏渡過。


    直到淩晨的時候他才靠在醫院的休息室裏麵小寐了一會兒,最後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周應離開了公司,公司裏麵每日的晨會必須有人坐鎮,他走得突然底下全沒安排。


    一些人的工作每早都是從晨會過了之後才能開始的,於是陸衍正又開始忙著會議的事。


    開會之前一些許多天不曾看報表和文件需要過目,他得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些過目然後整理出會議的重點,以備一會兒開的時候用。


    陸衍正辦起公事來都是相當的入神,周應的電話過來的時候他隻是匆匆地應了一聲。


    心裏想著,一會兒等他轉機到的時候再給項禮禮打電話。


    但是他卻忘記了有個時間差在這裏,當初他登機的時間算得差不多,是直飛柏林的,下了飛機應該是中午時分,而項禮禮是下午四點的手術。


    但是周應飛的卻是另外一個城市,要過去必須得轉機才行,因此陸衍正便錯過了項禮禮的手術時間。


    他麵色難看至極,點開了項禮禮的號碼,見屏幕的界麵顯示正在通話中。


    話筒裏麵傳出來一聲又一聲的嘟嘟聲。


    陸衍正心中有如雷鼓,猜測著大半應該是錯過了項禮禮的手術時間了,這個點,德國那邊已經是五點多。


    她應該是進了手術室,陸衍正猜測得不錯,這通電話沒能接通上。


    他不死心的繼續打,一通兩通三通,電話依然是不能接通,陸衍正麵色越來越難看。


    不敢去想項禮禮進手術室前的心情是什麽樣的,這樣重要的時刻,作為她丈夫趕不到她身邊就算了,卻連半句言語都沒有。


    他太陽穴的血管突突地跳動著,身體上的疲乏已經精神上的刺激使得他現在頭開始隱隱地作痛起來。


    項禮禮的電話打不通,現在她肯定是進了手術室了,陸衍正翻了一下聯係人列表。


    幸好他有存溫慎言的電話號碼,現在這個時刻,溫慎言應當是在的。


    陸衍正無法訴說現在自己心裏的感受究竟是什麽,項禮禮的電話打不通,她進了手術室自然不可能拿著手機。


    他轉而撥打溫慎言的號碼,想通過他了解一下現在項禮禮的情況,號碼撥了出去。


    響了幾聲,卻對方利落地掛斷了。


    陸衍正一怔,抿了抿唇,再次撥了過去,這次響的時間長了些,但是最後依舊是被對方掛斷了電話。


    這麽一來,陸衍正心中也清楚了,不是打不通,而是對反不想接自己的電話。


    他心中隱忍著怒氣,轉而給安排去保護項禮禮的人打了電話過去,負責保護項禮禮的人隻知道她在幾個小時前就進醫院去了。


    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們也不清楚,緩了緩,陸衍正也明白是自己關心則亂了。


    這些人隻負責保護項禮禮的行蹤,又不關心她去哪裏做了什麽,饒是如此,陸衍正還是托了這人去打聽一下項禮禮所在的手術室。


    掛了電話之後他長吐了口氣,好你個溫慎言,三番四次在這個時候掛他電話,是什麽意思?


    然而他誤會了溫慎言的意思,他存了溫慎言的電話,不代表溫慎言也存了他的電話。


    現下溫慎言心煩得很,在陸衍正的電話過來之前,他手機上就有兩通來自國內的電話。


    未標記號碼,溫慎言接了起來,卻是推銷電話,第一通他還客客氣氣地說完之後才掛了。


    但是隨即對方不死心地打過來了第二通電話,溫慎言心中有些反感,。


    他匆匆地應付了兩句便掛了電話,沒想到沒等多久,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的來電還是來自國內的陌生號碼,溫慎言還以為是對方換了個號碼繼續打。


    心中煩躁,實在沒這耐心一次次的跟對方周旋這種沒意義的事,於是利落地抬手掛斷電話。


    沒想到停了一會兒,還是這個碼號又打了過來,溫慎言猶豫了一瞬,也想到是不是其他什麽人打電話過來找他。


    但這猶豫沒多久,他還是抬手將電話給掛了,不管是推銷還是其他人,他現在都沒心思想去周旋這些有的沒的事。


    不管是一般朋友還是重要的人,在他手機裏麵基本都是存了名字的,因此溫慎言覺得,這給他打電話的人可能也不是什麽重要的。


    這還真是個美麗的誤會,溫慎言這邊鄙視著陸衍正,也替項禮禮心涼,這種時候他不出現就算了連個電話都沒有。


    而陸衍正這邊則是懷疑溫慎言是不是在那搗什麽鬼,不然為什麽不接他的電話?


    難不成是故意的?


    心思紛多,陸衍正抬手再次按了按太陽穴,微涼的手指在抬眼穴上緩緩地揉動著。


    沒等他在這裏怔站多久,醫院那邊的電話便又過來了,周可兒出現了並發症,又一次進入了搶救。


    陸衍正拔腿便往回走,隻覺得一顆頭都快炸了。


    周應到達柏林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因為天氣的原因飛機晚點,所以他比預計的晚到了一個半小時。


    饒是如此,他趕往醫院後項禮禮也還沒從手術室裏麵出來,在起飛前他有同項禮禮聯係過。


    項禮禮給了他醫院地址和鮑爾夫妻二人的聯係方式,當周應風塵仆仆地趕到了醫院門口,對照了下,醫院的名字確實沒錯之後,便拿出了手機,先給鮑爾打過去了電話,鮑爾此刻還在手術室中,電話沒有接通。


    接著他便按著第二聯係號碼撥了過去,接電話的人是鮑爾太太,周應表明了身份和來意,鮑爾太太明顯詫異到了,隨後到,“稍等一下,我馬上下去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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